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当吧?连都被人抓花了。爸妈,我看着小贱。人肯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避难呢。”
她好像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测的很对,双眼紧紧盯着连蓉脸上刚刚结痂的伤口,隐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这小贱。人从小就会勾引人,我早就知道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果然造报应了。”
“人果然总喜欢用自己的作为来揣测别人。”连蓉冷冷地嘲讽。
这个连芬初中毕业之后也曾经去城里打过工,不过她却是个吃不了苦的,又仗着自己长得还算漂亮,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暴发户。被那暴发户抛弃了之后,就又回到了村里,一直在家靠父母养活。
上辈子,在大三那年,秦逸陪着她一起回来拜祭父母,这个女人又勾搭上了秦逸。
想到当初她撞见秦逸和连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翻滚纠缠的画面,连蓉的胸口就忍不住泛起一阵阵呕吐的欲望,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
连芬的脸色却是比她更白,她被人包养过的事情连父母都没有告诉过,一直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她本来就心虚,被连蓉这么隐晦地嘲讽了一句,顿时便认定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惊慌地大叫道:“你胡说,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连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想要回屋,她已经决定费点功夫把自己的卧室收拾出来,先凑合一晚上再说。至于这一家子极品,他们愿意站在这里就站着好了。
却没想到刚刚转身,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接着就听到二婶尖锐的声音高亢地嚷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说这种话真是丧天良了啊。我的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啊,丧天良的啊。”
连蓉愤怒地转身,“二婶,你说话也要先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女儿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我就不是了吗?这话是谁先提的,二婶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就算是丧天良,那也是你清清白白的女儿。”连蓉嘲讽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连芬一眼,故意加重了清清白白四个字的读音,果然看到连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早就被人玩儿烂了的破烂货,听着自己的母亲一口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连蓉却是被气昏了头,完全忘了二婶从来不是个讲理的主。你不搭她的茬还好,她自己骂完就结了,一接话,就肯定是个没完没了。
56
“没天理了啊;你爹娘死得早,我们好心把你养大,就养出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啊。丧天良,该天打雷劈啊。”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号了起来。
声音又尖又利,左邻右舍纷纷亮起了灯。村子里本来就闭塞;村民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才会都早早窜进被窝里睡觉。但也正是因为缺少娱乐,村民们才更加的八卦。
连蓉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突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明知道这一家人是什么德行;她就不应该过来开门。他们喜欢拍门,喜欢叫喊,就随他们去好了;自己嫌烦大不了躲空间里,时间久了他们总是会离开的。
得罪了这一家人又怎样,反正她已经不打算把这一家人当做亲人了。可是她竟然逞一时之气跑出来开了门,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妄想跟这一家人讲道理。
二叔看到连蓉不说话,立刻找回了以前的感觉,站出来指着连蓉义正言辞地道:“你姐姐没上过什么学,没学问,不懂事,就算哪里说的不对,你也可以慢慢跟她讲道理。你一个大学生,这点子道理都不懂吗?而且我和你婶儿毕竟是你的长辈,尊敬长辈的道理小孩子都不明白。你看看你自己,我和你婶儿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说端茶倒水了,连让我们进屋坐坐都不会,你还是大学生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二叔二婶,一个大义凛然地讲道理,一个不管不顾地撒泼,配合得还真是默契。
连蓉看着这两人却只觉得可笑,“长辈?二叔二婶的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既然你们不愿意息事宁人,咱们今儿就好好说道说道。正好乡亲们都在,大家也好给做个见证。”
这会儿离得近的村民们都已经从家里出来,围了上来,连蓉环视一周,淡淡地道:“我爹娘去的早,留给我的也就这么一座房子,加上几亩地。就这么点儿东西,还有人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我从北京颠簸了大半天赶回家,大半夜的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门,一口一个小贱。人,小婊。子的喊着。”
连蓉不屑地瞥了一眼二叔一家,“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长辈是这个样子的?至于二婶说的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倒是想问问,我是住了你家的房,吃了你家的米,还是花了你家的钱了?”
