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韩诺心中有数。“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应该听过吧。”若对自己没有信心怎么会冒险戏弄他们寻开心。
“这话什么意思?”真的是被韩诺气糊涂了。
韩诺把身体挪正对着他们。“都知道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而是出名的女魔头,外面的侍卫还好吧。”
想到那些躯壳硬邦邦的矗立着众人皆不寒而栗,怒火添也几分。“你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出去,休想再耍花招。”
韩诺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但你们知道慕容谨,厉飞扬这样的人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吗?你们可以试试。”惊险的游戏虽然刺激,却是危机四伏。此刻被捆的结实,纵本事通天也发挥不出来,唯有与他们斗心理战,这样也更有趣味性。
“为什么去偷七色色石?”咸帝不想再纠缠下去,拐入正题。
“好玩呗,我听说七色石是块灵石能保天下太平,可以穿越时空,也可以延年益寿,既是好东西傻子才不想要呢。”料定七色石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若非发现此七色石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岂会放到他们容易找到的地方。
“你可知道 ,盗取大内圣物该当何罪?”
“切,你们除了砍人脑袋还能想出什么新意,不就是一个赝品吗,那么小器。”韩诺娇嗔的说道,似与亲近的人在撒娇。
“赝品,你是吓傻了吧。”不认识的官员开口。
韩诺轻轻摇头,笑容十分不屑。“怎么说我也是走南闯北,纵横四海,笑傲九洲的星盟盟主,真的假的若分不清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反正不是自己要的那一个。
“休得胡言。”堂堂宋室皇宫宝库怎可能收藏赝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真相只有一个,信不信由你们。”
不认识的官员看了看咸帝,向韩诺迈进几步,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肃杀之气。“说,真七色石被藏在何处?”
“本姑娘要是知道还来偷这个赝品,切!”韩诺撇撇嘴,想想真的为自己的牺牲不值。
“你如何知道此七色石是赝品?”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韩诺真的说不出理由。
“哼,一派胡言!皇上,这贼女分明就是想推脱罪责,编造这等荒唐理由,想我皇城大内怎会辨不出宝贝真假,分明是诋毁之词。”太后气息不均,苍白的语气仍旧气势逼人,韩诺别有深意的暗笑不被人察觉。
“皇上,太后所言极是。韩诺到我宋室不足两年时间,就能拥有富可抵国的财富,她的手段绝不简单,不得不防啊。”不认识的官员小心提醒,韩诺瞪他一眼,这位老兄咱们应该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吧,何必给自己日后仕途添堵呢。
“那依你之见?”
“臣以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果不出韩诺所料,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徒,也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
咸帝沉思片刻,示意他不要多言。“七色石是国中至宝极少有人知道存放地点,不是有人提点你不可能轻易进入宝库,谁指使你这么做,只要你说出来朕自会还你的公道。”咸帝虽不甚了解韩诺,却不信她是个贪财之辈。
“皇上认为谁能指使我做事?”韩诺不答反问,咸帝吃瘪的神情她十分乐于欣赏,而且乐此不疲。
“你来我宋室目的何在?”
“唉!缘分吧。”韩诺无力的翻个白眼,这鬼地方谁愿意来呀,说缘分还抬举他们呢。
“说!”咸帝低吼道 ,紧紧握成拳头的手狠不得将眼前人捏粹。这女人兰质蕙心,却披着刺猬的伪装,让自己靠近不得。
“我还想知道哪个混蛋把我这位青春美少女扔到这鬼地方,有家回不去,让我知道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诺恶狠狠的说,没看其他人,她是真的想知道一切为何?
