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宇继续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早上子瑞少爷跑到太学,冲进教室就扯了陈家二房的清安出来,有认识清安的学子找我过去的时候,二人不知何时撕打在了一起。我和小厮上去拉架,也不知是谁推了一下,清宇向后倒去,脑袋磕在了假山上。”陈清宇看了看老夫人清白的脸『色』,慢慢的接着说道,“大夫到的时候,人就没了气息,不知是谁叫了顺天府的人,来了几个官差,上来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子瑞少爷和几个小厮。
我也是跟着去录了笔录才出来,想着这会儿振远侯府可能还没有准确的消息,就来和您说声。虽说这会儿说这个恐不合适,但是清宇还是想让老祖宗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娶四小姐。请您成全。”说完长跪不起。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太夫人很动容也很伤心,伤心的是子瑞的事情恐怕不能善终,子君连带着也要受苦,好在兰丫头命好遇到了有情有义的儿郎,只是莫家和陈家恐怕是要结仇了,这婚事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虽然她愿意成全,也要看陈家的意思,遂说道,“宇哥儿快快起来,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至于以后会如何还要看天意,你也快快回去把事情和你祖父说了吧,毕竟家里没了一个子弟不是小事。陈清宇恭敬的行礼告辞离开后,老夫人静静的坐着,莫嬷嬷更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打扰了老夫人。
不知过了多久,振远侯夫人和振远侯一起快速走了进来,莫嬷嬷一看迅速退了出去。
老夫人抬头看向来人,一看是振远侯忙急切地问道,“瑞哥儿那里你去过了吗?他可还好?”振远侯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小厮找到我,我就赶忙去了顺天府,花银子打点了也没见到人,递了帖子给顺天府尹,人没见到,只是让人带了句话,说是。。说是证据确凿。。”振远侯说到这儿不禁老泪说不下去了。
老夫人一听,心里一惊,心道:这事儿恐不简单。再看振远侯和夫人抱在一起痛哭,更是叹气,这是老天要亡振远侯府啊,老三虽然忠厚,守业不难,只是遇到大事还是差些火候啊。想到这里不由一激灵,大声训斥道:“哭什么,还没到哭的时候。”
振远侯夫妻被母亲的声音吓得同时抬起头看过去,老夫人生气地问道,“我问你,去给你报信的小厮现在人在哪里?”振远侯忙说道,“刚进府时,我让他先去换了干净衣服,再到这边儿侯着,这会儿不知。。”
老夫人生气地说道,“糊涂啊你,那我问你,你可问了瑞哥是因为什么从书院跑回来的?又是为了什么跑去国子监找陈清安打架的?”振远侯一脸愕然,他一听到儿子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了,就急忙赶去顺天府,路上只是听说儿子把陈家四房的哥儿打死了,别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母亲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儿子这会儿本应该在书院读书的,怎么回了京城。老夫人看着振远侯的表情,气的无语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倒是般配。
老夫人高声对着门外叫道,“莫嬷嬷去叫了跟着大少爷的小厮过来。”莫嬷嬷忙在门外答道,“老夫人,人现在就在廊下跪着呢!”老夫人忙到,“快带进来。”
含冬打帘,小厮忙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了老夫人的脚下,老夫人一看来人心里波涛翻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嬷嬷的孙子,从四岁就进府,做了瑞哥的书童,这才几年不见,这孩子就长的这样好了,若是不知还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哥儿呢,看来这几年没白跟着瑞哥去白鹿洞书院。想着自己刚才的决定,这一刻,老夫人却觉得嗓子说不出话来。
小厮白子鸣抬头看着老夫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说道,“老祖宗,奴才没能照顾好大少爷,来您这儿领罚来了,来的路上,奴才决定了,等下跟祖父、祖母还有家人道过别后,就去顺天府自首。奴才就说是自己推了陈家少爷一下,他才撞到假山的。”门外的莫嬷嬷一听孙子的话,唔着嘴呜呜地哭了,含冬含泪抱着莫嬷嬷。
“奴才四岁就进府跟了大少爷,说句不恭的话,奴才把大少爷当成亲弟弟一样的,奴才愿意替大少爷死。”
小厮白子鸣说完,门口的哭声更大了,老夫人模糊了双眼哽咽地说道,“好。。好孩子。。老祖宗谢谢你的这份心思了。”振远侯夫妻错愕的看着跪在前面的小厮,愣在那里。
