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族长行礼之后就退下去了,才来到院子里,就看晨生在和武巫说着什么,武巫立刻大踏步的上台阶,进屋去了,哈滚崖连忙避让,躬身侍立,等武巫过去,才跟着前面的丫头走。
“宫主,我们的生丝都卖了十几天了,这金陵城的生丝价钱也不见降下来,我们的生丝虽然还多,可远远不够赌盘上的数量,以后我们拿什么还给各家呀。”武巫着急的道。
“那什么还给各家,当然是生丝了。沉住气,还是每天十几车十几车的往城里走!”珍珠道。
与此同时,各大生丝行的当家都齐聚狮子楼,全都看着陈天泉和苏东来,有人道:“陈家主,苏家主,这几天有些不寻常,每天都有几车生丝到各家卖生丝,大家都差人打探了,金陵附近的丝农没有卖丝的,不知道我们打探的对不对?”
“你们打探的都对,而且我手下的一个老人儿,还看出这丝有些像是金牛山的丝,他以前可是在吴家做过好多年的,真是奇哉怪也,这鞑子的几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江北岸,恒王爷的百万雄师也在江南岸,这金牛山的丝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陈天泉百思不得其解,不住的摇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开始我就看着这小娘子邪性,你们非要去和她赌,让她做什么彩头,我看这就是那小娘子故意下的套儿,故意魅惑我们的。”此时苏东来也皱了眉。
正文 四百五十四章 全都傻眼
“我说苏家主,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比谁都喊的欢,折腾的欢,看着那小娘子就跟一个鲜桃儿似的,恨不得立刻就上去咬一口,现在可好,仙桃没吃成,把牙给崩了吧。”一个生丝行老板,没好气的道。
“这苏家富可敌国,陈家人家可是背靠皇后娘娘这棵大树好乘凉,损失些都没什么,我们可就要血本无归了,我把差不多的银子都压在这里了,以后就是生丝的价钱降下来,我。。。。。。我也买不起了,让我这老婆孩子可怎么办,我的个娘呀!”一个人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这小娘子是够狠的,可当初是谁硬不要她的丝,把人家往死路上逼,现在轮到自己死了吧!”一个人刻薄的道。
“我们死,李八斤你也活不了,咱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要死也是前后脚儿,我一想到在阴曹地府还有你作伴儿呢,我就不难受了!”另一个哭骂道。
此时的狮子楼就跟开了锅一样,哭的哭,骂的骂,摔东西,掀桌子,乱成了一锅粥,有人闯进了挂着他们赌价牌子的雅间——此房被长时间包租了,直到赌价日期到了为止。这时候财巫正坐在屋里喝茶,看账本,他知道这几天这些人都在商量这事儿,商量又怎么着,他们已经掉到宫主的圈套里,是出不来的。直到这几天财巫才明白了珍珠的计划,多么有欺骗性,多么完美,多挣钱的一个计划呀,这那是挣钱呀,就是骗钱,或者说抢钱呀。宫主就是宫主,不是他们的脑袋可以想出来的。
看着闯入房间的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东家,财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低头看账本儿了。“原来这个胖子在呀,在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就还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撕了,毁了,看看谁还找我们要银子。。。。。。”几个人伸手就要去抓墙上的牌子,一个人的胳膊突然耷拉下去。不听使唤了。
“看你那个熊样儿,不就是摘个牌子吗?这都做不好,看我的。另一个就往墙壁上扑!”还没到墙壁跟前呢,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反方向直直的倒下去,差点摔倒一楼去,摔的躺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儿来。
剩下的一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身上,飞出了这个房间,飞到了走廊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在地上躺着眼珠转了转,活动了活动腿脚儿。都还在,都还能动,他一咕噜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有鬼呀——”跌跌撞撞的跑去他们聚会的雅间。
“有鬼?”
“在那?”
大家纷纷询问,那人道:“就在挂牌子的那个房间,那个大胖子就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胖子看着怪模怪样的,一个大男人还带着手镯,耳朵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耳洞。妖里妖气,怪模怪样。我他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人道。
“我看他倒有些像是异族人,对,他就是异族人,我们把他拿住,问问清楚不就得了,听说山里的异族人都有谋反之罪,他们是反民,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治罪!”
“对对,送到官府去,那个小娘子是他们的头儿,他们都为那小娘子马首是瞻,那小娘子更是谋反的头儿了,我们去报官,马上就去!”
