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护卫说当时秦氏带着小儿子进了院子,难道是当时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才会吓得躲了起来?
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小畜牲也是留不得的,想到这里,沈建安有些慌乱,眼底,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沈建安又在屋里走了几圈之后,突然朝外面喝道:“来人。”
侍卫进来,听侯指示。
“去,要京兆尹和顺天府的人全都出动,一定要给我找到六爷,快去。”沈建安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担心的不是沈玉祺的安危,而是希望昨日的事情不能被传扬了出去。
沈玉泽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便听说府中出了事情,于是赶到沈建安这边,劈头就问:“父亲,秦姨娘和六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不见了?”
沈建安见到长子,阴沉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微垂下头,眼底闪过一道隐晦之色,低声叹了口气,无比焦灼担忧道:“唉!昨日她带着你六弟去我书房,因吵到我与你母亲说话,我便训斥了几句,当时为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结果,不想到了夜里老夫人那边的人来报说她和你六弟竟然不见了,这都派人找了一天一夜了,还不见踪影。真是快急死我了。”
沈玉泽听了,沉着脸又好声劝慰了几句,便走出了院子,直奔清姿的流盈轩而去。
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沈悠莲已经被老夫人灌了毒药身亡,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软禁不能出来。
他只想着此刻清姿的娘亲和弟弟不见了,应该很是担心,决定去流盈轩看看,能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到了流盈轩,他方走进厅里,便见到清姿抱着一只雪白的毛绒绒小狗正在逗弄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担忧之情。
沈玉泽不禁一愣,上前便带着怒意地质问道:“你娘亲和弟弟不见了,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与宠物玩耍。”
清姿见到消失了一段时间又突然出现的沈玉泽,眼底闪过一道惊讶之色,但看沈玉泽此刻的神色,怕是还不知道沈悠莲与陈氏的事情吧?
眼底,不禁露出一抹嘲讽之色。“大哥不是厌恶我娘和我吗?怎地突然关心起她们来了?”
沈玉泽被清姿的话噎得发作不了,只冷哼一声道:“算我多管闲事。”
说罢,转身甩袖离去。
清姿将小狗放回窝里,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只觉得眉心又开始跳了起来。
秦氏和沈玉祺到底去哪了?为何派了这么多出去找,竟连人影都找不到?
她们失踪得越久,就代表着她们的处增越危险。
即算秦氏被找了回来,怕是又要沦落到一个被休弃的下场。
想到此,清姿不禁叹了口气,本以为除去了沈悠莲是一桩好事,怎地又生出秦氏这旁的枝节,现下,她该如何保住秦氏的这条命呢?
沈玉泽从清姿的流盈轩出来,便去了陈氏的蘅芜院,却见院外被人把守,他一问才知陈氏得了失心疯被老夫人软禁了起来。
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朝罗氏的桂华阁跑去。
刚进到桂华阁,便见到罗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双眼透着一种病态的灰败。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他进去之后,便坐到了床边,小声地问道。
罗妈妈见到沈玉泽,心里暗惊,很快镇定下来,一脸犹豫难过的神色道:“大少爷,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最近这府里是一桩连着一桩地出事,老夫人都被气病了,六爷又突然失踪,更是急坏了老夫人啊!”
沈玉泽看到罗氏这幅样子,心里涌起一丝惭愧之色。
不禁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方才去母亲那里,护卫说老夫人软禁了母亲。”
罗妈妈看着床上的罗氏,犹豫着要不要说。
这时,罗氏突然睁开眼,眼珠灰暗地转动了一下,才将眼前的人看清楚,立刻老泪婆娑道:“我的孙儿,你可算回来了。”
沈玉泽难过,面上却仍笑着道:“祖母,孙儿没来得及为你祝寿,孙儿不孝。”
“唉,罢了,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就高兴了,至于我的寿辰,不提也罢。”说着,罗氏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口气喘不上来,不停地咳了起来。
沈玉泽见状,沉着脸看向罗妈妈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罗妈妈这才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完之后,沈玉泽震惊至极,不敢置信。
“莲儿与男人。。。。。。。怎么会?”他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没有回来便听到了这样打击性的消息。
沈玉廷,沈灵素,沈悠莲皆死了,陈氏被软禁,而秦氏与沈玉祺又失踪了。
偏偏沈清姿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地在那里逗弄小狗,当他得知这一切事情的始末时,竟然怀疑的第一个人便是沈清姿。
想起那日她在湖边所说的话,心渐渐沉了下来。
他脑子里翁翁作响,几乎不能思考。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冲到流盈轩去将沈清姿那个女魔鬼给杀了,替妹妹报仇。
清姿刚褪下衣衫,走进浴桶。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声音,她还来不及起身,便看到身后的屏风被人一脚踢开,沈玉泽双目猩红地站在了眼前。
清姿愣了愣,靠在水里,一脸悠闲地看着他,讽讽道:“大哥这是想做什么?光天化日地偷看自己妹妹沐浴吗?”
