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要做傻事啊,你是个女的,还不知他们秉性怎么样,大爷是个男的,最多挨打几次,会放回来的。”
可是……可是正因为怕这样心里才更难受,她最看不得别人被欺负了,特别是手无寸铁的老人。
“孩子,你能留下来承认错误就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要再错这个傻事了。”老妪握着之湄的手,拉近了屋里。
“知道。”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曾教训过之斌,这不是有苦衷么……呃,好吧,这不是理由。
老妪住的屋子很小,只有一张甘甘够两人睡下的床,一方凹凸不平的圆桌,应该是大爷自己做的,生活用品很少,却很干净,想来这家人应该是素洁之人。
之湄回头打量了老人一番,衣服虽破旧却干净,枯槁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浑浊的眼睛的里有着雾气,顿时愣住了,老人并非不为大爷担心,而是更担心她,这份好心……
“老婆婆,你儿女呢?”怪事,她闹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见有人出来,那些人也够无情的。
“我们没有儿女。”老妪无奈的说着,之湄屁股刚着矮凳子,立马蹦起来,“老婆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是少了那份该有的欢乐,老妪坐在对面给之湄倒了一杯水,“这水是昨晚的,有些凉了,快喝了就离去吧。”
“那怎么行。”本来该落网的是她,且老人一生无儿无女本就可怜孤苦,好容易有个相依相伴之人,她于心何忍?若不把大爷救出,以后谁照顾老妪?
不行,得想个法子,既不用交换,又能把大爷救出……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老婆婆你这有纸吗?”
“有。”老人微微颤颤从床头摸索出一张有着污迹的纸,“这是捡来的。”
“没关系。”虽然有污迹,但在她心里却是最干净的一张纸,老人家没有笔墨,提灯窜进厨房摸索出一块黑炭,在纸上写下“抓错人,望放回,花以后还”。
“老婆婆……对了,我姓水,叫我之湄就行,不知道老婆婆怎么称呼?”刚站起来要往外走,才想起好像还没告诉人家自己是谁。
“夫家姓石。”
“石老婆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石大爷带回来,你在家安心等着。”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天还这么黑,你去哪儿?别犯险……”石老婆喊着,可是哪还有之湄的影子……哪里能安心得……摇摇头往床边走去……
之湄离开石老婆家后,摸索到花云的地方,当看到她时顿时无语得翻白眼,竟然倚着树根呼呼大睡,于是起了戏谑之心,凑到她耳朵大喊,“嗷呜~嗷呜~~”
“啊!狼,狼,狼来啦~”花云惊叫一声,坐直起来闭着眼睛大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之湄揉了揉耳朵退开一步。
“咯咯……哎哟哎,以为自己会狮吼功呢。”
花云睁开半只眼一眼,“是小姐吗?”又听到熟悉的“咯咯”笑声方知又被戏了,恼道,“花云那么担心小姐,小姐竟然……竟然……会死人的。”
“哟,刚是谁在呼呼大睡的。”之湄推了她一把,顿时一脸?迳??迷谔旎购冢?豢闯隼矗?辖舨砜?疤猓?靶〗阈〗悖?跹?客怠??玫搅寺穑俊?p》 “拿是拿到了,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
花云心里一咯噔,紧紧抓着之湄的手臂,“出了什么意外?难道小姐被抓了?”看样子也不像啊。
“不是,一会儿再跟你细说,走。”之所以回来找花云,一是怕她等久不见她回来担心,二是弓弩在她手上,如此又多花了些时间,怕时间久了石大爷遭虐。
两盏红晕晕的花灯下,立着两扇高大的的青铜大门,门上雕刻着细密繁杂的花纹,门把的式样是朵半开玫瑰,从远处望去,似一幅百花图,而两朵玫瑰是那么的醒目,这就是百花庄园的大门,新颖中透着一股妖孽。
在百花庄园大门前百步远处的一丛杂草后,躲着两双闪闪发光的眸子……
“小姐,这样行吗?”花云紧张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
“我在赌。”赌那人的良心,花云说过,百花庄园的人很好,从来没有做过欺负乡里人的事,石大爷又是老人。
之湄把弓弩对准百花庄园大门,而箭上绑着一张纸与一朵半开鲜红欲滴的玫瑰,“咻”,箭在空中留下一道鲜艳的轨迹,插在门上……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被迫放人
百花庄园办事书房内,一排人低着头战战兢兢站在下手,在他们脚下躺着一个衣裳满是缝补破旧的老头,此刻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在案桌后,一个眉目俊秀,略显清瘦的公子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檀木桌,一双深黑桃花眸子略微眯着,带着煞气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头,此人正是朱健,百花庄园的主人。
夜里与女子在小屋里欢爱的正是他,追之湄摔的也是他,打晕石大爷并抗走的也是他。
而地上的老头正是与之湄交换了的石大爷。
“爷,就是这老头让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追到人?”时山自顾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眼角勾着淡淡的笑。
他清楚爷为何生气,若是区区几朵花还不至于,致命的是在与人做那事之下被窥了,且还是再眼皮底下逃走的。
哗!
