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登基魔王,宝库自较从前充裕许多。”修格凝视蕊丽须臾,忽然一把将她扯入怀中,臂膀紧勒她的腰肢,附耳道:“但论富有,圣陆上哪个男人能比的上神族大王子泽西?波兰格勒?论权势,圣陆上亦没有一个男人能与他并驾齐驱,他掌握了波兰格勒三分之二的军队,可谓实权独揽——漂亮的公主,你当真确定要放弃他么?”修格轻笑中不掩讽刺之意:“你们女人喜欢追随的,能叫你们女人死心塌地的,不都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吗?”
闻言,蕊丽一双碧眸内跳跃着仇恨的火焰,白皙面孔下的血管根根暴起,瞬间涨红的俏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爱他,不是爱他的钱和权!”
“女人。。。还真是喜欢说谎的动物,你爱他?你爱他便要杀了他?”修格挑眉,眸底一丝冷峻光芒一闪即逝:“像你这样刻薄阴毒的女人,跟我倒般配得很。”说罢抱起蕊丽滚倒床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身上盘丝结扣的衣裙剥了个精光,蕊丽气急败坏却发作不得,只因修格一句提醒:“想跟我做交易的女人,陪我温存乃是先决条件。”蕊丽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你,你这个臭。。。啊!”
修格无视蕊丽的挣扎,腰杆一挺,长驱直入,一面箍住她的腰肢一面激烈攻掠,举止粗鲁,行径彪悍,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魔族野蛮本性表露无疑,可怜蕊丽在他的身下犹如一具傀儡娃娃一般任凭操纵,一开始她还踢打撕咬,十根嫣红的指甲死命掐嵌他背脊的肌肉,却抵不过他疾如闪电的奔腾驰骋,很快,她便被他彻底征服,忘记了反抗,到最后甚至搂着他的颈项,主动贴契迎合,跟着他的节奏攀山越岭,潮起潮落。
“美人,觉着如何?”修格尽兴纵横,驾驭凌霄,脸部表情却始终一成不变,仿佛这不过是普通一日三餐,不过是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你追我逐的游戏,他本色出演一个触觉灵敏的猎人,而蕊丽则是不慎掉入他陷阱的猎物:“比起你的泽西王子,还有亚连那头小豹子,我是不是更能令你摆脱束缚、回归真我?”
“你这个臭魔族!”蕊丽终于把先前骂了一半的话骂了出来,却是理不直气不壮,毕竟,此时此刻的她并未有丝毫被迫的不甘不愿,事实上,她私心里还颇为享受修格的与众不同:“我事事都依顺你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
修格变着花样儿同蕊丽玩了几个回合,蕊丽也不愧是床第高手,修格所思所想她一摸便透,一一满足之余,修格对蕊丽的表现显得很满意,待到终于腻止已近日落时分。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很快,圣玫瑰就会主动现身,成为我的囊中物。”修格随手从一堆侍女留下的裙装中挑了一条扔给蕊丽:“至于泽西?波兰格勒,待我有朝一日称霸圣陆,当上圣皇,自然,我会替你杀了他的,还有你的小姘头,我的好弟弟亚连,把他俩绑在一起千刀万剐。”
“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耐心有限。”蕊丽看了手中裙子一眼,虽然这裙子比起她的衣饰粗糙得多,但她却没其他选择,不得不将就着穿上:“莫怪我没提醒你,圣玫瑰可是只小妖精,男人一见了她就魂不守舍,你小心点儿,别到时候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话音未落,修格已掐住蕊丽的下巴,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蕊丽顿时花容变色,惊呼道:“修格,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修格蓦地松手,蕊丽猝不及防摔倒在水泥地上,顿时哎哟一声,疼得龇牙咧嘴,俏脸泛白,修格熟若无睹,抬脚从蕊丽身边经过,冷冷抛下一句:“本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蕊丽想起不过分秒之前,二人在帐内的春意盎然、你侬我侬,心中不由一寒,忍着眼泪,忿然道:“你。。。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这般厚待你,你。。。你没有良心!”
