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玉儿只觉得阵阵心凉,无需刻意回头,都能察觉到这一刻,那逍遥候看向她的目光有多么地淫邪!那模样,仿若只要她应下了,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回府!
“静雅郡主,你为何一连再地为难于玉儿?玉儿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玉儿和逍遥候根本就没有关系,逍遥候是仗着玉儿身单力薄。见玉儿有几分姿色,想要将玉儿强抢入府为所欲为!”
“就算你不相信玉儿的话,但,大梁谁人不知逍遥候的恶劣行为?这样无恶不作的逍遥候,连静雅郡主你都敢出言调戏侮辱,想要将玉儿这么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强抢入府。又有何所畏惧!”
“玉儿虽是一介县令之女,却也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若静雅郡主你真要让玉儿跟着逍遥候回府,那么,玉儿宁愿撞死在墙上!”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玉儿就猛地站起身,朝一旁的墙壁撞去。
佟雅萱只是淡淡地看了玉儿一眼,又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人烟稀少的街道。
“郡主……”文嬷嬷几人满脸焦急地看着佟雅萱,就怕玉儿真撞了墙,那么,就算佟雅萱只是路过而无辜遭殃,也会被狠狠地牵连进去,更甚至,说不得还会因为逍遥候的原因而清誉尽失!
这般一想,文嬷嬷几人看向犹自在那儿“啧啧”出声,看似赞叹玉儿的傲骨,实则处处讥诮于玉儿,就怕玉儿不撞个半残的逍遥候等人时的目光里就满是恼怒。
也不知玉儿刚才跪太久了,又或是玉儿磕头耗去太多的心力,再或者是玉儿的身子骨柔弱,根本就受不了气,总之,在玉儿的额头离墙壁越来越近,近到最后只剩下三指来宽的距离时,玉儿的身子突然踉跄了下,接着,整个人就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栽倒在地上。
文嬷嬷等人全部舒了口气,就连一直静看整件事情发展的逍遥候等人也不例外,无它,只因若玉儿真是沙染县令之女,那么,才来到江南这儿度假,实则为了避祸的逍遥候可就只能再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唯有早已猜测出玉儿身份的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对于玉儿这样的世家小姐来说,美丽无暇的容貌肌肤是最重要的,甚至还排在了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之前。无它,若一个女子毁了容,在没有整容手术的古代,那么,这个女子就相当于毁了,根本就不能用作联姻,从而为家族谋利。
“逍遥候,如今玉儿晕了,整件事情也只有你最清楚了。”
“本候?”逍遥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装出一幅震惊过度的模样,实则心里却懊恼不已。
他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来了一场暴雨。若他能按照原计划将佟雅萱掳走,那么,就算长公主和佟候爷认识江南诸多官员,就算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也在江南,但,暴风雨会洗去一切的痕迹,待到他们反应过来,知晓佟雅萱消失的时候,想要找回佟雅萱,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可,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却让它溜走了!下次想再找佟雅萱只带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独身出门的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想到回京后将要面对的可怕场景,就只令逍遥候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不由得白了脸,身子也为之颤抖不已。
很快,在他垂眸的时机,又一条毒计浮上他的心头……
佟雅萱抚了抚手臂,又紧了紧披风,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仿若有一股令她极为不喜的阴毒目光在注视着她似的,只令她也不由得四处张望起来。
只可惜,这道阴毒的目光一闪而逝,根本就无迹可循。于是,佟雅萱也只能再次收回目光,道:“逍遥候,今日这件事情,本郡主会原原本本地告知爹娘。”
话落,不待逍遥候反应过来,佟雅萱就抬脚离开了,而文嬷嬷等人紧随着离开,不过,在经过逍遥候身旁时,文嬷嬷等人全部狠狠地瞪了逍遥候一眼。若非顾及不能给佟雅萱惹下更大的麻烦,那么,几人不定早就朝逍遥候吐口水,再拳打脚踢一番了!
从未被下人这般对待过的逍遥候,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就连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看向佟雅萱等人背影的目光里满是阴冷和杀机,更有着无法掩饰的淫邪。
在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的时候,突然,他再次痛呼一声,接着,整个身子就朝地面重重地栽去!
“砰!”
伴随着雨水飞扬的是逍遥候那几可妣美杀猪般的怒吼声。
“谁?给本候出来!”
