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的子嗣并不多,除去外嫁和稚龄的,便也只有他们姐弟和景致,自景致的手出事之后,于家老头也已经几次三番旁敲侧击过。
棋子弃了,总要找寻新的弃子嘛。
于景安抱着手笑问:“我为什么要卷进那团利益熏心的漩涡里?找不痛快吗?”
于景言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做医疗的,还是要放一点良心进去。”
好冠冕堂皇啊,这种话居然能从于景言这个小霸王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于景安有些受宠若惊。
她玩笑似的:“刚才老头还骂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挑挑眉,玩味地看自家弟弟,“干嘛突然这么抬举我?”
于景言一脸惆怅:“你不接手,我就逃不掉啊。”
于景安脸一黑,扯扯嘴,骂了句:“臭小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居然把你亲姐姐推进火坑,你的良心也让狗吃了。”
于景安笑笑,不说话,揽着她的肩走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之前,于景安去见了于景致的主治医生。
“张医生,请尽力救她。”
她将文件递到张医生手里,里面,是教授职称的申请书,是于景安接手这家医院签的第一份文件。
也许诚如于景安的玩笑话,做医疗的,还是要放一点良心进去。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于景安颔首,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景言在身后,问她:“她都这样了,宋辞该收手了吧。”
即便没有谁言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于景致的飞来横祸,不是天灾,是人为。
除了宋辞,还有谁如此狠手呢。
“谁知道呢。”于景安叹了一声,走进昏黑的夜色里,“宋辞就是个疯子,除了阮江西,这个世上,谁都治不了他。”
夜深,安静的病房里,脚步声轻微。
“景致,没有和我一起离开,你后悔了吗?”
左译走到病床,伸手,拂了拂她僵冷而苍白的脸:“我后悔了,没有在当初心动的时候留在你身边。”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没有遇见宋辞。
------题外话------
抱歉,被逮去开会了,现在才更
见谅,这几天少更一点,想给大结局存一点稿子,但是……也许存不到,哈哈
☆、番外:婚后三两事(群里看过的不用订)
婚后三两事之:蜜月篇。
事情发生在宋辞和阮江西举行婚礼的第二个月,那时候,阮宝才刚过半岁,正是黏人的时候。
阮江西刚把宝宝哄睡了,还没洗澡,宋辞就把她抱回了卧室。
哦,宋家有一条新家规:新成员满月后,分房自己睡!
用陆千羊的话说:暴君,虎毒还不食子呢!
宋辞将一本厚厚的图册递给阮江西:“挑你喜欢的。”
图册里都是各地旅游景点,多数地方阮江西没有如果。
阮江西问:“你要投资旅游业吗?”
宋辞纠正:“蜜月。”
阮江西笑了笑,挑选得十分认真,最后选中了国内中部的一个村落旅游,并解释:“宝宝不能去太冷和太热的地方。”
手中的图册突然被宋辞抽走了。
“我有说过要带他吗?”宋辞用笔,在图册最后面最角落处,圈出了一个热带原住民的旅游景点,“我们就去这,不带宝宝。”
阮江西觉得宋辞有点生气了,最近他经常这样,动不动就生宝宝的气,确切地说,是动不动就吃宝宝的醋。
她扯了扯宋辞的睡衣,宋辞抬头看她,神情很严肃,突然问:“我和宋黎谁更重要?”这个问题,最近,宋辞时常挂在嘴边。
“……”这个问题,阮江西穷极所有智慧,也没有办法回答。
然后,当天晚上,阮宝宋黎在隔壁房间哭了三分钟,宋辞才让阮江西过去哄宝宝。
至于度蜜月的地方,毫无疑问,宋辞选了某个热带原住民居住地,当时气温高达三十度,因此,阮江西没有带上阮宝,正好,遂了宋辞的愿了。
那个地方,嗯,怎么概括呢?
有三个特点,一,热。二,没人。三,是个岛。
阮江西很好奇,就问宋辞:“为什么选这里?”
宋辞回答:“哪里都一样。”
“……”她没怎么明白,又问,“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他们赶走了。”宋辞回答得很坦荡,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
阮江西真的不知道宋辞的打算是什么。
蜜月第一天,宋辞缠着阮江西在房间,没出房门,如此一天。
蜜月第二天,如此。
蜜月第三天,如此如此。
阮江西好像明白宋辞的打算了,陆千羊知道了这件事,非常惊讶地问:“既然你家宋大人对蜜月的定义是如此的……额,粗暴,为什么还要出去?你家的床会没有原著居民家的舒服吗?”