“良心?”修格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表情一半诧异一半讥讽:“良心值几钱?良心能让我当上罗德希尔的魔王?良心能令我称霸圣陆?我还道你比其他女人精明一些,不料你与她们一般无知妇孺。”修格居高临下,俯视趴在地上的蕊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我会真的相信你舍得要泽西?波兰格勒死?你不过是想利用我除掉圣玫瑰,你好趁虚而入,独占泽西罢了,为此你连一直待你不薄的亚连也一并出卖给我,哼,女人,当真是一痴情就奇蠢如猪。”
蕊丽的脸色犹如彩盘,一忽儿红一忽儿白,蓦地五指疾张,只见一团光球闪电一般攻向修格,修格一动不动,嘴唇微微上翘,眼看光球就要贴上他的鼻尖,却在最后一刻凭空消失了。
“你就这点本事?”修格双臂环胸,看着蕊丽嘲弄道:“身为神族公主,兼神坛女祭司候选,是否逊了点。”
蕊丽气得几乎晕过去:“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修格恍若未闻,伸指弹一弹衣角灰尘,不紧不慢道:“都到这会儿才想跟我拆伙,未免太迟,记着,是你先来找的我,一旦开始游戏,就由不得你说结束就结束。好好把我交代你的事儿给办妥了,否则——”修格略弯腰,将一缕乱发从蕊丽眼前拂去,压低几分的嗓音更显不怀好意:“我就把咱俩私通的事儿通报神族祭神坛长老院,届时,莫说女祭司候选,就是公主之位,你也保不了。”
蕊丽心里一阵打鼓,嘴上仍强硬道:“你吓唬我。”
修格摇一摇手指,抵在唇边:“我是魔族,声名本是狼藉,有什么所谓,但神族向来是圣陆第一大族,视与异族私通为大忌,自老国主用一顶王冠保住了泽西的地位之后,神族元老院对此一直讳莫如深,倘若你再重蹈覆辙,做出与异族私通的事,且又与异族合谋陷害神族大王子,你说,你会有何下场?老国主生性懦弱,这一辈子就为泽西勇敢了一次,为你你就甭想了,至于泽西。。。以他的习性应该不会杀你,只会像扔一块抹布一样把你扔掉吧?”蕊丽‘唰’一下面如白纸,死死瞪着修格,咬唇不语。光是想象一下,她便不能忍受——倘若让泽西抛弃她,她宁可死!
修格看着蕊丽表情的变化,满意地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幽幽风林,阳和方起,青草浅水碧连天,午后暖风袭人面,一派闲适舒晴。丛林深处,一株高大参天、魁梧雄壮的母树里,蓦地发出一声轻微爆破之音,瞬间惊飞一窝耳聪目明的鸟雀,绿叶随风簌簌而下,在空中蹁跹飘舞,直至叶落归根。
“‘风莫言’,把她放出来。”微风中,人影婆娑:“我要见她。”
这株母树,便是风族世袭食人古物‘风莫言’,伊琳被蓝洛带去千年前的圣陆,能返回现在,除了芙莲的结界,借助的正是‘风莫言’的力量。
‘风莫言’在芙莲面前十分乖巧,虽然恋恋不舍到手的猎物,却还是乖乖张开枝桠,以绿荫为掌,捧出蜷成一团的伊琳。
这样的姿势,乃是婴儿生存于母亲子宫内的姿势,充满自我保护的意味。
此刻的伊琳,衣衫凌乱,胸襟敞开,露出一段柔嫩雪肌,颈部吻痕清晰,全身上下只得一件中衣。
不消多言,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之前究竟发生过何事。
芙莲凝视伊琳,叹口气,身子一旋,舞起漫天绿柳,绦丝万缕,绿光闪烁间,那些绿柳交错辉映,瞬间织出一件轻萝女袍,披上伊琳的肩头。
“你是。。。芙莲?”伊琳慢慢睁开双眼,讶然捧着比丝缎还要光滑的轻萝,怔怔望着风中半明半灭的身影,那身影远不如脑海中清晰,但她仍能辨出,眼前的女子,正是占据了她十多年梦境的翠发女子,风族的精灵女王——芙莲?温基柯德。
“没时间了。”芙莲蹲□子,与伊琳平视,柔和的嗓音里略带焦急:“我借助水族王子的水镜力量凝聚的神魂已至极限,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魂飞魄散了,在最终的灭亡到来之前,我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关于圣玫瑰公主的秘密。”
眼前的影像逐渐透明,午后的斜阳穿过影子打在伊琳的脸上,然而伊琳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觉浑身冰冷,汗毛根根倒立。她紧张的神情落在芙莲的眼里,芙莲的眼神流露出不忍,伸手想要抚摸伊琳一头乌发却从乌发中穿透而过,无奈垂首,想把话头咽回却又不得不说下去:
“好孩子,我知你受了很多苦,但倘若你想要返回原来的世界,往后的路,更是布满荆棘。”
“我不怕。。。”伊琳隐约明白了几分,嗓音慢慢低落,隐约带着一丝颤抖:“你都看到了。。。我,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好孩子,好孩子。。。”芙莲想要伸手抱伊琳,最终只能摆个环住伊琳肩膀的姿势,一贯宁静温柔的脸庞满是怜惜和心疼,最终长叹口气,幽幽道:“不要伤心,也不要怯懦,或许你觉得今时所受的苦已是极限——但我告诉你,这些算不得什么,至少在圣奥古斯都的大陆上,你经历的种种,许多少女也曾经历过,遭遇更惨的亦比比皆是,但她们都拼命努力地要活下去,因为在圣奥古斯都大陆上,无论是贞洁、名声抑或财富,都不如性命来得重要。”芙莲对伊琳露出一个鼓舞的微笑:“至少你还活着,健康、精神地活着!你可以选择哭泣,但你也能选择微笑,而只要还有微笑的力量,你就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重新走向你希望的地方!”
