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几个人这时都不明白珍珠这时在说什么了,她们不否认自己的本事大,可她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和几十万的大军相提并论,死个万儿八千的鞑子,根本就不顶事儿,这个数字也就是一场战斗的损失数,能顶什么?
“宫主,如果对特定某人施蛊,我只要秘密隐入暗处,驱遣施法就行了,可如果是鞑子的敌营,只要把蛊下到饭菜中就可以了,只是这样就不能区分敌我,小巫听说石头领的细作就在鞑子的粮草营中,那里面还有许多做苦役的汉人,我是怕一不小心误杀了人。。。。。”蛊巫看向珍珠,蛊巫这么说并不是不想伤及无辜,不管什么样的蛊巫,只要练了蛊术的人,都有几分邪气。
蛊巫虽然身在神庙,天天沐浴佛法,化解了不少戾气,神庙规矩严苛,法度森严,令出必行,也镇压着蛊巫,可终究还是有些邪气的,她这么说只是要珍珠给背书一下,万一伤及无辜了,宫主一定要出面力挺她,他不是故意的,或者草菅人命就行了。
“嗯,这也是我的烦恼,所以我才问你的蛊和药巫的毒是不是能认人,看来是不能认的,那就要想一个万全之策。鞑子的大营里,都是吃同样的吃食,这可要如何区分呢,想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法却不能实行,真真是愁死人了。”珍珠郁闷的道。
几个人在屋里说着闲话,时间倒过的也很快,说话间好像空中有音乐之声,凝神细听确实有乐声传来,珍珠抬头四下观望。财巫立刻出去查看。“也不知道是谁,难得这么好雅兴!”蛊巫酸道。
“这神庙敢摆弄这些,一把手就能数过来,莫不是文宣阁那几位?风大雨大吟诗作对,弹琴鼓瑟也是雅事。”药巫笑着道。
“怎么可能,文宣阁离这里隔了一座山包,就是有音乐之声,也不会传过来。”蛊巫皱皱鼻子。听了蛊巫的话,药巫低头一笑,须臾抬头看了武巫一眼,武巫却避开了药巫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这首曲子听着好熟悉,好像是《凤求凰》,弹得情真意切,里面似乎有些淡淡的哀愁,琴声沧桑悠远,心经宽广复杂,好像弹琴之人是位饱经沧桑之人,弹的真是不错,弹出了此曲此人的心境味道,确实是位大雅之人。”珍珠没理会几个人的斗嘴,而是凝神细细的听着这琴声。
“宫主这是住在隔壁的恒王所弹奏的,他说闲来无事,正好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张古琴就一时技痒,即兴弹了一曲《凤求凰》打扰了宫主的清静还请宫主海涵。”财巫进来回话道。
“汉人就是酸文假醋的,说话都文绉绉的,有什么!”蛊巫道。
“下雨天留客天,不知道主人可备好酒饭否,客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这声音低沉悠长,穿雨雾跨墙头,传到天凤阁中,这声音如同在每个人耳边一样。这让在场的四大巫师全都为止一震,此人好深厚的内里,内力深厚如此,这里面也只有武巫能与之一较高下,药巫虽然功夫突飞猛进,可女儿家的武功走的是灵巧持久一系,自不能与这浑厚的内力相较量。财巫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武巫,蛊巫偏重轻灵迅捷,如此一来才能掩护她施蛊,她主攻的还是巫蛊,跟武林高手没有可比性。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飓风暴雨,天凤宫前,应待人来。回给恒王!”珍珠一时玩心大起,临时改编了一首陆游的秋波媚,让他们应和过去。谁能当此大任呢?没有别人,只有武巫了,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较量,怎么也不能让恒王占了上风去。几个人从天凤出来,武巫随即运气凝声,气定神闲的把声音送出去。
隔壁恒王那边为止一顿,然后就听到一阵开怀大笑从天而降,“珍儿当真好兴致,本王怎么能不成全于你呢——”声音未落,恒王手打黑色细绸大伞,身穿玉色八宝团花箭袖,头上戴着二龙抢珠银冠,从天而降,脸上白中透着红,正咧着嘴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门牙儿。
恒王说完,就觉的眼前人影一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却足足比自己小了两圈儿的武巫出现在他眼前。“恒王当这里是垓上了,高来高去,这里可不是你恒王府,也不是大魏的地盘儿,这里是神庙!”话音未落,武巫的掌也就跟着到了恒王的眼前。
“珍儿,你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好,下人也缺乏教育,这里虽然不是恒王府,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一样是大魏的疆土,本王当然来的,说着忤逆之话就该教训!你们神庙难道是想用拳脚来欢迎本王的吗?本王还以为有大餐等着呢,看来你的午饭是清蒸鹅掌和红烧猪蹄!”恒王一边调笑着,一边化解武巫的拳脚。珍珠并没有出声制止二人的打斗,反而端起一旁的茶,轻轻的喝起来。其余三人也都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外面的情况,那知道恒王边打边往天凤阁的门口移动。
为了不影响二人的比试,三个人全都往后退,退着退着就退到天凤阁的里面。
正文 三百五十五章事出反常
恒王和武巫也打到了里面,看着屋里摆放的贵重器物,两人真的开始投鼠忌器起来,渐渐的放不开手脚了。
二人在打到珍珠的坐榻跟前后,也慢慢的收了手,武巫对着恒王怒目而视,心道:天凤宫这么大的地方你不避,偏偏避到宫里来,有的是空地儿你不躲,偏偏追着宫主躲,真是不要脸,还堂堂大魏王爷呢,普天之下随便拉出一个武者来,都不会像他这样厚颜无耻!
