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想起她娘叮嘱的,谁都不能说出去,她改口道”若是她不说,娘何不把雪霁叫来询问,雪霁是她的贴身侍女,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王夫人一听,双眼泛光,立即出声道“去把雪霁那个小贱人叫来!”柳月听了让人去叫雪霁。
谢清霞听闻婢女叫雪霁去主院,看了雪霁一眼,道“她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不该说该怎么办你应该明白吧!”
雪霁抖了一下“少夫人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多乱说一个字!”
“那就好,去吧!”谢清霞抚了抚腹部,嘴角含笑,她的孩子,她当然要保护好,难得能怀上孩子,她不是不能生育的人,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鸡。
不多久,雪霁进了主院,王夫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她吓得双腿一颤,跪在地上道“奴婢见过夫人!”
“雪霁啊,你这个大礼可是太早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王夫人不动声色的说。
雪霁顿时知道,自己这是真的被吓坏了,自乱了阵脚“奴婢,奴婢并未做什么亏心事!”
“还敢狡辩!”手在茶几上一拍,啪的一声,吓得雪霁一惊一乍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奴婢不敢!”雪霁战战兢兢低下头。
“你不敢,在这个府上那个就没有你不敢的。”王夫人冷笑“我问你,谢清霞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
“自然是大公子的。”雪霁颤抖着声音说,王夫人沉脸看了柳月一眼,柳月会意,一巴掌打过去,雪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
王夫人又问“那个奸夫是谁?”
“奴婢不知,没有奸夫,孩子是。。。”这次柳月不用王夫人示意都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巴掌甩了过去,雪霁一张脸都肿了起来,她觉得又疼又难受。
“还不肯说吗?你也是个忠实的奴婢,如此也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既然你不想说也不为难了,柳月,把她的舌头割了,反正她也不想说,就让她一辈子开不了口吧!”
雪霁听得浑身一抖,磕头道“夫人饶命,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既然不知道留着你这根舌头也没用了。”王夫人漫不经心的说着,柳月让人去拿锋利的刀过来,越锋利越好。
雪霁捂着嘴,吓得全身发抖,心里衡量着了,到底值不值得她隐瞒,若是没了舌头,且不说她一生变哑巴,她还听说能咬舌自尽,她要是没了舌头还能活吗?
正想着,她瞧着柳月接过锋利的刀,寒森森的刀锋让她惊惧,连忙跪着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奴婢知道的都说了!”
正文 140第一三九章 人命
雪霁一松口;王夫人心中大喜;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奸夫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
“是谁?”王夫人有些激动;身子不由向前伸着。
雪霁看了一眼柳月手中锋利的刀口,挣扎了一下;说“是二公子!”
话音一落;她们都愣住了;王夫人盯着她;一脸铁青,文瑜不敢置信“胡说;怎么会是二哥?”
“三小姐明鉴;奴婢不敢说谎;确实是二公子的,少夫人;少夫人与二公子有苟且之事,那个孩子是二公子的。”雪霁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谎。”
王夫人反应过来,气得重重的拍着茶几道“是二公子?”
“是!”雪霁不敢再隐瞒,她愧对主子,可她不想死。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啊,府上竟然出了这么一堆丧尽天良,罔顾纲纪的人,真是好啊!”王夫人心中愤怒,起身看了雪霁一眼,朝恒园走去。
文瑜不放心的跟上,柳月会意,让两位嬷嬷抓着雪霁跟上去 ,她去找乐姨娘,这次的事情,谁都不好过啊!
谢清霞瞧着气势汹汹而来,又看看一脸红肿,双眼愧疚的人,顿时明白过来,知道她那张嘴是保不住的,心中暗暗计较。
王夫人看见她怒火中烧,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要脸的东西!”
谢清霞捂着脸,顾不上疼,扭头看她“清霞不知道娘的意思!”
“还敢狡辩,雪霁已经说了。你和王远之那个畜生的事情,以及。。。”目光落在她腹部,冷声道“以及这个孽种,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娘在责怪清霞时好好想想,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的大好人生都被毁了,是你,是王恒之,若不是你们,我能在青春貌美之时守活寡?”谢清霞突然笑着说“别人指指点点说是生不了孩子?”她抚了抚肚子,大笑“你看,我有了孩子,是王家的,谁说我不能生孩子的?你看,我都怀上了,怀上了,怀上孩子了。”
王夫人看着一把又打了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是野种,不是王家的孩子,不是恒之的孩子,你坏了王家的名声!”
