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你刚来圣陆的时候,那会儿你被村民们误认作妖孽追着打杀,慌不择路地躲到我的洞穴里来,吃了我的三只苹果,睡在我的稻草床上,小小身子蜷成一团,无助得像个婴儿,又可怜又可爱。”
他轻轻地笑,像是忆起生平最美好的梦境一般小心翼翼,眼底流露着一丝温柔又迷离的向往:
“很快,我们成为了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你不嫌弃我低贱的贝缇身份,与我一同住在洞穴里自给自足,如今想来,那段山中岁月是我一生中最平静安宁的时光,即便那样的快乐不过是虚渺假象,绝不可能天长地久。。。果然没隔多久,你就被领主肖恩发现、掳到他的领馆险些受辱,我赶去救你,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以图博取你更多的信任,但你却坚持不肯抛下我独自逃走。。。我当时很感动,想不到你居然会为了身为人奴的我拼命。。。其实我本打算待你走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肖恩他们,孰料神族的到来打破了我的计划,为着不曝露身份,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泽西将你带走。。。这些年,我无一日不在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让泽西有机可乘,而以至于接下来的事一发不可收拾,渐渐脱离我的掌控,令你我愈行愈远。。。”
他一步一步走近,伸手挽起她的乌发,在唇边印下一吻:
“但无论你停驻在何方、在谁人的怀里、旅途中有没有想起过我,你待我的每一分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为了让我逃离波兰格勒而应承下嫁苏兰特;你为了给我买一双皮鞋每晚到酒吧街辛苦打工赚小费;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你却不怪我不憎我,只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他慢慢地述说着,垂下了骄傲高昂的头颅,挺直的背脊微微颤抖: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已经给了我这么多这么多,你的人、还有那颗宝贵的心。。。但我仍是害怕。。。害怕你不肯跟我走,害怕那些男人的追逐会影响你感情的天平,害怕总有一天你会腻烦我离开我厌恨我。。。”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俯首吻上她的时候充满了不确定:
“琳,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所以我不敢告诉你我是一个比贝缇人族更卑微低贱被世人鄙视唾弃的妖孽,因我始终不敢面对现实——当有朝一日,你恢复了圣玫瑰公主的身份,你我之间悬殊的差距将让我再也无法碰触到你。。。”
就在蓝洛的话音战栗得犹如断弦一般嘎然而止的刹那,伊琳娜扑进了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了他。
“琳。。。”他些微诧异,抬眼看见一双坚定执着的黑眸,灼如璨华地望着自己,玫瑰般的粉嫩唇瓣吐气如兰,柔美婉转却又掷地有声:“蓝洛,我回来,就是来亲口告诉你——我爱你,我要你。”
她毋庸再说第二次。
他用尽全身力量抱紧她、拥吻她,她一个踉跄,他顺势拉她滚倒在地,热烈的唇齿纠缠铺天盖地,瞬间夺走了彼此的呼吸,湮灭了彼此的神智,卸下了彼此的伪装。
华丽的银丝锦袍与洁白的绣花罗裙逶迤交错,如秋风落叶一般,簌簌跃下枝头。
急促的粗喘、娇媚的呻吟渐渐充斥了偌大的冰茧,衣衫尽褪的两具美好无暇的身躯如山峦叠嶂鳞次栉比,只见一排又一排的清晰明媚的吻痕烙上女子皎洁柔软如白鸽的雪肌,蜿蜿蜒蜒地伸展到那茂盛润泽的丛林里去,瘦削纤秀却又不失精壮强干的男子似天罗地网般倾覆在女子身上,背脊肌肉虬结绷紧,一条条已经淡化的疤痕随着他的剧烈的动作一起一伏,仿佛云卷云舒的雪域群山上幽幽绽放的兰莲。
他仔细吻遍她上半身每一寸肌肤,在那高耸入云的峰巅上悠游采撷、吞吐如雾,一双比女子还要纤丽的手不着痕迹地抚下芳林,徐徐撩拨庭外被春草如茵、粉嫩烟霞半遮半掩的世外桃源。
“啊!”一股热流自丹田冉冉升起,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大口喘息,在他娴熟的挑逗下逐渐语无伦次:“你的手。。。你的手。。。”
他张口吐出雪峰上的嫣蕊,嘴角绽开一抹蛊惑众生的微笑,漆黑的眸子仿佛两块巨型的磁铁,要将她所有的理智神魂都吸了进去。
“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你不会后悔的。。。”他倏地滑□去,埋首玉枝丛冠,伸舌一撬,轻巧地开启了那烟霞掩映后的秘密花园,一边噙住一颗柔嫩脆弱又甘醇如蜜的花心,一边口齿不清地嘤嘤呢咛:“今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花好月圆夜。。。”