“我不会放弃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除非我死。。。我只是不懂。。。”伊琳怔怔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吻痕,怔怔地道:“我不懂,到底怎样才算是爱一个人。。。爱,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他们口口声声都说爱我,却总是在禁锢我、欺负我,强迫我。。。”
“伊琳,记住,这里不是你生长的地球。”芙莲收敛笑容,郑重道:“这里,是由野蛮洪荒演变而来的圣奥古斯都大陆,在圣陆的历史长河里,唯一遵循的文明守则便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任何人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先成为一个强者,学会如何霸占、掠夺——或许在你的观念里这些都不算是爱,但这就是圣陆男人的生存方式。”
“你不能改变它,就只能接受现实,适应环境,否则,率先崩溃的一定是你自己。”
“我知道我不能改变现实,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他们操纵!不甘心被他们欺负!”伊琳隐忍许久的情绪蓦然爆发,一双黑眸里跳动着火苗,大声道:“难道我就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爱人,难道我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幸福?!”
“你当然可以,事实上,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可以,但有一个前提。”芙莲盯着伊琳的眼,缓缓道:“那就是,你必须完成圣玫瑰公主的使命。”
☆、魔王(二)
待弗莱恩折回风林的时候,只见伊琳一人席地而坐,盯着自己的裙角默默出神。
“伊凡!”弗莱恩三步并两步跳到伊琳身边,一只手刚要搭上伊琳的肩膀,蓦地想起什么,涨红了面孔,讪讪地把爪子挪到背后:“伊凡,不,你应该是叫伊琳才对的。。。你见着她了?”
“谁?”伊琳抬头,神情迷茫,整个人恍恍惚惚得:“你说谁?”
“芙莲哪!芙莲?温基柯德,我们风族的精灵女王呀!”弗莱恩顿时急得团团转,忍不住猛抓自己的头发,叫道:“我冒着被特莱斯大卸八块的风险带你来,就是因为她要见你啊,难道我还是晚了一步没赶上?难道她已经消失了吗?”
“芙莲。。。我、我看见她了。”伊琳仍是一副怔怔的模样,思绪仿佛飘荡在很遥远的空间里,声音低不可闻:“这些年,我常常梦到她,一直以为她是我的守护天使,没想到,没想到。。。”伊琳的视线盯着芙莲最后站立的位置:“芙莲。。。她跟我说了许多话,许多,我无法相信的话。。。我想,要么,是她疯了,要么,就是我还在梦里,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只是我的梦境而已。”
弗莱恩挑眉,看着恍然如梦的伊琳,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垂落了伊琳的肩带,露出一段雪肤,弗莱恩望着那如凝脂白玉似得胸膛,蓦地玩心顿起,纵身将伊琳扑倒在地,跟着俯身含住了柔软如棉的酥峰从薄如蝉翼的轻萝中泄出的一角春光。
“有感觉么?有感觉的话就不是梦境哦——”弗莱恩原是恶作剧之吻,依循他幼时从父母奔跑在风林中互相嬉戏的场景依样画葫芦,但他不懂的是,这样的场景下相拥的男女都是彼此中意相许的情侣;这样的场景下滋生的情操,则是激发所有本能欲…望的导火索,而此时此刻被他压倒的少女,正是玫瑰的女儿、罂粟的使者,不尝则已,一尝便是再也难以摆脱的致命诱惑。
“你。。。你。。。好香。。。我喜欢你的味道。。。”弗莱恩趴在伊琳的身上悉悉摸索,满心满眼地惊叹。论生理,弗莱恩才十六,比伊琳还小一岁,虽然他所掌握的风族术法已超越普通异族的同龄者多多,但他还没行过成年礼,也就意味着他还没碰过女人,是以他对女人的好奇始终停留在春宫图册以及与特莱斯的私下讨论的阶段,理论经验丰富,实际操作白纸一张。如今,他与花样少女的亲密接触令他瞬间豁然开朗,终于将理论依据与实践真知相辅相成地联系起来,凭着原始本能,他按着春宫图上的描述按部就班,件件落实,即使行驶生疏却也不至断断续续,倒是伊琳的四目朝天、呆若木鸡的神情使他颇为困扰。他曾一度以为,女人的高声尖叫才是证明男人高杆的最有力证据,而伊琳的毫无反应叫他深感挫败,于是,当他终于摸透、打通那通往天堂的阶梯,成功突破一切阻障奔向天堂尽头的刹那,伊琳总算开始有所觉,跟着发出的一声细碎的惊呼。刹那,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洋洋洒洒的得意和喜悦,仿佛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最终证明了自己的杰出才能一般充满成就感;仿佛那就是特莱斯曾告诫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