“名声?呵呵,对我来说早就没了名声了,都是你们逼我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谢清霞对着王夫人紧紧相逼“是你,都是你,他们既然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要把我娶进门。姑母,我的一生都是你害的,我的幸福,我的夫君,都是一场空,让我成为别人的笑话的也是你。”
她说“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无论如何都要生下。”
“休想,这样的孽种你敢生下就杀了你!”王夫人大怒,余光看着走来的乐氏,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三步两步上前,不等乐氏反应过来,一巴掌甩了过去“都是你这个贱人生养的好儿子,居然做出此等下贱之事。”
“夫人,贱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大少夫人自己不检点,怀了别人的孩子,如今却冤枉远之,可真是好打算啊,欺负远之远在边关,你们可真是不要脸。”乐氏也不傻,她心里惊讶,却还是反咬一口,这样的烂摊子自然是越不理会越好。
“乐姨娘,你可别胡说,肚子里的孩子会不高兴的,他可是远之的孩子,你别不认他。远之背上有块黑色的疤,难道姨娘不记得了吗?”既然事情被发现,她也不要隐瞒,如何说王远之已经是将领,不看情面看僧面,她们也不敢如何的。
“你。。。你含血喷人!”说起那块疤痕,乐氏不淡定了。若不是亲近之人又怎么会知道他背上的疤痕,乐氏心中害怕,若是那个孩子真的是远之的,她不敢想。
“乐姨娘难道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认了吗?他可是会伤心的。”谢清霞一脸笑意的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看得乐是惊心不已。
王夫人头疼难挡,心中愤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果是别人还好,偏偏是自家的丑事,她恨不得见他们千刀万剐,却又知道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半响,道“今日的事情,你们若是敢说出去一句,别管本夫人手下不留情,恒园的人一个不能出门,至于其他人,好自为之。”
说罢,看着柳月把谢清霞关进去,她冷着一张脸,心中慌乱气愤。
文瑜不能在府上久留,安慰了几句说是过两日再回来看看。乐氏在园子里坐立不安,不知道道怎么办。
傍晚时王老爷回来我,王夫人把事情跟他一说,王老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王夫人大惊,按着他的人中才把人救醒,王老爷嘴中念念有词“孽障,孽障啊!”
王夫人扶着他坐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孩子都有了,他们做了这样的丑事,王家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以后还如何在金陵城做人?”
“哼,孽障东西!”王老爷气愤的哼哼几声,说“那个孩子不能留。”
“可她不肯吃药!”王夫人气愤的说。
“不吃不会灌下去吗?那样的孽子留着不是丢王家的脸?”
“可那孩子。。。”这会儿,王夫人倒是考虑孩子的事情了,装模作样道“那孩子毕竟是远之的。”
“他的又怎么了?他要回来了,非把他阉了不可。”王老爷气愤大叫。
王夫人听着心中暗喜“如此,妾身明白了!”说着出去吩咐柳月,熬一碗堕胎药送过去,不管她喝不喝都不行。
柳月会意,王夫人等药熬好了,她亲自去了恒园,王恒之已经没住在哪儿了,自从得知谢清霞怀喜之后,就搬了出去,和赵姨娘一起。
谢清霞看着柳月手中的药碗,捂着嘴腿后“走开,我不喝,不喝,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由不得你了,清霞,别怪姑母狠心,是你做错了,你丢了王家的脸,丢了恒之的脸,这个孩子留不得。”说罢看了两位嬷嬷一眼,嬷嬷会意,一左一右的抓着她,柳月捏着她的下巴,塞了一个漏斗进去,一碗药灌进去。
谢清霞挣扎着,可柳月捂着她的嘴让她仰着脖子,不让她吐出去,谢清霞被束缚着无能为力,泪水哗哗的落下,求救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别开脸不看她,等了一会儿,想来她就是想吐也吐不了了,这才带着人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清霞大声诅咒“你们害死我的孩子,你们都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就算来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你们!”