沈玉泽被怒火蒙弊了理智,只想着要杀了清姿为沈悠莲和沈灵素报仇。
见清姿不仅不怕,反而神态悠闲,目光含讽,怒火更加汹涌。
挥动掌力,便是一掌打向了浴桶。
哗啦一声,浴桶就这样被沈玉泽的掌风震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同时满桶的热水流了一地,
清姿站了起来,不着寸楼,双臂遮着胸前,不敢置信地瞪着沈玉泽,厉声呵斥道:“沈玉泽,你发什么疯?”
这一声厉吼,加之沈玉泽看到清姿那莹白的玉*体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般,瞬间清醒。
他慌张转身,拿起旁边架子上的衣袍扔到清姿身上,声音仍是冰冷带着怒意道:“穿上。”
清姿清澈的目光聚拢了一抹寒气,迅速地将衣裙穿上,走到沈玉泽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还不待沈玉泽出口质问,便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他的脸上。
“沈玉泽,你要发疯,撒泼别跑到我面前来,我可没有理由跟老夫人他们一样惯着你,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一定杀了你。”清姿的声音已经透着一股阴狠与警告。
沈玉泽怔了怔,想起沈悠莲的死,朝清姿逼近。
一股冷香扑入他的鼻端。
他脑子里不禁想起了方才看到清姿那曼妙身姿的一幕,一股气血猛地涌上了脑门,凶狠的目光竟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你为什么要害死四弟,四妹和莲儿?”他沉着声音逼问道。
清姿听后,只是冷冷一笑,道:“沈玉泽,你脑子是被猪拱过了么?我害死他们?你怎地不说他们为何要致我于死地?沈玉廷与长乐公主勾结,在我的马身上动了手脚,若不是那日我一早发现,被乱马踩成肉酱的便是我,他以为是我害死的沈诗雅,却不想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你的好妹妹沈悠莲便是那幕后主使;至于沈灵素,她可不是我害死的,母亲要将她嫁给韩家的二公子,可她早已与晋西王世子南宫明博有染,又故意在我及笄之日设计与南宫明博一起掉进湖中,趁机推掉了与韩家的婚事,攀上了晋西王世子,却不想成了母亲眼中的弃子,等着她的便是死路一条;而你的好妹妹沈悠莲,我可真是巴不得她早死,可有人已经出手,替我收拾了她,虽然很遗憾,但只要她死了,我便开心。所以,他们三个的死,可是与我没一点关系,你别把什么过错全都往我身上推,否则,我不介意你成为这府上第四个死人。”
她毫不隐晦地将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目光坦然地直视沈玉泽。
这一切,确实是她设计,可是人死了却又与她沾不上半点血腥,当然是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沈玉泽没料到她如此不避忌,也正因为她的话,反而消除了心头的怀疑。
一股无名火,压在胸口,令他无法抒解,反而越烧越烈,可他却又怪不到清姿头上。
只能怒视着她绝美的容颜,一步步朝她逼近。
直到将她逼至墙角,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
他清晰地闻到清姿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胸前,感到两团柔软,身为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那股气血又冲了上来,胸口好像被什么堵着,难受得他抓心挠肺。
这种感觉,他曾在洛宛身上感受过。
而眼前的女人,明明是他妹妹,为何会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
在某些时候,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好像认识,很熟悉,可细想,却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
她没有洛宛的温婉善良,她的手段甚至可以用得上狡诈狠毒来形容。
她与洛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可明明就是这样,却又有着与洛宛一样的才情。
她就像是一个谜,迷惑了所有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大哥,你这是作什么?想对自己的妹妹非礼么?”清姿挑眉,看着沈玉泽那透着怪异的脸色,淡淡地问道。
清姿的话,就像是夹着冰渣一般,朝他扑面甩了过来,冷得他打了个激灵,立刻退开,甚至不敢再去看清姿一眼,转身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沈玉祺和秦氏的人,清姿是一日比一日焦急。
外面的雨,总是不停地,淅淅沥沥下着,没有一点要停的模样。
清姿随便吃了些饭菜之后,入下碗筷,走到门口看着外面。
秦氏为何要带着沈玉祺出走?
