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要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很不耐烦,说什么逃难的路上还有心情买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累赘影响路上行进。那知道能赚这么多钱。当时要是知道,我就是没银子多买,也要买上十块八块的,没没马匹驮着。我就是背也给它背来。要不师父死拉活拽的要珍珠入伙儿,看来师父是对的,以后他们就听喝办差得了。我们这长的那是脑袋呀。简直就是榆木疙瘩!”黄三让孙文说的嗤嗤的笑,不过也很认同他师兄的话。
“这几天你们也很辛苦,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当时你师父说让你们跟着我,我也没说别的,也不能让你们白辛苦,这是我给的。拿着吧!”珍珠从荷包里拿了两个小银锭,塞给孙文和黄三两人。
“娘子,不用给,师父说了,我们的奉银还是二十两。由镖局出,镖局本来就有娘子一半,和娘子给的是一样的,不过这个就当赏钱,我们哥俩就拿着了。”黄三说着把银子踹到自己怀里,几个人相视一笑,跟喜财告辞走了。
“财爷,我看这小娘子挺顺眼,说话办事儿都不错。看样子人面儿也广,您老干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结交结交也不错。”一个小太监边吃菜边道。
“你个蠢货,你要不是跟着你师父我,我看在宫里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有的人可以结交,有的人就得离着远点儿,这小娘子就是再能行,也不是我们可以结交的。她好了,我们沾不着什么光,不好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咱们。”喜财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呀师父,这小娘子什么来头,据我所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她吧,师父怎么这么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听不懂,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几个小太监道。
“说明白点儿,我都不明白呢,怎么给你们说明白点,这小娘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也不认识,但是你师父我会看相,知道几分!不许再说话了,吃饭,下次再这么多话,一定不带你们几个猴崽子出来了。还有,回去要有人问起来,就说这些阿胶是跟一个山东药商收的,不许说别的,知道不知道?”喜财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几个小太监什么都不知道,要说他们师父吧,喜欢钱是喜欢,你说这不是废话吗,这个世上谁不喜欢,师父对他们几个还真不错,平时手把手的教,出来还同桌吃饭,这要是别的管事,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们几个对喜财也言听计从。
这趟出来是没白来,卖了阿胶,挣了好几倍的银子,如果粮食的筹集在顺利的话,就一切ok了,珍珠现在是浑身放松,通体舒坦,只等粮食一到就启程回金牛山儿了。
珍珠带着众人回到大宅,见到了翘首期盼的王老汉,笑着道:“爹,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带回来狮子楼的菜了,让孙嫂子给热热就能吃了。”
“你不会来,爹那里吃的下饭去,都是爹没用,让你一个女孩子见天儿的抛头露面的,唉,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老汉内疚的道。
珍珠的行为,在外人看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办法的办法,可她本人并不觉的什么,前一世做惯了总裁董事长的,要是让她待在家里老老实实做大家闺秀才叫痛苦呢。
珍珠安抚了安抚王老汉,看着离开要回自己屋子的孔方,道:“圆融兄,今天的事多谢了,当时在奇珍店你让我买下这块石头,是不是就做今日之用的呢?”