一本书斜飞下来,直指时山脑门,时山伸手随意一接,放在茶几上,抬头撞上朱健的怒瞪,夸张的缩了缩脖子,赶紧低头,嘴巴却快咧到耳根。
下面能进得此处皆不是那等没有眼色的人,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全身一阵胆寒,早缩没了脖子,眼睛更会不敢乱飘。
见到下面的人这样,朱健俊冷的脸色才缓和些,睨看了眼地上的人,冷哼了声,“若是他就好了。”
这老头走路都是问题,怎么可能几次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也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那个逼他后退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
“弄醒他。”
“是。”时山拿出一个小药瓶,去了塞,放到那人鼻子下晃了晃,刚放回怀里人也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石大爷抬头看到身后一双双怒瞪的眸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往后挪了几步,碰到了时山,再一惊,又往旁边挪几下,直到撞上茶几没路了才停下。
“说,你到百花庄园有何目的?”时山坐回椅子上,重新倒了一杯茶,淡淡问道。
“这是百花庄园?”石大爷身子一震,喃喃低语,“只是出来解个手……”沧桑而浑浊的眸子暗淡下来,不仅苦楚起来,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家里的老伴该怎么活啊。
“??”石大爷后一句声音虽小,可时山是练武之人,听力是极好的,自然尽收耳里,抬眼带着笑看向朱健,后者压下心中的怒火,“怎么回事?”
石大爷才发现案桌后还有一人,对上其冰冷的眸子时,枯槁的身子顿时颤了又颤,直到那双眼睛不耐烦的样子,才哆嗦着嘴巴道:“我夜里起来只是想解把尿,刚开门就……就……”他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爷,现在怎么办?”时山此时早已没有刚才的嬉笑,他也不相信这老头能让朱健吃那么大的亏。
朱健眉头微微皱起,闭上深邃的眸子,暗暗压下烦躁的心。
他只是猜,没先到还真是,此时这个老头显然是个无辜之人,又不能对他怎样……
那人又是谁呢?
回想了许久依旧没能像出个究竟,摆了摆了,挥挥手。
时山吩咐让人把石大爷带到柴房里关着,自己静静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庄主?”
时山皱着眉头,看了眼朱健,知他没睡,开口道:“进来。”
开门进来了个小厮,走到案桌前,低头恭敬呈上一支绑着玫瑰花的箭,“庄主,刚有人在门上射了一支箭。”
闻言,朱健双眼猛地睁开,直盯着小厮手里的箭,见状时山接过那支箭,交给朱健,才把小厮打发下去。
玫瑰花……好精致的箭,朱健“咦”的一声,拿出那张纸打开,是一张很脏的纸,看到里面的字时,迷人的眸子一凛,透出浓浓的杀气。
“爷,何事?”
朱健把纸张递给他,一看,也是一脸怒容,“这贼子忒嚣张了点,若被我时山抓到了定要让他成为园里的花奴!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他的做。”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百花庄园岂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溜走算了,还敢回头讨人!胆子不小!
