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艳情+番外 作者:鱼又(晋江vip2012-05-30完结,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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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番外 作者:鱼又(晋江vip2012-05-30完结,清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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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妃的笑脸倏地一僵,眼中划过一丝冷光,对着胤祉□逼问的视线,理所当然地道:“玉宁的身子不行,所以便交由乳娘暂且代养。”
  代养?
  胤祉心头一跳,立时有些坐立不安,难道说他不在的这段日子……
  “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地叫嚷,胤祉立刻从床上弹起,他听出是一直伺候在楚依身边的怜春,她这样叫喊,恐怕是楚依出了事——!
  果然,只见一抹浅蓝身影扑了进来,一瞅见胤祉,忽地便哭叫起来:“贝勒爷,大事不好了!福晋她、她……”
  他面孔一震,温润之色尽退,满是焦慌恐惧:“玉宁怎么了?”
  “福晋她……割腕了!”
  ……
  她的气息已然微弱而不可闻,只剩一丝丝在喘着气,躺在摇椅上,楚依只感到生气渐渐从身体里流出,腕上的血迹正在凝固,疼痛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什么时候……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博取同情?又在什么时候,连心爱的人都可以拿来利用?
  ——可是……她要生存啊。
  望着天空,那广袤湛蓝的一片,清空万里,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清新之香。
  楚依似乎有些意识模糊了……
  耳边,突然远远传来惊惶恐惧的叫喊声,她心头一震,恍若一记重锤狠狠敲下,恢复了强烈的跳动节奏。
  ——来了。
  她笑了,一点美丽妖娆的笑意点缀在唇边。身子里的气力似乎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本来腕上也未有太深的伤痕,心理作用下才令她越发精疲力尽,但终于……还是等来了该来的人。
  ——那么这场好戏……也可以上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太少,不要鄙视我……最近忙着找工作,筒子们体谅一下呗~
  嘤嘤~要给我妈妈玩了~嘤嘤~



  第四十七回:情深重

  胤祉远远地瞧着,便见一抹人影歪斜地躺在椅上,胸口腿部大片大片晕染的艳红,随着日光的照耀下,斑驳不清,却衬得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庞,显出几分苍凉凄美。见他来了,她便竭力地抬起了头,唇边荡开一抹笑,轻忽极微宛若一阵风,掠过即逝。
  又似是不禁意间,那生命也仿佛会随之悄然而去般。
  压抑而沉闷的滞气充盈在心头,令胤祉整个人胀痛而沉重,他有些迈不动脚步,全身似被定住般,任他胸口千万狂潮汹涌而过,也终将归寂于这一片萧凉终至淹灭。
  他定定地伫立原地,身形翩然,而望着她的眼眶却似深陷了几分,不知是否是那冗长思念太过沉厚。
  她竟,瘦了那么多,削骨般憔悴。
  ……
  楚依动作滞缓,瞧着来人,思绪千转百回,约莫四个月时间的未曾谋面,朝思暮想,怎么也想不到……却是如此重逢。
  她心底一点点冰凉恍若池水波粼缓缓漫开,浸着,手脚发寒。
  ——回头,也来不及。
  “小祉儿……”
  伴随着微弱地轻唤,胤祉这才魂归附体,陡然如一盆冷水浇下,惊醒过来。旋即飞快地驰步朝楚依身边奔去,心中焦虑惶恐,念着她,一刻也不能耽搁!一分一秒不能再迟疑——!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随行之人,便是荣妃也在惊骇之下赶了过来,田氏与富察氏亦是于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两人来的路上刚好撞个正着。
  “这事可是真的?”田氏首先开口,半疑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
  富察氏皱着一边秀眉,面色却不甚乐观,语重心长道:“侧福晋还是莫要高兴得太早,恐怕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对了,一直伺候着弘景贝子的丫鬟呢?额娘不是调给了洗衣房去,那你……”她闪了闪眸光,欲言又止。
  “去洗衣房的婢女我早已找人替代了,这个……自然是送出了贝勒府。”田氏将身边伺候的丫鬟遣到一侧,与富察氏单独寻了处隐蔽地方讲话。
  那丫鬟知晓的可不少,怂恿弘景的那些话都是从她嘴里出去的。就算额娘如今袒护了她,但若将来旧事重提,贝勒爷追究起来,细查之下若发现其中暗藏端倪……那到时候,可就不好交代了。
  富察氏听她这么一说,又追问了一句:“她可还在京城之内?”
  “在。”话毕,见富察氏脸色突变,颇有几分焦躁之态,田氏不由地提起了心,“在京城之中又如何,会有什么事吗?”
  富察氏轻轻唉了一声,急声道:“派人送出京城去,越快越好!”
  见田氏仍是一副不开窍的迷惑样子,富察氏心中暗骂其当真是蠢钝如猪也!
