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守旧不思进取的元老院分庭抗礼,譬如册封神族前任国主苏兰特为圣陆祭司坛第一先知兼贴身丛密官、神族现任国主泽西为军机大臣、水族国主奥路菲为首席内阁大臣兼国师,还在各国领地上专门开设一个‘求贤若渴’的聘任驿馆,无论来者出身贵贱地位高低,只要是能通过考核、志愿报效圣陆的贤材便能得到女皇的亲笔录用。。。另外,还有一项颠覆圣陆历史的变革,那就是宣布修改先任圣皇富兰克林所撰写的‘圣陆古法’,维护人权公义,解除贝缇奴隶制,以雇佣合同制取而代之。”
“什么,她竟然能做到这个。。。”一向波澜不惊的朱利安不禁动容道:“如此说来,娜娜的身份也不是奴隶了。”话毕一声饱含无限感念的喟叹从厚实的木门背后绵绵传来,直令伊琳娜心中一酸又一暖:“娜娜,虽然你已不在人世,但我仍想告诉你,你终于不再是奴隶,你自由了。”
“我虽从未见过娜娜,但既得你这般敬重,她必定是一位十分了不得的奇女子。”摩根不无骄傲道:“也是托她的福,我范德家族才出了伊琳娜这么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圣玫瑰公主,囋囋。”
“摩根,你还是第一次将报告做得如此周到详细。。。”朱利安突然话锋一转:“我倒想知道,你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
“啊,这其实。。。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摩根言辞闪烁,说话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大概、差不多,额,也就是在喝酒的时候问出来的。。。”
伊琳娜站在门外偷听半晌,蓦地一阵夜风穿堂而过,她不由一个哆嗦,膝盖就磕到了门板。刹那,酒吧木门被拉开,摩根站在她面前,惊道:“伊琳娜,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虽窝墙角败露,伊琳娜仍是毫不客气地白了摩根一眼,径直走进屋子,将月光宝瓶往朱利安手里一塞:“喏,完璧归赵啦!”
朱利安立刻握紧月光宝瓶,细细抚摸一遍,确定其完好无损之后方才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挂回脖子并塞入衣领里去:“伊琳娜,真的。。。非常感谢你!”
伊琳娜知道朱利安不光指归还月光宝瓶、不光指玫瑰圣战,他最感谢她的,是她帮助娜娜因巴斯摆脱了奴隶的枷锁,恢复自由之身。
即使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谢,伊琳娜却听得出那字里行间蕴藏的深厚情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感动。虽然,这个决策令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每日每夜都有批复不完的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上诉折子、联名血状甚至地域暴动,但她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做下去,未曾动摇初衷分毫——只因,这是她如今唯一能为娜娜所做的事。
不论过程如何辛苦艰难,都是值得的。
“这是我的使命,既担此位,须行分内事,何况,不是只有你才是娜娜的后裔,我也是娜娜的后裔。朱利安,你我虽不很亲近,但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不会相差太远,你我之间,当是友非敌。”她看着朱利安,开门见山道:“所以,以后你若是想要知道圣陆那头的情况,不妨直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朱利安难得红了脸,半倾身,轻道:“抱歉打扰,就此告辞。”说完便要往外走。
“慢着。”伊琳娜蓦地闪身挡在朱利安面前,阻住他的去路,神情不容置疑,语气则温和如初:“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当面问你。”
“哦?你想问什么?”离得近了,朱利安的鼻端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
“朱利安范德海姆鲁,你到底是谁?”伊琳娜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利安:“你第一次正式约见我,利用的是一封‘神来之笔’的空白信函,那信函上的空白只有修炼过‘神之光’的术者才能破解,反之,施下术法之人必定也修炼过神术。”
朱利安‘哦’了一声,不疾不徐道:“所以,你怀疑我是术者?”
“我不但怀疑你是术者,我还怀疑你并不是地球上唯一的术者。”伊琳娜一双妙目刹那精光四射,锐利如刃:“我甚至想过,也许,当年娜娜因巴斯并非唯一一个穿越到地球的圣陆人士。。。对么?”
