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点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头绪,梅香是恒园的人,如今挽了发髻,一副姨娘的打扮,又小心的护着肚子。。。。。。
见她神情疑惑,文瑜迟疑了一下,道“若表姐,梅香是大哥房中的人,十天前发现她怀了身孕,被发现了,让她说出是谁的孩子,梅香说是大哥的,大哥也承认梅香是他的女人。大夫把了脉,大哥说孩子是他的。”
陶若听着心中五味陈杂,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乱糟糟的找不到头绪。
文瑜见她变了脸色,道“若表姐,你忘了吧,你们都各自成家,不要再执着了。”她低头说“大嫂大闹了几日被娘训斥了几顿,这几日才安定了些,可梅香肚子的孩子毕竟是王家的血脉,大哥也说愿意纳妾,爹娘虽然生气,看在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份上,娘答应了。”
她笑笑,自言自语道“如今看来对她还是挺看重的,或许看重的是她肚子的孩子吧!”
她点点头,想,确实应该忘了,可这会儿听着梅香成了他的妾室,还怀了孩子,她心里却想哭,毕竟她爱慕了他那么多年,如今她是该死心了,不管娶妻还是纳妾,她都是有缘无份的。
两人在青瑜园说了好一会儿话,府上并未摆酒,不是大寿,也就屋子里的几个人回来了,婢女说是文珠也回来了,王夫人让她们过去坐坐。
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她们便起身过去,文珠回来了,听着六月大的肚子回来,陶若已经听文瑜说了她的喜事,倒也没多在意。
谢清霞也在,扫了她们一眼并未多言。她们进屋,文珠含笑和她寒暄,道“若妹妹瞧着气色不错,想来在夫家过得不错吧!”
“恭喜珠姐姐怀喜。”陶若客套两声。
文珠笑笑,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坐下道“若妹妹嫁去安国候府有些三个多月了吧,想来会很快得了好消息的。”
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看了谢清霞一眼,谢清霞听她们提起孩子心里就憋屈,她宁愿要一个下人也不和她同房,如今孩子都有了,相比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使的手段,否则他也不会要她。
想着她更加气愤了,余光瞟了一眼,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喜了似的,不过是怀了喜就得意成这样,要是让她生下儿子,她还不趾气高扬了?
她们说了一会儿话,饭菜准备好便开始上桌用饭,陶若坐了马车觉得有些不舒服,吃的并不多。
瞧着王夫人对梅香格外的看重,给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就像对待一块宝贝似的。再看看谢清霞一脸沉郁,她暗想,你也有今天,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恒之表哥永远不会属于一个人。
用了午饭陶若和文瑜准备回青瑜园,文珠和梅香说着关于孩子的事情,陪着王夫人一起说话,王夫人现在最喜欢听关于怀孕生子的事情。
她们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谢清霞的声音,她道“若表妹等等,能否借一步说话?”
文瑜看看她再看看陶若,陶若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嫂有什么事说吧,瑜妹妹也不是外人。”文瑜点点头。
谢清霞笑道“我说的恐怕有些事情不适合闺阁女子听,瑜妹妹还是避开一下的好。”
陶若看了文瑜一眼,点点头,文瑜见状不好多留,便转身离开。
谢清霞道“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
想听听她会说什么,陶若并未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后花园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她们在亭中坐下,谢清霞道“梅香怀了身孕,是相公的。”
“这话跟我说似乎不妥,你是不是找错人说话了,谁怀喜了似乎跟我没多大的关系。”陶若淡淡的道,她说这话是想气自己吗?
很遗憾,出了刚从文瑜嘴里得知,现在她已经释然了,她已经有了相公,嫁做人妇,以后她的天是司马玦,不会再多想,也不会再胡思乱想。
“别装了,难道没关系吗?你不是那么喜欢相公,现在梅香爬上了相公的床,还怀了身孕,难道你就不难过?”谢清霞嘲笑。
“真愚蠢!”陶若轻笑,道“谢清霞,你真愚蠢,以前觉得你有点脑子,现在倒是觉得你愚不可及,谁爬上恒之表哥的床,谁怀了他的孩子,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没关系。倒是你。。。”
她嘲笑道“你可真是愚蠢了,堂堂的正室夫人怀不上孩子就算了,如今还让别人后来居上,你说你还有什么脸问我伤心不伤心?”