“给我掌嘴,真到说实话为止。”咸帝终于爆发,帝王的耐心与柔情总是少得可怜。
“慢着,你把我嘴打烂了还怎么说。”韩诺一副无辜的样子,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女人该软弱的时候若装强大就是致命错误,韩诺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两个太监在踟蹰,直到太后开口他们再无忌惮,甩膀子走过来。太监可不知道怜香惜玉,眼见巴掌落下来,手脚被缚无法反抗。‘啪啪啪啪’几声清响的耳光,韩诺脸上立现十个指印开始红肿。够了,挨巴掌的滋味韩诺来这儿之后可是偿到不少。巴掌再次落下之时,韩诺秀发轻甩,拂过两名太监手臂,立时丝丝发痕之下流出暗红血液,阵阵绞痛让他们顾不上再行凶打人,低声哀号,倒地翻滚。
“你竟敢当着朕的面行凶伤人。”咸帝恼怒加震惊,他从没见过这种女人,今天算开了眼界。
韩诺一脸事情还没完的表情瞪一眼两名太监,转而又笑着说:“皇上,听说过有魔女不敢做的事吗?我没有挨打的义务,动手之前不想清楚自己要对付的是谁,有没有能力承担责任,活该!”这话与骂皇帝无异。
“真是反了,在朕面前下毒,还竟敢口出狂言。”
“早跟你们说过造反太累,谢谢抬举啊。”韩诺不信气不死他们,敢打自己嘴巴,就再当青蛙练练肚量再说吧。
“解药在哪儿,快拿出来!”太后干咳几声,面色越来越苍白,中毒的太监是她的心腹,故而亲自讨要解药。
韩诺依旧无事人一样。“解药不能随身携带,要不死的更快。不过,我若威胁你们也不会找两条狗,死不了的,顶多遭几天罪而已。”自来这儿之后毒术进步飞快,这也是她的防身法宝之一。
“韩大当家就把解药交出来吧。”一直没开口的贺相说话,他真是魂惊天外,见过不知死活的,没见过韩诺这样不知死活的。
韩诺的笑容温暖一些。“好意心领,这个毒真的没有解药。”韩诺本来就是用些药物制毒,无需解药。
她笑有点邪,不断挑战着皇室的尊严。“你不顾生死,难道也不顾及风情园的人吗?”
韩诺摇摇头。“诛连九族是你的专利,我不在乎,反正杀的全是你的子民。”
“那尘呢?”咸帝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止是雇佣而已。
“他!他是魅族的三当家,动他!你们可得掂量掂量。”韩诺诚心的忠告,魅族绝对不是他可以窥视的。
审问半天一句有价值的话没问出来,到是惹来众人一肚子气。“皇上,还跟她啰嗦什么。”依太后的观点对于这样有危险性的人物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突然,太后一阵干咳,脸无半分血色,呼吸亦显沉重。咸帝是孝子,见母亲身体不适十分心疼。“拟旨,三日后斩首示众。”说完搀扶着太后离开。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密室内又剩下韩诺一人,四周恢复安静。她的脸上没任何担忧恐慌反而是自信更多,嘴角微微扬起,勾起‘奸计得惩’的笑容。
☆、第133章 无因的病
太后寝宫,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各个神色紧张凝重。咸帝站在杏黄色的纱幔之外,紧张的注视着床踏。太后床前五位御医忙前忙后,望闻问切,开方研药,不敢有半点马虎。五位御医中年轻者刚过而立之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天命的智慧。身为医者,他们能进太医院都是佼佼者,伴在帝王之家也让他们耗损毕生心力。
纱幔中母亲呼吸急促,低声呻吟,每一声都在撕扯咸帝的心。顾不上许多礼法,撩开纱幔冲到里间,一把揪住一位御医的领口。“到底怎么回事,若说不出所以然来当心你们的脑袋!”咸帝双目泛红,好似一只发狂的豹子。
御医不敢挣扎,实如回答。“皇上恕罪!太后她…。太后的病微臣…。束手无策。”御医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什么?废物,一群废物!”五名御医急忙都匍匐在地上,等待获罪。
迟迟未听皇上开口,偷眼观瞧。只见咸帝坐在床边,紧握着太后微凉的手,拭去额角渗出的白汗,泪花在眼中盘桓。他可以负天下人,唯独不能负这个将自己扶上帝位的女人。
“母后不过是晕迷,你们就说无计可失,白养你们了吗?”
