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我怀的分明是皇上的骨肉,赵淑妃,你自己生不下孩子,就妒忌别人生得了,蛇蝎毒妇!”
一语击中淑妃最最心痛之处,几乎是控制着仗毙眼前之人的冲动,淑妃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陈瑶菲扔去,吼道:“闭嘴!本宫的延僖宫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被花瓶砸中脑袋,再也支撑不下去的陈瑶菲晕死过去,宫女见她不省人事,问淑妃道:“娘娘,接下去如何做!”
淑妃擦擦双手,低下身子,欣赏大量着陈瑶菲的脸,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了,还有把她洗洗干净,本宫可么有虐待他!”
陈婉嫔肚子里的孩子被淑妃打掉了,过了两天,各宫陆陆续续听闻了这个消息,此事尚在昏迷中的陈瑶菲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太后听闻了此事特地从西佛堂赶到延僖宫,淑妃恰好不在宫里,太后一怒之下将整个延僖宫的宫女太监上上下下各打了一百大板子,宫内的陆地上满是血迹,淑妃在御花园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赶往延僖宫,见到太后虚行一礼,太后都还未让她起身便直直地质问太后。
延僖宫哀怨一片,淑妃岂能让她人动了自己宫里的人,虽然她平时对着其他宫女太监没什么仁慈之心,但自己宫里的人,淑妃还是护短的,言辞质问,竟是连混迹后宫多年的太后也差点招架不住,延僖宫陷入太后与淑妃言辞斗争的漩涡中,偏偏皇帝此时不不在宫中,太后意欲惩罚淑妃,淑妃抗拒不从,整个后宫其他的嫔妃纷纷跑至延僖宫看戏,后来一扇大门关上,宫里人都不知道里面的斗争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唯有德妃自顾自地在宫里绣着自己的丝帕丝毫不闻外面的事情,尽管起初听闻这件事情之时,硬生生打破了一对上好的陶瓷。
这一次的后宫争斗绝对是史无前例,淑妃已经掌握后宫执掌大权,多年的沉静早就磨光了耐性而今手握重权她岂能放过执行的机会更何况她早看陈氏很不顺眼,即便得罪太后她又有什么不敢的,她才想自己和苏洁一样,也弄出个陈贵妃来,她决不允许!
而太后,自亲侄女失宠之后,处心积虑将远房侄女菲儿送入皇宫,已经计划好菲儿怀孕生下皇子之事,却被淑妃给打破,她万万没有想到,淑妃如此狠厉,竟然公然杀死皇嗣。
京都楚府,秘密贵客大驾光临,府上的下人从天蒙蒙亮之时便候在门外一丝不敢懈怠地迎接,知道一位身着华贵衣饰俊雅不凡却又透露着君王之气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而他们看到自己的公子,亲自扶那位男子下马,之后就是在书房里未曾出来过。
书房里暗淡即将被燃光的烛火飘摇,公仪绯负手背对楚故,喑哑道:“楚故,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他也会失望至如斯程度,也会茶不思饭不想么?楚故抬眼看着背对着他的帝王,褪去了往日的君临天下之气,仿佛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失去自己心爱之人的男子。
找不到她,他又何尝不是担忧害怕和伤心失望呢!影卫一次又一次传来消息都是寻不到人的消息,夏府的老宅,一切与夏府有关的地方都去过,当年她落水的地方,他曾今见到过她出现的地方。还有各处的旅馆小店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
“半年了,整整半年了!楚故,你知不知道!失去后才发现已经深入骨髓的痛!这痛一刀刀割在心头上,痛得要命却舍不得不痛!”手捂着胸口上的墨晶玉依旧温和的触感真真切切地告诉他,她还活着,她在等着她,等着她去找他,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要快点儿找到她!
“既然如此皇上,当初为何不珍惜呢!失去后才珍惜是不是晚了!”苦涩地问道,却又是在扣着自己的心,诘问自己,你为何不珍惜,若是当年向夏府提亲,今日一切的局面都不会再有!楚故啊楚故!真是傻啊!世人都道你聪明绝顶,其实不过是个傻子罢了,胆小的傻子!可笑呵~
“朕······”手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楚故的诘问他答不上来!他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他的越越,人世间的事事算计不完的,也不是一定按着自己的预设走的,她永远是他周密不到的!
楚故淡淡地望着皇帝的背影,道:“臣已经尽力了,期限早已过去,皇上要罚便罚吧!臣无怨言!”