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再次下起小雨来,那好不容易才挣脱厚重云彩的太阳再次被层层云团遮挡住。
一阵风吹过,雨点也突然大起来了,短短几息时间,天空仿若缺了个口水似的,再次朝下倾倒着大水。
包括军师等人在内的男子,直到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到身上,才从还有人隐藏于暗处窥视这一切的恐惧和害怕等情绪里挣脱出来,然后就急忙朝逍遥候奔去,想要将逍遥候的身子拉出水汪。
只可惜,也不知逍遥候太重了,抑或是雨水太大,只令众人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总之,在逍遥候不停地叫骂声里,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胳膊,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耳朵,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腿脚……
于是,一阵纷乱过后,众人只听得一阵凄厉的惨呼,下一刻,逍遥候就再也忍不住地痛骂出声:“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本候每个月给你们那么多银两,换来的就是你们这般粗暴的对待?回头一个个去领二十大板……”
又有几颗石子破空而来,再次击中了逍遥候的双腿膝盖弯处,只令他的身子再次跟踉跄着栽倒在地上,而另外几个搀扶着逍遥候的下人也纷纷中招,一瞬间,“扑通”声不绝于耳,惨叫声、痛呼声更是远远地传了开去,以至于居住在附近的居民齐齐锁紧了门,就怕祸及自家。
这次,逍遥候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天跟他出去的下人,回府的时候个个都是落汤鸡也就罢了,若非守门的老汉认出了他们穿的衣服,那么,包括那已跌得鼻青脸肿,整一个猪头的逍遥候在内都会被众人拒之门外!
且不说这日过后,逍遥候等人在府里将养了多久,直到身子彻底利索,面容也再次恢复到往日的俊美才敢出门,单说这日给了逍遥候等人教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越国的摄政王林清越!
这一幕看在从桃逸之嘴里得知自家那位从来不关注旁人,性情冷漠如冰的兄长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滞留在江南,并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越国的文王林玄文的眼里,可谓是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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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突然发现,偶竟然快没有存稿了,嘤嘤嘤~~~
第99章 暗处之人
即使在来到江南之前,林玄文就已预估过那个女人在林清越心里的地位,但,待到真正看见这一切了,他才发现他还是估算得太少了!
别的也就不说了,什么时候一向光明磊落,从来都是和人正面对抗,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曲折救国计划的林清越,竟然也会做出这等隐藏于暗处教训人的事情了?!
且不提满腹纠结,跟在林清越身后朝客栈方向行去,嘴唇蠕动了许久,却依然未能将到喉的话问出来的林玄文,以及满腹因为佟雅萱竟然差点再一次遭人调戏冒犯而心生不悦,以至于身上那好不容易才消融了几分的寒气突然剧增的林清越这两兄弟,在离开那条小巷前,齐齐仿若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单提那回到园子,饮了一碗姜茶,正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的佟雅萱,虽手里捧着一卷书,但,一刻钟过去后,那卷书依然未翻过一页。
候在一旁的文嬷嬷,自是知道佟雅萱因何而这般郁闷,遂笑了笑,安慰道:“郡主,可是在想今日是哪位高人出手惩治了逍遥候?”
也不知林清越是计算好的,抑或是逍遥候的运气就是那么不好,总之,在逍遥候双膝中了小石子,重重地载倒在地上的时候,佟雅萱突然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望去,恰好将逍遥候这般凄惨的模样尽收眼内,更听到了逍遥候那震怒的吼叫声,又岂能不知道今日之所以能这般顺利地离开,是因为有人在后面出手惩治了逍遥候,顺便救了她们?!
只要一想到这个高人不知从何时隐身于暗处,是否将整件事情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就只令佟雅萱烦闷不已。
“郡主,其实你无需这般担忧。”文嬷嬷轻拍佟雅萱的手背,又亲自为佟雅萱沏了一杯热茶,道:“不论那位高人是谁,但既然他愿意出手。就说明他是站在郡主这一边的。”
佟雅萱点点头,紧蹙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甚至还抱着文嬷嬷蹭了蹭,道:“文嬷嬷,是我想茬了!”不论这人是谁,也不论这人是跟踪于她,还是无意中路过那儿,但,既然对方愿意隐身于暗处救了她,却又施恩不望报。那么。她也就无需再继续去烦恼此事了。
就算这人真的别有目的。总有一天也会按奈不住地找上她,那时,她不就能知晓整件事情的真相了吗?!
