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给爸爸上课的时候,他也在场,第一步,确保孕妇是固定躺姿。
“妈妈,我叫医生过来。”宋黎小朋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第二步,叫医生。
“妈妈你别怕,先喝点水。”宋黎小朋友倒了杯温水。
第三步,稳定孕妇情绪。
“宋老板,别杵在这。”宋黎小朋友很嫌弃宋老板的临床表现。
这是第四步,清理闲杂人等。
好吧,闲杂人等不配合。
最后一步,联系病人家属。
“外公,顾白舅舅,我妈妈要生了。”
“千羊阿姨,唐易表叔,我妈妈要生了。”宋黎小朋友补充说明,“我爸爸已经傻了。”
傻掉的宋辞恢复正常了:“滚出去!”
宋黎小朋友觉得他家宋老板卸磨杀驴,默默地收拾了书包出去了,然后看见好多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他开始也很担心了,扒在门上偷瞄。
“快,准备热水和输液。”
“测量心跳和脉搏。”
“宫口开了,可以准备生产了。”
周医生回头看杵在一边的宋辞:“宋少。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我在这里陪她。”枉顾医嘱,宋辞一意孤行,坐在阮江西的床边。
算了,也管不了这个产前忧郁症患者,周医生吩咐:“可以开始了。”
周医生刚戴上手套,就听见宋辞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声音:“不要让她疼太久,我很记仇。”
这孕妇家属,真特么难搞,居然还威胁!好吧,她受到威胁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接生。
生产过程中阮江西坚持不打麻药,她性子隐忍,硬是一声不吭,满头的汗,紧紧握着宋辞的手。
宋辞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疼吗?”
阮江西摇头,对他笑笑:“不疼。”脸已经疼得发白,唇也被咬破了。
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女人。
宋辞将手放在阮江西唇边:“疼就咬我。”
阮江西不咬,她舍不得咬。
宋辞拂了拂她的唇,俯身亲吻她的脸:“不要舍不得咬,只有让我足够疼了,才会顾不上心疼你。”
阮江西红着眼说好,咬着宋辞的手腕,很用力,直到唇齿间都满是血腥。
她疼,很疼,也知道宋辞也疼,因为她看见宋辞的眼眶,红红的。
生产完之后,宋辞告诉她:“是个小公主,和宋黎生下来一样,皱巴巴的,不知道像你还是像我。”
阮江西笑了笑,然后便累得睁不开眼了,宋辞紧紧地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让你这么疼了。”
她脖颈,有灼热的液体滑过,那是宋辞的眼泪。
宋辞给小公主取名阮宋,深思熟虑了很多天,取名阮宋,阮江西的阮,宋辞的宋,宋宋出生不到一周,周边的人就都知道了,阮江西是宋辞的心头肉,宋宋,便是他的心头宝,恨不得藏在心里一个人独占。
宋宋满月之后,宋辞去做了结扎手术,这件事,一直瞒了阮江西两年。
在产房的时候,宋辞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让你这么疼了。
宋辞用了一生,去兑现他的诺言。
------题外话------
抱歉,本来以为一万五可以写完,结果两万都没写完,明天请了假,接着码大结局,为了不断更,只能把群里的番外发上来,带来不便请谅解。
☆、第二十七章:大结局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没有遇见宋辞。
次日,他去见了宋辞,在医院的走廊里,低下头颅,将姿态放到最低。
“看在她治好了你的份上,放过她。”他弯下了腰,央求,“我求你。”
宋辞无动于衷:“我给过她逃跑的时间了。”
是啊,整整一个月,只是,她还是待在了原地。
“一个月前,我本来要带她走的,都已经上飞机了,她还是回来了。”抬头对视宋辞的眼,左译笑得苦涩,“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那个傻瓜,说若走了便此生不见,说她放不下。
到最后,在劫难逃时,还要念念不忘。
宋辞却并无多大兴趣:“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就不要耽误我时间。”
如此不耐,当真无情。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当初催眠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稍稍沉吟,左译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给景致一条生路,只要让她活着,我一定将她带走,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和阮江西面前。”口吻决然,他今日来,便做好了不顾一切的打算。
宋辞懒懒抬眸,漫不经心地:“做什么都可以?”
左译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看过我的病例,应该知道,”微微停顿,嗓音寒烈,宋辞道,“深度解离症可以人为。”
左译眸光一紧:“你,”他震惊不已,“你什么意思?”
