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迎刃而解】
没过几天;裴少嵇就老老实实捧回了几本带颜色的言情小说回来;出乎他的意料,孟采薇拿到书就先往结尾翻;挨个筛了一遍;分成了两摞,见其中一边更高一些;她就咧嘴笑了。孟采薇跪在软榻上楼主裴少嵇脖子,极亲昵地吮|了下裴少嵇的唇峰;“少嵇,谢谢你。”
郑重其事的语气,好似裴少嵇给她找来了什么世间珍宝一样。
男人无奈一笑,伸手拨了拨孟采薇耳|垂上的金耳钉;灿然的两朵小莲花;衬得肌肤胜雪,惹人怜爱,“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就这么高兴?”
孟采薇点头,“高兴啊,只要是你用心为我找来的,我当然都高兴……以后少弄那些金子银子,那是咱们家的钱,别浪费了。”
“嗯,咱们家的。”裴少嵇也被取|悦,拍了拍孟采薇的腰,然后问她,“这书你按什么分的?”
孟采薇伸手按在那一摞高的上面,“这边都是好结局的,那边是悲伤结局的……两种要倒替着看,不然该腻味啦。”
裴少嵇一哂,“这种书还值得你分……罢了,你愿意看就看吧,不过不许走心,尤其是那些不好的!听见没有。”
孟采薇哼哼了一声,大着胆子掐了把裴少嵇的屁|股,“臭小子,还敢教训你母亲了。”
裴少嵇眼睛里蓦然一红,像是瞬间变成了狼,硬生生扒|开了孟采薇的手,“你别闹!”
孟采薇愣了下,下意识低头,去追寻小少嵇的身影。哪知,裴少嵇欲盖弥彰的侧开身子,“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孟采薇直接抱住裴少嵇的腰,说什么也不松手,裴少嵇怕把她摔下床,当然也不敢使劲挣扎,孟采薇埋在他怀里窃笑,半晌才小声嘀咕:“少嵇……你是不是又……”
裴少嵇恼羞成怒,使劲掰着孟采薇手指,“还说没学坏,你看看你都在想什么!”
孟采薇这回彻底绷不住,笑得露出满口整齐的小白牙,“你别急着走嘛,亲一下再走啊。”
“孟采薇!”
“少嵇……”孟采薇仰着头,手里还揪着他衣服,一声轻唤恨不得拐出十八道弯儿来,裴少嵇但觉心头一震,说什么都舍不得拔开步子了。孟采薇得逞的笑,攀住他,撒娇似的哼哼,“亲一下,亲一下就放你走。”
裴少嵇无奈,只能拥住死缠烂打的小女人,低头轻轻……哦不,碰到以后就变成重重了,他吻住了她,两人唇齿相依,恨不得都将对方嵌入骨髓里一样,夺取着每一点津|液。裴少嵇啜住孟采薇作祟的小|舌,牙尖轻|咬,才最后放开她,“好了吧,我走了?”
他呼吸比刚才要粗重百倍,孟采薇面露红晕,眼含|春水,满脸依赖地抱住裴少嵇的手,“不用我吗?”
裴少嵇轻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又微微笑了下,“不用,你好好歇着。”
孟采薇也没再纠缠,乖乖放开手,任由裴少嵇逃似的走了。
片刻,她一个人仰面躺下,忍不住抱住枕头笑了……这才是热恋的滋味呀!
…
攘外必先安内,安好了内,裴少嵇这才腾出手,认真对付赵煊。
几天以前,就已经有御史上书弹劾起了孟采薇,照例说她一个妇人,八杆子都跟朝政打不上边儿,偏偏得了忠贞这两个对女子来讲非常有含金量的封号,以至于皇帝接到弹劾以后,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御史弹劾她不贞,认为这个封号应该被褫夺,这么说,弹劾上来非常有道理。可是……从皇帝的角度看来,这就是逼着他去面对过世臣子老婆出轨的无厘头闹剧,不是不敢管,是嫌管了没格调。
这奏章就跟鸡肋一样被皇帝随手放在案桌上,始终也没想好怎么应对。
夺个封号不是问题,他赐死的人都不在少数,还会为了个深宅妇人而犹豫吗?关键是……这御史说来也字字也都是“风闻”,既然是“风闻”,那就最好要查出个证据,难道还要派人去惠安侯府查一下忠贞夫人的作风问题吗?这圣旨下出来就搞笑。可若是不管,一味地推翻御史的话,那就该影响他自己的名声了,这是赔本买卖啊。
裴少嵇猜到皇帝拿到这奏本,一时半刻不会真的做什么,因此,慢条斯理地先把孟行人等送出了颢京。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你拿这个,到了安西都护府以后去找佟家人,交代你的来意,他们自然会替你安排。”
孟行抱拳一拱,“侯爷大恩,孟某记在心里。”
裴少嵇摆了摆手,“别客气,那三成利,你就按我说的处理,我的计划,也不要让忠贞夫人知晓……佟家与京中通信往来,有单独的一套法子,你若联系我,可通过他们,先把信送的佟钦隽手中,记住了?”