若本就不愿意当“无名英雄”的林清越,知道佟雅萱本已猜测出了几个人名。只待一个个的探询以做证实,却因为文嬷嬷轻飘飘几句话语而将这件事情摆到了一边去,不定会在心里有多么地郁闷呢!
陪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用了晚膳,聊了些今日于街头巷尾听到的趣事后,末了,佟雅萱才将今日遇见逍遥候,且逍遥候还出言调戏侮辱于她这件事情状若随意地讲了出来。
可,听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耳里,却令他们为之震怒不已!
于是。本打算和长公主、佟候爷两人“探讨”逍遥候突然出现在江南,并且刻意针对于她这件事情后面隐藏的疑点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满脸无奈地听着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训斥之言,低垂着脑袋,乖巧地应下往后出门。不论是去赴宴,还是就只在附近闲逛一圈,都会带上几个暗卫随行!
接下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确定了惩治逍遥候的法子——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本打算避祸于江南,却又不得不被遣回盛京这个祸起之地,借由他人之手来报复对方的法子来得更好?原本太后等人就对逍遥候心生不满,若非逍遥候的祖母拖着病体跪在太后寝宫前好几个时辰,直到晕迷过去,太后等人又岂会心生怜惜而由着逍遥候的父母等人将他送往江南避祸?!
当然,众人皆知,与其说太后等人心生怜惜而暂时放过逍遥候,不若说是太后被逍遥候的祖母逼迫着不得不行此策,以免寒了老臣之心。只不过,如此一来,逍遥候的祖母已彻底磨平了太后心里的愧疚,并埋下了一颗隐藏的炸弹——只待时机成熟,这枚炸弹就会被引爆,从而将逍遥候等人炸个粉身碎骨。
而眼下,就到了引爆这颗炸弹的时机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长公主、佟候爷还是佟雅萱皆无需担忧被整得走投无路的逍遥候奋起反扑时,恨不能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狠戾做法了。
在解决了这件事情后,佟雅萱就告别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带着文嬷嬷和以红梅为首的四个贴身大丫环朝自己暂居的院子方向行去。
一路上,寒风凛冽,呼吸间尽是湿润的空气。初来乍到的人都无法适应这样湿润的环境,就连长年累月待在盛京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都不例外,更不用说其它随侍的下人了。不过,在出发之前,佟雅萱就已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故早已准备下了许多备用之物,故,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的身体出现不适的症状,并且大家还以一种令其它人惊讶的速度迅速地溶入江南的生活。
尤其佟雅萱更是如此,穿越前她就在湿润的南方生活了很多年,穿越后的盛京生活令她时常觉得自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呼吸间尽是干燥的气息。如今终于抵达江南,可谓是“海阔任鱼跃”,若非有着极强的控制力,又谨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不定佟雅萱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
许是因为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故今晚的月色极好,皎洁的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地面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清冷之色。
佟雅萱已经很久都没有在这样的月色里漫步了,自从她再次重生后,每天用完晚膳,她都会匆匆忙忙地回到书房,来不及休息一下,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里,只为了能在长公主规定的时间里将府里的庶物打理妥当不说,更要利用自己穿越前的见识和经验为府里的店铺和庄子把柁,让它们驶向一个崭新的方向。
重生前那一世,因为身体的虚弱。虽及时察觉到了白冬瑶的狼子野心,却因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接连去世而来不及收拢府里的大权,生生让白冬瑶将府里的下人收买来对付自己,以至于她连连坠落到白冬瑶设下的陷阱里。
那时,无论心情烦闷,或者闲来无事时,她都喜欢仰望天空——无论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还是阴雨连绵的雨天;无论是璀璨的星空,还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都能让她暂时缓上一口气。任由自己的思绪在这个难得的时刻里畅游……
而今世,重生回来好几个月了,她却一直让自己置身于忙碌里,以至于都忘记了在疲惫的时候。停下脚步,欣赏一下这样难得一见的景色,养好精神后再继续出发。
就如眼下,这个园子里的景色在清冷的月光里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佟雅萱慢慢地走着,偶尔驻足停步,或者欣赏路旁的一簇在夜晚依然开得正艳的花朵;或者仰望那高耸入云霄的树木;再或者垂首倾听风吹过竹林时传来的沙沙声响,呼吸间尽是寒凉的气息,只令她那本就清醒的大脑也再次快速地运转起来。
“文嬷嬷,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铃儿是否交代她受了谁的指使?”
“并未。”未料到佟雅萱突然出声的文嬷嬷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脸上也难得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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