“我要她一辈子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自己是谁。”转身,宋辞走出了走廊,没有谈判,他要的,是服从。
左译靠着墙上,出了一身冷汗。
宋辞回病房时,张晓刚好来探望阮江西,坐在阮江西床边,恭恭敬敬地嘘寒问暖。
宋少似乎心情不好。
张晓起身,连忙让出位子:“宋少。”
宋辞冷冷一眼掠过:“回去好好养伤。”
别打扰您和老板娘恩爱嘛。
张晓很知趣:“夫人,我就先回去了。”然后一拐一拐地出了病房,她的伤都在腿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宋辞走过去:“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不要。”阮江西撑着身子要起来,“我要去看宝宝。”
因为阮江西身体还没恢复,阮宝一直在育婴室,连医生都说可以抱回病房给孩子母亲带,宋辞严词拒绝了。
宋应容一直觉得宋辞是故意的,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儿子防备得很。
宋辞扶住阮江西的腰,不让她动:“他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你现在还不能起床。”
阮江西眸子一敛:“宋辞,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宋辞不让她带宝宝睡觉,甚至都不让她亲近。
宋辞不说话,阮江西眼就红了。
他一见她如此便慌张投降了,乖乖说:“不是不喜欢他。”语气很不悦,“要不是他,你不用受这么多罪,你不知道,那天你流了多少血,都吓死我了。”
阮江西刚要辩解,宋辞又义正言辞地特别强调:“而且,我不喜欢你太宠着他,男孩子,要让他独立一点。”
阮宝今天才七天大,就被父亲严令要求,要独立!要独立!
“……”阮江西无言以对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宋辞,你是宝宝的爸爸。”
宝宝爸爸理所当然:“他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揍他了。”让他的女人受那么多罪,简直不可饶恕!
“……”
阮江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她家宋辞对宝宝有莫名的敌意。
当然有敌意,阮江西一个晚上要起来看五次宝宝,白天只要宝宝醒着,就完全顾不上宋辞,阮江西甚至要求母乳喂养宝宝,还好医生说母体营养跟不上,不适合母乳喂养,为此,阮江西还不开心了好久,还有今天,阮江西亲了宝宝五次,可是只亲了宋辞三次。
宋辞很不爽,这几天心情都有点郁闷,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不痛快。
医院外科打来电话,说唐婉不配合治疗,几次要求出院。
这会儿,特护病房外,就吵吵嚷嚷的。
“让开!”
语气,威慑又强势,唐婉站在门口,冷冷睨着门口的几个保镖,肩上还绑着绷带,脸色很白。
“夫人,没有宋少的允许。你不可以出这个房间一步。”
面无表情,公事公办,这些人,只对宋辞绝对服从。
“我现在就要出院。!”整整七天,她连病房门都不能踏出一步,这分明是囚禁。唐婉恼怒大喊。“滚开!”
那几个看守的男人,置若罔闻,站定如松一动不动。
唐婉咬牙:“我再说一遍,让开,我要出去!”
“要去哪?”懒懒随性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唐婉猛地抬头,见宋辞闲庭信步,不疾不徐地走近。
“你来做什么?”唐婉下意识后退,心头压不住恐惧与心慌,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总觉得,肩头那一枪,还不是判刑。
宋辞好似没听见唐婉的话,再问了一遍:“要去哪?”不待唐婉的回答,他好似随意地反问,“要出国?”
唐婉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你——”
宋辞抬手,慢条斯理地将护照和机票扔在唐婉身上:“以后安分一点,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果然,还是逃不出宋辞的眼睛,他只手遮天,恐怕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唐婉将机票和护照握紧在手里:“我要出院,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要动这个念头。”宋辞语气毫无起伏,沉而冷冽。
唐婉大惊失色:“你、你要软禁我?!”
“安静地在这过完下半辈子。”语气忽冷,宋辞眼里,带了摄人的森然,“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在这老死,不要逼我动手。”
老老实实地老死?不,不会老死,会逼死她的,宋谦修不就是例子吗?在他被阮江西软禁的三个月就自己拔了呼吸机,只是,有人不让他死,让他行尸走肉一般地过活,像个活死人。
唐婉怒吼:“你还不如杀了我!”