“是也不是,我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有许多权贵千金求此石,当然包括宫里的大太监,我想想得到此石的人,一定是极贵的,我当时就想,娘子买下遇到此石终究是一种机缘,或许有用到的一天用得到,没想到还真让娘子遇到了,这终归是娘子福星高照,运气使然。”孔方笑道。
“圆融兄,我知道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脑袋里有治国安邦之才,只是因为腿疾而不能立于庙堂之上,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不让你空有报国之志,而报国无门的。”珍珠道。
“王娘子,我真怀疑你的身份,看你平时的言谈举止绝对不可能是田庄管家的女儿,我也跟人打探过了,你不是王管事的亲生女儿,你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而你又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想必你的身世很不一般。不过你不要多想,我并不是想打探你的身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孔方看着珍珠道。
珍珠心想,你说对了,我的身世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死而复生,灵魂穿越过来的,身世当然不一般了。
“圆融兄,这几天等消息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这几天我陪你上街逛逛书肆,去买几本书看看,怎么样!”珍珠干笑了两声道。
孔方知道珍珠这是谢他在卖阿胶之时帮的忙,要是像孙文黄三那样给银子就不合适了,怕他文人气节,用银子来打发他那是侮辱他,所以投其所好,陪她去买书,变换了一种方式感谢他。
“娘子去陪我买书我很高兴,不过我也不排斥你用银子来感谢我,毕竟生活在世间,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银子对我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孔方微笑着道,他看出珍珠的顾虑,索性就点破了,毕竟以后两人合作的机会可能会很多,如果总这么猜来猜去的,太累了,还是说明白的好,这样大家都坦然。
“好,圆融兄果然快人快语,就这么办。”说着珍珠转身进里屋,从里面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孔方,“明天我陪你去书肆还是要去的,这个是给你的零用钱。”珍珠微笑道。
孔方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放到袖袋里,然后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一百两的银票。孔方有些错愕,这零花钱给的有点多了。
珍珠这才摘了面纱,好好的坐下喝口茶,看着王老汉把他带回来的剩饭菜都吃了,内疚的道:“爹,这是我吃剩的,因为不方便和钱当家他们同桌吃饭,他在里间给我令摆了一桌,我一个人那能吃那么多,就把剩下的带回来了。这中间又出了些变故,没来得及再给您要几个菜,爹,对不起!”
“傻丫头,对不起什么,你在外面忙,那个难处我知道,不用想着爹,这就很好吃,一桌子酒席,你能吃多少,不要再给爹要了,你看这个我都吃不完。”王老汉在珍珠面前总觉的自己没用,自己对不起女儿,本来应该是自己给女儿遮风挡雨的,现在反过来让女儿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自己还拉上全村的人,让孩子操心,一句话,都是他没用。
珍珠看着王老汉吃完,让红丝收拾了,就要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休息,一站起来就一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又跌坐在椅子上。
“珍珠你怎么样,珍珠你怎么了!”王老汉一下慌了手脚,大叫起来。红丝大声道:“娘子等等,我这就去请大夫。”
“红丝回来,我没什么的,就是累了点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请大夫了。”珍珠道。
“这怎么能行,不舒服就要看,硬撑着不是个办法,娘子你等着,我去请大夫。上次给哈飞看病那个同济堂大夫,我看娘子和他挺熟的,我这次就还请他吧。”红丝执意要去请大夫。
“红丝怎么了?”孔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正文 一百七十四章 医术
红丝从里面出来,看孔方让两个小子抬着已经来到台阶下,正看着屋门口。
“孔先生还是看看吧,劝劝我们娘子,她不舒服,还不让请大夫,这可如何是好!”红丝着急的道。
“不着急,抬我过去看看,方因为身有残疾,看了许多的医书,也略微精通些岐黄之术,让我看看吧。”孔方道。
红丝一听嘴巴张了几张,最后道:“那孔先生就先看看吧,如果不成我再去请大夫。”
孔方看了红丝一眼,没说什么,让人抬着进了屋,看珍珠坐在椅子上,神志清醒,就道:“方不才略通歧黄之术,特来献丑,把手伸出来,我给把把脉,看看吧。”珍珠伸出手,红丝放了一方素帕子盖在珍珠的手上,孔方按在珍珠手腕的脉门处,认真的诊起来。
“娘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太疲劳了,原来的吐血之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好好服药,现在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一直吃着药呢,可失于调养,这病症也就好的慢了许多,这次还有加重的可能,娘子再不可劳累了,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孔方郑重的道,“娘子原来的方子是极好的,我再稍微给调整调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好好休息,我看明天陪我去书肆就不必了,休息要紧。如果不行,在汤药里再加一味凝神静气的药就行了。”
孔方这么说了,王老汉就连忙道:“珍珠快去歇着,快去休息。这几天什么都不要管了,休息要紧,红丝,快扶着你娘子赶紧去休息。”
珍珠和众人告辞。回屋喝药歇着去了。
“大管事,也不知道孔先生说的对不对,孔先生读书读的是极好的。这医术我们就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去同济堂再请张大夫来看看。”红丝不放心的道。
王老汉嘟囔道:“这恐怕不好,让孔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可转念一想,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女儿的病要紧,女儿的命要紧,立刻道:“那就让孙文家的去同济堂请那个你说的什么张大夫。记得来的时候要悄悄的,别让孔先生看见。”
红丝得了王老汉的首肯,一颗心总算落下了,立刻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左右看了看。见厢房没什么动静,就立刻下了台阶,去耳房找到孙文家的,让她悄悄的去请同济堂的张大夫过来,说完抓给孙文家的一把铜子儿,孙文家的高高兴兴的去了。
半个时辰以后,孙文家的头前带路,张颂提着药箱过来了,红丝连忙迎出来。看了厢房一眼,就连忙让张颂去了西暖阁。
其实一早孔方就知道红丝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从开始的表情就看出来了,就知道早晚得从新请大夫来看,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张大夫,也会是李大夫。王大夫什么的。孔方坐在窗前看书,让两个小子哨探这外面,半个时辰以后,一个小子就过来说又重新请了大夫来,是同济堂的张大夫。孔方听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看来红丝和王老汉是真的很紧张珍珠,请的就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张颂张大夫。孔方放下手中的书卷,对那两个小子道:“给我换件衣服,等会儿要见客!”