人们都鼓噪起来,但是出门的人全都迷糊了,被丢上自己的马车,直接载回家里,每个人第二天醒来,还是有人去了顺天府报案,可顺天府尹唐澈一脸的不耐烦,道:“对面的鞑子都打不完,谁还有心去管几个异族人,你说他们谋反,可发现兵器,有多少人,首恶是谁?”
在唐大人一连串儿的发问下,大家都哑了火儿,说领头儿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身边经常跟着的也不是什么异族人,是个汉人,就是这个胖子看着像是异族人,因为一个大男人还带着银手镯,而且那手镯上的花纹就是异族的样式。。。。。。最后他们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听说最近金陵城的丝价在往下跌,跌倒三百文以下,你们就都得赔银子,你们是不是不想赔银子才想的这馊主意,真是卑鄙!本官忙的很,你们该忙你们的生意去就赶紧去忙生意,银子不够赔的赶紧去筹集银子,别在本官这里闹腾!”唐澈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在二堂吴家主正坐在椅子上,看到唐澈进来,连忙站起来道:“吴盛元谢谢唐大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希望唐大人费心支应。”吴老爷说完,对唐大人深施一礼,又寒暄了几句,告辞走了。
唉,这吴家就是不一样,儿子都病的要死了,还不忘了挣银子,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这次吴家可是发大了,唐澈如是想,他认为珍珠是吴家的人,是吴家拿来当幌子用的。这些商贾就是不一样,大家都以为吴家碰到事儿今年肯定做不成生意,没想到吴老爷从台前转到幕后,来了这么一手儿,不费吹灰之力,照样赚的盆满钵满。
吴老爷在回去的路上也是思绪纷纷,昨天晚上有人把一封信送到门房里,说金陵的各大生丝行并陈苏两家的家主在狮子楼聚会,要告发珍珠等人是金牛山异族,是是反民,生有反骨,以图借此搬倒珍珠,使他们不至于赔银子。没想到他们还没到顺天府,这送信的就到了自己府上,也不知道别人看明白没有,反正他是看明白了,这珍珠娘子不愧是神庙神女,真真聪明绝顶,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神女的布局,真是绝佳的布局,必杀的手段,真可谓把金陵城所有的皇商巨贾都算计了,让他们赔了银子还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次太狠了,让他们一下赔几十万两银子,怪不得他们急了眼。
吴老爷对顺天府尹唐大人说,是不是非的他的治下闹出谋反的事儿来才甘心,又跟唐澈说了这异族人谋反的来龙去脉,让吴老爷说的这金牛山的人就是一群受苦受难,被官逼民反,活不下去的活典型。唐澈听的不胜唏嘘,对苏州知府苏大人就多了些许微词,他也知道这不过商人逐利现在急眼了,出的下作手段,这里虽然有陈家和苏家,可他不想这烂事儿在自己手里粘着,还是扯皮扯出去的好,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幕,不是他不受理,是空口无凭!
这些金陵的丝商被唐大人轰出来,吴老爷坐车回家的时候,珍珠这里也得到了消息和结果,珍珠听了武巫的汇报,只是点了点头,道:“吴家主还是不错的,还是能堪大用的,应对得法,处置温柔,润物细无声,不错,不错,没有看错他。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以后和他合作没有问题了。”
吴家主的信就是珍珠让送的,财巫一直在狮子楼坐镇,应付来下注的,打发来咨询的,监视来狮子楼吃饭的——那些生丝行的家主和掌柜,收集市面上第一手的消息,中午这些人一出现在狮子楼,财巫就立刻塞给小二些银子,让他时刻注意着那间雅间的动静,及时来报。要说财巫的举动可谓多此一举了,狮子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恒王的情报据点,是恒王的地盘,在恒王的地盘上算计珍珠,那不是找死吗?就是财巫不塞给小二银子,让小二监视,狮子楼的人也会想法设法的把消息透露给财巫,或者不通过珍珠而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没想到财巫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这样狮子楼不用出手了,在暗处保驾护航就是了,要是他们处理不了,他们自然会出手帮忙的,处理的了就算了,随便出手会让珍珠以为他们看不起她,或者轻视她,这是所有骄傲的人无法接受的,所以狮子楼按兵不动。狮子楼的心思是财巫所不知道的,狮子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恒王的一个据点儿,狮子楼的伙计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级谍报人员,那里是一块银子就随随便便收买的,如果财巫知道了,就再也不会对自己的临机处置而沾沾自喜。