“回皇上,太后是因气虚贫血而导致头晕头痛乏力等症,加之动气劳神造成体虚而晕迷呼吸困难。”御医说的小心翼翼。
“皇上,马御医说的都是无碍的病症,臣等也给太后服用一些药物,但最关键的不在这儿。”
“那是什么?”皇上听的不耐烦。
“皇上恕罪,臣等为太后医治中曾用金针刺穴之法,但是从针孔不断渗血,而且没办法止血,按照常理这是万万不会发生的。”姓马的御医一口气说完,从进御医院那时起,他早在家中备下薄棺。
“因何而流血不止?”咸帝瞪着他们,若不是还倚仗他们治病统统都打进天牢。治不好病的大夫,活着浪费空气。
“回皇上,臣等不知,实无前例,不敢妄下定论,恐延病情,皇上恕罪。”
“前例前例,你们都没长脑子吗!凡事都要现成的,用你们干什么。”唯恐惊扰太后,咸帝小声低吼。
“皇上教训的是,皇上怒罪,臣等马上商讨病情。”众太医吓的汗珠‘啪啪’直落在宽松的衣袖上。
“还不快滚!”众太医如获大赦,连滚带爬跑出门外。
风声起,殿内烛影摇曳,咸帝守在母亲身边。早春时节,春寒料峭,不比严冬暖和几分,吩咐宫女多拿条被子盖在母亲身上,小心的将被角掖好。
“早哇!”萧林走进客厅,艾萌已经准备好饭。
艾萌没理会,自顾自将粥盛好坐下吃饭。“韩诺一天不回来咱们就一天没好脸色看。”厉飞扬摸起个包子狠咬一口,他已经快吃成包子了。虽然风情园里美食不缺,但顾及情义他们选择与艾萌‘同甘共苦’,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知道诺姐现再怎么样了?”艾萌鼻子酸酸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一碗粥掺杂着太多酸甜苦辣难以下咽。
“顶多是瘦几斤,不会有事的。” 萧林嘴里如此安慰艾萌,自己心里却十分明白入宫盗宝是多重的罪名。一颗心七上八下片刻不能平静,明明自己知道会后悔却无法不按韩诺的命令去做,就连阳奉阴违都做不出来,真是越来越退步了,不是自己的身体就是不方便。
“哼,我不管,他们要敢伤姐姐一根毫毛,我就让它改朝换代。”
萧林正欲开口劝说之际,方宁急匆匆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官府的告示。“二位公子,二当家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三人异口同声,顿升不详的预感。
“皇上下旨,明日午时要处斩大当家。”说着把手中的告示递给艾萌。“而且 现在咱们风情园已经被禁军包围,他们说明日午时之前不准任何人离开,否则就奉旨血洗风情园。”方宁并非怕事之人,平时里沉稳老练,聪慧过人,现在也是关心则乱。
“哼!欺人太甚!”艾萌将一双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就想向外冲。
“回来!”厉飞扬反手拉住艾萌胳膊,撞在自己怀里。
“我们出去就正中他们的圈套,朝中正有一些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萧林分析,将告示折好放在桌上。“方宁,风情园正常营业,你出去专心照看着。”
方宁点头出去。“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一开始皇帝的目的就是星盟,韩诺只是其次。”厉飞扬散开手,艾萌急忙闪到一旁。
“富可敌国,功高盖主,当皇上的哪能不怕。拉扰不成,痛下杀手,这是常用的手法。” 萧林心中反而平静许多,一下子明白了韩诺的心思,重新拾起筷子,继续吃早饭。
“你还吃得下去!”艾萌气呼呼的坐下,她气自己,气身边的两个人,更气皇帝。
厉飞扬的手掌轻覆在艾萌肩头。“他们如此张扬无非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冒然出去就妄费了韩诺的苦心。况且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吗?我们不能出去不代表就没人能出去呀,影宫主。”他的提醒让艾萌的小脸立刻转阴为晴。
说话间一只金丝雀飞进屋,乖巧的落在椅子。艾萌急忙折下信笺,展开翻译之后脸上浮现惊讶之色。“太后得了不治的怪病。”
闻听此消息,慕容谨与厉飞扬相视大笑。韩诺做什么都会让人大吃一惊。“我们拭目以待吧。”
密室里阴潮冷气越来越重,身上每个骨节都开始酸痛如贼风入体。韩诺穿着棉衣,还算暖和,身上结实的绳索无法挣脱开,捆绑得紧血液不通,十分难受。浑暗少光,分不清白天午夜,估计最少已过去四十八个小时,皇帝一行人走后再未见半个人影。
饥渴难耐正渐渐挑战韩诺的极限,七天是人体生理极限,而她这个‘吃贷’,三天都未必挺得住。韩诺凭生,第一次偿到饥饿的滋味,都是拜这个封建独裁者所赐。肚子不断‘咕噜咕噜’的叫,腹中空空,晕玄的感觉阵阵袭来。心中忽然感觉苦瑟,从不信命运,但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自己外表风光无限,祈求的也只不过是与深爱的人携手同游人间,做一对浪迹江湖的神仙眷侣。可是,自己再努力总有这种或那样的原因将两颗抱受苦难的心硬生生撕裂。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地,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只是两个人却隔着时空的距离。
如果时光倒流,就算不同意父母的家长制,也不会吹胡子瞪眼,让二老操心,让他们伤透了心。
每当独处时无尽的思念会悄无声息的包围着韩诺,一阵更烈的阴风钻进密室,将韩诺从思绪中拉回来。怎么还没人来请自己,计划应该是如此发展才对,出错了吗,难道真要在此送命了吗?不会的,一定不会。
在韩诺思绪纷飞间,密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涌进七八个人,无力的微抬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得意洋洋的琪公主。锦衣华服,飞凤簪,翡翠镯,晃得韩诺双眼一阵刺痛。看得出在来之前,她花心思打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