老夫人擦了眼泪,亲手拉起白子鸣,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半抱着白子鸣说道,“好孩子,瑞哥儿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先不说那些,还没到那一步,你好好和我说说,大少爷是怎么从书院回的京城,又是为了什么和陈清宇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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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起因
被老夫人抱着的白子鸣,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下身子说道:“是书院里的一位学子请假回京城给家人贺寿,回到书院到处和人说莫家二小姐被流mang绑架,失了清白。
大少爷一时气愤和他打了起来,结果他的小厮大声叫嚷说,满京城都传遍了莫家小姐的丑事,我家少爷说的是实话。还说振远侯府为了这事儿,还要把四小姐一起嫁去陈家!还说这些事儿在京城,大到八十老汉小到三岁幼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夫人一听气的直咬牙,心里暗骂老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子鸣不知老夫人心中所想,接着说道:“大少爷一听气急,当下就领着我们回了京城。一路骑快马,都不曾休息,只是昨日半夜实在累得乏了,在鸡鸣山驿休息了不到三个时辰,大少爷在那边还写了信给书院的山长。又连夜赶回京城。
早上城门一开,我们就进了城。大少爷怕家里人担心,带奴才几个找了个客栈,洗漱休息了一下,就赶去了国子监。
大少爷找到陈家少爷,问他:是不是要效仿娥皇女英?陈家少爷不知为什么很生气,说。。说。二小姐真是晦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退婚好了!大少爷很生气就扯住陈家少爷打了起来。
奴才几个赶忙上去拉架,陈少爷带的小厮不如大少爷的多,还跑了两个。
后来还来了一位奴才不认识的少爷,和几个小厮,过来拉架。
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陈家少爷就撞到了假山上。马上有陈家的小厮去请了大夫,大少爷坐在地上。奴才去检查过了,当时陈家少爷就没了气息。再回头找大少爷的时候,顺天府的人就来了。
奴才忙隐身到了假山后,看见顺天府的官差锁了少爷离开,奴才就急着回府报信了。”老夫人听完,心想这白子鸣若有造化,他日定不是池中物。
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知道去看陈清安的情况,还能趁『乱』离开,倒是有些聪明和胆识。又一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瑞哥儿要紧,想到这儿说道,“嗯!好孩子,你先回家去休息,记住别往外跑。有人问起也别说和大少爷去了国子监,就说大少爷让你回家来看你祖父的,正好你祖父这些日子染了风寒,这话也能说圆了,去吧!”白子鸣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门口的莫嬷嬷一把抱住孙子,过了好一会儿哽咽地说道,“祖母还要当值,你回家去,让你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白子鸣低声地说道,“好祖母,你可别哭了,这会儿老祖宗恐怕听不得这个。”说完转身离开往家里走去。
白子鸣家就住在振远侯府后街上,这会儿正是当值的时候,整条后街静的都能听见白子鸣的心跳声。在这条街上住着的,也都是在振远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白子鸣一家就住在大总管莫勇家旁边。
白子鸣的祖父白满堂只是账房的二等管事,父亲白诚是回事处的三等管事,母亲杜鹃在针线房做事。按说他们家是不能住在这么大的四合院里的,只是因为祖父白满堂当年娶了祖母,才得了这么大个院子。
整个四合院里有十间上房,白满堂和莫嬷嬷住在东边最大的一间,东边的三间正房做了白满堂夫妻的起居室。白诚和杜鹃则是住了西边第一间,白子鸣自己则是住在西边的第三间,西边的第二间做了白子鸣的书房。余下的正房一间做了客厅用来待客,一间做了餐厅用来吃饭,另外两间一间是佛堂,一间用来放白子鸣的书。后院则是厨房,还有放置莫嬷嬷陪家的库房。
库房亮澄澄的大锁下,躺着一只大黄狗正慵懒的睡午觉。
院子前面还种了棵老槐,放了一个大鱼缸,白满堂的房前还搭了一段葡萄架直通到大门,葡萄架下放了石桌子和石墩子,还有白满堂的竹椅。小时候白子鸣最喜欢坐在摇摇椅上吃祖父拨给他的葡萄,想到这些白子鸣眼睛模糊了。
看着熟悉的一切,想着自己的选择,缓慢地向祖父的上房走去。
一路上,白子鸣都走得异常的慢,只要一想到父亲是祖母的独子,而自己又是父母亲的独子,他就想大嘴巴抽自己。
只是路再长,走得再慢,也有尽头。
站在祖父的房前,白子鸣抬头看了一眼天,叹了口气。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来生我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做了决定,白子鸣大踏步走了进去,高声喊道,“祖父我回来了。”坐在桌前的白满堂见到白子鸣,笑着站起身说道,“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快过来给祖父看看。”白子鸣忙快步上前。
