今天是秋婉芝入宫的日子,阿浓没有和旁人一样去前院凑热闹,而是待在自己的院里给刚种的蔬菜拔草。
秋伯庸确实对阿浓不错,但由于公务繁忙,基本对内宅之事不闻不问,对于下人克扣,他一点都不知道,董若华身为当家,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饿不死阿浓,她便一直不会管。
少银少食,最好的办法除了省吃俭用外就是充分贯彻老。毛同志的方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南乔和乳母均会女红,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做些绣活拿出去卖来贴补,院子里的菜地则是由阿浓来照看。有了菜地,她们不至于餐餐残羹剩饭,时时都有新鲜的蔬果。
刚开始种地,乳母是及其反对的,她骨子里对阿浓小姐身份的意识根深蒂固,堂堂的小姐怎能亲自下田种地?后来阿浓磨了好久才把这思想工作给做通。
大片大片的种地当然很辛苦,可就种给三个人食用,是很轻松的。
阿浓的身份注定她无法任意出府,她又不用像大姐他们那样整日学习,只好找些事情混时间,若是整天对着空气发呆,脑子都会瓦特。
不知道董若华在秋伯庸那里说了什么,事后一次秋伯庸看到这块菜地什么也没说,没问。
秋伯庸有四子五女,除了四儿子、大女儿、二女儿,其余均是的妾氏所生。这群人里,除了大哥和大哥的娘对阿浓还不错外,其余的人对她都是淡淡的,偶尔看到只会会戏谑两句,反正不会多块肉,阿浓也毫不在意。
董若华所生的嫡子秋冉升与阿浓年纪相仿,年岁只差几个月,这府里,只有他会明晃晃的欺负阿浓,所以阿浓最怕与这小霸王狭路相逢。因是董若华期盼已久的儿子,自然十分溺爱,府里无人敢与之对抗,阿浓遇上他只有倒霉的份儿。
热闹的送走了秋婉芝后,秋伯庸略带惆怅的来到阿浓的院子,那时,阿浓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抖着腿,嘴里还愉快的哼着小调,听到脚步声,她咧着嘴往院门口看去,一看到秋伯庸时,她立马双膝并拢理好裙摆,腰背挺直,面含微笑的看向秋伯庸,慢慢的站起身来,柔柔的喊了声:“爹。”
秋伯庸看了眼院子里井井有条的菜地,暗含柔情的看向阿浓:“今日儿你大姐入宫,怎么不去送送?”
在秋伯庸的印象里,阿浓与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从未传出过一丝不合的讯息,是以他觉得她们姐妹的关系应当还是融洽。无论是哪个女儿入宫,他都是不愿的,后宫那个地方就不是个好地方。婉芝入宫,他心中着实开心不起来。
“大姐此番入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伤感的场面不去也罢。”阿浓敛下眼帘,声音低哑道。
秋伯庸在教养子女上较为传统,他喜欢听话懂事的子女,在秋伯庸面前,她一直扮演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也是她一直以来立身之根本。
上前抚了抚阿浓的肩,秋伯庸揽着她在空地的石凳上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浓再缓几年也到了及笄的年纪,可想过将来。”
有那么一瞬间,阿浓觉得这货该不会也是穿越的是吧?古代家里稍微有权有钱一点的女子哪有未来可言,不都是养在深闺,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服侍丈夫,传宗接代,孝敬公婆。一辈子就这么耗进去7。到了年纪选言情或
第003章 肠子悔青
“阿浓的将来?”慢慢的重复了遍他的话,阿浓垂下头,深思后浅笑道:“阿浓只想以后有个好归宿,能常常回来看看爹就成了。”
摸摸阿浓的发顶,秋伯庸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阿浓有心了,有爹在,爹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夫婿。爹的小阿浓,将来定能幸福美满。”
霎时,阿浓笑得格外灿烂,点着头眸光闪烁的看着秋伯庸,这个爹对她确实一直不错,她一直很喜欢,现在有了这句话,她更加喜欢了。
此后秋伯庸又问了问阿浓最近的学习状况,父女和乐的俩聊了几句后,秋伯庸便留言还有公务,以改日再来看她为由离开了。
目送秋伯庸离开后,阿浓坐回躺椅上,嘴角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笑意,秋伯庸这棵大树他一直抱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懈怠,秋伯庸重情义,重承诺,如今得到了他的承诺,她日后离开秋府嫁人,也定能让她如同现在这般——不操心。光是想想她就开心不已,有了这承诺,即便崔氏插手她也有几分底气了。
今天乳母和南乔都被调派到前头去帮忙,这院子里也只有阿浓一人,在外头坐得久了,阿浓正想回屋,却意外在自己院子门口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
秋璟瑜正身形款款的朝她走来,嘴角缀着淡笑:“今儿在外边没看到四妹,还以为四妹被我给传染,多病起来了呢。”
视线滑过院子里的菜地时,她眼里满是嘲讽。还真是江山易移,贱命难改!
