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又柔媚入骨的神韵风情,完完全全据为己有,因为,只要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的臂弯里沉沦的情形,他的胸膛就会燃烧起熊熊火焰,整个人嫉妒得发狂。
于是,他无所不用其极,使尽一切方法,最后,在奥斯丁野地瀑布的洞穴里,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但却愕然发现,她竟然已非处子之身!那一瞬间,妒忌如毒草一般在他心中疯长,他丧失了理智,狠狠地要她,发疯般地要她,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再昏过去,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无助、忍耐煎熬,他硬着心肠,冷酷地惩罚她的背叛,如同骇人凶猛的飓风,席卷她每一寸雪肌,霸占她每一分甜蜜。
很快,在他骁勇善战的强烈攻势下,她松了口,大声尖叫起来。她的嗓音,清脆干净如珠玉落盘,动听得扣人心弦,听在他耳里宛如鼓舞一般令他更加气势恢宏、力拔山河。。。兴许是他太过分,向来维持着倔强外表的她终于哭了,低低的啜泣使得他心中不由一软,但一想到她的第一次是如何被另一个男人品鉴赏阅、流连忘返,他又立马妒火中烧,铁下心来,任凭她如何哭泣求饶都不再予理会,执意要在她身上打下他专属的烙印。
她不是要逃跑吗?她不是讨厌他吗?她不是宁可死也不愿把心交给他,当他的王妃吗?那好,他就要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夜,永远地记住他。
即便,只是噩梦也好。
时隔经年,他也曾想过,再见将是怎样的情景,他那么疯狂地伤害了她,设计杀害了她深爱的吸血鬼王,她对他的恨,早已扎了根,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子,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砍向他吧?
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仍然澈如明镜,眉心多了一枚菱形朱砂,像极了她左胸上的玫瑰胎印,清丽绝伦的小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或者惧恨,取而代之的则是从容不迫的气度、平和淡定的微笑。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色若即若离:
“泽西,好久不见了。你这番,可是来帮我的么?”
她变了。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孩子了,如今的她,更坚强了,也更。。。强大了。
泽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是愁是怒。两年来,人人都道她葬身流砂荒海,死无全尸,他却从不相信,一直暗中派人查找她的踪迹,虽然遍寻不获,但他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她不过是回到了她来的地方,那个被她称之为‘地球’的家乡,而总有一日,她一定会重新返来,他一定,会再见到她。
然而,两年的分别,说是短暂却也漫长,短暂地过往如昨,漫长地物是人非,曾经累积的千言万语,纷繁复杂的情愫,待到此时此刻,却只能化为一抹苦笑:
“你如今连劳伦斯都伤得了,还需要我的帮忙么?圣玫瑰公主殿下。”
“你、你真的是圣玫瑰?”劳伦斯苍白了脸,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抬袖一抹嘴角的血丝,不置信地瞪着黑发女子:“为什么你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的术法又是从何而来?!”
泽西微垂首,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
别人觉得她长相气质都不一样了,然而他却能一眼将她辨认出来。
是,她更美了,不是曾经略显青涩柔弱的美,而是逐渐趋向成熟的、惊心动魄的美。
越是强大的术者,越能容颜永驻、神清气和,今时今日的她,想必已经觉醒,正如父王去世前留下的遗言一般——圣玫瑰觉醒之日,就是圣陆改朝换代之时。
而当那个时刻来临之际,她也就离他愈来愈远,远地。。。他再也无法碰触了吧。
“恭喜圣玫瑰公主终于觉醒了。。。”纵是心中百般酸涩,泽西的挂上仍是挂上了那一成不变的纨绔笑容,调侃道:“无论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服侍圣玫瑰公主,泽西自当不遗余力,万死不辞。”
正当这时,殿门‘砰’一声大响,千斤石门被撞出一只大窟窿,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蹿了进来,看见泽西便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蕊丽。。。”泽西略皱眉,手心凝聚光术,一柄剑刃应声而出,眼看就要刺穿蕊丽的喉咙,却见她泪痕斑驳,双目空洞,仿佛一具失去心脏的傀儡娃娃,毫无生气。
想起多年的过往,泽西终于还是按捺住杀意,收了剑刃,轻轻一侧,避过蕊丽一击。
蕊丽扑空,却没有掉头,她已坠入妖道,眼睛、耳朵、鼻子全部被魅丝所缠,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只凭着直觉猜测泽西的动向,乱打乱撞间,冲劳伦斯杀了过去。
劳伦斯的脸上显露出无比厌憎的神情,一抬袖,以手为刃,将裹住蕊丽全身的魅丝齐齐切断,将蕊丽甩到一边。
蕊丽重重跌倒在地,只听得格拉一声,貌似摔断了骨头,但她却似毫无所觉一般迅速翻身而起,立于劳伦斯旁侧,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伊琳娜的脸上。
“伊琳娜范德维希,是我的全名,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圣玫瑰公主。在此,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伊琳娜突如其来的开口令劳伦斯不由一怔:“你说什么?”