围观的人听着话,纷纷对二叔一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二叔一家的抠门在整个村里都是出了名的,平日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连蓉十二岁时养父母就都过世了,二叔一家是连蓉唯一的亲人,按理说,二叔一家就应该养活连蓉才是。但是二叔一家却只想要连蓉养父母留下的东西,却不想要抚养连蓉。
连蓉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一些,自然不会让这家人得逞。也因此二叔一家对连蓉十分不待见,平日里周围的邻居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还能记得送一点儿给连蓉呢,二叔一家却是绝对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二叔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二婶虽然泼辣,但也不敢一个人对上整个村的人,嚎了一阵子发现没人搭理也就逐渐没了声息。连芬更是缩头缩脑,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我说连强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一家子来欺负自己还不到二十岁的侄女,这事儿做的也太不厚道了点儿吧?”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站出来说道,连蓉认出来这人是住在自家左边的邻居,为人憨厚老实,养父母过世后经常关照她。
有人出头了之后,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地纷纷开口,后面还夹杂着女人们讥诮的嘲讽。
“伤天害理”“丧天良”“天打雷劈”之类的词从出不穷,把二婶刚才骂连蓉的话都给还了回去。
连蓉听着解气,二叔一家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们一家人在村里的人缘确实算不上好,但也从来没有这样被这么多人当面戳着脊梁骨骂过。
只是他们的年纪阅历毕竟摆在那里,这会儿还能沉得住气。但连芬却不同,二叔家在村里的人缘虽然不好,但连芬长得白白净净的,有从小就会装乖卖巧,倒是很招人喜欢。从小就被所有人宠着,这会儿哪受得了这种气啊。
忍耐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连蓉道:“你们不要被这个小贱。人骗了,明明是她在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和爸妈只是好心教育她。小贱。人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连蓉淡淡一笑,语调平静地道:“二婶说拿这种事污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是丧天良的,会造天打雷劈的。”
“就是啊,连芬你有什么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说话的是一开始帮连蓉出头的那个憨厚的中年男人。
“连芬这姑娘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没想到心肠这么狠毒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小声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哎呀,你看她妈是个什么德行,这样的女人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好的。”另一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不是吧,这也太会装了。本来还想着我家小子的年纪和连芬差不多。。。。。。”一个年纪比两人稍大一些的女人听了两人的话,喃喃自语了两句,话没说完,但是什么意思旁边的人却是都听明白了。
这是本来打算和连芬结亲呢,但是这会儿肯定打消原本的主意了。
连芬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她不甘心地指着连蓉大喊道:“谁说我没有证据的,你们看连蓉身上的衣服,我以前在城里见过,这样好的衣服,一件就要几千块呢,连蓉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服?还有她脸上的伤,分明是被抓出来的,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会被人抓花脸?”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堂堂叶家的大小姐,穿几件几千块的衣服都要被怀疑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了。”一把清朗的男声突然从人群外响了起来。
连蓉豁然抬头向那边看去,只见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向两边一般,缓缓分开一条两人宽的通道,将何鸿轩坐在轮椅上脊背挺直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连蓉看着他,眼睛有些发酸。
何鸿轩脸色苍白,却笑得云淡风轻,“我怕不来的话老婆就要没了啊。”
“你是什么人?”连芬指着何鸿轩语气尖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连蓉。她心里都快要被那满溢的嫉妒逼疯了,这个男人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比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要好上千百倍,可是这样出色的男人却是属于连蓉的。凭什么?连蓉她有哪一点比她连芬好,凭什么她就要被一个老男人包养,最后还被抛弃,连蓉就能找到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还对她这么温柔,竟然追到他们这个落后的村子里来。
何鸿轩递给连蓉一个询问的眼神,连蓉微微一笑道:“她是我养父母的弟弟家的女儿。”
“哦。”何鸿轩淡淡地点了点头,才转头看向连芬,轻声道:“我是蓉蓉的未婚夫,等到蓉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会结婚。”
话音刚落,何鸿轩就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侧头就看到连蓉看着他笑得十分温柔。何鸿轩忍着痛讨好地对连蓉笑了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扭曲。
何鸿轩无辜地看着连蓉,你答应过等我伤好了就跟我订婚的,我是你的未婚夫没错啊。
连蓉温柔地笑,我可没答应过到法定年龄就结婚。
何鸿轩沮丧,不是这样的吗?那还要等多久啊?