阿浓下意识低下头,沉下脸,忽而婉转一笑,柔柔的说道:“二姐面色红润,健康的很,岂会多病。要阿浓说,都是那些庸医,为了银钱成天瞎嚷嚷。二姐早该禀了夫人,让夫人好好治治他们。”
要说这几年阿浓学会了什么,睁眼说瞎话的功力首当其冲,应付秋璟瑜这号人物,她也琢磨出了应对的办法。
秋璟瑜偏过头,嘴角勾起一丝讽笑,显然对这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话一点不在意:“劳四妹挂心了。”
“哪里。”阿浓谦逊的笑了笑:“二姐自幼待阿浓不薄,阿浓又岂会是那白眼儿狼,让二姐寒了心。”
淡薄一笑,秋璟瑜挪动脚步,往石桌旁走去,如今她已十四,样貌出落得越发美丽,身形虽单薄却也有几分滋味,每一个动作都犹如画里的仕女一般优雅美观,待在石凳上坐下后,她笑眼瞟了眼阿浓:“四妹的院子,怎得四妹自个儿还如此拘谨?快过来坐吧。”
“夫人教导我们长幼有序,二姐都未落座,阿浓又岂敢逾越。”对付秋璟瑜刁难,阿浓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落座后,她整了整裙摆,正对着秋璟瑜。
听到她左口一个夫人,右口一个夫人,秋璟瑜也没往下接,而是眼角微眯的盯着阿浓:“四妹长得可真美。”说话间,秋璟瑜缓缓伸手往阿浓眉心探去。
那痣可是阿浓的宝贝,别人轻易哪能碰得,阿浓微微一偏头,身子往后倾了一小点,脸上微笑如故:“二姐惯会笑话阿浓,谁人不知大姐美艳绝伦,二姐似天仙下凡,就连三姐都是不可多见的美人,阿浓在各位姐姐面前,边角都抵不上,二姐可别再来笑话我了。”
“四妹的嘴真甜,但礼数却不如从前了。”秋璟瑜秀美一挑,慢悠悠的说道,又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微微一笑:“有客到访,四妹不该上茶吗?”
阿浓心里咯噔一下,踌躇半响。
不是她不到茶,而是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二姐会在这儿待这么长时间,况且她这二姐从小体弱多病,金贵的不得了,她怕她喝了她这里的茶回去有个三长两短的,追及到她这儿,又是一顿罚,府里的下人为这事儿可没少被折腾过。
阿浓有所耳闻,却还从未亲身经历过,当然,这其中一点最为关键,秋璟瑜从来没有来过她的院子,在外边相遇,都有下人为秋璟瑜打点好,吃食什么的都扯不到她身上。
可现在……
低下头,阿浓慢慢细细的说道:“阿浓习惯喝粗茶,私心想这等茶自己喝着也就罢了,哪里还敢去祸害姐姐,这不才没敢倒嘛,还望二姐见谅。”
秋璟瑜压着锦帕掩了掩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嫌恶,随即换上冰凉的浅笑:“同为姐妹,四妹都喝得惯,二姐又岂会嫌弃。倒吧!”
瞥见秋璟瑜柔弱的眼神,阿浓也没辙,不慌不忙的给她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她:“姐姐若是喝不惯,可千万别为了阿浓逞强,若是喝坏了姐姐的兴致,阿浓会过意不去的。”
秋璟瑜对阿浓的话置若罔闻,茶杯刚至唇瓣,秋璟瑜闻到那股味道后眉头皱的死紧,几次想随意喝个一小口,但终究是没有入口,重重的放下杯子,捏着帕子掩着鼻头,眼含嫌弃:“这等下人都不喝的茶水,也难为妹妹能入口了。”
并无他日那般耐性的等阿浓回答,秋璟瑜便起身,语气不爽:“叨扰四妹多时,我也该回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直至走到门口,鼻息间那股难闻的味道还未散去。
心里想着,这粗糙令人作呕的地方,她再也不来了,若不是尾随爹过来,她又岂会踏入这里!想到爹,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一直看到秋璟瑜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阿浓挑眼看了眼秋璟瑜的茶杯,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刚才情急之下她从空间拿出了点碾碎的香菜末,打赌秋璟瑜不会喜欢这味道,好在秋璟瑜不喜欢,她算是赌赢了。
还别说,香菜果然是好东西,喜欢的人觉得香气浓郁,令人胃口大开,不喜欢的人就别提有多恶心了。
阿浓自得其乐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花朵绽放般笑着。要喝她的茶,别开国际玩笑了,她死也不会让秋璟瑜吃她一点,喝她一点的。现在她和秋璟瑜说话能不落下风,鬼知道秋璟瑜会不会找别的点子来折腾她。
然而,令阿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翌日她还是因为秋璟瑜而遭了殃。一大早,董若华身边的大丫鬟就过来了,说了缘由,也说了处罚。
秋璟瑜昨日从她这里回去后,夜里便高热不断,昏睡不醒。听说秋璟瑜身边的丫鬟禀明董若华,是因为阿浓院子里有脏东西,惹得秋璟瑜浑身不爽,多次沐浴之下才伤了风。