狮子楼的管事儿不愧是个人精,得到消息之后,眼珠一转立刻给珍珠送了信儿,珍珠想都没想,就提笔写了一封匿名信,让孙文差人送到吴家,就说是给吴老爷的,要看看吴老爷怎么行动。以后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吴老爷的行动,珍珠给了七十多分,他只是在唐大人那里阻止了他们的阴谋,而没有乘胜追击,把这些人叫到一起再闹腾一通,有些时分儿,不过能坚定的站在有谋反之罪的金牛山一边儿,已经很不错了。
这件风波过后,所有的事情都像安装了火箭发射器一样速度加快了很多,生丝价格一落千丈,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拉着车挑着担来城里卖生丝的丝农。
正文 四百五十五章 赚钱啦,赚钱啦
开始的几天,都把城门的守军吓了一跳,有一天他们早晨开城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城门外一眼望不到头儿的拉车的挑担的人,几乎让他们怀疑城外出现了什么异动,城门守军立刻报告给了步军统领。步军统领亲自登上城楼往下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最后看着城下不耐烦躁动的人们,喊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大人怎么还不开城门?我们都赶着去城里卖生丝呢,在的生丝可是一会儿一个价儿,前两天还三百多文一两呢,这几天就连二百两都不到了,大人快开城门吧,不然我们的生丝就卖不了好价钱了,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生丝过日子了。”
“是呀,是呀,怎么还不开城门,这比平时都完了半个时辰了。”
“快开门,快开门,磨蹭什么呢!”城外的人鼓噪起来。
城墙上的步军统领听了,低头想了想道:“这几天确实听说城里的生丝价钱涨跌的厉害,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都惊醒这些,都机灵着些就是了,放吊桥,开城门就是了,多派人手,看到确实有问题就扣下,没问题的,只是卖生丝的就赶紧放行。”
大家听长官发话了,再也没什么犹豫,立刻放下铰链儿,吊桥吱呀吱呀的落下,城门慢慢的打开,人们涌上吊桥,看到的是城门里刀枪林立比捧场多好几倍的士兵,刀枪明亮,杀气腾腾,里面的士兵整齐列队,从城门往外走,一丈远一个,站在路旁维持秩序。大家的拥挤和急切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安静的小心翼翼的排队等候检查进城。等城门的检查一过,人们就快速的往各个生丝行跑去,抢着卖个已经很低,但相比往年还是很高的价钱的生丝。
这城里的生丝行大多都是一样的价钱,只有一家的生丝行叫什么石头记的,出的价钱比那些家的都低,弄的门口都没有什么主顾,这家生丝行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随着城门的打开,新的一天开始。各家的生丝行又开始了热热闹闹的一天,现在的形势他们好像是赔定了,生丝的价钱已经降到一百多个钱一两了。
这时候也印证了民间的一句话。叫‘庄稼佬生的怪,越给的钱多越不卖’,原来四五百个钱的时候,全都捂着不卖,现在生丝的价格每况日下。来卖生丝的几乎挤破了头,面对如此多的买家,当然是卖家的市场了,这天的生丝价格从一百多个钱,每个时辰就降一次,一直跌到晚上关闭城门的时辰。最后以十文一两生丝报收,所有卖生丝的全都傻掉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价卖了的。欢天喜地,十文还没出手的痛哭流涕,那些中间承包商,承诺二百三百个钱他们有多少要多少的中间商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们被众多的丝农包围着。要他们掏钱买他们的生丝,否则就让他消失。让他们全家消失。
金陵城内外都被焦躁不安的气氛包围着,暗潮涌动,随时都有失控的风险,官府也都出动了衙役,全都上街巡逻,以备不测,到了晚上看挑担的推车的就往城外赶,不让他们再城里逗留。这时候有一家生丝行叫石头记的,承诺三十文一两收购大家的生丝,也收购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让大家不要为难那些和他们定契约的人,如果遵守了,下一年还收购他们的生丝,否者就算是今天他们能得到二三百文一两的生丝,明年照例卖不出一两丝。
万般无奈的丝农们,接受了石头记的提议,拿着各自的契约来卖自己的契约和生丝,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要和石头记转签,承诺以后只为石头记拉生意,相应的丝农们拿着自己和中间商定的契约来卖生丝交契约,就这样,石头记定下了以后年度的生丝,成功打入了金陵的生丝市场,而且占了金陵生丝市场的多半壁江山,以后石头记在金陵生丝市场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生丝得定价权,牢牢的掌握在石头记的手中。
石头记此时出手,也平抑了民间的躁动,避免了混乱局面的产生,大家虽然都还很不甘心,但也觉得四五百个钱一两的生丝是他们的梦,他们就如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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