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消耗,他的身体快速虚幻直至消失不见,仅仅留下一句话,“谢过了。”
男子见红莲回去养伤了,也兴致缺缺地站起身离开这个地方。一只脚刚踏入空间通道,他似乎想起什么事,向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你想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孩子的母亲有办法修复那具身体的灵根,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助你恢复。”
没有人回答他,那红色空间的景色依然单调如昔。除了冒泡的咕嘟咕嘟声,什么生气都没有。
他当初救下自爆的红莲,用特殊的方法将他碎裂的神魂聚在一起。可惜,他不是无所不能之人,重聚后的神魂非常不稳定,除此以外,他灵根的损伤和肉体的毒素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想出一个冒险的办法,将红莲的神魂剥离,一分为二,一部分封印在这个地方,另外一部分封印在肉身上。
和设想的一样,这样做后,神魂凝聚的速度加快不少,神魂也渐渐稳定下来。真正复活红莲的希望近在眼前,可惜,等他开始着手收拾那些毒素之时,那些毒素就像是得到指挥一样,全体聚集在一处,将肉身那部分的神魂彻底镇压。也就是说,他若是想要动手解毒,极有可能真的毁掉红莲的神魂……
他投鼠忌器,只好将红莲的身体放置在断魂山脉的隐蔽处,自已又埋头研究。没等他弄出个所以然来,红莲生前的怨气凝聚出的阴魄又弄出了那样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红莲那个小子居然要当父亲了……呵呵,若是孩子的母亲不是她的话,兴许我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在漆黑的通道里,男子这般自言自语。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句话中竟然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就是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冲着谁的……
刀锋山
自从真的显怀以后,温文卿的睡眠质量那真的是呈直线下降。时不时做个噩梦,半夜梦魇惊醒,偶尔失眠睡不着……
她顶着一双明显的黑眼圈,万分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对着毓清抱怨起来,“姐姐最近真的好可怜呐。墨墨。吃什么吐什么,半夜脚心总是痉挛,然后四肢浮肿,夜不能寐……”
还是那副纯真模样的毓清也状似认真地听着,等温文卿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墨墨最近也好可怜,姐姐。那些甜食总是不翼而飞,半夜总会摔到床下,或者被子突然消失不见被冻醒……”
毓清每说一点,温文卿便心虚一分。虽然大师兄准备的药膳都是极好的。但她就是吃不下,每天看着小家伙的甜食默默流口水。然后起了歹心,偷吃他的零食。至于半夜被子消失。还被踹下床……这个,怀孕以后,她的睡相好像糟糕不少……呃,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会相信吗?
毓清天真似的说完,然后仰着头问她。“姐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温文卿:“……”
被刀锋山四个男人“教导”,天天耳濡目染的毓清算是彻底黑了。
好似没有看见温文卿欲哭无泪的表情,小家伙继续说道,“三个大哥哥都说姐姐是最乖巧聪明的,那么这个问题也难不倒姐姐吧?”
温文卿:“……”她错了,所以能不能别在纠结这个问题?
小家伙见温文卿彻底败退。这才满足的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剥瓜子。事实上,毓清剥瓜子已经剥了好几个时辰,神情严肃而认真。好似做着什么严肃神圣的事情。
他剥好了也不吃,将瓜子肉放到小碟子里,然后继续剥下一个。
“墨墨,你要吃的话可以找姐姐啊。一个法术下去,保证那些瓜子都乖乖地脱下‘衣服’……”温文卿为了弥补自己损失的“面子和节操”。很哈皮地向小家伙建议。
“不用了。”毓清认真地看着温文卿的眼,说道。“老头子爷爷说过了,老奶奶生下老三哥哥之前,他都亲自剥瓜子给老奶奶吃,一共剥了三万颗瓜子……然后老三哥哥就顺利生下来了……呃,墨墨也要这样做,据说老头子爷爷说,这样做很灵验。”
“呃……”看着神色严肃认真的小家伙,温文卿很想告诉他,青云子当初说的“亲手剥瓜子”十有八九是他故意糊弄人,欺骗小孩子的。以青云子那副德行和脾气,怎么可能静下心做这种事情?
但是面对小家伙的一片真心,温文卿也没办法说出事实,只能换了个问法,“那么……你剥了多少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从早上就开始剥了,即使睡意涌来他也强撑着不肯睡去。而且,小家伙的速度也不慢,可是那小碟子里的瓜子肉并没有多少……
毓清看看那只碟子,嘟着小嘴抱怨道,“是老头子爷爷啦……原本墨墨已经剥了很多很多……”小家伙画出一个大大的范围,表明口中的“很多很多”是多少。
“呃……这个和师傅有何关系?”