她素来对沈建安顺从,将他看作天,看作最大的依靠,沈玉祺又颇受沈建安的喜爱,现在又有了嫡子的身份,凭着沈建安如今的地位,将来定能为沈玉祺谋得一份好的前程。
她没有理由离开这里,更何况,她也不会抛下自己。
既然不是自愿的,难道是被人掳走了?
那到底是谁想对她不利?
难道是宣王的人为了对付沈建安?
不,也不对,沈建安为人狠毒,断不会为了一个秦氏和沈玉祺而受人要胁控制,宣王虽蠢,但他手下的人绝计不会让他做这样愚蠢的决定。
此刻,她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却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沈建安已经将秦氏掐死,抛尸井中。“巧儿,准备马车,跟我出去一趟。”清姿决定不再坐在家里枯等,还是出门去寻寻。
马车出了相府,清姿便命令一直沿着往南走。
在城里绕了整整一天,找遍了所有的破庙,空置的房子,却是一无所获。
派去的人,将京城以及城外的客栈,酒楼也找了个遍,均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带回。
清姿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夜色渐渐降临,心跟着沉了下去。
突然,她想到什么,向灵巧儿道:“去以前住的院子瞧瞧。”
灵巧儿却道:“小姐,肯定不在那里,老爷都派人去那里寻过三回了,要在的话,早就找到了。”
她是担心清姿的身体,这几日她吃得少,睡得也少,半夜总会突然醒来问找到秦氏与六爷没有。
“再去瞧瞧。”清姿摇了摇头,非要自己去亲眼瞧了,才能放心。
当马车行至以前的别院路口时,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清姿掀开车帘,只看到一群乞丐正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小乞丐。
清姿早已没有了当初洛宛时的善良与同情心,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车帘
第130章 (5000+)
更新时间:2013…11…25 23:24:18 本章字数:5277
马车到了别院停下,清姿看着上了锁的大门,叫灵巧儿破开了锁。
走进去之后,里面倒是整整齐齐的,跟当初她与秦氏,沈玉祺住在这里时没什么差别。
因为回了相府,这院子里的东西早已搬空,一间一间房地找起来,十分容易。
所以,不消片刻,便将里里外外瞧了个遍。
却是真的不见秦氏与沈玉祺的影子辂。
清姿不免感到失望。
待走出院子时,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
直接朝后院的仓房走去驵。
她记得,以前曾带着沈玉祺在仓房后面的一声牌匾下寻到一个洞窑,两人也曾进去瞧过。
那里面倒是宽敞,连秦氏与沈建安都不知道。
走进仓房,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牌匾,上面布满了灰尘。
灵巧儿将牌匾移开,掀开暗门,又拿出火折子走了进去。
进到地窑,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没有人,清姿再度被失望包围着。
她怔怔地望着这地窑,这两年多来,第一次感到了毫无头绪。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转身,只见一个浑身破烂,脸上被打得皮青脸肿,脏兮兮的双手还端着一个破碗,碗里放着半个被动的馒头的小乞丐。
“姐姐。”沈玉祺站在那里,眨了眨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看到沈玉祺这幅模样时,觉得心都被人狠狠揪了起来。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将沈玉祺抱进了怀里。
“玉祺,你这是怎么了?”
沈玉祺闻到清姿身上那熟悉的气味,感到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时,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姐姐。。。。”沈玉祺突然就哇地哭了起来。
清姿松开他,面色已经恢复到平常的冷静,只是目光透透淡淡的关心与疑惑。
“好了,别哭了,对了,娘呢?”清姿看了看他身后,问道。
被问起秦氏,沈玉祺陡然停住哭声,眼底,迸射出一道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恨意。
这抹恨意,叫清姿看到,竟隐隐地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娘怎么了?”清姿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沈玉祺的双臂,追问道,声音也变得紧张。
“娘死了,被父。。。被他掐死的。”沈玉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恨意,到嘴边的父亲两个字还未说全,便改了口。
“什么?”清姿以为自己听错了,提高了几分声调。
“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