“我要是你根本不好意思出来见人,真是没用的东西。”说罢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谢清霞被她骂得浑身哆嗦,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看着她渐行渐远,她腾的一下,端着桌上的茶杯朝陶若的背影丢了过去“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相公也不会一直不碰我,不是我怀不上,是他不和我同房,不是我的错。。。。。。”
话音未落,她捂着嘴背对她低声哭泣,羞愧后悔得无地自容,真是愚蠢,居然对她说这样的话,就连娘询问,她都没说,现在居然说出来了,一定会被笑话的,一定会被她笑话的。
脚步一顿,陶若听着她的声音半天才反应过来,扭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暗想,就算是因为她,又有什么用了。
谁种下的果子,谁来尝这个苦吧!
陶若突然觉得,今天似乎没白来,她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她一直执着的事,执着的人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正文 116第一一五章 怀喜
下午在王府坐了一会儿;又和文瑜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去了;期间文瑜欲言又止的想问她和谢清霞说了什么。
她没问出口她也就不想多嘴吗;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她想把自己羞辱一顿最后被反羞辱而已。
想着她说恒之表哥不碰她;她还真是幸灾乐祸的想笑。以前对男女之事不是特别懂,如今嫁个司马玦;他对男女之事似乎很喜欢。所以就算恒之表哥不和谢清霞同房;也会有别人,那个别人就是现在的梅香。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多问,毕竟已经没关系了。
手上一紧,思绪被拉回;见司马玦沉着脸,连忙道“刚刚在想事情,很快就好。”说着低头给他系上腰佩之类的东西,他刚从翰林院回来。
“有什么心事吗?”司马玦淡淡问。
“没事!”她能有什么心事?陶若摇摇头,给他换好衣服又拧了面巾给他。司马玦皱眉看着她,对她今日的殷勤,有些闷闷不乐。
用了晚饭他去了书房,陶若坐在烛光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玦去了书房一趟很快回来,见状心中越发的闷闷不乐,喝了一口茶故意放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咚的响声。
她被惊醒,抬眼看他,神情有些茫然,随后道“回来了?夜深了就睡吧!”
司马玦见她神色不变,并未多说,闷闷不乐的进了里间,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闷头就睡。
她打散了头发,又梳理了一番,这才脱了衣服穿着里衣,吹灭蜡烛爬上床,在里面睡下,身上盖着薄被,舒服的躺着,听着身边的人似乎没动静,想来是今日太累了吧,她没在意,侧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瞪瞪时感觉有人亲吻着她,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小包子似的胸口,微微有些疼。
她渐渐清醒过来,抓着他的头发,声音慵懒无力“好困,早点睡吧!”
“等会再睡。”司马玦说了一声,低头亲吻着她,手在她身上游走,令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困意一点一点被他刚走,双脚架在他腰上,紧紧的蜷着,一室缠绵。
天气热了她并不怎么出门,乳母会经常出门去各个店铺看看,给她带回账本和经营情况,无事她就看看账本,其他时间出了去主院和沐雪园,倒也不怎么出去走动。
大少夫人得了儿子,如珍似宝的照顾着,二少夫人怀了身孕,整日不怎么出门在家里养着,与两位姨娘并不亲近,再说她也有事情,便安安静静的待在园子里。
过了七月天气渐渐凉爽起来,陶若却整日睡不饱似的,疲累不已,乳母欢喜雀跃的让她请大夫瞧瞧。陶若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孩子不会那么容易得了。
若是只是疲累,并未怀身孕,不是让人看笑话,说是嫉妒二少夫人受宠,她也想怀孕。
最后还是拗不过乳母,再说她也觉得自己似乎病了,居然那么容易疲累。乳母得了指示让人去请大夫,就说身子不适。
司马夫人得知也没多想,让人按照吩咐去请大夫,一个多时辰之后大夫进门,给陶若把了脉,捋着胡须把了两三次,这才起身恭喜道“恭喜三少夫人,少夫人怀喜已经两个多月了。”
乳母听着一脸欣喜,陶若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中千头万绪,最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马夫人得知她怀喜的消息,笑眯眯的来了玉玦园,拉着她的手一顿安抚叮嘱“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想用的都跟娘说,怀了身孕了可不能受委屈,这可是玦儿的第一个孩子,得好好的照顾着才行。”
陶若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大概是被她们的喜悦感染,震惊过后她突然明白过来有孩子也好,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她以后就不是孤女了,有了孩子这个羁绊,她不是孤单一人。