“不忠不孝之名,我家江西不喜欢。”
究根结底,她的罪行,是阮江西判的,这所有的事情,所有人的结局,宋辞都交于阮江西来裁定。
她啊,才是最后的赢家。
“阮江西她真是个祸患。”唐婉自顾冷笑,“当年,我就该烧死她。”她无数次地想过,若没有阮江西,她这半世浮生,绝不会是如此田地。
所有的一切,都祸起阮江西。从当年那场车祸开始,宋家因为阮江西一人,开始翻天覆地,步入毁灭。
唐婉大笑:“最该死的,是阮江西。”
宋辞脸色骤然沐了霜寒,眼底有杀气翻滚:“你既然不想待在这,那就换个地方待着。”既然,有人对他的江西杀机不改,那么,他只好永除祸患。宋辞对几米之外的秦江吩咐道,“她脑子不清醒,给她转院。”
“转院?”转去那?不是要斩草除根吗?秦江不是很明白。
宋辞惜字如金,只道:“精神病。”
“……”秦江惊呆了。
“你——”唐婉难以置信,惊恐得站都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我没有病,你不能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宋辞直接转身,熟视无睹。
“宋辞,我没病,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我不是精神病,不是!”
“宋辞!宋辞!你回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母亲!”
“我不去!我不是精神病,不是——”
唐婉被保镖左右架着,她发了疯般,嘶喊,拉扯,哭天抢地不休不止,哭喊尖叫声不绝入耳。
这幅模样,谁敢说唐婉不是精神病呢?去了那种地方,只有有病的人,才出得来。若没病,那就待一辈子吧。
秦江摇摇头,诶,阮江西真是宋辞的死穴,触之,找死!他突然觉得,宋辞罚他去挖一辈子土豆都是大发慈悲了呀。
宋辞回医院时,他家江西病房里,又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家伙,天天有人缠着他女人,让宋辞很不爽。
这不,秦影帝一家来探望了,大的小的全部来了。
白清浅一把将秦桔梗扔给秦一路,扒着床瞅江西家的宝宝,因为孩子早产,十分小,却粉雕玉琢十分好看,简直暖化了白清浅的小心脏,对着阮宝一脸花痴:“江西大大,阮宝真的是太帅了。”
阮宝正睡着,没给反应,不过有人夸宝宝,阮江西是十分开心的。
白清浅眼珠子眨啊眨,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唤来她家大宝:“大宝,过来,你看弟弟漂不漂亮?”
秦大宝连忙点头:“嗯嗯。”对着阮宝花痴的样子和白清浅是如出一辙呀。
白清浅循循善诱:“那你长大了嫁给阮宝好不好?那样我和江西就是亲家了。”
“好!”才四岁大的秦大宝特别爽快!
阮江西无语凝噎:“……”
秦一路很尴尬:“……”
“不好!”宋辞从外面走过来,一把拉开扒在病床上的一大一小。
白清浅忧伤了:“也是,我家大宝年纪太大了。”一手把秦大宝推开,又把儿子抱过去,满脸期待地看着阮江西,眨巴眨巴眼,“那桔梗怎么样?我觉得我家桔梗和阮宝也好配哦。”
阮江西:“……”
秦一路和秦大宝如出一辙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宋辞就更不耐烦了,直接下逐客令:“江西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
秦一路有点窘迫,上前去拉白清浅:“宝宝,我们回去。”
白清浅不走,赖在阮江西床边,卖力地推荐:“江西大大,我家桔梗真的不错的,你看看,他长得多好看,而且八个月就会走路了,十个月就会念唐诗了,比我家路路和我都聪明多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阮江西很为难。
白清浅一口价,很爽快:“你要是不舍得阮宝也没关系,我让我家桔梗入赘!”
秦桔梗睡得正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一路听不下去了:“白清浅!”让他儿子和男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入赘那个,秦一路二话不说,拽走白清浅,“跟我回家。”
“我不!我要订了娃娃亲再走。”甩开秦一路的手,白清浅抱着秦桔梗可劲儿往阮江西面前凑,“江西。你不喜欢我家桔梗吗?我让他给你念诗听。”说风就是雨,她捏了捏秦桔梗的脸,“桔梗,快念一句来听听。”
秦桔梗鸟都不鸟她,眯了眯眼,继续睡,倒是江西手里的阮宝醒了,也不哭,睁着眼珠子四处瞧。
白清浅坚持不懈,抓着秦桔梗的小手去摸阮宝的脸:“桔梗平时在家很乖的,今天是见了阮宝才害羞了。”
秦桔梗一脸冷漠脸,表示和这个女人不熟。
宋辞脸色越沉越难看,对此。秦一路便是无能为力。
阮江西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提醒:“阮宝和桔梗都是男孩子。”
白清浅连忙摆手:“没关系,我跟开明的。”
“……”阮江西无话可说了,她想,她还不够开明,不能让他家宝宝和小男孩订娃娃亲。
宋辞忍无可忍:“立刻马上,把她拖走!”
秦一路略显歉意:“抱歉。”上前拖住白清浅,“宝宝,我们走。”
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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