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事兢兢业业,骨子里比当初在秋家做事时更骄傲了。
只是平时他见姑爷和小姐对待客人都是客客气气,他自然也不敢比主子们桀骜,完全做到礼貌待客。
但有礼貌不代表懦弱,长期以来在秋家那种强势的环境下,哪怕是一个下人也都是心高气傲的,秋家人待下人也还算体恤,陈三哪受过这样的打?
在他看来,这些人打了他就等于是打了秋家的脸面,一股怒火心头起,二话不说冲过去就和那个打他的高等仆人打在一起。
那些人也没料到陈三敢动手,在他们看来打了一个店伙计,打了也就打了,谁还能拿他们怎样?
一般来说这些店伙计都是穷人出身,就算被打了也怕会被老板解雇,多数也都是忍气吞声,没想到这个陈三『性』子这么烈,并且还会两下子,几招就把打他的高等仆人给骑在身下一顿老拳兜头就砸。
“住手!”到了这个时候那位看似最尊贵的爷开口了,四十多岁的年纪,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皮肤白皙,看人的时候眼角、嘴角一齐向下,就好像在他眼里别人都是蝼蚁一般。
第4卷 175 程掌柜教子
陈三打的正兴头上,根本就没理他,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主子,就秋家人那护短的『性』子,就算他把人打了也真就白打,谁让那些人先动手打的他。
那位一看陈三没搭理他,气的一挥手,身后的仆从们就都冲上来。
陈三虽然会两下子,也架不住这么多人一起打,直接就被踹倒在地一顿猛踢。
瑾瑜和宜暖正在柜台后面收钱,听到声音站起起来,一看这架式,瑾瑜就喊了声住手,然后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那群人正打的起劲,哪管瑾瑜喊的什么,瑾瑜见这些人一脚一脚都是往死里踢,陈三被踢的在地上直翻滚,救人要紧,朝宜暖使个眼『色』,宜暖几脚就把这群人给踢飞了。
这些人明显没想到在这小小的烤鸭店会有一位身手好的不得了的女子,爬起来之后也没敢再过来。
那位爷就上下打量宜暖,“这位小姐好身手,在这小店屈才了。”
宜暖长期在大齐的上流圈子长大,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官场的,官应该还不小,可是她『性』子虽柔和,却不代表没脾气,明知这些人是上门闹事的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而且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之后,她也养成了事事让瑾瑜出头的习惯,所以,对这位爷的话连理都没理。
“不识好歹!”见宜暖没接他的话,这位爷的脸就沉了几分,在他看来,以他的身份地位主动和宜暖说话,而且说的还算是赞扬的话,宜暖不表示一下谦逊或谢意那就是不识好歹。
他却不知道就凭他的官在人家宜暖郡主眼中真算不上什么,人家宜暖郡主的爹可是当今护国公,位列一等爵,当年也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因功高被封爵,就是当朝宰相见了他都得施礼问安。
就是她自己也是有郡主封号的,平常三、四品的官在她眼里完全就是小官啊。
如今被这位不知哪来的官给说成不识好歹,宜暖只是朝瑾瑜无奈地笑笑,瑾瑜也跟着她无奈,心说:也不知道是谁不识好歹。
可店里出了这样的事,她做为程掌柜的朋友不可能置之不理,这种事情落在她和宜暖身上不算大事,若是落在程掌柜的身上就是天大的事了,他只不过一个平头百姓,唯一当官的儿子还只是个不大的官,在这些人面前别说是讲理,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所以,瑾瑜就准备把这事揽过来,于是,浅笑道:“几位客爷好大的火气,小店虽小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这件事不知几位客爷准备如何了呢?”
之前被陈三打的鼻青脸肿那位就站出来,“如何了?就打了个店伙计多大的事?你们也不问问我家大人是哪位,还不向我家大人赔礼?”
“哟~我还真不知道你家大人是哪位,那敢问你家大人是哪位呢?”瑾瑜笑嘻嘻地问。
那鼻青脸肿就『露』出一副得意非凡的表情,“我家大人乃是江南盐运使曹大人,你们还不快些见礼?”
瑾瑜对盐运使是几品没个概念,总体来说她也就对二品以上的官还知道一些,不过宜暖却知道的很清楚,听鼻青脸肿说完,立马点头道:“原来是盐动使,从三品的官,倒也算个大官了。”
听宜暖这样说完,曹大人的嘴角更是得意地向下撇了,可是见这两个女人在知道他官阶之后居然连表示都没表示一下,就好像他这三品官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当然不会去想他这个官在人家眼里真就不算什么,只当是乡野村『妇』不知礼节,不过,她们可以不知礼节,他却不能随着她们不知礼节,朝鼻青眼肿说道:“既然两们姑娘不懂见官的礼节,德福就去教教两位姑娘礼节。”
德福答应了,嘿嘿冷笑着朝瑾瑜和宜暖走过来,自家大人这么一说正中他意,教礼节啊~看这俩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待会儿在哪下下手呢?