相对武巫的愤怒,恒王始终满面笑容,用眼皴着珍珠道:“怎么样,本王打的还不错吧?我听闻,在民间不是有专门打把势卖艺的吗,我刚才可是很卖力气,这可不能白看,是要给赏钱的,珍儿打算给点儿什么呢?”
珍珠和其余三个人全都呆呆的看着恒王,这可是大魏的王爷,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王,居然把自己比作打把式卖艺的,在那个时代士农工商,地位最高的就是士,士者读书人,官员,而后面的人地位依次下降,这打把式卖艺的大概在商家都是最末端的了。
恒王自甘下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只是为了博自己一笑,千金买笑,为古代士大夫所不齿,恒王为什么这样?珍珠也被恒王装傻扮痴弄的如坐云端,这位恒王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没有王爷的架子,说句现代话就是没有王爷的范儿,还经常让自己有一种错觉,他在刻意的。。。。。。。他在刻意的讨好自己。这个想法在珍珠的脑袋里一冒头儿,就让珍珠狠狠的压下去了,想什么呢珍珠,你也太会自作多情了,你不过就是一个结过婚,被夫家遗弃的下堂妇罢了。怎么会得到堂堂大魏恒王的青眼呢,那眼前这个现象又怎么解释呢?别有用心,另有企图,图谋不轨,心怀鬼胎,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小女子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那他一定是在打金牛山的注意,打神庙的注意。这个地方可是朝廷久攻不下,损兵折将的蛮夷之地,如果恒王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里。那也是不大不小的功劳一件。珍珠想到这些,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越看这恒王越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哼,我管你打的是什么注意。反正融入社会,融入大魏是自己给山里各族画的大饼,是金牛山要达到的最高理想,只要这个条件达到了,她是不在乎形式的,关键看能不能得到实惠。如果能浑水摸鱼。互相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这就要看谁能玩到最后。谁的技高一筹了。
“咯咯,王爷要打赏可以,王爷和武巫打的如此热闹,本宫又怎么能不赏呢。”珍珠说完,随手把桌上的一盘儿西瓜塞到恒王手中。
“这么贵重的赏赐。谢了!”恒王一手端着西瓜,一手一撩衣服。坐在左手第一的椅子上,拿起西瓜吃起来。财巫对珍珠使了眼色,珍珠看到一头雾水,这是让自己干什么,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恒王?珍珠心里嘀咕着,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得看来看去的,真是麻烦!
“武巫也辛苦了,这是赏你的。”珍珠甩了甩头,不再看财巫,把另一盘儿柠檬给了武巫。相对于恒王的刻意惊喜,武巫是真的很激动,他努力的运功不让自己的手发抖,稳稳的伸出手,深施一礼道:“谢宫主的赏。”说完,端着柠檬退下去,并没有吃,在宫主面前吃吃喝喝像什么样子。
武巫的激动恒王当然看到眼里,吃在嘴里的西瓜也索然无味了,直起身子道:“珍儿,这眼看就中午了,光吃西瓜是吃不饱的,连顿中午饭都不给吃,可不是待客之道,嗯?”
“那能呢,我一定让恒王和您的属下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里的贵客可不只是王爷一个人,王爷身边那个风流倜傥,举止风流的公子也一并请来把,这才是待客之道。”珍珠说道这里,扬声道:“去请向世子来天凤阁用膳!”