两个小子互相看了看道:“公子,这请大夫都是瞒着公子的,怕您不高兴,还怎么会请您过去。”
“会的,你们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给我更衣就是了。”孔方吩咐道。
珍珠的西暖阁里,张颂诊过脉,看了孔方调整过的药方,一时抚掌赞道:“好方子,好方子,不知道这个方子是那位圣手开的,还请娘子告知张某,有时间我们在一起相互切磋切磋。”
屋里的所有人对张颂的这个说法,特别意外,包括珍珠,据她的了解,孔方不是随便说话的人,只要说出口的,就有六七分的把握。以珍珠的想法,孔方可能精通医术,是个好大夫,但是和圣手国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没想到张颂的评价这么高。
“没什么不可说的,请孔先生过来,就说京城的张大夫要见他。”珍珠跟孙文家的道。“娘子,这......这不好吧......”红丝立刻着急的给拦住到。
“没什么的,你以为你请了张大夫来他不知道吗?别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不在一个院子里住,他也早就猜到了,圆融兄可不是小气之人,红丝你就放心吧,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快去请吧。”珍珠道。
一盏茶的功夫,孔方来了,大家一翻见礼寒暄之后,张颂在得知孔方是自学成才之后,更是大为惊讶。
“这没什么,我五岁的时候,被惊了的马车压断双腿,自小残疾,饱受病痛折磨,其实我最早的认字,就从药书开始的,别人的启蒙是三字经百家姓,我的启蒙是《千金方》和《本草纲目》,因为下肢没有知觉,我可以在自己身上随意的练针。在我没有进书院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吧,就开始给周围的左邻右舍看病了。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稍微大一点了,我打算出来游历,当年身无分文的我,就是靠着给别人看病抓药走到京城的。在京城我求进京城最大的书院,青莲书院,别人都说我这是痴人说梦,就是四肢健全,学识不错的学子,如果没人引荐都是不能进书院的,何况是我。我听了并不气馁,就接连数天去了老师的府上,毛遂自荐。老师感动于我的身残志坚,在考校了我的学问之后,让去书院听课,如此我就成了文学泰斗的挂名弟子,成了书院里的唯一一名残疾学生。”孔方淡淡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屋里的人都听的心酸不已,这些经历说的时候好说,可经历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都不知道这个面目清秀,一脸倦容的年轻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张颂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自己成功了,那是有名师指点,手把手的教,自己也就是医术了得罢了,这位同样有着精湛医术,而且满腹经纶的年轻人可是自学成才的,他一定付出了别人数倍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张颂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孔公子的大名,说他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在一次宴会上,一曲凤求凰引的京城名妓玉琉璃倾慕不已,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以后两人常有来往,孔方也为玉琉璃写了几首曲子,让玉琉璃名震京师。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着负心薄幸名的孔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风流韵事的样子,就是......就是这孔公子愿意,他到底行不行还有待考证呢。
“在京师的时候,我就久仰孔公子大名了,听说您可是京师名妓玉琉璃的入幕之宾,这玉琉璃孤芳自赏是有名的,有银子未必见的道玉琉璃,孔公子有幸成了玉琉璃的蓝颜知己,可羡煞颂了。”张颂促狭的道。
一说这个,孔方脸上飞起红云,不好意思的道:“看张兄说的,这都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