毓清耷拉下脑袋,犹豫说道,“老头子爷爷说,要想真的灵验,需要开坛做法什么的。那些剥好的都被老头子爷爷拿去做法了……”
温文卿瞬间秒懂。
给一碟瓜子肉开坛做法?青云子的哄骗手段越来越奇葩了。但是更加奇葩的是,这个小家伙居然信以为真,傻乎乎地剥了一天的瓜子。
至于那些瓜子的下落,温文卿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已经进入某人的肚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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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被踹了一脚,胎动
夜晚
毓清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旁边陷入梦乡的温文卿,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他小心地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向温文卿挪了挪。途中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小家伙都如同惊弓之鸟,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生怕温文卿醒来。
“呼……”毓清小小声地松了口气,爬到温文卿的大肚子旁边。
房间内很黑,但是小家伙的视力出奇的好。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那起起伏伏的大肚子上盖着的被子,毓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碰那个圆滚滚的大肚子。
“唔……”也许是睡得不安稳,温文卿小幅度地动了动,把“心怀不轨”的某只包子吓了一跳。小家伙一动不动,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连呼吸也放到最轻,生怕把某人弄醒了。
等到手臂快要僵直发麻的时候,他才确认温文卿并没有醒来,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继续自己的“宏图目标”。
将小手伸进温文卿的被子里,摸索几下后确认目标,这才小心地摸上她的肚子。乌黑纯净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小宝宝就在这里吗?”
说完,还好奇的用指头点点紧绷的肚皮,极其小声地说,“喂,醒了吗,宝宝?”
让小家伙失望的是,肚皮里的宝宝并没有回应他。难不成是他离得太远,小宝宝听不见?抱着这样的念头,毓清又往温文卿的肚子靠了靠,几乎是贴着肚皮喊道,“三颗门牙的小鬼,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过了半响,肚皮还是没有反应。
小家伙有些气馁,但是一想到青云子说的那番话。又重振旗鼓,开始和肚皮里的小鬼开始“谈判”。
“小鬼头,你上次咬了我一口,这笔帐还没和你算呢……虽然,虽然我也咬回来了,但是一笔账归一笔账,不能混谈。”毓清一边点着温文卿的肚皮,一边说道,“老头子爷爷说了,你出生的时候会有很大的麻烦。我想和你谈谈,能不能别弄出那些麻烦?”
小家伙挠挠后脑勺,觉得有些凉意。便将中衣拢了拢,继续说道,“还有哦,老头子爷爷还说了,生小孩的时候。姐姐会超级超级痛的,因为你的个头有些大……所以,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少吃一些。老头子爷爷说你吃得太多了,所以才会那么胖……”
说到这里,小家伙停下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事情咱们也要商量商量。比如说,老头子爷爷说你天资甚好。那你能不能别缠着姐姐?晚上一个人睡好不好?”
“呃……姐姐不喜欢小孩子吵吵闹闹,那你以后别哭好不好?”
“老头子爷爷说刚出生的小孩子喜欢尿裤子拉粑粑,父母都好辛苦的。咱们商量一下,你要是想要尿尿,能不能自己去茅厕解决?”
“还有哦~~~老头子爷爷说刚出生的小孩喜欢在洗澡的时候玩水。然后泼父母一身的水。咱们商量一下,你要玩水能不能自己去山下的小潭子?后院的荷花池也行……”
“又比如说。老头子爷爷说小孩子开销很大,刀锋山超级穷的,父母为了宝宝的成长总是到处忙碌,不能休息。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自己去赚钱养家?”
“还有啊……”
小家伙一手撑着床,一手摸着温文卿的肚子,穿着雪白的中衣一个人坐在那里念念叨叨。至于他说的“谈判”内容,他坚信肚子里的小宝宝一定听得到。因为他家老头子爷爷说过,七个月大的宝宝早就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这个夜里,有两个人十分的烦躁,一个人十分的无辜。
梦中的温文卿只觉得自己做的梦越来越奇葩了。一朵莲花不稀奇,一朵红色的莲花也不稀奇,但是一朵红色的莲花总是追着自己戳自己的肚子……实在是想象力丰富……
温文卿烦躁纠结,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此刻也开心不到哪里去。一张肥嘟嘟的小脸满是阴沉之色,一旁的碧莲低眉顺眼……呃,若是忽略他不断抽搐的嘴角和强忍的笑意,的确算是低眉顺眼吧。
“这个白痴说完了没有?”小包子双手环胸,额头顶着一个大大的井!