“妖族的使者,即刻召回你所有部下并向我投诚效忠,否则——”伊琳娜站起身来,将犹自昏迷的苏兰特交给泽西:“死。”
‘死’这个字,伊琳娜说得很轻,但却如珠玉金石,掷地有声。
劳伦斯愣了愣,继而纵声大笑:“好大的口气!刚才被你得手,乃是因为我太专注于苏兰特,这才疏忽了,你真以为,凭你的能耐胜得过我‘舞之魅’么?!”
一根魅丝,从劳伦斯的掌心蔓延出来,在空中拉成一直线,劳伦斯指甲轻轻一拨,只闻一种如泣如诉的低鸣传来,震人心魄。
泽西本是挡在伊琳娜身前,受此震荡,不由脸色一白,抱着苏兰特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
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了泽西的肩膀。泽西忽然觉得全身的压力顷刻卸下,回首看到伊琳娜浅浅的笑颜,刹那有些神思恍惚。
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眸、肤光胜雪,一模一样的倾城之色、风华绝代,此时此刻,却无端端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姿态,清雅高贵得令人不敢侵犯。
她离他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在天涯。
泽西痴痴地望着伊琳娜,一时都忘了强敌当前,直至伊琳娜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坚持一下,援兵很快就到了。”伊琳娜在泽西耳畔低语:“尽量拖延时间。”
☆、决战(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决战拉开帷幕啦!
泽西何等聪明;一点即透。
如今波兰格勒王宫大内遍布吸干了神族士兵的众妖族;犹如一座死亡空城;谁进来都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他带来的轻骑队;根本不是对手;徒然入宫,只是白白送死。单一个劳伦斯就已这般棘手,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蓝洛。。。
伊琳娜所谓的救兵,想必,就是那几个人吧,如今,也只有那几个人联合起来;方能有机会压制住这食人精魂的妖族大军。
“妖孽们,吃了圣玫瑰吧!”劳伦斯仰天厉喝,手挥目送,顿时祭神殿刮起一阵狂风,门窗大开:“吃掉她,汲取她的术力,将妖族称霸圣陆的梦想变为现实吧!”
伊琳娜闻言,噗嗤一声,轻轻地笑了,她的笑声通透清脆宛如深谷百灵,瞬间截断了劳伦斯的惑心魅音,泽西缓缓吐出一口气,逐渐稳住心神,但随之而来的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却骤然让周围的空气降温到冰点。
五颜六色的烟雾婷婷袅袅,影影绰绰,似云中迷雾,如风中霓虹,隐约看得见一个个纤瘦的人形却模糊得令人无法辨析,耳畔只充斥着幽梦般低不可闻的嬉笑:
“天哪,她就是圣玫瑰本人吗?真是美貌绝伦,名不虚传呀!”
“看她的眼睛,像曜石一般黑亮!她的皮肤,就跟牛奶一样白嫩滑腻!”
“好香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让我垂涎三尺,我能舔舔她吗?”
“我也要!不但要舔,我还要上她!”
“听说只要上过她的男人无一不被她勾了魂去。。。”
“嘿,但我也听说啊,只要上过她的男人,没有哪个不是欲仙欲死地逍遥快活!”
“真的。。。我也好想上她。。。”
“你们都闪一边儿去,我吃得精魂最多,级别最高,要上也是我排第一个!”
“她那么纤瘦柔弱,被你上过了还有命吗?!不成,不能让你独占了便宜!要上一起上!”
“上吧上吧,看你们那副猴急的毛样!成,美女让给你们,她身边那个圣陆第一俊男就归我啦!”
“。。。”
“。。。”
仅凭目测,泽西已知眼前面对的不下三百只妖孽,天知道祭神坛外还有几千几百,这些小妖吃光了波兰格勒王宫里的神族子弟兵,吸收了庞大的神术,功力增长倍余,加之数目众多,实在难以应付。
虽说他和伊琳娜术法高强,但苏兰特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带着苏兰特他们跑不快,且又敌众我寡,再强壮的体力也经不起车轮持久战,想要全身而退势必有所牺牲,泽西看一眼伊琳娜,略一沉吟,终于下定决心。
那些妖族吸食精魂上瘾,早已丧心病狂,她若是落在它们手上,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绝不能再让她损伤分毫。
绝不。
泽西一转身,将苏兰特又交回伊琳娜手上,伊琳娜一怔,抬眼看他。
“我来开路。”泽西转过脸去,语气极其平淡:“你带着苏兰特冲出王宫,与援兵汇合。。。想来,你的同伴们也快到了吧。”
伊琳娜的目光在泽西脸上游移不定,慢慢道:“那,你呢?”