她蓦地倒抽一口冷气,四肢百骸宛如通电一般不停战栗起来,脸颊通红如烧灼的烙铁,若非牙关紧咬拼命忍耐就要放肆地大声尖叫。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不听从自己的心?”他扣住她的腰令她无机可退,细洁贝齿沿着百花丛林徜徉徘徊,狡猾多端的试探着、有的放矢的挑衅着,不消须臾她便再也克制不住,脱口溢出一丝呻吟。
“叫出来。”他一点点加重力度,命令道:“我说过,我喜欢的,正是这样毫不矫揉造作的真实的你。”
她白皙的额上已是香汗如雨,指甲不由自主地嵌入他的肩头,在他的背部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晕染飞霞的玉容艳光四射,备受煎熬的模样楚楚动人。
他的舌尖,陡然向前一冲,刹那惊破绿茵,打通禁壁,洞穿长廊,登堂入室,搅翻一池春水。
她终于忍无可忍,尖叫出声。
☆、95决战(十三)
冰蓝的茧子高悬夜空;散发着晶莹而暧昧的光芒,在茧子笼罩下的一双妙人儿翻滚如海浪、纠缠如丝罗;仿佛一幅描绘绮惑仙境的远古画卷;令观者局者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奇异的芬芳混合着妖娆的甜蜜萦绕鼻端,活色生香的盎然春景夺人心神、动人心魄;只见蒙蒙薄雾之后、婷婷氤氲之下,美丽无伦的少女仰首而卧,冰肌玉肤;曲线窈窕;体态风流;乌黑发丝如青烟袅袅,无声无息地沿着一双白雪皑皑丰润挺秀的峰峦悄悄滑落,半掩着那群玉山巅遥相辉映的嫣红初蕊,在若隐若现中摇曳生姿、徐徐绽放。
娇嫩柔润的世外桃源早已被淅淅沥沥的春雨打湿了大片,芬香四溢的温暖溪泉如九天碧云飞流直下,落入两瓣秀雅薄魅的唇。
妖孽的魅惑,与生俱来,无人能抵,而圣玫瑰的异香,亦是得天独厚,诱惑难挡。
世间没有哪个术者能逃脱妖孽蛊惑人心的‘舞之魅’,就如同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拒绝圣玫瑰勾魂摄魄的欢愉异香。
“嗯。。。”蓝洛的喉间发出一声长长的渴叹,毫不迟疑地承接而上,尽情而贪婪地汲取这独一无二的琼浆玉露,灵动如簧的舌尖推波助澜,循循善诱,慢慢深入桃源探索迷津,点将拨兵,撩拨着熊熊战火肆虐而来。
“蓝洛。。。”她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尖叫出声,双颊的红晕犹如焕彩流霞,一直延伸到洁白无瑕的胸前:她咬一咬下唇,无奈低叹:“我。。。已受不了了。。。我要你,现在就想要。”
“你终于肯说要我,终于肯说爱我。。。”断断续续的呢喃伴随着语无伦次的急促粗喘,他重又覆了上来,吞吐丰润滚圆的高峰皑雪,细品竞相怒放的俏丽粉嫣:“我不是在做梦么?”
他吻住她的耳垂,竭力克制身下犹如烈火焚身般的烧灼:“琳,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你不是在骗我。。。”
她望着他,他们之间已没有距离,连一根根睫毛都能数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他褪下了所有的伪装,完完全全地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她眼前,她甚至可以透过他的眸子,看到掩藏在漆黑如墨的深渊后,那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寞、彷徨、苍凉、凄伤。。。。还有,一丝渺小得一吹就散的希望。
她不由微微一震。
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么?
这就是他救赎堕落灵魂的最后机会么?
这就是他生存在这个世上唯一真正想要得到的——就是她么?
所以他才一直迟迟不肯吃掉她,宁可放弃通往圣皇宝座的大好捷径,宁可被劳伦斯指责谩骂众叛亲离也不愿伤害她——因为她就是他的希望啊,如果失去了她,他就将完全堕落为毁天灭地的妖、万劫不复的孽。
他爱她,比她爱他,不知深了多少。
他为她做的,比她为他做的,又不知重了多少。
她的心,虽然柔和却不易被打动,一直以来,男人待她的好,她虽觉得感动却不曾有过此时此刻犹如一锤击中心窝的震撼,这一瞬,她忽然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理会,只想顺从自己真实的心意,去做自己真正要想做的事。
于是,她凝视着他的眼,双手抚上他的脸庞,以行动证明了她的答案。
修长纤润的玉枝在空中画过一道优雅而迷乱的弧线,交扣在他腰际的同时,她主动迎上那早已蓬勃昂扬的坚硬庞物,毅然决然地接受了它,容纳了它,与它合二为一。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是惊讶又是感激,眼底隐隐泛起一层水光。
她捧着他的脸,深深凝注他眼中的光亮——她要保留这一分希望,无论多么渺小微弱,她也要这一分希望永不磨灭。
“我爱你,蓝洛。”她吻上他的唇,生涩而笨拙地撬开他细洁的贝齿:“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刹那,他浑身一颤,当下撩起一条玉枝搁上肩头,纵情一跃,齐根没入,一路狂奔至桃源尽头。
“啊!”
