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可否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酒吧?单身女孩子三更半夜逗留酒吧是很危险的事。”
伊琳这才想起,她在酒吧混了大半夜,是琴斯带她出来,不由‘咦’一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条街上人来人往,起码五六十家酒吧,何况她中途换了好几个场子。计程车停在‘天使之城’的门口,孰料一入大门就被马蜂窝似得的人潮包围了,她差不多是被一路推进了隔壁的‘真爱一生’,‘真爱一生’的吧台也近乎客满,于是她只得从‘真爱一生’的后门辗转来到‘一箭穿心’。”
琴斯叹口气,有些无奈:“今天放学没等到你,便绕去你家,本来想站一会就走的,结果看见你从窗台上爬下来,就一路跟着你去了酒吧街。。。”白衣黑裤的佣人来开门,在佣人震惊的表情中,琴斯抱着伊琳上楼:“哥哥做酒吧设计,我小时候常在那里玩,如今许久不去,都生疏了,找你费了不少功夫。”
事实上,整条酒吧街都是琴斯家族的产业,由琴斯的哥哥,传闻中那位著名的天才设计师亲手操刀,将各个酒吧之间全部打通,彼此相衔,形成一个椭圆环状,无论客人想去哪一间都有捷径取道,自第一天开张以来,其人性化的设计和独具匠心的布局吸引了大批顾客,尤其今夜周末,客流更是火爆,琴斯不得不动用了一点关系才能从摩肩接踵的人头涌动中把伊琳找出来,否则,他哪能容她喝下那么多酒精。
“乖乖躺着,我去换件衣服就来。”琴斯带伊琳来到自己卧室,把她平放在床上,盖上薄被:“先别睡着,等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伊琳乖乖点头,待琴斯转入隔壁更衣室,她立刻掀被下床,跌跌冲冲地在房里溜达起来。
琴斯的卧室宽敞而简约,整一套纯白的家具,书橱庞大,排列齐整,至少容纳了一千来册古今中外的书籍,桌上摆着一台苹果手提电脑,一盏台灯,一张真皮沙发和茶几,再有就是这张床,以及床头一只玻璃小柜。
玻璃小柜里,有一些小酒版,也不知是否鬼使神差,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打开玻璃小柜,取出所有的小酒版扔在床上,拔了瓶塞,一瓶接着一瓶地灌下肚去。
明天,她一定会重新思考,一定会重新选择坚强地站起来,但现在,就让她放纵一次吧,今夜的她,真是累了,真是不愿再去想圣陆的事、圣玫瑰的事,还有,蓝洛的事。
于是,当琴斯换了家居服回到卧室的时候,惊讶于眼前出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伊琳披头散发地趴在他的床上,神智全失,身边全是空空如也的小酒版。
“伊琳,你太不听话了。”琴斯蹙眉,收拾了酒瓶子扔进垃圾桶,爬上床抱起半昏半睡的她:“我说了先别睡,我有话要跟你说。。。”哪知话未完,就不由怔住了。
这是。。。伊琳么?
室内明亮的光线让他第一次如此仔细清晰地看她,他忽然惊觉,她竟是这样一个娇媚无伦、明艳动人的少女,每一寸雪肌都折射着莹润如玉的光华。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发肤飘散出来,萦绕在他鼻间,令他一阵神思恍惚。
正在这时,她一翻身,胸口一粒纽扣崩落,乳白色的蕾丝罩杯弹开去,一双高耸如云的雪峰瞬时映入他的眼帘。
此情此景,比之方才樱花树下影影憧憧间的波涛汹涌更为直白而惊艳,他蓦地呼吸一窒,心跳如雷,忙掉转视线,语声急促道:
“你醒一醒,伊琳,醒一醒,我有话要说!”
“哎?”伊琳被琴斯使劲摇了几下,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好困。。。干。。。嘛。。。?”