☆、104圣陆女皇(七)
“伊琳娜;你真叫我惊讶。”朱利安眸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窥得稍许蛛丝马迹就能拼凑全图;还憋了那么久才问出口来,说明脑力、定力与忍耐力皆是上乘,即使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未必有你的成就。。。你果然是作为那个孩子母亲的最佳人选。”
“你说什么?”伊琳娜一怔;未及追问;朱利安又紧接道:“不错;我会使一点神术,但自问算不得神族术者;或者确切说来;我曾经是神族术者,而如今却早已非神族中人。如你所料,娜娜不是唯一一个来到地球的圣陆人士;当年,的确还有其他术者暗地里尾随而至。。。只可惜百年光阴一晃而过,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那些术者是死是活是否留有后代,若有后代又身在何方。。。我并不清楚。”
伊琳娜凝视着朱利安的墨镜在酒吧的十九世纪复古吊灯下折射出一种清冽到无华的光泽,心中了然他言语间模棱两可,一概而就,分明存心遮掩,尚未全盘托出,不由秀美微蹙。
朱利安忽地淡淡一笑。这年轻的男子仿佛是水晶琉璃做得一般通透,虽则眼盲却洞若观火,字字珠玑: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劝你一句,多晓无益。莫忘了,如今圣陆才是最需要你操心用心之处,至于这里的事,不妨交予我处理,当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伊琳娜瞪着朱利安,面孔微微泛红,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打消了她刨根问底的势头,她若是再继续穷追不舍,反倒显得她疑神疑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况人家说得也没错,归她管的只是圣陆,而非此地。
这里,是朱利安的势力范围。
她不可轻易踩界。
细想一下,一个二十多岁的盲人能稳坐范德本家东主之位,实力深不可测、不容小觑,他若不想说,谁也拿他没辙,来日方长,她又何必急于一时意气,一旦闹僵往后诸事难办,是以心底虽不乐意,她仍然乖乖让到一边。
朱利安优雅欠身,扬长而去。
摩根鉴貌辨色,立刻献宝似地拎出一箱克鲁格香槟打破压抑氛围,花言巧语地哄伊琳娜开心,孰料伊琳娜一点也不给面子,板着面孔冷哼道:
“怎么,又想套我话么?鬼堂摩根,你倒有脸再叫我喝酒!告诉你,我现在酒量好得很,可没那么容易醉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旁敲侧击了,小表妹,你可千万别不理我啊!”见伊琳娜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摩根有些急了,上去拉住她的小手,软磨硬泡道:“对不住嘛对不住嘛!是,我不好,可你又不是不知,他是我顶头上司,我不得不奉命行事,说到底也是情非得已呀!”
“我竟不知你待他那样忠心耿耿。”伊琳娜甩开摩根握住她的手,斜睨着摩根冷冷道:“你干脆把我直接卖给他,岂非更加一了百了?”
摩根被伊琳娜说得一愣,半正经半玩笑道:“小表妹,你明知我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哪怕是朱利安来要我也是不肯的,何必拿话刺我,听着就跟尖刀剜心似地。”
“大少爷,我又不是你身边的女模特女明星,可不吃你这套。”伊琳娜别过眼去,视线落在朱利安的酒杯上:“他到底为何要知道我在圣陆的事?他不像是个八卦的人。”
酒吧吊灯的旋转流光扫过伊琳娜皎洁细腻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光晕,更是衬得她轮廓秀丽,柔媚动人。
摩根凝视着伊琳娜,已然有些痴了,低低道:“他虽不八卦但他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喜欢美女,而像你这样的美女,又有哪个男人不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伊琳娜回首,狠狠瞪了摩根一眼,摩根终于回过神来,咧嘴笑道:“朱利安身为本家东主,管辖着地球的术士族群,于公于私,想要知道圣陆那头的状况也在情理之中,这一点,你得理解。”
“地球的术士族群?”伊琳娜一怔,惊道:“你们果然知道那些来自圣陆的术士下落?”
“啊,瞧我这张乌鸦嘴!”摩根一手捂嘴一手抚额,两眼翻白,做出一个晕倒的姿势:“天哪,我都说了什么啊!朱利安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早就觉得朱利安不简单,光凭他年纪轻轻就坐镇本家东主就令人不可思议,更何况他还是个目不能视的盲人,也许。。。他与圣陆之间还有什么深厚渊源。”伊琳娜正色道:“摩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此我便不再追究你向我刺探圣陆情报的事。”
“小表妹,我的小姑奶奶,求你就别逼我了。”摩根皱着一张脸,苦里吧唧地道:“朱利安可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表面好言好语,内里狡猾奸诈,我要是敢在他背后多说一个字,他真会把我大卸八块耶!”