司马夫人坐下没多久,府上其他人消息倒也灵通,不一会儿纷纷过来恭喜几声,她含笑点点头。
大少夫人带了一封礼物过来,笑着道“恭喜若娘,要是生了男孩倒也是若娘的福气。”
“谢大嫂!”陶若接过礼物,并未多想她话中的含义,对于一个没孩子生的人来说,听见别人怀孕恐怕是最难受的吧,最最难受的大概就是听说别人生了男孩。
其实在她看来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是她的孩子都是宝贝。
司马夫人的热情安陶若有些受宠若惊,听她说话就明白,府上的两位怀孕的少夫人,二少夫人可要被冷落了,司马夫人从玉玦园出去就去了厨房,亲自吩咐厨娘好生照顾陶若的饮食。
当初二少夫人怀喜,也只是让婢女去厨房吩咐了一声。
二少夫人得知心里酸溜溜的,有种被轻视的感觉,觉得陶若就是来抢她风头的,诅咒她生不出儿子。
司马玦傍晚下朝回来,径直去了主院请安,寒暄了几句,司马夫人道“玦儿啊,如今若娘身子不适,你以后少缠着她,别让她受累了,头几个月胎不稳,得好生照顾着。”
司马玦不傻,听见她的话心中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问道“娘的意思是若娘怀喜了?”
司马夫人点点头“不是娘说的,是大夫说的,瞧着已经两个多月了。”
他听得笑了“可真是好消息!”司马夫人也笑了,毕竟是她嫡亲的孩子,二房生再多的儿子,终究是姨娘那边的,只有大房,三房才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对他们她自然是不同的。
司马玦一路含笑回去,进了园子就问“少夫人呢?”
静言道“少夫人在屋子里。”
他二话不说,大步流星进屋,欢喜道“若娘,我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人听见他愉悦的声音有些奇怪,起身望着他,见他眉开眼笑,暗想他恐怕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可真是让人不知所措了。
“相公回来了,进去换身衣服还是沐浴一番?”她放下书本,道。
“沐浴吧!”陶若点头吩咐下去,他上前抓着她的小手,低眉顺眼的瞅着她道“若娘没什么大事要告诉我的吗?”
不用多问都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她脸色发烫,微微泛红,地下头不语,嘴角抿着笑意。
司马玦见状,扭头看了看周围,婢女们在他回来后很识趣的站在门口背对着,他含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娘都说了,你不说吗?”
“你也说了,娘都多说了,你都知道了还问?”陶若挑眉道。
他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陶若想避开,被他拖着后脑勺动弹不了,一只手在她腹部揉了揉,陶若不好意思,想住着他的手,反而被他抓着压在腹部“不一样,你说的不一样。”
她不想说,觉得不好意思,咬唇不语,司马玦很有耐心,亲亲她的唇,又香香她的小脸,看她面红耳赤,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若娘好若娘,你就说说嘛!”
听他带着撒娇的意味,她听得全身发麻,抖了一下道“相公,你可真是。。。”
话音未落,乳母在门口道“三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他嗯了一句,捏着她小脸道“说不说,不说就跟我进去一起沐浴如何?”
她才不愿意,陶若甩开他的手,迟疑了一下道“你要做。。。爹爹了!”
他听得心满意足,通体舒畅,勾着她的下巴,忍不住压上去,陶若觉得不好,避开他的吻蹲下去,动作迅速把司马玦下了一跳,连忙扶着她道“都要做娘的人了,怎么不知轻重,以后行动都要轻柔一点,别莽撞知道吗?”
陶若被说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是谁胡搅蛮缠来着?
她有些气恼的甩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看她似乎不高兴了,司马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讨好道“若娘别生气,相公也是怕你不留意伤着了。”
听他放软了身姿,她觉得自己这个闷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呢,道“我没生气,你去沐浴吧,等会吃饭,我有些饿了!”
“好,相公会很快的。”说罢他进了里间,然后问道“若娘,我的衣服放哪儿呢?”
陶若没说话进去给他找衣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着,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他收拾的,所以根本不知道。
陶若找了一套换洗的衣袍准备拿去隔间,他从背后靠过来,拥住她道“若娘,我很高兴呢,我们有孩子呢!”
她听着,心中有些复杂,又欢喜有感慨又期待。
夜里司马玦睡不着,拥着她说话“若娘,你说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大手轻柔的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揉着,温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