连蓉怒极反笑,我还没原谅你呢。
何鸿轩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的,你们两个要不要脸?”被两人当做空气的连芬指着两人愤怒地尖叫道。连蓉这个小贱。人果然跟她八字不合,找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皮相。
何鸿轩转头看向连芬,灿烂一笑道:“我们上流社会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订婚的效力跟结婚是一样的,只是没有那张证书罢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外人无关吧?”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地看着连芬道:“抱歉,我忘了,连小姐并不知道我们上流社会的规矩。”
他故意拖着慢吞吞的语调,听着就让人感觉非常的傲慢,看着连芬的眼神更是赤。裸裸的蔑视。就好像在说,我们上等人的事岂是你这种下等人能够明白的。
像连芬这样的人,自然是最容不得别人看不起自己的。
连芬此时就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气疯了,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残废,怎么敢看不起她。
“残废?”何鸿轩微微眯眼,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明明什么危险的动作都没做,却让连芬无端端地感觉身上一阵冰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注意的时候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看了看何鸿轩,又看了看连蓉,顿时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不由大起了胆子,嘲讽地看着两人道:“坐在轮椅上不是残废是什么?怎么,难道说实话也犯法吗?哦,我明白了,因为你是残废,所以才要了连蓉这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对不对?残废配丑八怪,真是绝配啊,哈哈。”
她说的高兴,却没注意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赞同和厌恶。村民们虽然八卦了些,但大部分还是善良淳朴的。何鸿轩出场时的气场虽然十分强势,但他坐在轮椅上在加上苍白的脸色无端端就给自己增添了一份弱势的感觉,他又长得好,举止谈吐也显得十分有教养,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竟然要坐轮椅,在村民们看来自然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村民们心里就先偏向了他几分。
此时听着连芬这么肆无忌惮地拿别人的痛处出来说事,再看看何鸿轩更加苍白的脸色,还有闭口不言脸色难看的连蓉,村民们只觉得连芬实在是太恶毒了,何鸿轩和连蓉实在是太可怜了。
何鸿轩不着痕迹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连蓉,你刚才就是被这么一个蠢货欺负了?
他什么都没做呢,这个蠢女人就自己挖好坑跳了进去,连蓉居然会被这么蠢的人欺负,这怎么可能?
连蓉微微耸了耸肩,向二婶的方向撇了撇嘴,连芬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要脸不要皮完全没道理可讲的泼妇,尤其那个泼妇的头上还顶着长辈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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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芬;闭嘴。”二叔脸色难看地瞪了连芬一眼。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时间挺晚的了;连蓉你和这位。。。。。。”二叔看了何鸿轩一眼;似乎不知道怎么称呼。何鸿轩却完全没有想要自我介绍的意思,二叔眼里闪过一抹恼怒,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语气生硬地继续说道:“。。。。。。先生赶了大半天的路应该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一家人的事就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了。”
说完,就拉着还想要继续闹下去的连芬和二婶急匆匆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一看主角都走了;也纷纷三三两两地结伴散了开去;有好心的人还上前来安慰了连蓉两句,表示让她不用怕;如果二叔一家真的欺负她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等所有人都散了;连蓉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好累啊,背上好疼。。。。。。”何鸿轩看到连蓉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虚弱痛苦的表情,装可怜。
连蓉面无表情地瞪了他许久,终究还是心软了,“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你再坚持一会儿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