脚步一顿,王夫人看了看天边悬挂的皎洁轮月,并未出声,抬步离开。
这一夜,恒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痛哭与诅咒声,雪霁看着谢清霞流血不止,吓得失魂落魄的开门去找王夫人,王夫人让柳月去看看,知道这是孩子要没了。
柳月看着一床的血,大惊失色,再看看一脸铁青的谢清霞,她心知不好,跌跌撞撞的去找王夫人,王夫人得知谢清霞恐怕保不住了,心惊起身“不就是一碗堕胎药而已,怎么会?”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不要请大夫回来看看?”
“还愣着做什么,自然要请大夫。”柳月走了几步,王夫人想到了什么,叫住她“回来。”
柳月不解“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去请了!”王夫人皱了皱眉,说。
“夫人!”柳月大惊。
“她做出那样的丑事,若是被休离,兴国侯府一定会要个理由,到时该怎么说?如今孩子是没了,若是她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被人笑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柳月明白过来,暗暗心惊那是夫人的亲外甥女啊!
“你去看着吧,该怎么办怎么办。”说罢,王夫人也不去恒园了,转身回了主院。
柳月迟疑了一下,去了恒园。雪霁见到她问道“少夫人不好了,快请大夫!”
“已经去请了,很快就来了,我们进去照顾着吧!”雪霁没察觉的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进去。
谢清霞看着床幔,微弱的烛光让她心神恍惚,她想起了当初被恒之表哥拉起的那一幕,是她强求了,这么些年他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嫁进来,是不是不活落得连孩子都保不住?
她看着渐行渐远的人,突然笑了,身下撕裂的疼都算不得什么了,张了张嘴“恒。。。表。。。哥,你就真的那么恨我,恨我吗?”
“什么,少夫人你说什么,你撑着点,大夫很快就来了,大夫很快。。。”雪霁说着,看着选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手垂了下去,一句话说不出来。
柳月看着探了探她的鼻息,腿脚一软道“少夫人,没了。”
刚用了早饭没多久,乳母道“少夫人,门口有王家派来的人,手上扎着白绫。”
“是谁没了?”陶若有些惊讶,这好好的。。。
“是大少夫人,说是小产没了,虽然早逝,少夫人还是得回去看看。”
“她。。。”陶若愣了一下,她怎么会?想起昨日文瑜的事情,她心中有数,肯定是那个孩子不容世,便让她打掉,谁知道大人也没保住。
想来谢清霞也真是自作自受,
她叹了口气说“回话就说知道了,问什么事情出殡。到时再回去!”
“因为是小产而死不吉利,过不得夜,今日下午就要出殡,少夫人等会就过去吧!”
她点点头,吩咐铃儿好正照看着三位公子,她去给司马夫人说明情况,司马夫人让她好好宽慰王夫人几句,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带着乳母去了王家。
下了马车瞧着只是挂了两个白灯笼,倒也没做什么大的改动,毕竟死得不吉利。远远的听见哭声,她做出一副哀伤的神情,在婢女的带路下去了恒园,灵堂摆在主屋里,雪白,黑色一片。
文瑜看见她迎了出来,欲言又止,陶若暗暗拍了拍她的手,听着谢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又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站在一旁的王恒之,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谢夫人听得哇哇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没了就没了。”
王夫人听着在她身边跪下“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清霞,让她吃苦受累,还赔了性命。”
谢夫人呜呜哭着看,瞧着一脸哀伤流泪的王夫人道“是她没福气啊没福气,年纪轻轻就让我这个做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让人怎么活啊怎么活。。。”
她们哭着,陶若也不能笑着,一脸哀伤的听着。午饭草草的吃了几口,直到到了时间,灵柩被抬出去下葬,谢夫人哭晕了过去,王夫人也哭晕了过去,陶若和文瑜,文珠忙着照顾她们,其他的事情她们也帮不上忙。
乐姨娘听着哀乐,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暗自庆幸,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再抓着她的儿子了。就算传出去也是一了百了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她的儿子不能被她的丑事给毁了,不能毁了。
乐氏掏出手中的纸张,拿出来用火烧了,谁都不知道,她在药里放了什么,她也不会说梅香的是被谢清霞推下池子里的,人都死了,说出去也无用了。
陶若守着谢夫人,大夫给看了,说是哀伤过度,气血两亏,需要好生静养。谢夫人醒来,一脸哀伤,看着陶若就想起自己的女儿,让她先回去歇着。
陶若也不打扰,去主屋看了看王夫人,王夫人已经醒了,文瑜在喂她喝粥,看见她进来嘶哑着嗓子让她坐着休息一下,她也没客气,坐着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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