阮江西同样很委婉地问过宋辞这个问题。
宋辞的回答是:“在家的话,那个小子哭一次,你就会扔下我一次!”说这话的时候,宋辞语气很怨念。
阮江西避开这个话题:“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玩。”
宋辞摸摸她的脸:“没关系,下个月我们可以再度一次蜜月。”
阮江西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下次带上宝宝。”
“阮江西。”
宋辞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阮江西迟疑:“嗯。”
“我和宋黎,谁更重要。”
“……”又是这个问题,阮江西无言以对。
然后宋辞一声不吭就去了书房。
自从宋黎出生,这个问题,每次都会升级为家庭矛盾。阮江西很苦恼,睡觉前去浴室,给陆千羊打电话:“最近宋辞总问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陆千羊很来劲,对宋少家那点事非常好奇:“什么?”
“他和宝宝谁更重要?”
哟,宋少那个小气鬼,居然把儿子列为继顾白和柳是之后的第三个情敌。
陆千羊就问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不答。”
也是,阮江西不擅长说谎,孩子和孩子他爹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取舍啊。
陆千羊寻思了一下,就开始支招了:“下次你家大人再问你这个问题,不要正面进攻,你就用美人计。”
阮江西不太明白。
陆军师深入解释:“亲他,抱他,摸他,扑倒他,保证你家宋大人没力气再问你了。”
阮江西半信半疑!
陆军师再度保证:“听我的准没错,每次我家唐天王问我有没有偷瞄秦影帝的肌肉我就这么答的。”
既然有实证,阮江西自然一试。
结果……
第二天阮江西推了通告,理由是很累,另外,抱怨陆千羊:“我昨天照你说的做了。”
“结果呢?”
“宋辞又问了两遍那个问题。”
“……”难怪阮江西很累。
陆千羊惊呆了,宋boss果然是不一样的品种,太变态了!真是涨姿势了,这个美人计还能这么被反转。
关于宋辞与宋黎谁更重要的问题,许久之后阮江西也没有找到正确答案,并且一直一直都是宋家的家庭矛盾点,从未被改变。
婚后三两事之:产前忧郁症
大概是阮江西生宋黎的时候,吓到宋辞了,时隔四年的第二胎,宋辞紧张得不得了。这里插一句嘴,这二胎,还多亏了陆军师支招:怀孕家居必备招数——戳避孕套!
再说回二胎,宋辞严阵以待。
比如吃饭,宋辞基本全程伺候。
“要吃什么?”
“乖,那个不能吃。”
“医生说孕妇吃这个好,你多吃一点。”
阮江西最近孕吐反应很厉害,没什么胃口。宋辞接过她的勺子喂她:“乖,再吃一点。”
“哼。”
“汪!”
前面一声是宋黎小朋友,后面跟着叫唤的是宋胖,很不屑,很鄙夷。
当着孩子的面,阮江西觉得要收敛一点:“我自己来。”
宋辞一意孤行:“我喂你。”
然后,宋辞旁若无人地伺候他老婆用餐。
宋黎觉得宋老板是在示威,他抗议:“妈妈,我也要喂。”特意强调,“我要你喂。”
宋黎今年三岁,上幼儿园小班,班上的小伙伴在家都是妈妈喂的,可是他从会拿筷子开始,宋老板就不让她老婆喂他吃饭了。宋黎小朋友越想越委屈,泫然欲泣:“妈妈,喂我。”
他妈妈还没说话,宋老板就严词拒绝:“自己吃。”
宋黎嘟嘴,好委屈直接撂下勺子,不吃了,气饱了没食欲!
宋辞给阮江西喂了一口蔬菜,抬眼:“不吃就滚回房间。”
宋黎小朋友平时里除了宋老板,其他人哪个不是把他当祖宗,脾气大着呢。
宋黎告状:“妈妈,宋老板他凶我。”
自从宋黎会说话,喊了宋辞半年爸爸,没得到一点父爱,然后他就改口了,除了犯错怕挨打的时候,一律喊宋老板,本来他给宋老板取的外号是宋暴君的,可是他怕挨打,只有和秦特助叔叔、顾白舅舅在一起的时候才偷偷喊宋暴君。
阮江西心疼孩子:“宋辞,不要凶孩子,他还小。”
宋辞不说话,不反抗,一贯听老婆的话。
“哼!”
“汪!”
宋黎和宋胖都很得意,在家里,宋暴君还是得听一家之主的。
宋辞给阮江西喂了一口汤:“吃完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很累吗?”
宋辞眼睑下落了一层黑眼圈,阮江西心疼坏了。
宋辞说:“最近失眠。”
阮江西一脸担心:“怎么了?”
宋黎小朋友代为回答:“周医生说宋老板这是产前忧郁,是病!”