“罚你有什么用!当真以为朕真的会让你去大牢!楚故,朕要的是她回来,关你能让她回来!”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案桌,桌面倾塌,屑末飞扬!胸口喘息起伏不定,公仪绯,从来都是很好地掩饰内心情感的人,竟也有掩藏不着大发雷霆的一天,自她失踪之后楚故看到自己从未看到面前皇帝的另外一面太多太多了。
“皇上!可认识这个东西?”楚故从身上的袖子里掏出月牙型的吊坠。
公仪绯猛地转过身,拿过楚故手上的东西,他以为是越越的,却不是,而是······反复磨砂着手中的东西,这东西他知道,有个人身上也有这东西。
“看来皇上知道这东西!”楚故继续说道:“这是微臣反反复复在林中搜索的时候找到的,看制作的手艺不是宫里的东西,应该不是越妃娘娘的,刺杀之人至今找不出啊,除非有着极大的势力否则怎么会一直找不出来,微臣斗胆,皇上心中是否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既然皇上心痛越妃娘娘为何不给娘娘一个公道,给夏府和辅国公府一个说法呢!”
“楚故······”公仪绯深邃的眼眸看着楚故,声音悠远而绵长,道:“不能,现在还不能!”
外面传来争吵声。
“管家,让开,本郡主要进去!”
“啊哟!我的郡主啊!您怎么又翻墙了啊!今儿你可不能乱走啊,有贵客啊!”楚府的管家带着人围着公仪清团团转。
“什么贵客比本郡主还贵!让开!姓楚的最近老躲着本郡主不知在干什么事!本郡主一定要调查个清楚,不是有贵客么?正好,本郡主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
书房坐落在花园里最为优雅的一处,此时管家拦着郡主在花园外面死活不让进去,因为少爷说了,若是有人闯进去以死谢罪,他一条老命不值钱,可家里还有小的要养活,哪里经得起折腾,死命让人拦着,说什么也不给让人进去!
公仪清被他缠得心烦,最后警告道:“本郡主最后再说一遍,让开!”
“如果郡主非要进去的话,奴才只好得罪了。”楚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从前郡主翻墙,不过是少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府上的侍卫动手罢了,而今少爷不允许,他也让侍卫们动手了!
公仪清的身手不差,但是寡不敌众一直被侍卫们缠着近不了书房,过了一会儿之间楚故一个人从书房内走来,眼睛直视她的那一刻已经是微笑的表情了。
他唤道:“郡主!”
公仪清停住手脚,站好姿势,说道:“终于出来了,唉?贵客呢?让本郡主瞧瞧!”
楚故好笑地说道:“让郡主给吓跑了!”
人烟稀少的村落里,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倪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树木已经换上了新的颜色,又是一个季节过去了,时光飞逝,她的孩子在肚子里就快要出生了!
留下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个错误呢!她在想,该不该呢!曾多少次,她想要这个孩子却被婆婆一次又一次的说服,最终她决定放弃了!
公仪绯的孩子!也好!
她想,她这一生不会再嫁了,之桃死了,代替了她,枉死了!曾有多少次她想报仇,可是怎么报,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报仇谈何容易,万一再搭上紫竹她该如何自处。
对于之桃,这是她一生的愧疚!她欠那个花季年龄少女一条命,来生生死轮回,愿望往生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丫头醒了!”婆婆端着自己做好的吃食,送进屋里来,见她醒过来了,便把刚煮好补身子的汤送至床边上,道:“老婆子给你煮了补身子的东西,老婆子虽然穷但是老头子采摘的药材都是极好的,来,
,趁热喝!”
她何其有幸碰到闪亮贫穷的山民,婆婆将自家相公采摘本是要去换钱财以生存的药材挑了最好的给她做补汤,她们住在这里不仅不用愁吃穿,而且还有老婆子时时照顾。
眼泪流下来,老婆子见了,说道:“丫头,苦着做什么?来,先喝药!”
“谢谢婆婆~”来自内心深处真挚不知如何报答的感谢,一声谢谢像是能传入感谢之人的心田里去。
“老婆子没孩子,唉,一辈子遗憾,丫头,老婆子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咱再穷,也不让孩子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 要生了,要生了,快~~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大家伙儿怎么看~
稍后送上二更~~
☆、宝宝出世
“婆婆,紫竹脸上的伤如何了,可会好~”虽然紫竹一声不吭地,大抵只是不希望她难受,个傻丫头,以为她看不出来,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老婆子微笑着,一勺一勺送至倪越嘴边,道:“会好的!老头子说了,就是慢了些,那丫头脸上的伤太深了,乡野间也没什么灵丹妙药,用草药敷着,只是慢了些!”