“我。。。我有话跟你说。”琴斯深吸几口气,唯恐再不说便没机会似得,一连串飞快道:“我与罗莎在加利福尼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没来,我很失望,便多喝了几杯。。。算了,总之是我的错,说到底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回来之后,听说你出了事,我当时真是心吓坏了,内特怎么叫我都听不见。。。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些年其实我一直暗暗留意着你,你早就住进了我的心里。。。我真是个傻瓜。。。他们每个都说你一定没救了,叫我放弃,我不信,找了人在北海道搜寻你的踪迹,若不是我哥哥没收了我的护照,我一定亲自去日本找你的。。。上天保佑,你被搜救队找到,送返国内,我高兴坏了,第一时间赶去医院,但你一直昏迷着,医生说你严重脱水,我多怕你就此再也醒不过来。。。幸好,你没多久就清醒了,却不肯见人,我去了好几次都被阿姨和叔叔挡在外面,说你情绪不好,需要静养,我只能耐心等着,但好容易等到你出院了、来上学了,你还是不肯见我。。。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还在怪我么?”琴斯轻柔地抚摸着伊琳的脸庞,苦笑道:“其实,从加利福尼亚回来的路上,我就和罗莎摊了牌,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坦白她和我在一起无关爱情,就为着寻欢作乐、外加炫耀罢了。只是我父母并不赞成我与罗莎分手,他们毕竟在乎与乔治家的生意来往,一度逼着我和罗莎复合,我坚决不同意,他们一气之下就跟哥哥一块儿回了欧洲,还扬言要取消我的继承权。。。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本就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我已获得剑桥全额奖学金,区区几年生活费,我尚能自食其力。”
伊琳怔怔地听着,怔怔看着两片薄唇飞快蠕动的琴斯,本来以为是在做梦的她,此刻更加肯定自己是在做梦。
有几个灰姑娘,能够梦想成真,与憧憬的白马王子共结连理、终成眷属?
那是童话,是言情小说,放到现实,万中无一。
“伊琳,我会尽快完成学业,你能不能等我四年?”琴斯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或者,你跟我一起去英国,等你满十八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惆怅旧欢如梦(三)
“结婚?”伊琳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满脸迷茫地看着琴斯:“你要和我结婚?”
“你不愿意吗?”琴斯静静看着她:“乔治说,如果我被取消了继承权,你一定不会乐意与我在一起,但我不相信。。。告诉我,伊琳,这些年,你对我的喜欢,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如何?”伊琳神色一黯,垂下眼帘,低不可闻道:“你若是知道了我经历的那些事。。。你还会要我吗?”
“你说什么?伊琳?”琴斯一把抱紧想要从他怀里挣脱的伊琳:“我只想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么?他们都说你喜欢我,但是我却从来没有亲耳听到过,我现在就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确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我吗?!”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伊琳用床单蔽体打成的结松了,正逢琴斯一拽,床单顿时落入琴斯手中,伊琳滚倒床头,脑袋不慎碰到玻璃柜,顿时一阵眼冒金星,隔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孰不知,此时此刻,琴斯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体内仿佛有着像涨潮一般的东西极其迫切地就要喷涌而出。
他忽然抬手关掉了明亮的顶灯,只余下一盏床头小灯,淡淡的光晕洒在仰躺床头的少女身上,只见细腻柔滑的肌肤白皙晶莹,飘扬的秀发如三千泼墨肆意挥毫,一双雪玉峰峦隔着深海沟壑毗邻而立,粉嫩娇娆的嫣蕊在这深沉的暗夜里,徐徐绽放。
她支着被撞到的脑袋,低低呻吟一声,无意间屈起一条纤润玉枝,却流露出那一片最神秘幽邃、芬芳四溢的一室春桃。
空气里流淌的异香逐渐馥郁,萦绕在他鼻端,瞬间慑住了他的心神。
犹如入魔一般,他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裳,直至与她一般再无一丝一毫的伪装,修长十指慢慢沿着一条纤润的玉枝往上游移,触及柔若无骨的温软娇躯的刹那,他不禁浑身战栗,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令他的目光炙热如火,俯首流连粉嫩双巅,深海沟堑,虔诚地吻上雪峰山脚、那一抹如火如荼的玫瑰胎印。
蓦地,他伏□去,舌尖一卷,开启桃林宅门,窥探秘园春意。
她方才撞了脑袋,这会儿幽幽转醒,却见眼前明亮的光线倏地一暗,不见了他的身影,待要出声询问,突觉一股电流通达四肢百骸,浑身酥酥软软地没了气力,所有的敏感触觉在一瞬间被点燃,逼得她不可抑止地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惊呼传到他耳朵里,变成了积极的回应、**的敦促。
谁能想到,平素温和如水的性子一旦沸腾起来,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澎湃。
他覆上她,整个将她压在身下,滚烫的臂膀横亘在白皙娇嫩的胸脯上,两人不约而同的颤抖。
“伊琳,我要你!”他一声狂热的呐喊,淹没了她的神智,被酒精操控的麻痹神经已然腾云驾雾,浑然不知所谓,只是顺着身上少年激情四射的纠缠律动而疾速浮沉。