“好。”时山跟在朱健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去吩咐让人办事。
百花庄园大门外,石大爷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看着依然关着的大门,直到进入黑暗处时,被前方跳出来两个人吓一掉,见是两个女子才把跳到嗓子眼的心咽回去,“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
“石老婆说的,走吧,老婆婆还在家里等石大爷呢。”之湄看了眼百花庄园大门处,见没什么,朝花云眨了眨眼,两人扶着石大爷消失在黑暗中。
“石大爷,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求你们的原谅,但也希望你们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之湄把前因后果解释给石大爷听,而后双双低头乖巧地站在两老人面前等着挨骂。
石大爷张着嘴听完了之湄的说法,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声,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他们也不曾伤害我,我一个老头子被抓去总比你一个女娃子被抓去的好。以后别再犯傻事了。”
“嗯?”花云自是高兴的,倒是之湄不解看向石大爷,这两人也太好说话了,又暗呸了自己一声,人家不追究还怀疑其人家。
石老婆解释道,“我们一生无儿无女,最是见不到你们这么好的娃子出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之湄媚眼盈盈一笑,倒了两杯水渡到两为老人身边,“石爷爷石奶奶,若是你们不介意,以后就当我是你们的孙女呗,以后我来孝敬你们。”当是还今晚之情。
“还有我还有我,石奶奶,我也要当你孙女。”花云也蹭了过来,两位老人面面相视,脸上皱纹推到一起,“我们当然希望有个像这么好的孙女,只是你们家人?”
“石奶奶答应就行,我家人高兴都来不及。”
“好好好,我们终于有孙女了。”石老婆握着之湄花云两人的手,轻拍了又拍,石大爷一旁看着自己老伴这般高兴,心里也暖暖的。
本以为孤独相伴终老,哪想到老来还能捡来了两个可人的孙女,老人怎么不答应,今晚这么一闹也值得了。
两人辞别老人时,东边已有些泛白,想着白氏该起来了,正要赶回去,没想到刚出门就被人捂住嘴巴拖向拐角。
白天闲了一天,都忘了晚上有课,课一半逃了回来码字,结果点名了,作孽哦~
正文 第四十章 昨晚那人是他
“石爷爷石奶奶,折腾一个晚上了,赶紧躺下吧。”
“好,你们快些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了。”
之湄花云两人扶着二老躺下,盖好薄被退了出来,见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略带疲惫而苍白的俏脸松了许多,“花云,再不回去该露馅了。”
“小姐,回去碰到夫人怎么办?”花云让之湄现出,自己后关门。
“就说我们早上睡不着,出去逛了会儿。”
“哦。”花云点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指着之湄背后的花,“那,这些花呢?”
“笨啊,先藏起来呀,下午我们卖胭脂回来再拿出来,这样就不会怀疑啦。”
一个爆头把昏昏欲睡的花云敲醒,自己迈步先走,突而后边传来花云的惊叫声,刚要转过身去,不知哪来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也被反按在身后,往后一拉,后背撞上了那人的胸口,背后的玫瑰刺又是刺得她呲牙咧嘴的疼。
“痛啊!放开我!”不管之湄怎么呐喊,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抓着她们的人把两人直拖向拐角。
单凭一只手也使不出“飞爪”。
难道就这样妥协,任人宰割吗?
想起电视里那些强暴画面,虽是演的,仍让人从头凉到脚底。
手使劲抓向捂着她的手,感觉到自己手指上有粘稠的液体,身后的人却只“哼”一声,继续拽着她。
怎办?
之湄转头去看花云,比她好不到那里去,要绝望之时,瞥见她手里的弓弩,朦胧的眼里升起了希望。
伸手抓来,一把闷敲向身后的人,趁着那人松开她之际,猛转身冷眼勾动扳机,嗖,一只箭朝那人眉心直射去。
那人没想到之湄还有这手,松开之湄躲开那砸来的东西,才站稳脚,抬头便见一只冷箭直指眉心,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记得躲开?
“让开!”
一晃,一只大手推开那人,另一只手徒手接住飞在空中的箭,那姿势是如此矫健优美,却让之湄心头一暗。
俏眉微皱,看向来人,俊美的脸上,一双迷惑万千手女的深黑眸子,正带着戏谑看着她,不仅一愣,“朱健?”
心下一喜,他是来救她的吧。
绷紧的神经组织松了下来,眼角刚要勾起笑,斜见花云还在被人捂着手舞足蹈中,顿时恼了。
朱健在,底气也足,一个箭步上去,踹了那人一脚,一掌掴在他脸上,弓弩抵在其胸口,“你也太不识时务了吧,没看到高手在吗?啊!?”
那人捂着脸,斜看了朱健,双眼瞪向之湄,后者反瞪回去,“怎么,不服气?”
“痛死我了,你个混蛋,叫你捂我的嘴,我敲破你的头!”花云揉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嘴巴,抢过之湄手里的弓弩,砸向那人的头,就要落到那人的头时,被一只手拦住,花云喜叫一声“时山”,气也消了一半了,仍不忘瞪那人一眼。
朱健见自己人一脸委屈的样子,嘴角带着笑,“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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