老公公从前是以大夫为生的,治病救人的本事还不错,年纪大了,干不来治病的活了,只在住处附近给邻居们看病,大都是不收钱的,有时候反而要倒贴药材,而且老公公做事认真对病人也极其的好,颇受村里人敬重,倪越对他也是满怀感激和无限的尊重。
“婆婆,倪越不知要怎么感谢你!他日婆婆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倪越一定不会推辞!”
“说什么呢!傻丫头!老婆子婆年纪大了,没什么可求的了,过得高兴就好了!老婆子现在屋子里没事儿可做,有你们两个年轻人,老婆子别提有多高兴了!”住在这林中几十年,人老的老,死的死,看着邻居一个个走了,老婆子想,唉,村庄,总有一天,再没有人!
“丫头啊~有些话,老婆子不得不问,你今后可有打算?”
打算?若是可以,她便待在这个地方不再出去了!她想,她是这样想的,可是家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公仪绯一定知道习魏和刘侍卫带走的人不是她,因为墨晶玉在她身上,而且他那么聪明肯定能认出来的。
但是她要怎么回去呢!带着孩子回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那样的危险绝对不可以让她的孩子遭遇,要么,把孩子交给婆婆,婆婆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委屈她,但是她又担心,万一婆婆有个意外,或者村子里发生意外,孩子又该怎么办?而她远在万里之外,又该怎么办?
“咳咳~~”想到诸多为难之处,忍不住咳嗽起来。
“唉,小心点儿!”老婆子放下手中的碗,责怪起自己来,唉,这张嘴哟,眼下丫头心里不知埋了不少事儿,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丫头真可怜,不知哪个作死的男人,让丫头受这般苦唉!
倪越捂住胸口,舒缓舒缓,道:“没事儿!婆婆,我没事儿~”
喂完倪越喝完了汤药,老婆子想起来昨儿个朱瞎子送来一些好东西正好可以做一顿丰富的晚饭,就拿着汤碗出去了,出去前嘱咐倪越道:“好好歇着,有事儿叫老婆子~”
“好!婆婆忙自己的去吧!”倪越点头。
皇宫中,公仪绯一回到昭明殿,李谨德便心急火燎的将延僖宫的事情告知皇上。
“哎哟,皇上,您赶紧去看看啊,这延僖宫里头都快闹翻天了!”
公仪绯坐到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似乎毫不在意。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李谨德候在一边,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走!”公仪绯起身,步行去延僖宫。
公仪绯一到 ,延僖宫的宫门才大开,只等他进去之后,门又再次关上。
陈瑶菲怀孕的事情,他早觉得蹊跷,他没有那个心思查也就随她去了,左右还有其他人会想尽办法做他想做的事情。
淑妃证据确凿,推算日子将陈氏与他人有染和怀孕的时日细细讲清楚又有陈氏与人人证物证。
“不可能,嫔妾那日明明是与皇上······”
淑妃冷笑道:“陈妹妹,你说那日晚上你是与皇上,可皇上那日可是在郡主府,郡主可以作证,郡主府里之人皆可作证,妹妹何须找这种借口,敢做不敢当呢!”
躺在床上几乎崩溃,陈氏泪如雨下,喃喃道:“那日夜晚,皇上,你······”
公仪绯轻咳一声,冷冷道:“朕确实在郡主府!”
“皇帝!”太后出言,问道:“菲儿头脑不清,想必是弄错日子了,菲儿你再想想到底是哪一日?”
淑妃打断太后的话,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按太医所言计算着日子也不过七日之差,臣妾已经派人差了那些日子的记录,皇上可没住在陈妹妹那里!”
太后怒道:“太医也有出错的时候!”
“太后,皇上,事情还不清楚么?陈妹妹是被人奸污了又或者是自己通奸了!”
奸污!通奸!两个词从淑妃口中吐出来,陈瑶菲羞愤得极欲死!
盘问与陈氏发生关系之人,却咬定是陈氏勾引在先,而他又不得不听命与陈氏,才被迫与陈氏发生关系,而陈氏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
“是有人设计我!淑妃,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你蛇蝎心肠,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淑妃,你不得好死!”
“好了!”淑妃不耐烦道:“陈妹妹做了便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太后会为你做主的,你怕什么!”
此言一出,连太后的面子也掉了一地,讽刺的话说的直至白白的,让太后也无计可施。
“皇上,留这孩子一条命吧!”
公仪绯道:“既然是母后要求的,儿子便饶陈氏一命!”
“让她去皇陵守陵吧!”太后最终长叹气,菲儿这孩子终究是自己害了她。
淑妃却说道:“陈妹妹如今这般身子,怎配给先祖守灵!”
公仪绯想淑妃道:“依母后的意思吧!”
见皇上开口了,淑妃再讲也没意思了,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陈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