金戈铁马奔腾万里,运筹帷幄决胜鸣兵,柔媚酥软的呻吟渐渐演变成高亢激情的尖叫,牵引着彼此彻底释放自我,打破一切枷锁束缚,冲上九重云霄。
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伴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翻云覆雨排山倒海而来,她被他忽而压在地上、忽而抵在壁上,他的臂膀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紧扣着她的腰,不允分寸间隙,杜绝丝毫抽离。
各种姿态,各种寻欢。
各种缠绵,各种疯狂。
“蓝洛。。。够了。。。”她瘫软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但他却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仿佛要将这两年来分离的每一夜尽数弥补一般,威风凛冽地驾驭着一骑巍峨巨龙,跋扈攻掠,无恶不作,所向披靡地驰骋在她最隐秘柔软的领域里,咄咄逼人地宣誓着对那片甘霖雨露的绝对拥有权。
她被他的狂野和激烈震慑,难以抑止地连声尖叫起来,纤细的身子在他的勇猛杀伐之下飘摇荡漾如一叶浮萍,他将她的柔弱娇媚尽收眼底,挑逗着她回应更多的瑶池甘雨,瘦削而精壮的背脊弓起,牢牢匍在她身上,就像一头蓄势待发,随时随地准备与猎人以命相搏的兽。
欢侬的氤氲飞散四溢,冰蓝色的茧壁上渐渐泛起一层湛蓝的犹如梦幻般光泽,随着体香的馥郁益发宝光灵动、韵彩流转。
“蓝洛。。。够了。。。啊!”
讨饶的低咛反而换来更为肆无忌惮的掠夺,他大喝一声,竟将她顶了起来,灼热的坚硬刹那贯穿了她所有的防线,成为被抛向空中的她唯一的倚靠。她不想掉下去,只得攀上他的肩膀,随着他疾速的节奏,随波浮沉。
一波如雷巨浪袭来,纤纤素手软绵绵地垂下了他的肩膀,他眉峰微蹙,反身将她抵在沁凉的茧壁上,抬起一双纤润玉枝环上己腰,蓝色的长发顿时泻满她牛奶般的肌肤,与她的黑发纠葛得难分难舍,正如同他与她的结合。
不断地从他身上滑落,又不断地被他高高顶起,她的呼喊被他的咆喝统统淹没,已是疲惫得无以为继,但他的体能却惊人得旺盛,强势霸气的攻击一如既往力敌千钧,黑漆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中少女举世无双的容颜、玫瑰般鲜艳的樱唇、柔若无骨的惹人怜惜的身子,起初因她的全情投入而带来的振奋渐渐转为了沉迷,直至沉迷得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此时此地,此时此刻,他不再是背负着血债深仇与兴国雄志、力图统治圣陆的雅尼缪斯妖族之王,她也不再是先代圣皇与各开国始祖甄选的担任圣陆未来主宰的圣玫瑰公主,他们只是一对两厢情悦的普通男女,翻覆着,拥吻着,缠绵着,跌宕着。。。在这个远离俗世、没有是非对错黑白正邪的纯粹情爱的边缘世界里,他们的心与身、灵与肉,紧密契合、水□融,不分你我,只余一体。
冰茧外,战火滔天,硝烟四起;冰茧内,暗香浮动,水光潋滟。
一声又一声的撞击不眠不休地回荡在充满暧昧蛊惑的氤氲里,犹如金石掷地般清脆响亮,仿若晨钟锣鼓般浑厚有力,源源不竭地,绵绵不绝地,似乎每一次的长驱直入都能去到云端最深处、地火最尽头,每一次山洪水猛的咆哮嘶吼,都能将彼此的肉身深深嵌入对方的灵魂,打下终生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终于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伏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沉沉、半寐半醒,他凝视着她,未有稍微的停留,仿佛一旦错过此刻就将错过一世般紧紧抓着她不放,无比贪婪地予取予求,任性而放肆地□这癫狂到极致的欢愉。
浑浑噩噩之间,几度潮起潮落,他忽又改换方位,掀起一阵气势磅礴的海啸,蓦地将她从怔忪中唤醒。
“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轻易受孕的。”就在她被他折腾地晕晕乎乎之际,忽然听到他的呢喃:“术力修炼得愈是高阶的女术者愈是难以受孕——这是为着维持与低阶弱势族群的自然平衡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我心底一直存着个念想,那就是将来能有一个与你共同的孩子,我们组成一户平凡的家庭,一家人从此以后在一起,团团圆圆、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喷涌的巨浪犹如活火山的岩浆一般将她彻底融化,昏厥之前,她只记得那秀亮的冰蓝长发后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还有他那中性蛊魅的嗓音:
“琳,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是我这一生最真心实意的愿望。”
☆、96决战(十四)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一眼望去一片蓝色的犹如天空般色彩的梦。**
梦里,有很多熟识的面孔。
奥路菲、弗莱恩、特莱斯、修格、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