妖孽横生,烟视媚行,本是一派明静祥和的神殿上到处弥漫着色泽诡异的雾霭,渐渐地,就连呈亮的大理石地面也变得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泽西环顾四周,只见妖气流窜,氤氲惑人,如非功力强大的术者,在这种境况下早已迷乱心智,失去本性。
“劳伦斯和蕊丽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敌暗我明,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先走。”泽西微微蹙眉,语气却佯作轻松:“待我干掉这些小妖,就立刻去找你们。”说完张开结界,以‘神之光’引路,拨开迷雾,一手握着宝剑,一手挽住伊琳娜的纤腰,纵身向外掠去。
伊琳娜侧目望向泽西,动了动嘴唇,最后仍是缄默不语。
对圣陆上的人而言,时间一晃两年,但对她来说只过去短短两个月,因此,她比一般人更敏感地察觉到泽西的改变,这个昔日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青年如今竟是一改轻佻脾性,肃眉敛衽,凝神聚听,脸上显露出几分不应属于他的稳重沉静的气质,实在叫她诧异。
一夜之间,他似乎成熟了。
久别重逢,他看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充满炽热强烈的渴望,但却未再对她说过一句轻浮调戏的话,未再对她做出任何非常的举动,他一路带着她突围,谨慎地保护着她与苏兰特,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
“若是换做两年前,你早就一个人逃走了,才不会管别人死活。”伊琳娜低低一句呓语飘进了泽西的耳朵,泽西一边手起剑落,砍下一只又一只五彩斑斓的脑袋,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伊琳娜一眼,闲闲道:“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只要是为着你,我有什么是做不得的。”伊琳娜不接话,泽西顿一顿,又自嘲一笑:“当然我也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把我放在心上,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
刺耳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电光火石间的飞来一击截断了泽西的下文,只见一支雪亮的箭头从背后奔驰而来,正对着靠在伊琳娜身上的苏兰特的胸膛。
不假思索地,伊琳娜转身挡在苏兰特面前,但有人比她更快,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殷红的鲜血便从一袭雪白笔挺的宫装里泉涌喷出,溅到了伊琳娜的脸上。
伊琳娜怔怔地看着泽西,瞬间,脸上有些动容。
那支箭贯穿了泽西的右肩,在他靠近胸口的地方凿出一个血淋漓的大洞,之后变成了一把极细极薄的冰丝,柔韧得竟能将他扯离地面,悬上半空。
夜幕终于落下,‘神之光’璀璨的金芒与冰丝冷冽的银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深蓝夜空里的漫天繁星,美丽而妖娆,神秘而诡异。
“泽西!我要吃掉你!吃掉了你,你就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
迷雾跌宕交错的缝隙里,倏地映出一张扭曲的脸,若非声音耳熟能详,只怕谁也想不到这就是昔日波兰格勒神族的第一美女蕊丽公主,此时此刻,她那一头银发已全然幻化成魅丝,牢牢地缠绕在泽西的身上,而方才洞穿泽西肩胛的利刃竟然就是她长长的指甲,她飞奔而来,如同初恋少女一般抱着泽西,抬首吻他的颈项,又哭又笑:
“我舍不得你。。。我不甘心就这样放手了。。。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将你永远留在我的怀里!我绝不能让你跟其他女人走!”
泽西被迫抱着蕊丽,因失血过多而愈来愈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霾,嘴角的笑意分毫未变,语气是一贯的轻佻中带有三分哄撮:
“傻丫头,我就在这里与你一起,哪也不去。”说着,眼角的余光朝伊琳娜的方向一瞥,这一瞥,淡如秋水无痕,却是意味分明。
伊琳娜一怔。
他。。。叫她走?
看着他抱着状若疯癫的蕊丽,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伊琳娜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胸口生闷,倒退一步。
难道,他是想。。。
“真的吗?真的吗?”蕊丽已经彻底疯了,即便知道是谎言也愿意去相信,她开开心心地收了魅丝,整个儿投入泽西的怀抱,热烈亲吻着他敞露衣襟内宽厚壮硕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我就知道,你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我的!”蕊丽一边自言自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