“这风高雨急的,你请他来做什么,在那边自己吃的不更舒心自在。”恒王听珍珠让人去请向天笑,不由的皱了皱眉道。
“一个人吃饭不如两个人吃饭,两个人吃饭不如三个人吃饭,吃饭的人越多,吃的越香甜。”珍珠笑着道,这次轮到珍珠装傻了。财巫也不管是殿里人的心思,反正珍珠说什么就是什么,摸不准珍珠的心思不要紧,按她说的做就行。恒王和珍珠谁都不说话,默默的喝着茶,屋里一时静的有些让人不自在。
一盏茶还没有喝完,财巫从外面进来,躬身回话道:“宫主,向世子说多谢宫主王爷想着,这个时候风大雨急他就不过来了,自己用膳就好。”
“向世子嫌风大雨急,怎么有的人就不怕,都是军中戎马过来的,那里就那么娇气,既然不过来了,那就摆饭吧,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也就不要浪费了,随便上几样儿就行了。”珍珠抑扬顿挫的道。
蛊巫愣愣的看着珍珠,半晌默默的退下去,慢慢的走出大殿,惹的其余几人频频向她行注目礼,蛊巫这是怎么了,没吃中午饭?哦,对确实没吃,可就一顿没吃也不至于饿的走不动路了,这摇摇摆摆的是怎么了?
“蛊儿你怎么了,中午饭没吃就饿成这样了?”药巫看了蛊巫半天后问道。“你说宫主说‘这几天也没什么胃口,随便上几样就行了’是什么意思?”蛊巫没回答药巫的话,凝视这远处,像是问药巫又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这只不过是宫主自谦的说法,难道宫主还能真的只让我们上一两样饭菜,这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恒王不说宫主有意刁难,反而说神庙小气。”药巫没好气的对蛊巫道。
“如果我们就这么做了,你说宫主是什么表情,恒王又是什么表情?”蛊巫突然风情万种的对着其余三人一笑,然后扭着水蛇腰走了。
“蛊儿,你可不要胡来,再怎么说。。。。。。再怎么说恒王也是神庙顶顶尊贵的客人,你这么闹腾,小心让宫主责罚!”财巫也连忙追赶蛊巫劝道。武巫看着蛊巫的背影如有所思,然后邪魅的一笑,也大踏步的跟在蛊巫后面走了。药巫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不闯出祸事来怎么消停的了,闹吧,闹吧!早就都不知道神庙的规矩为何物了。”
珍珠和恒王全都神思不属的喝茶,等午膳。“珍珠在山里住的可还习惯?如果不习惯就住到金陵城去吧,我知道你的宅子都让威武镖局的人住了,你回去这么多人也没地方住。皇兄虽然在宫里给我安排了住处,可城里亦有我的府邸,我常年在军营居住,府里一直都空着,不如你搬过去住吧。府里的后街也有许多的房舍,原来是给下人们准备的,可没想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没跟过来几房家人,让你的族人住过去也住得下。你看呢?”恒王和珍珠闲聊着,偷眼认真的看着珍珠的脸色。
正在神游的珍珠,猛的听到恒王这么说,心中诧异非常,自己真的是和这恒王素昧平生,他怎么一副这么热络的态度,从最开始第一面的珍珠娘子,珍珠夫人,到第二面的宫主,珍珠,珍儿称谓的亲昵程度直线上升,简直就是火箭速度,自己和他有这么熟吗?现在居然让自己住进他的府邸去,还收容她的族人,这位恒王爷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明显的感到他不是这样的人,跟着他的侍卫,听隔壁传过来的讯息,那些人是在他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那个向世子不论身份地位还是私下的关系,都和这恒王不一般,在他高兴的时候还随便些,恒王一沉脸,那向世子也是屏气凝神的,怎么轮到自己,就全然没了王爷的样子了呢?
一个霸气天成,目空一切,神勇威武,傲视群雄的修罗王,怎么会突然变成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贵公子了呢,这是两个极端,这是很难融合为一体的不同的特质,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事出反常即为妖,还是小心应对吧。
“多谢王爷,现在我是神庙宫主,神庙赋予我尊崇、地位和财富,我也要为大山的子民着想,让他们过上平安喜乐,富足安康的生活,我和我的族人会在大山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只希望王爷按照我们的约定,在打败鞑子之后,上表朝廷,给我们山里人平反,对他们一视同仁,给他们一个了解外界的机会。我也会约束他们,让他们遵照朝廷律令,依法行事。王爷您看如何?”珍珠迅速收起心里的诧异,其实还有她不知道,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脸上的诧异,婉言谢绝了恒王的好意。
正文 三百五十六章奇怪午餐
恒王面色稍微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珍珠,道:“珍儿这番话如果出自一位男子之口,可能没什么,出自你这女儿家的口,真真让人意外,看来珍儿自有一翻雄心壮志,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这个天下任你挥洒,我看这次那个还敢多说话!”恒王说完这些,身上那王者之气迸发出来,说不出的豪气霸气悲壮苍凉,让珍珠这二十一世纪见过俊男靓女的她都为之痴迷,好酷哦!
财巫和蛊巫领着侍女们端着午膳去了偏殿的清雅居摆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