“四小姐洗漱后就去祠堂吧,奴婢告退了。”虽然大丫鬟也讨厌阿浓,但她还是礼数周到的屈膝后才离开。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阿浓肠子都悔青了,昨日个她怎么就不在那茶水里加点泻药,直接让秋璟瑜喝个一口,然后回去拉死她,如此她接受这处罚倒也心甘情愿。
对着那些灵位牌七天,想想她就一阵恶寒,外加肝疼。
“小姐,昨日二小姐来过?”乳母对突然的处罚颇为疑惑。
如斯处罚以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时日较短,只有一两日,熬一熬也就过了。府里的人都知道二小姐是招惹不得的,她多次提及过,自家小姐也一直都记着,怎么昨日就招惹上了?她和女儿昨日都不在院里,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乳母屡屡愁眉不展。这些年,她一直在问自己,带小小姐来秋府,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木已成舟,乳母就别担心了,只是七天,一下子就会过去的。”虽然阿浓自己也不爽,但她还是笑着安慰乳母。七天,就当净化心灵了。
阿浓的懂事也让乳母分外欣慰:“待会儿我给小姐做些桂花糕在身上放着,不至于饿了没有东西可吃。”
“小姐放心,这几天我每天都会去给你送吃的。”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南乔也立即说道,她顿了会儿又继续说:“小姐拟个菜单,我们照着做可好?”
南乔的心思很简单,小姐被罚了肯定不开心,在吃食上一定得照着小姐的意思来,这样小姐也会开心起来。
听闻有吃的,阿浓兴高采烈的笑着,大声了答应下来:“好,至于菜单就别拟了,只要是乳母和南乔做的,我都爱吃。”
拟个屁啊,拟了也是进了别人的肚子,阿浓心里现在苦涩着呢。每回去祠堂罚禁闭,乳母和南乔送的吃食,她从来没吃到过,都好施那些看门的了。
没有饿着肚子,是因为她有空间,所以乳母和南弄从来没察觉过,她也不想告诉她们这些,免得更加担心,看来这次七天,她只能仰仗空间了。一切准备好后,乳母和南弄一同与阿浓到了祠堂,可以进去的,所以在门口处,阿浓便要她们快些回去,才离开。由于不得命令,闲杂人等是不但她们都执意要等着她先进去
第004章 禁闭生活
阿浓也没办法,在她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走进祠堂。
乳母看到没影儿了后,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忙递给守在门口的家丁:“这几日劳烦两位了。”
家丁收下银子后,斜着嘴一笑,其中一个摆手道:“快走吧,总待在这儿,传到夫人耳朵里,受罚的还是你家小姐。”
闻言,乳母面上不显惊慌,从容的笑着朝他们说了声谢谢,又不舍的看了眼祠堂的大门,才领着南乔回去。
祠堂平日里都是空无一人,偌大的地方一点声响都没有,阿浓进了祠堂后,看到那些秋家历代先祖的灵位牌,她肃着脸,恭恭敬敬的跪在软垫上给他们磕头。
她在现代时从来不信有鬼神之说,可她穿越后,就不得不信了。穿越时空这等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那世间有鬼怪也不足为奇了。恭敬些总是好的,她可不想睡到半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磕完头后,阿浓直接坐在那软垫上看着前方的灵位牌发呆。她不敢直接进空间待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会进来,每次进空间的时间也不敢太长,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她不见了,而惹出一些幺蛾子。
中午的时候吃了点随身待的桂花糕,阿浓便一直呆坐到晚上,期间未有人进来过。将地上的软垫拾到一起并排放着,阿浓直接躺在上面,蜷缩着身子酝酿着瞌睡。
“阿浓。”睡得迷迷糊糊时,阿浓听到一声低沉熟悉的呼唤,她猛然张开眼,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笑开了花,立即坐起来唤道:“哥哥!”
看到那泛着银光的面具,阿浓嘟着嘴:“哥哥怎么又带上面具了。”说着便伸手替他解开。
面具一直是男人的禁忌,若是换做别人触碰了着面具,下场只有死。可男人对阿浓的动作没有一丝抗拒,反而是蹲下身子,更加方便她解开。
阿浓拿开面具后,眸光黯淡了几分,看着那道由鼻梁处斜划下的刀疤,她垂下眼帘,不太想让自己的情绪令对方感受到。
哥哥是阿浓除了空间之外的又一个秘密,他叫林渊,是她三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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