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嬷嬷的折磨人的手段!
“文少爷,你很喜欢白冬瑶?”佟雅萱嘴角微翘,浅笑盈盈地瞧着文少风,那语气要多平淡就有多平淡,那表情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一点也不像昨日特意吩咐人折腾了他大半夜的恶魔,只令文少风也有瞬间的迷茫。
不过,很快,文少风就醒悟过来,然后就更加地懊恼和后悔,觉得自己确实瞎眼了,竟然因为盛妆打扮的佟雅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就将好快这么一个恶魔看成了难得下凡一次拯救苍生的谪仙!
佟雅萱可没空去探究文少风心里的想法,更不打算去思索文少风脸上那越发恼怒的神情因何而来,只是笑着补充道:“那么,不知她有没有告诉你,刚才出声喝斥你的嬷嬷曾侍候过太后,并且是太后赐给我的奶嬷嬷?”
“佟雅萱,你究竟想说什么?”
“文少风,怨不得白冬瑶会将你当成一枚弃子,就连你的父亲也都在刚才抛弃了你,啧啧……”佟雅萱摇了摇头,叹道:“瞧瞧,到了现今你还认不清形势,不明白如何行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第72章 引蛇出洞(3)
“或者白冬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作为一个国公府二房的养女,想要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那是非常不容易的。而盛京世家贵族圈子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去的,如此,她也只能将目标打到了远离盛京的世家贵族身上。只可惜,不论在哪儿,世家贵族为了保证延续自己血脉之人的优秀,挑选儿孙媳妇时那是恨不能擦亮眼睛,芝麻绿豆大小不如意的地方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更不用说白冬瑶虽有才情,又想尽了法子将自己伪装成温和善良的模样,但年纪摆在那儿,根本就入不了那些常年累月浸莹在后宅里的老夫人眼!”
“我曾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长姐般尊敬,更曾和她相伴三年,对于她的性情那是了如指掌,知晓隐藏于她那幅温柔面容下的庞大野心,故,在得知她和齐王私下来往,并且还同时和刑部尚书府孙逸修,威远修府孙昱哲等人保持暧昧的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打定了主意要走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路!”
“而你,就是她选中的可以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棋子!当然,如今你已是一枚弃子!”佟雅萱笑了笑,道:“所以就算你咬紧了牙关,不愿意供出幕后指使者,我也能猜出她是谁。”
文少风鼓了鼓掌,嘲讽道:“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原本我还不相信,不过今日我倒是相信了。刚才你身旁的老嬷嬷能编出那么一出精彩的故事,如今你也不落伍哪,不仅编故事,还演了一出自问自答,更客窜了一把大理寺卿审案的推理佐证的手段,不能不让人佩服哪!”
话落,文少风就闭上了双眼,一幅任由佟雅萱再说出其它的话也不会给予任何反应。总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佟雅萱事实真相,让佟雅萱独自一个人苦恼,最好能再次落入那幕后指使者的圈套里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固模样。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走到上首,落坐,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文少风,你已有四五个月没有和白冬瑶联络了吧!“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文嬷嬷。上前几步,道:“文少爷,白小姐已于三个月前失踪。”
“什么?!”文少风猛地瞪大双眼,眼眶泛红,满脸愤恨地瞪着佟雅萱:“佟雅萱,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家世、身份、容貌、才情要有尽有,为何要一连再地为难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子?瑶儿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恨她到如此地步,不仅设计毁了她的清誉。逼得她回了国公府,如今又设计让她失踪!你……你真是一个毒妇!”
越说,文少风就越发地恼怒,以至于若非身子被好几个粗使婆子给制住,不定他早就冲到佟雅萱面前。将佟雅萱生生掐死,以为白冬瑶的失踪而一事而报仇!