  她与嫡福晋之间照面数次,如今的嫡福晋早已不是先前软弱可欺的人。这次荣妃娘娘虽是予她一记重锤,夺走她刚诞下的孩儿,于外人眼中她看似一蹶不振,但谁知这又是否是迷惑中人的假象呢?
  ——果然。
  贝勒爷回府,嫡福晋便偏生在这档上摆出这阵仗来。
  富察氏不再与田氏多说,为今看来,她还是与田氏之间疏离几分的为好,省得被这即将燃起的火焰波及。况且当初她私下里换丫鬟,曾教她旁敲侧击地将这个令董鄂玉宁流产的法子向田氏婉转提出。事成之后,她便趁田氏极喜疏忽之时要了这丫鬟回来,再命人将她毒哑,埋到最低贱的青楼酒肆之所,让人日夜看管着干粗活接客。
  也怪那婢子生的模样好,还曾当着她的面,故意将洒水搅了自己与贝勒爷的雅兴,更不自量力妄图引贝勒爷注目,如此不懂分寸的婢子,随便用些钱财并能诱惑其做事。
  虽后头的事并未如她所料,也算董鄂玉宁福大命大,逃过这一劫。
  ——不过下次,再下次,你还躲的过吗?
  ……
  他颤抖地伸了手,捉住那只受了伤的手,腕间的血迹依然凝固,印着浓厚接近于墨黑的血色,胤祉一对平日里淡雅温和的眼孔猛烈颤栗,抖动得太快太过于密集,一如他内心难以表述的痛苦折磨。
  微微俯□,胤祉的薄唇落在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楚依……”
  楚依目光一闪,却也是只极微地点过,似是从未出现。
  “你何苦……”他说着,将她面上沾湿的发丝撩到耳根之后,望着她的容颜,千言万语至嘴边,却似乎都说不出口。
  ——何苦。
  只有这带着淡淡沧桑悲悯的两字。
  楚依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处,音色凉薄:“小祉儿,若我死了,你可会像怀念董鄂玉宁一样怀念我?”她那般说着,胤祉看不到她的神情,私以为该是极痛的,却不料楚依是笑着,唇边笑着望着朝这边而来的众人。
  望着身形蹒跚的荣妃,一脸焦躁慌急,望着不远处匆匆赶来的田氏与董鄂氏,望着其他凑热闹,或是来看她到底会不会就此失势的府里人。
  笑了,阴狠尽显。
  ——你们忘了,她楚依还是最受宠的,就算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强,她不做声,你们便以为她是哑巴,就要吃这黄莲之苦吗?
  ——她终于明白,阿哥后院内的争执,亦是永无休止,安逸……不过痴人说梦。
  ——楚依,这一场大梦惊碎,该让她们明白……这府里,谁才是做主的。
  胤祉拥紧了她,那一点点悲凉自眉心悄然沁开。蓦地,便炸开一道火焰之色,带着些许决然果断。
  “我替你做主。”
  楚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那笑容里终于有了些暖意,这句话,她可等得幸苦啊。
  终究是逼他作出了决定,未曾要他舍弃孝道,但也总不能让她承这份苦痛,早晚是要憋死的。况且以荣妃的心思,恐怕往日对她亦是无休止的压迫,心底一旦厌弃,就算你费尽心力也讨不得一分的好,还不如迎面而扛,与她斗个你我不分,旗鼓相当反倒还忌讳着些。
  她的身份,仍是三阿哥的嫡福晋,并非是什么低微婢子,阿玛也算得上有点脸面的人物,先祖亦曾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她再不能妄自菲薄,消殆而过。
  ——荣妃,她要你知道,你的这个儿媳妇……忍够了。该敬的仁义孝道,该容的污垢诡谋,该奉的和顺善德……都已是尽了。
  ——从你夹私带怨处处刁难寻事,从你一而再再而三将孩子从她手里夺走,从你已亲手将这一分微薄而几不可见的温度彻底变为灰烬起,她楚依……再不会心软。
  “你要为我……与你额娘做对不成?小祉儿,我知你……做不到。”她就是要刺他,温声软语地刺,滴水穿石,将他那犹豫软弱刺穿!刺透!