“是,侯爷放心。”孟行低头答应着,可眼神里,却滑过一点复杂的神色……惠安侯的行|事风格,与他想得大不一样,更令他出乎意料得是,惠安侯居然会……缺钱。
两成利被提高到三成,若不是为了长远,孟行说什么也舍不得割让。好在惠安侯还算大度,非但提供了兵马,还帮着引介了几位西域高人,孟行揣着怀里几封惠安侯的亲笔信,总算上路了。
而这厢,裴少嵇望着他的身影,沉叹一声,扬鞭催马,直奔鲁昌侯府。
“我靠,你真把那玉牌给他了?”佟钦隽蹭地从圈椅上站起来,一脸痛心疾首,“裴少嵇,你……你也太疯狂了!”
裴少嵇没吭声,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佟钦隽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来回回地转,“你想好了?这事你跟孟采薇说过没有啊?万一她后悔了呢?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根本不是喜欢你,只是看中了这惠安侯夫人的位置,你怎么办?”
“她现在就是惠安侯夫人。”裴少嵇淡淡开口,“我意已决,钦隽,这事我与你说过不下十次,你该知道……我是势在必得。”
佟钦隽盯着裴少嵇,没说话,半晌才胡乱摆了摆手,“滚滚滚,你在容我考虑个一年半载的……我脑子慢,转不快,你等着去吧。”
裴少嵇也没多话,看了他一眼,干脆利索地起身告辞。
…
宫|内。
税法改革在整个河北道都推行得差不多了,随着皇帝决心将新税法推行全国,孟然栋的官位也更进一步,做上了户部尚书。
君臣二人正讨论着如何按州郡划分税钱,便有一个内侍缓步上前,悄声道:“皇上,惠安侯求见。”
皇帝话音一断,立时想起了那本被他搁置已久的奏章,再侧头,看到身边站得刚好是忠贞夫人的父亲,不由心念一动,“叫他进来,孟卿,你也别走。”
他命人取来了那本奏章,一边递给孟然栋,示意他看一看,一边迎上裴少嵇,寒暄起来。
然而,君臣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孟然栋就忽然膝头一软,跪了下来,“皇上……臣、臣有罪……”
孟然栋脸色非常难看,女儿的事情他一直管得很少,看到这样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羞愤,但毕竟愧对女儿,他倒没一味把罪责往女儿头上扣,只希望自己认罪,能叫皇帝从轻处罚……就算不能从轻,最好也息怒……
毕竟,第二春这种事情其实不是大错,错就错在,孟采薇辜负了皇帝赐下的封号,给了皇帝没脸。
裴少嵇看孟然栋的神态,就猜到他手里的奏章是什么了,偏他故作不知,还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皇帝从孟然栋手里抽回那本奏章,又递给了裴少嵇,“你也看看。”
裴少嵇从容打开,看了一会儿,却是笑了。
他的反应与孟然栋相差太大,以至于皇帝不得不侧首,认真问道:“怎么了?”
裴少嵇抬头,双手一并递上奏章,“皇上,这是个误会。”
“嗯?”
“这位御史不是说见到家母私会外男吗?其实……是个误会。那个外男,乃是一位商人,行走西域与我大宁,臣与他略有几次逢面之机。所谓共进午膳,乃是臣陪家母去给家父上香归途用膳,凑巧遇到此人,他知臣身份,因此上来寒暄,与家母并无干系……”
皇帝点点头,这个正常,裴少嵇好歹也是个侯爷,又曾在安西都护府呆过,这种商人上赶着结交他,那是人之常情,无意间冲撞了忠贞夫人,那只能说是凑巧……商人嘛,能懂什么规矩。
裴少嵇见皇帝和孟然栋都有几分霁颜,继续解释:“至于后面什么共乘一骑,那是牵强附会了。用完午膳,臣驾马车,带家母去了庆徽班的戏园,想请两个角儿到府上唱曲,为家母怡情。奈何家母认为,尚在孝期,不宜有此举,将臣教训一顿以后就回府了,这点,皇上可以派人去庆徽班问,臣确实是无功而返,还挨了一顿奚落。”
皇帝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你啊,也太糊涂了……朕赐了你母亲封号,她自然行|事慎之又慎,怎么可能肯听戏呢?”