“文少风,看在文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下,白冬瑶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天真单纯。”话落,佟雅萱就吩咐道:“文嬷嬷,将白冬瑶做的事情,挑重点告诉文少风,让他明白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是。”文嬷嬷应了声,不顾文少风的抗拒,再次将这五年里白冬瑶做的那些事情讲了出来,当然,重点突出了佟雅萱之所以会认识齐王杜伟泽,并痴恋齐王整三年,甚至还跪到太后寝宫前恳求赐婚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波助澜者就是白冬瑶,而白冬瑶更趁机勾引杜伟泽,和杜伟泽许下“白头到老,永不相离”的誓言。略微带过的则是白冬瑶和孙逸修、孙昱哲等世家贵公子之间的暧昧情史。
“不……不是这样的……”文少风一脸的失魂落魄,怎么也无法相信印象里那个喜着白裙,容貌清丽,才华横溢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更不敢相信自己付出的那片真心,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突然,文少风大笑出声, 在那极度哀伤、痛苦、绝望的笑声里,他又突然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佟雅萱摇了摇头,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来人,送文少爷回府。”佟雅萱朝文嬷嬷使了个眼色,看着几个粗使婆子将放弃挣扎,浑身散发出无尽的苍凉感的文少风抬出去,自己则带着文嬷嬷朝长公主居住的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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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那不太耀眼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投射到地面上,也将房内的物品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长公主放下手里的书卷,朝佟雅萱招了招手,示意佟雅萱坐到她身旁:“萱儿。”
“娘。”佟雅萱捞了一个抱枕,放在怀里,下巴枕在抱枕上面,道:“我派人将文少风送回知府府了。”
长公主一点也不觉得意味地应了声,发现佟雅萱依然无精打彩地倚在抱枕上,像极了一只迷路的小羊时,不由得轻笑出声,伸出右手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娘相信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有你自己的想法。”
“现在,可以告诉娘,你为何要将文少见送回府了吗?”
“因为他的父亲。”佟雅萱将自己的脸颊埋在软软的抱枕里,说出来的话音有些听不太清楚,但一直留意着的长公主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再次轻笑出声,右手轻抚佟雅萱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犹如给一只懒洋洋的猫顺毛似的,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舒服地眯起了眼,心里的郁气也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萱儿,你做得很对。”长公主眼含欣慰地瞧着佟雅萱,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嘴里则补充解释道:“就算你将文少风扣留在府里,爹和娘也会劝你将他送回去。”
“如今,你能想明白这一层,娘很高兴。”长公主双眼微眯,心里却暗恨:这位众人交口称赞的清官文守礼也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狡猾狐狸,却对发生的一切只字不言,更为了维持自己的慈父面貌而特意一大早就跑上门来求情。说到底,不就是知晓他们一家人初来乍到,虽有着尊贵的身份,但并不熟悉当地一些事情的运作规则,极容易因为一时的过激而陷入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才会杵定了在佟雅萱并没有受到伤害的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家人定会将文少风完好地送回文府!
哼,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不过,待到他们回到盛京……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话题,在将佟雅萱的情绪调动起来后,长公主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萱儿,你可知道昨日救了你的林王爷和桃公子住在哪间客栈,娘打算备一份厚礼以作感谢。”
“福运来客栈西苑进门右拐第三间院子。”佟雅萱一口气说完后,又眨眨眼道:“娘,还有那枚玉佩,也需要‘完壁归赵‘。”
“嗯。”长公主点点头,吩咐道:“收拾一下,待会你就跟娘一同前去吧。”
佟雅萱想了想,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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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客栈
“住在西苑的两位公子,在今天早上就退房离开了?”佟雅萱眉头微蹙,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又慢了一步,心口就莫名地堵得发慌,后背更是窜过一道阴风,总觉得林清越和桃逸之两人的突然离开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她极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
摸了摸放在衣袖里的那枚玉佩,佟雅萱不由得抬头望向长公主:“娘?”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肩头,无声地安慰着佟雅萱,实则她心里的小人却笑得打滚,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习惯于将所有事情全部掌控在手心,做任何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不喜欢面对各种意外情况的佟雅萱,在时隔几个月之后,竟然再次露出以往经常出现在她面容上的迷茫不安的神情,就只令她突然生出林清越这个人也不错的诡异念头。
“掌柜的,那两位公子离开之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让你转交的?”