虽说宜暖的身手了得,他也看在眼里,却一点顾忌也没有,都说了他家大人是从三品的盐运使,那么就算他真‘不小心’『摸』了哪个不该『摸』的位置,她们又敢声张吗?
见德福一步步『逼』近,宜暖的拳头已经握紧,只要他手爪子敢伸向她或者瑾瑜,她保证会给他留下一些终生也好不了的伤。
德福已经走到瑾瑜前不足一米的地方,不规矩的手抬了起来,宜暖正想出手教训他,那位盐运使身后那位二十多岁的男人开口喊了一声:“住手!”
众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他,那男人一看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是盐运使,目光中明显带了不悦,好像他这一声是对他的大不敬。
男人艰难地吞下口水,“大人,这二位姑娘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乡『妇』,大人若是与之计较失了身份,不如就……”
他还没等说完,在他身后的年轻『妇』人就拉了他一把,然后朝曹大人笑道:“贤之昨夜饮酒多了,头脑不清爽,大人莫怪!”
曹大人冷嗤一声,转回头示意德福继续,德福又抬起了手……
宜暖正想将德福一脚踢飞,之前在后店忙着给烤鸭挂『色』的程掌柜扑了过来,挡到瑾瑜身前,一只手指向那被称为贤之的人,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儿啊,你这官做的好没骨气,难道当初爹供你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让你不分青红皂白为虎作伥吗?”
瑾瑜就明白了,那位想打抱不平又被显然是他媳『妇』的女人制止的就是程掌柜的儿子,程思海,字贤之。
程思海本来就看曹大人的所作所为不满,却无奈人家官比他高,想出来抱打不平,又被自家娘子给阻止了,正在那里因和这种人在一起而羞愧着,就被老爹一顿骂,不但没觉得委屈反而激动地扑过来。
“爹,爹,你老还活着……太好了……那日听回来的人说爹掉入江里,孩儿……孩儿……”没等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再看之前拉他的那『妇』人,整张脸都绿了,程掌柜落江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最清楚不过。如今见程掌柜不但没死,还身体硬朗,虽说是瘦了许多,精神却好的不得了,一想到她做过的事,心里就虚了,就怕程掌柜跟儿子说她的事。
第4卷 176 王爷,你可满意(晚上一更,时间待定)
程思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虽说个『性』耿直了些却是难得的佳婿,她对程思海是相当满意,若是程思海知道她暗害公爹的事,不说把她打死也得休她出门,她再背上一个残害公爹的恶名将来谁还敢娶?
这样一想,看向程掌柜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程掌柜见儿子情真意切,也动容了,搂着儿子抱头痛哭,两人哭了许久才止住哭声,再看曹大人的脸整个都黑了。
之前程掌柜明着是骂儿子,实则句句都是在戳他,他本来器量就小,被一个老头骂了正生气着,就看人家根本没理他,爷俩哭的那个动情啊。
见两人终于注意到他,程大人一甩袍袖,气哼哼道:“贤之真有个好爹!”
程思海望望爹,又望望曹大人,爹的话他字字椎心,从小就被爹教育为人要正直,如今险些就和曹大人同流合污了,只觉的有负老爹的教诲,想着一定要挺直腰杆做人,就算因此得罪曹大人也在所不惜,听了曹大人的话笑着就回道:“贤之愚钝,贤之的爹却是天底下最最明理的爹。”
曹大人气的又是一甩袖子,也不理程思海,只想着怎样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五品小官吃吃苦头,让他知道惹上了谁。
朝瑾瑜瞪眼道:“还不快去给本官准备座席?”
瑾瑜笑呵呵道:“曹大人见谅,小店客满,若是想吃烤鸭请排队,不过在排队之前请先将敝店伙计的『药』费结清。”
曹大人直接气的一嘎,今天他是接连碰壁,不说那个傻兮兮的程贤之,连这个破店的破女人都敢跟他做对,程贤之是官,他不能明着如何,这破女人他可没那么多顾虑,眼一瞪,“你家伙计冲撞了本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瑾瑜眨巴着,一副天真无邪模样,似在苦想该当何罪,曹大人就得意地笑了,“轻则重打二十大棍,重则收押!”