因为营养充足,尽管个头没长,但是脑袋上已经长出一层毛茸茸的红色毛发还有两撮很奇怪的呆毛。他的眼眸也从小鹿一般的乌黑大眼渐渐变成暗红色,更显得肌肤雪白透亮。
听到小包子咆哮,碧莲彻底破功,趴在红莲莲台上笑得肆无忌惮,一边笑一边锤着地面,“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笑痛了……”
小包子听着碧莲的笑声,本就不好的心情彻底糟糕了。
什么叫别弄出麻烦?他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每天享受母亲的爱抚(摸肚子),听着母亲的话,生活的不知多快乐,他能弄出什么麻烦?
什么叫少吃一些?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没脑子!他不多吸收一些,到时候有什么力气快点出生,让母亲少受些罪?
什么叫天资甚好所以晚上一个人睡?他不和母亲一起睡,难道让母亲和他睡一起么?想得美!
什么叫小孩子爱哭让他少哭?他是那种喜欢流口水,整天邋邋遢遢的小鬼头么?小看他的智商!
什么叫让他自己去茅厕尿尿拉粑粑?且不说刚出生的孩子能不能自己去茅厕,就算去了也只有掉茅厕的下场吧?
什么叫爱玩水自己去小潭子荷花池玩?想趁机溺死他是不是?果然用心险恶,母亲身边怎么能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家伙?
什么叫自己养家赚钱?这个蛇蝎心肠的笨蛋是希望他自己把自己卖了,然后靠着卖身钱养活自己么?
……
小包子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得义愤难平,越想越觉得……
“这个家伙到底要念叨到什么时候啊?他不知道大晚上的扰人清静很不礼貌啊?等小爷出去了,不把他的脸掐圆,小爷就不叫温青璿啊!”
碧莲苦苦地忍着笑,腮帮子都要酸痛了。
两只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包子隔着肚皮“聊天”真的很有趣啊。特别是外面的那只大的絮絮叨叨,无知无畏地说着种种“不平等霸王条款”,里面的小包子对着那个人愤怒地咆哮。
红莲大人呦,您怎么会有两只这么可爱、这么萌、这么傲娇的儿子呢?都说儿子像父亲,可是怎么看红莲大人也不想是这么傻帽的货色啊?难不成是母亲太劣质,拉低父母双方的水平线?
默默腹诽的碧莲……你也应该庆幸小包子现在没有时间精力理会你啊,不然的话就凭这几句话就足够这个孩子发飙了……
小包子愤怒地咆哮,大包子继续絮絮叨叨。双方鸡同鸭讲一个时辰以后,小包子终于败下阵来。他的嗓子有些哑了,总觉得喉咙痒痒的,“这个家伙到底还要傻到什么时候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碧莲默默地当着背景音乐,添了一句:小爷,你什么时候睡过?
说了那么久,毓清也说的口干舌燥。可是他就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自己好像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讲。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最后小家伙无奈地垂着脑袋,淡淡的眉毛也不翘着了,耷拉下来,整张脸变成这个模样——囧。
思绪纠结,毓清想了想,小心地掀开温文卿的被服,将脑袋伸进去。小嘴紧贴着肚皮,亲了亲,“晚安……但是真的晚安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红色空间的小包子僵硬着脸,一张白白胖胖喜气洋洋的小脸瞬间狰狞起来,“小爷忍不住啦,在不弄死这个家伙,这辈子都难受!碧莲,抄家伙把他拉进来!小爷先去踢死他!”
碧莲:“……”孩子,你还没有出生,怎么踢死他?
小包子脚下升起一朵红色莲花,整个人影瞬间消失。
这时候,毓清正好奇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温文卿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感受着脸颊下面炙热的温度,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感动。鼻尖一酸,眼睛泛红,似乎是想哭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脚丫子形状的隆起直直地踹到他的脸颊。他一时不慎,不小心咬到舌头边缘,一阵剧痛夹杂着甜腥直直冲向大脑。
“啊——”难得熟睡的温文卿被这一脚踹得疼痛不已,瞬间惊醒过来。痛苦地捂着肚子,因为怀胎的缘故,蜷缩的角度很小,但是模样很狼狈……
“呜哇哇……”舌头被咬出一个小小的伤口,毓清一时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场面真的是非常混乱和……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