“不说就算,我回去了。”伊琳娜一跺脚,转身就走。
“哎,才来就走,未免太不尊重这专为你空运来的粉红香槟了吧!”摩根忙倒满酒杯,殷勤递给伊琳娜,冲她挤眉弄眼道:“我只说不敢说,又没说不说,我这人一旦多喝了几杯就喜欢胡诌乱语,也不知可信不可信。”
伊琳娜听出摩根言下之意,接过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喝两杯吧。”
谁知,两杯过后,她就倒下了。
头有些晕有些沉,但神志似乎还是清醒的,至少她知道头顶灯光旋转,有人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平放在石英石制造的吧台上,随后,她的衣服便一件一件地往下掉,两条长腿被岔开了去,分别垂落在吧台两侧。
接着,一根手指解开了她背部的扣子,将她的胸围和内裤一并扯了,她浑身暴/露在空气里,感觉到一丝凉意,微微颤抖之际便有一个滚烫的身子覆了上来,抱着她吻着她,一双大手在她的肌肤上满庭游走,抚遍所有角落栈道,忽而停驻在她胸前拨弄傲雪红嫣,忽而一路探下,在茂盛桃林外悠悠徘徊。
“嗯。。。”仿佛心中有什热乎乎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仿佛类似的过程已熟悉得经历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却都有所不同,都会带来别样的奇妙和喜悦,不由自主地,她樱唇微启,开口呻吟。
“小表妹。。。准备好了么。。。”摩根的耳畔听着那娇软妩媚的呻吟,只觉得浑身骨头酥成了一滩水,身下的肿胀益发忍无可忍,于是在茂盛桃林外稍作试探便齐根没底,贯穿南北,一击中的。
无论进入多少次,那影影绰绰神秘深邃的狭长幽径总是紧致柔暖如初,包裹着他摩挲起火,被点燃的同时也点燃了他的渴求。
“啊!”尖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狂吻里,他的脸上已没有了花花公子式的招牌笑容,他激动而激烈,认真又热情,狂风骤雨一般的吻撬开了她的嫣唇贝齿,深入腹地强取豪夺,直至她快窒息方才沿着颈项一路转战胸前滚圆白玉,张口吞吐,挑拨得一双雪峰高耸峭立,如云参天。
“我一直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想要你。。。给我,伊琳娜,给我!我要你!”摩根一声大喝,身下火山岩浆迸发,如火如荼地射向桃林最深处,她被他扣着腰肢,承袭所有的激浪,脑袋一沉,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从吧台被转移到壁橱边,再从壁橱边被转移到沙发里,跟着是浴缸内,再能看到光亮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贴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隔着玻璃,只见外面高楼大厦霓虹环绕眼花缭乱五光十色,倒影中,一个男人伏在她肩窝,跟她一样□,将她紧紧抵在玻璃窗上,与她十指交握高举,从她的身后扶摇直上,力拔千钧地撞击着她。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柔若无骨,张口想叫,却发出娇媚呻吟,犹如那红罗帐暖里最眩目媚惑的邀请,男人胸膛一震,埋在她长发里的整张脸慢慢抬了起来,喘息急促粗犷,双眸幽深雪亮,牢牢贴紧了她,底下的撞击愈发猛烈汹涌、排山倒海。
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仿佛有一股磁铁般的漩涡拽着她往下坠去,她竟不想抗拒,虽然她也没有力气抗拒,随着男人将她翻转,她看清了男人的眉眼,很熟悉,却记不起名字,只觉得男人的眸如星火,点点生辉,盯着她的脸庞一瞬不瞬,像是要把她的影像印刻到灵魂深处去似得。
“我真希望能够永远拥有你。。。但如果、如果没有Endless Rose,你大概。。。大概不会甘愿把自己交给我。。。”男人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粗喘:“不,我不贪心,只要能得到你就好了,我不贪心,只要这样就好了。。。”
男人势如破竹地鸣金发兵令她虚脱,倒在他的怀里合上眼脸,然而他却毫不懈怠,顶着她上升到天堂又抱着她下坠到地狱,灼热的膨胀力透纸背,穿破了她所有的隐秘深邃,掠夺占领了她所有的雨琼云露。
迷蒙间,似乎传来玻璃震动的隆隆声,她勉励睁开一丝眼皮,却见落地窗固若金汤,而那不绝于耳的擂鼓之响则源自身前的男人。
“怎么要都要不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下颚搁在她的香肩上,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低语呢喃:“你的身体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媚**,叫男人无法罢休。。。伊琳娜,你到底是拯救我的天使,还是蛊惑我的恶魔?”
只一刻停歇,他又将她放到了床上,床榻很大很柔软,两个人一齐陷了进去,他紧紧地覆着她,开始新一轮的冲刺,她被他倒过来又转过去,一双纤润玉枝从他的腰际移至肩头再被高举过头顶,任他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疯狂地深入到那馥郁腹地的尽头,予取予求。
如电流般酥麻的激荡人心的快感叫嚣着淹没了她,微张嘴,一声楚楚呼喊引来他的热吻,口舌肆虐中,一丝酒香涌上鼻尖,仿佛忽如其来的一袭夜风扑灭了最后的一灯如豆,她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回抱住他,刹那他浑身一震,迅猛急迫的撞击慢慢舒缓下来,变成百转千回又不失刚烈的悱恻缠绵。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