“唉哟,瞧小老儿这记性!”掌柜的轻拍自己额头,弯下腰,从抽屉里找出一封信,递到佟雅萱手里,道:“那位性情冷漠的公子离开之前,曾吩咐小老儿要将这封信交到小姐手里。”
佟雅萱的目光在信封右下角那只小剑的符号处停留了会,双手把玩着信,笑着问道:“掌柜的怎么知道这封信是要交给我的呢?”
掌柜一脸自信地说道:“那位公子离开之前,曾大致描述过小姐的容貌,所以小老儿才能认出小姐。”
佟雅萱点点头,示意红梅打赏了掌柜几锭碎银子后,就挽着长公主的胳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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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邀请赴宴
这日,直到日落时分,佟雅萱和长公主两人才回府。
距离大门几丈远处,两人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那辆装饰得颇为繁复的马车,不由得对望一眼,加快了步子。
“小人是文府管家,见过长公主,静雅郡主。”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下跪,行礼道:“我家老爷已备下宴席,请长公主和静雅郡主赏脸光临。”
长公主思忖了下,道:“什么时候开席?”
“黄昏时。”
佟雅萱望了望天色,嘴角微翘,道:“现在是酉时末,距离黄昏还只剩下半个时辰,就算我和娘不梳洗,现在立刻上马车,也需要在一个时辰后才能赶到文府。”
文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想起出府之前文知府交待过的那些话,心里暗叹了口气,不敢再冒着生命危险来试探佟雅萱,遂恭敬地应道:“老爷提及,因未提前准备好拜贴,故想来会打扰到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的行程计划,遂特意吩咐老奴秉告,此次是江南当地官员和富商特意为长公主、佟候爷和静雅郡主备下的接风宴,还望长公主、佟候爷和静雅郡主赏脸参加。”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娘,文知府这是打算威逼我们赴宴了呢,若我们不能按时赴宴,就打算将嚣张跋扈这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了。”
长公主拍了拍佟雅萱的手背,看向文管家的眼眸里满是厉色:“文管家,回去告诉文知府,他还不够资格威胁本宫!”
“公主恕罪!”文管家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又连续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那力道之大,很快,他的脸颊就肿得老高,只衬得他那本来就比较小的眼睛更是犹如一条线似的:“是老奴的错。老奴不会说话,但凭公主治罪!”
“你又没有错,我为何要治你的罪?”长公主挑了挑眉,轻哼一声:“都说两军交兵,不斩来臣,虽然你只是一个替你家主子传话的奴才,但我也不能为此就治你的罪。否则今日过后,还不知会有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言论传出来!”
“你回府吧!”长公主摆了摆手。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长公主饶命哪……”文管家咬了咬牙,用力地磕起头来,每磕一个头,嘴里就哀嚎一声,很快,他的额头就已是一片血肉模样,而被他的哀嚎声给惊动的那些路过的平民百姓也纷纷顿住脚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是谁,好大的威风,竟然不分青红皂北就要处罚文管家。”
“文知府是难得一见的为民作主的好官,文府的管家也从不仗势欺人……”
“听说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已抵达江南……”
“唉呀,我说纳闷这江南还有谁能这般欺负文管家。原来……”
……
长公主面色为之一肃,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冷冷的目光缓慢地扫视过那些议论的民众,再加上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身居高位者才具备的气势,只令那些议论得最响亮大声的几人为之惊骇不已,那到喉的话也被他们咽下,身子更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佟雅萱挽着长公主的胳膊,嘴角微勾,冷笑道:“娘,这世间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哪!怨不得圣人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前我还不相信,今日我却相信了何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接着,佟雅萱又看向那依然在磕头请罪的文管家,冷声道:“文管家,你既然知晓娘的身份,那么,想必你也知晓身为奴才的你竟敢出言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之罪有多重!”
“郡主饶命……”文管家不管不顾地再次磕头请罪。
“文嬷嬷,你来告诉文管家,依照大梁律法,一个奴才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该判何罪!”
文嬷嬷上前几步,道:“回郡主的话,依照大梁律法,奴才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诛九族!”
“不……”文管家一声凄厉的哀嚎,膝行到长公主跟前,就打算抱住长公主的腿继续求情,却被早有准备的文嬷嬷等人拦住了,“以下犯上,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