  他震动,猛地将她从椅抱了起来:“你再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我耐是性子再好,也是会气的。楚依……我知想要你好,从未曾想过……原来你已伤得这么深。是我的错……你以后,再不要这般吓我。”
  “我死了……便再没什么能吓你。”
  “楚依。”
  “小祉儿……我说真的。”她忽地攥紧他衣襟,一双平静如沉湖般的眸子慢慢抬起,她是刻意的,折磨着他的心,让他疼痛,仿佛有一种变相的快感由心头而生。对你的念,对你的在意,对你无声间的托付……才令她锋芒灰钝,其实……的确有你一半的错。
  这般如此,你便来承诺你所谓的一生相护,而不是……眼睁睁瞧着她被欺辱致死。
  她的眸子那样的亮,恍若黑夜之下的阴森宫闱间一点清醒的烛光,直要穿透人心。
  “是你侧福晋的孩子在我临盆前一个月时推了我一把,差些致腹中胎儿掉落,若非我命大,指不定要一尸两命。事后你的额娘不明是非,私以为是丫鬟碎嘴教坏了弘景,只小惩了侧福晋,将那丫鬟分到洗衣房。遂又好言相劝,意思是待你归来之后让我莫要将此事说与你听,怕你不依不饶的追究。一月后诞下孩儿,我连名字还未来得及取,连他长成什么模样都未看清,便被乳娘抱走代养。往前一些事我不提也罢,但在我调养的这一个月来,方锦那庸医,莫不如说是你额娘专属的庸医,说我身子不宜哺养为理由,竟连孩子的面都不让我见!往先尚可自欺欺人犹存一份侥幸之心,但如今此番作为你让我怎么再忍?胤祉,你可知……这点痛算得上什么,你摸摸看这里……剜心之痛,才是痛!”她执着胤祉的手,执着那微颤的修长宽大的手掌,按在胸口处。
  “胤祉……你可曾尝过这般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对着他的眼,那双眼里浓郁的哀伤如一把锋利的刀刃,一遍遍地割在心头,楚依却翘着唇,反衬着他的哀伤越显讥讽可笑,“你额娘明知失去孩子的苦痛,却能如此狠心生生夺走我的子嗣,莫不是如此作为……能令她感到畅快舒心?你明知那些人会对我不利……你明知你额娘憎着我……当初对董鄂玉宁是如此,就算大难不死……仍是不肯罢手。胤祉,你瞻前顾后,迟迟不做下决定……或许到最后,你谁都会失去。”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是胤祉最大的毛病,因孝道牵绊,仁义廉耻,人前恭厚温顺的三阿哥,却终究还是太软了。
  这一番滔滔大论犹如醍醐灌顶,将胤祉心中一直深埋的忧虑顾忌统统给一窝兜了,这般□直白,见血封喉。
  ——多年前的迟疑,他失去了她,多年后……难道还要犯同一个错误吗?
  “福晋……福晋……贝勒爷,恕奴婢无礼,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怜春一个箭步,噗通跪倒在他的跟前,泪眼朦胧。
  “一切事情,等大夫来了为玉宁看了病再说。”他极为镇静地开口,“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你要一五一十,极为详细地与我交代清楚。”
  “是的贝勒爷……”怜春抽泣着抹了把泪。
  这时传来一声高喊:“大夫来了——!”
  胤祉赶紧将楚依抱入屋内,小心地将她放置到床上,大夫急忙上前为病榻上的人诊治,先是仔细包扎好伤口,才为她把脉。楚依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眸光朝大夫看去,一只手悄悄地从床被地下递了过去,手掌摊开,俨然是一定金灿黄金。
  大夫低头一瞧,面上闪过喜色,遂作势咳嗽了两声,转头时面色凝重地说道:“福晋这身子……唉……”
  胤祉面色惊慌:“这身子如何?”
  “福晋产后的身子本来就弱,而且临盆前夕已受过不小的创伤,如今瞧着福晋面色暗黄无神,脉搏微弱沉滞,看来是积郁成疾。再加上此番失血过多,恐怕往后是要落下病根的。”这大夫话音刚落下,楚依便顺势重重咳嗽起来,身子骨显得分外削瘦羸弱,仿佛再咳下去就似要散架。
  ——这大夫早已是她昨日买通的,就是为了演好今日这场戏。但楚依也早想到他方才的犹豫,见不得大场面,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果真是个道理。订金不够,那就下重金,不信他不贪!
  “楚依……!”胤祉惊叫了一声,冲上几步便将楚依搂入了怀中,极为心疼地低眉瞧着。霍地扭过脖子,朝身后闻声赶来的田氏怒眼一瞪,那把似刀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撕了般。田氏缩了□子,心中惶恐不安,也想到可能是福晋像贝勒爷提起了,但想着她没有证据,就算贝勒爷怀疑可不是还有额娘为她撑腰么。
  “小祉儿……”她喘了一口气,许是心里也触动了,无数前尘过往涌上胸口。
  ——她累,她痛,她悲,但悄声无息间,无法挽救的错误已在慢慢铸成。
  “我想呆在你身边……我想和孩子……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的身子……可以养,我……”她抬着头,一双晕湿的水眸泛着层淡淡的雾气。
  “我知道……都知道……你,好好休养,弘晟我已命人将他的屋子置于你隔间。对了,那孩子还未取名……到时候我们一起想个,想个好听的。”他低下头,唇紧贴着她的耳边,极近,只用楚依能听到的声音说,“楚依,这是我和你的孩子。还有往后……我不会再苦了你。此生只得你一人,余生绝不负。”
  胤祉。
  一滴泪从眼角掉落,她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不重,却是沉痛而绝望。
  ——这一生,你其实对她已是太好,只是……再好抵不过这痛。
  ——她的恨,冗久沉寂……终是要化作火龙咆哮爆发。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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