瑾瑜受教地点头,紧接着问道:“那请问这位大人你今日冲撞了我们又是该当何罪?”
‘噗’此时店里店外吃烤鸭的和等着吃烤鸭的客人正在看热闹,当听说曹大人是三品官时,都为烤鸭店担心了,主要是怕曹大人一怒之下封店他们今后都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烤鸭,结果听瑾瑜这貌似天真的一问,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曹大人是官,她们是民,只有民冲撞了官的说法,哪有官冲撞了民的说法?更是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曹大人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有些胆量,但愣过之后就是大怒,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通过这几句对话,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表面上装天真,实则是在讽刺他。
于是,怒道:“来人,把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本官拿下!”
话音刚落,手下众人就冲上去,程思海想阻止却无奈人单势孤,正急的不知怎样,就听到从店后悠悠闲闲地传出一把好听的男声,“哟哟~曹方头,你可真是清闲哟~”
众人都知道这位大人姓曹,当时就明白这个曹方头说的一定就是这位曹大人,更是哄堂大笑,笑过之后就都怕的低下头,生怕这位曹大人过会儿收拾完这些人后再收拾他们,很多人都想直接跑出去算了,可这个时候谁也没敢动,就怕自己这一动会把曹方头的怒火引到身上。
可是,半天没听到曹方头的怒斥,都在想:难道曹方头真是这位曹大人的名讳?可是就算是这样,凭这位大人的器量真能容忍别人喊他的名讳?
抬头再一看,就看到曹方头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一张脸都白了,浑身抖个不停,之后更是在众人的疑『惑』之中,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众人又在想了:是谁有这本事?能吓的这位不可一世的曹大人下跪呢?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从店后悠悠闲闲地走出一人,这人手上端着一只托盘,里面装着一只烤鸭及配菜。
众人一看居然还是认得的。
这人走到一桌前,将烤鸭及配菜一盘一盘,一碟一碟地摆在桌上,笑如春风拂面,对那桌客人道:“客官请慢用!”
之后,再拿着那只托盘走回后店,正当众人好奇曹方头为何会怕他怕成这样,连他走进后店居然都没敢从地上起身时,那人又悠悠闲闲地从后店绕出来,手上多了一只茶壶及两只茶碗。
来到之前被陈三扑的一片狼藉的桌前,眼神那么一扫,陈三立马会意地将桌子上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
那人满意地将茶壶及茶碗放到桌上,嘉许地拍拍陈三的肩头,然后才将两只茶杯倒满,谄媚地将一只递到宜暖面前:“娘子,喝杯茶消消气!”
又将另一只递到瑾瑜面前:“弟妹也喝一杯。”
宜暖被他这一声娘子喊的直接脸红,接过茶水,低头抿着,借以掩饰脸上的红『潮』,瑾瑜接过茶水后,更是直接翻起白眼,而那位之前跪着的曹大人更是直接就昏了过去。
见曹方头昏了过去,三哥也不着急,“陈三,去打盆水来!”
陈三跑了下去,不一会端来一大盆冷水,也没等三哥吩咐直接就朝着曹方头倒了下去,就算是看到曹方头在他倒出冷水之前已经睁开的眼,依然没客气地都倒了个干净,然后把盆拎在手上,转向三哥,笑的煞是恭敬,“王爷,你可满意?”
店里店外顿时就因陈三这一声王爷再次引起轩然大波,如今来吃烤鸭的多是常客,对三哥也都不陌生,都知道这烤鸭店里有两个很帅很帅的男人是兄弟。也知道这两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就是坐在柜台后面收钱的女人的男人。
平时来店里吃烤鸭时,偶尔也会和这两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开些玩笑,两个很帅很帅的男人虽说反应不太一样,却都是笑呵呵地让人很受用,甚至很多人来吃烤鸭就是为了逗逗这两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可谁又会想到这很帅很帅的男人竟然会是王爷?难道现在的王爷都这么平易近人了?还是说……王爷就是他的名字?
第4卷 177 本王只是想洗手
可是再看曹方头那吓到昏倒的模样,都相信了这个很帅很帅的男人真是王爷啊,同时也在想难道他那个同样很帅很帅的弟弟也是王爷?
三哥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愣住了。过了许久之后才在陈三的肩上重重地落下,然后来来回回将手心手背蹭了几下,有些无奈地道:“本王……只是想洗手!”
曹方头眼一翻,又想要装昏,不过他是没那个胆了,这回是冷水,下回会是什么?若是文王让拿一盆滚油,那个明显脑子有问题的伙计,估计也会朝他兜头浇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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