白满堂高兴地说道,“你小子好像又长高了,只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昨天大总管才和我说,老夫人给大少爷捎了信,让大少爷回来送二小姐出门子。我还和你祖母念叨着,给你准备些好吃的,也不知道你瘦了没。”
看着孙子的表情,白满堂忙停了下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白子鸣窟通一声跪下,望着祖父说道:“孙儿不孝。。”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抱着白满堂的腿痛哭起来。
白满堂忙慌着拽起孙子,把他按在椅子上,说道:“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哭,有什么事儿说出来,祖父和你一起想办法。”白子鸣哭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眼泪,复又跪下来说道:“祖父大少爷现在人在顺天府里,恐怕凶多吉少。孙儿想要去顺天府自守,就说孙儿不小心推倒了陈家少爷,才害得他撞到假山意外身亡。孙儿认下杀人罪名,好救回大少爷。”白满堂一听,一惊不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看着孙儿,半天才说出话来“你先不要急着去替大少爷顶罪,说不定侯爷会有办法呢。”白子鸣急切地说道,“祖父事不宜迟,刚才侯爷已经去过顺天府了,没见到大少爷,递了名帖,也没见到府尹。府尹只是让人捎了句话:证据确凿。
孙儿觉得这件事儿不那么简单,顺天府的人来得太快,就像是早就守在那里一样。但又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总不会未卜先知吧!
再说了大少爷临时才决定回京的,我们去国子监,除了大少爷和我们几个小厮也没别人知道啊?!”白满堂一听孙子的话,更是心惊,别看他在振远侯府只是做到了二管事,但凭着他从八岁就跟了老侯爷做了小厮,又在京城、在振远侯府呆了半辈子。此刻,他深感此事,恐怕真如孙子猜测的一样,不那么简单。
振远侯府老夫人处,老夫人看着儿子和媳『妇』,冷静地分析说道:“今天这事儿恐怕不简单,按照白鸣所说,他刚检查完陈清安的情形,顺天府就来人了。
顺天府的人,来的是不是太快了?还有到底是谁推了陈清安那一下?刚才陈家四房的宇哥儿来时,也说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
如果是有人为了今天的局,故意在白鹿洞书院散布谣言。整件事就合理多了,看来这件事恐怕是冲着振远侯府和陈家的婚事来的。
哎,估计又是几个皇子为了那个位子布的局。”听着老夫人的分析,振远侯夫妻满脸震惊。
老夫人没理他们的表情,继续分析道:“太子已经拘禁,这件事和他扯不上关系,和六皇子也扯不上关系。就是因为怕振远侯府和陈家结了亲,和睿王爷都站在六皇子那一边,才会有今日之事。剩下的几位成年皇子都有可能。
不过要查出来也不难,只要查下在白鹿洞书院造谣的人,回京的时候都接触过什么人?又有些什么背景,就能知道一二了。”老夫人看着儿子和媳『妇』郑重地说道:“眼下想要解了眼前的死局,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要看能不能请到人,去顺天府先接了瑞哥儿回来了。人一旦回来,这事儿就算找不到真凶,也好了结了,只是还要看陈家的态度,还有能不能请动这位贵人。”
振远侯激动地说道,“母亲说的可是睿王爷,我这就递了帖子,求见他。”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好糊涂,此事就算睿王爷愿意淌这浑水,我们也不能找他。他帮忙那就坐实了振远侯府上了六皇子的船,把他自己也搭上了,至少外人这么看。
再说兰儿认下威远侯府太夫人做干祖母,那日后他和陈家四房的宇哥儿就是连襟。就算他愿意帮忙也不好出手,毕竟出事的是陈家二房的嫡子。这样吧,三媳『妇』稳下心神,把府里都给我看管好了。任何人私下说瑞哥的事,无论缘由,立即拉出去仗毙。我估计用不上半天瑞哥儿的事儿,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老三派人去书院,查下在书院散布谣言的学子的情况。我去趟陈家,见下陈掌院。一切就等我从陈家回来再做定夺。”老夫人说完就起身准备去陈家。
振远侯忙道:“要不我陪了母亲去吧,陈家那边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我怕他们对母亲。。”老夫人看着孝顺的儿子,欣慰地说道:“放心吧,陈栋又不是傻子,不会绑架我的。”说完看着有些羞愧的儿子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放心吧,陈家不会『乱』来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瑞哥儿的安危,你快快去办我交代的事,等我从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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