原本棘手的问题迎刃而解,皇帝甚至无心去考究裴少嵇话里真假,就把这奏章丢到了一侧,“好了,朕知道了,这事,朕会替你答复御史台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
第81章
【避人耳目】
赵煊此人;虽然身上还带着那么点文人的天真浪漫美好和少年情怀的45度角;但毕竟官场浸~淫多年,有手段,懂得看人眼色,但也分得清私欲与前程。
当初发妻过逝,他是真真正正难过了很多年;也动过就此只身一人的念头。实在是长姐如母;催了又催,最后把人选都递到了他的案桌上;赵煊才重新考虑起了续弦的事情。
毕竟,他自己传续香火是一码事,趁这个关节,与身为中书令的姐夫结成同盟又是另外一码事。因此;几家可选的对象挑了又挑,赵煊宁可自己委屈一点,娶个二婚女,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孟采薇。她是惠安侯的继母,就算改嫁,惠安侯也免不得多承她几年面子情,裴、顾、赵三家,当然是绑得越紧密越好。再观孟采薇的父亲,毋庸置疑的政坛黑马,赵煊是从郡守起家,当然明白这税制改革为朝廷带来的变化……他看中孟采薇,委实是三思之后的结果。
但赵煊断然没有想到,原以为只需要他点头就可以操办起来的婚事,竟然还遇了阻力。
煮熟的老婆,飞了。
…
“什么?误会?”御史把话传到赵煊耳中的时候,他正在整理这几年鸿胪寺的卷宗,手上动作一顿,他微微肃容,“怎么会是误会?”
御史如此这般的把皇帝那边来的消息传给了赵煊。
赵煊越听脸越黑,最后只差没直接破口大骂了,一贯的好素养迫使他挤出一个笑容,朝来人拱了拱手,憾然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先暂且作罢。”
而心里想得却是,好一个不要脸的惠安侯,是非曲直黑白颠倒,早晚要落个欺君之罪不可!
哪知,说曹操曹操到。
惠安侯的身影就立在门边上,日光从他身后投射过来,给人的周遭映出与他气场全然不符的温和光芒。
赵煊冷笑一声,“惠安侯,久违。”
“显之兄,久违。”裴少嵇大踏步迈进来,也不置理一旁的御史,从容道:“在下替皇上传个口谕,九月份龟兹王子与公主前来朝贡,烦劳显之兄费心了。”
他措辞客气得很,但眼神里的敌意,却是昭然。
赵煊心里咯噔一下,先是支开御史,继尔方蹙紧眉头,带了几分不屑,“侯爷真是孝子,令堂不知守贞,侯爷当真是竭力回护包庇啊。”
文人嘴酸,裴少嵇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淡漠地叮嘱他,“龟兹来使,只怕要在颢京过年了,这是大章程,显之兄最好多上点心,别闹出笑话来,让我大宁没脸。”
明明比自己年轻的人,却端出这么大的架子,赵煊气得拳头都在抖,面上神采越发不屑,“不敢劳侯爷担心,此乃显之分内之事,自会用心做好。”
裴少嵇嘴角勾出一记嘲弄的笑容,没再多话,转身便走。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本就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
八月的颢京,暑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早晚天开始变凉,中午的热浪也缓解了许多。
孟采薇一边挑拣衣服,一边听秋黛在耳边唧唧歪歪,“太夫人,您真的要去斋戒么……这马上就是您的生辰了。”
挑了两件儿天青的,再添一件宝蓝的……秋黛征询的话传到耳朵里,孟采薇腹诽,不是生辰她还不去呢,抬起头,微微一笑,“最近做梦总梦到老侯爷,心里不踏实,我去宣化寺里住几日,不碍的。”
秋黛闻言,眼眶就有点红,“死了都死了,还来缠着您做什么……您也太委屈自个儿了。”
孟采薇拍了拍她手背,“别这么说,再叫人听见。”
话音刚落,兰汀就进来了,孟采薇仰头朝她也是一笑,“兰汀啊,我出去这几日,你千万看好了珍娘,别叫她担心我。”
兰汀皱皱眉,总觉得最近哪里不正常,却又想不出来。当初皇后派她来,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探看惠安侯与忠贞夫人的关系,可惠安侯一去安西五个月,她就彻底成了个教养姑姑……如今惠安侯虽然回来了,但来绘丰堂的机会少之又少,除了一早一晚定省,并不更多亲近忠贞夫人。晚上么,虽然留得时间有长有短,还每每都把人遣散出来……想怀疑,可又不敢太草木皆兵。毕竟这府上如今只此二人做主,避着人商量点事情,也是情理之中。更关键的是……时日久了,她眼看着忠贞夫人小小年纪支撑偌大侯府,也是不易,总往皇后那边说她坏话,兰汀心里也过意不去。
就这么纠结着,便听说忠贞夫人要去宣化寺斋戒几日,源头是梦到了老侯爷,想去虔诚念几卷经,让他安息。
这事情来得突然,之前全无计划似的,不得不前来刺探两句。
“太夫人放心,奴婢自当照顾好珍娘……不知您去宣化寺,叫谁来服侍呢?”
孟采薇弯眉,“去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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