宋老板难得没有反驳宋黎。
阮江西失笑:“宋辞,你太紧张了。”
到底宋辞有多紧张?这事得从阮江西怀孕第二个月说起。
当时阮江西被查出来怀了两个月宝宝,她欢喜极了:“宋辞,我们家要再添一个成员了。”
宋辞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我分明做了措施。”
“可能是意外。”嗯,蓄谋已久的意外。
她一直想再要一个宝宝,宋辞自然清楚,哪里识不出她的小诡计:“阮江西,下不为例。”
阮江西愁眉苦脸:“你不高兴?”
“不是。”宋辞亲了亲她,“生孩子很危险,我有点怕。”
生宋黎的时候,可能吓坏他了,给宋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阮江西的育婴医生周医生断论,宋辞的产前忧郁症的诱发原因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而且,宋辞的病症很严重,还有越渐严重的趋势。
阮江西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宋辞便开始有了忧虑的征兆。
“江西,这个你不能吃。”
“你不能碰冷水。”
“你不能出门。”
总之,宋辞管她很严,基本二十四小时陪同,寸步不离,而且新制定了许多家规,宋黎小朋友觉得最不合理的一点就是:怀孕期间,宋黎暂住顾家,周日回来一天,不准留宿!
宋暴君!宋暴君!宋黎小朋友在顾家跟外公跟舅舅控诉了好久宋辞的暴君行为。
阮江西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宋辞的产前忧郁症加重,已经忧虑颇深了。
“你要拿什么?”
“你要吃什么?我喂你。”
“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只是怀个孕,又不是手脚不利索了,周医生都觉得孕妇老公反应太过,特地嘱咐:“宋太太也需要适当运动。”
然后,宋少就问了:“四个月可以同房吗?”
“……”宋少切入点真无耻,周医生秉持医德,“可以,不过不要太激烈。”
阮江西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宋辞的忧虑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战战兢兢。
“不舒服吗?”
“难受吗?”
“脚疼不疼?”
“腰会疼吗?”
其实,阮江西偶尔孕吐,偶尔腰酸背痛,偶尔腿抽筋,都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周医生已经向宋少强调很多遍了:“这都是正常的!”
宋辞点头,下一次还是死性不改地一惊一乍。
阮江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宋辞的产前忧郁症已经没得治了,忧虑直线升级为焦虑。
可以简单概括为四个字:草木皆兵。
“怎么了?”
“哪里痛吗?”
“我叫医生过来。”
“抽筋了吗?”
“我让医生过来。”
周医生表示,宋少不累,她累了,她从医二十三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紧张的孕妇家属。光是这一个月,她去宋少家出外诊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三十次,最严重的一天被传召了五次,其实,宋太太啥事也没有,还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那点正常孕妇反应。
阮江西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宋辞的焦躁直接上升成了暴躁,动不动就搞得八国联军开战一样。
“是不是要生了?我让周医生过来。”
“要生了吗?”
“周医生!周医生!”
周医生这周第九次被宋少的特助请到宋辞家来,医德和脾气都很好的周医生也忍不住爆发了:“宋少,这是胎动!胎动!”
宋辞听了,抱着阮江西的肚子听胎动,很理所当然地说:“和上一次动的频率不一样。”
谁说过每次胎动都一个频率了?谁说过胎动频率不一样就是要生了?周医生忍不住暴跳如雷:“我都说多少遍了,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能不能安生点!
宋辞完全不理会,倒是阮江西很不好意思:“抱歉周医生,他太紧张了。”
周医生长舒一口气,很客观地对阮江西提议:“宋太太,我建议让宋少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宋少直接表态:“你滚!”
周医生反问:“你真的要我滚吗?”
当然不会,周医生可是最有权威的育婴医生。
难得看宋少吃瘪,周医生很痛快,也有恃无恐,继续说:“宋太太,宋少的产前忧郁症太严重了,最近是不是还失眠得厉害?”
阮江西点头。
周医生提议:“我建议你们暂时分居。”
宋辞很干脆地说了一句:“你可以滚了。”然后对阮江西说,“江西,明天我送你住到医院去。”
然后,阮江西怀孕刚满八个月就去医院待产了,当然,宋辞的产前忧郁症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阮江西怀孕十个月的第二周第四天。
宋辞当时正在看准爸爸守则,听阮江西说了一句:“宋辞,我肚子有点痛,好像要生了。”
然后,宋辞的书掉地上了,准爸爸守则上的内容全部被放空,完全呆若木鸡。
倒是正在写家庭作业的宋黎非常之淡定,放下笔,跑到病床跟前:“妈妈,你别动。”
周医生给爸爸上课的时候,他也在场,第一步,确保孕妇是固定躺姿。
“妈妈,我叫医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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