翻来覆去的颠倒乾坤,此起彼伏的攀越巅峦,不知倦怠的百折千回,缠绵不休的辗转悱恻。。。这一夕之欢,逍遥如梦,迷情无限,欢愉无限。
窗外,朦朦胧胧的夜色透过窗帷照入室内,只见雪白床单上一双皎洁如月、明朗如星的花样人儿紧紧相拥、缱绻呢喃,宛若神灵幻境中的安琪儿,即便由最清高的圣徒看来,都是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绝妙美景。
凌晨,当第一线微光射入卧室的时候,伊琳悠悠醒转,浑然不记得昨夜种种,只觉脑袋异常昏胀,刚要起床,蓦然发现自己枕在一只胳膊上。
胳膊的主人,正躺在她旁边,不,确切地说是她躺在他的怀抱里,他半压在她身上,两人合盖一条薄毯,而床褥、棉被、床单,还有内衣等物全部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下。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窗外紫藤花架下,鸟笼里一对黄鹂清脆啼鸣,似乎在雀跃这周六的清晨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你醒了?还疼么?”明亮动听如流水溅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昨晚临睡,你一直在喊疼。”她愕然抬首,只见琴斯一手支颚,湛湛眸底波光流转,一只修长的手有意无意地圈住了她胸前一朵嫣蕊:“我也不知,你是指酒精闹得头疼,还是指我太粗暴,弄疼了你。。。”
她顿时明白过来,一想起昨夜发生的诸事,不由羞得满面通红,又逢他有意无意地一动,毯子被踢到床脚,他的视线沿着她玲珑多姿的曲线蜿蜒而下,目光渐渐灼热,她慌忙伸手拉过一角床单,遮住重点部位,结结巴巴道:“我。。。我是喝多了。。。才觉得头疼。。。现,现在好多了,时候不早,我,我该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他翻身压止:“这会儿才五点半,不急,等下我开车送你。”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要是、要是被我爸爸妈妈发现我昨夜外宿就不好了。。。”她的脸色越涨越红,最后变成了一个熟透的苹果,落在他眼里,确是娇媚明艳得不可方物。
圣玫瑰的光辉早已渗入了她的骨髓血肉,虽未多么改变她的容貌,但她的气质神韵已截然不同,回到地球之后,她每日都很小心翼翼地以术力掩去风华,但昨夜一宿宿醉,她喝光的那些小酒版都是一等一的烈酒,不同品种的酒精混合令她彻底迷醉,放松警惕,不知不觉流露本态,以真实面目示人。
而圣玫瑰的真实面目,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呢?
“伊琳,你比以前漂亮了。。。不,别误会我的意思,你一直很漂亮、很可爱、很甜美,只是。。。如今似乎更添一份特殊的魔力,仿佛只要这样看着你,就会被你深深地吸引,难以自拔似得。。。”他的双肘压在她耳畔两侧,随着眸色慢慢沉邃,声音一点一点低落,温润的唇沿着她的耳垂滑到她的胸前,叹息道:“你竟有一个这样绮丽的胎印,形状就像是一朵天然盛放的红玫瑰,充满万种魅力风情。”
“琴斯。。。别。。。我、我不能。。。”她咬唇,想要推开他,却在他接着的一句话里僵直了手脚。
“你之所以回避我,就是因为这个么?”他深深凝视她:“经过昨夜。。。我自然知道,那已不是你的第一次了。”
方才的红潮瞬间尽褪,一抹苍白取而代之,她还未开口,他已抢先道:“我不在乎的,伊琳,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才拒绝与我在一起,那我拒绝你的拒绝。”
“你不在乎?”她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你是我在乎的女孩子,你曾与什么人在一起、曾做过些什么。。。我自然会想知道。”他伸手捂住她的嘴,脸上一抹淡淡的忧郁转瞬即逝,轻柔笑道:“但是如果,知道之后就意味着要失去你,那么,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我。”
他其实仍是在乎的,这是人之常情,同样的事放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只有同样一个答案,只是大多数人面对观众虚伪地说出‘不在乎’三个字,然后在心底拼命日积月累地在乎,等待一个适合爆发的契机,而少数者如琴斯,愿意直面这份心结,坦诚自己的感受,然后努力把过去抛诸脑后,专注于携手未来的新生活——其实,那才是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最宽容的对爱的尊重。
“琴斯。。。”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再讨论过去了好不好?”他微微一笑,修长十指行云流水地满庭游走,芳草夏花般的容颜在晨曦的光芒里宛若坠入凡间天使:“你猜,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什么?我在想,要是你不用回家,可以这般与我一整天都关在这里就好了。”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就跟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咬一咬唇,垂下眼帘,心底不得不承认,方才琴斯一番真挚坦率的剖白着实打动了她。
毕竟,他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是她憧憬多年、追逐多年的白马王子,那份埋藏多年的情愫,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即便事到如今,她仍会为他的话语触动心弦,被他的挑逗点燃身心。
一番温存,翻云覆雨。
“听说,清晨运动最有益健康。”未待她平息急促的心跳,他已打横抱起她,走进偌大浴室,拧开水龙头,储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