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走到杨浩跟前:“一事不烦二主。还请杨公子送我回府,等回府后,我家人必当重谢杨公子大恩”
杨浩倒不怕得罪四公子,只是觉得这女人实在麻烦,只是如今事也做了一半了,不好扔下她不管,只得对众人道:“赶紧整理了出两辆车来。”
康编修放了心,看样子是杨浩准备带着李大人和伯府小姐一起回城,如此也好,只要李淑妍人一走,四公子必不会再难为他们,定是一心去追人的,余下众人倒是躲过一劫。
哪知,李父想了想却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不如大家结伴一起回城吧。”杨浩愣了一下,复又一想,便明白这其中关节,于是笑道:“如此也好,大家一起赶路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康编修他们没想到李父竟拉着他们一起赶路,因素来知道杨浩的名声,如今也不敢违拗,只得打点好了,让出一辆车来给李淑妍三人。
杨浩与杨华骑马护在车队后面。
康编修等只在心中暗自祈祷,那四公子就此罢手,否则,不论哪方占便宜,他们都是倒霉,而看这样子以后自家便被归于杨家一派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庄简明得知杨浩竟与李淑妍熟识,心中暗道怪不得那伯府小姐在野地里乱跑,敢情是两人在此相会呢,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要不以后自己这面子可往哪儿放呢,况且既然已是得罪了,再得罪些也就没什么了。
于是他让赵洪引道,一路追了过来。郑萱儿怕事闹得大了,也忙让人驾车去追。
二丫在家里食不知味地吃完中饭,也不歇中觉,只在房中走来走去。
万儿因不知情由,也不知如何劝解,只静静陪在一旁。
又过了近两个时辰,二丫听到老孟头开门的声音,急忙奔向前院,看到眼前情景,倒是唬一跳。
只见李父等人皆一身的泥土,身上的衣衫也都撕扯坏了。尤其是杨浩额头上还蹭破了皮,衣服上还沾了些血渍。
二丫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父忙安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只是误会一场。”
这时,李家众人也闻讯赶来,见到他几人如何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李父忙安抚众人没事。李母看他们倒似泥土地上滚了一圈,瞧着倒也没受什么伤,便忙吩咐厨房赶紧备上水,供四人梳洗整理。
二丫趁此走到杨浩身边小声问道:“看你脸上都破了皮,身上可有受伤?”
杨浩笑道:“以我的身手又怎么会受伤,好长时间不打架了,如今打上一架倒是浑身舒畅,那些个酒囊饭袋又岂是我的对手不过,李大人和王桐倒是被人抽了几鞭,只擦了点药,还是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李家人听了,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李父只道:“已经擦了药,不碍的。”
老太太等人自是心疼不已,忙令人将水送到房中,李母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老太太此时对杨浩二人道:“你们两位也赶紧去客房收拾检查一下,看可有受伤”
杨浩二人也不客气,径直去了。王桐也回房清理去了。
老太太等人只在院中着急地等待,看他们几人便是受伤也不会很厉害,她们更想知道的是怎么会成如此情形,此事是否已然过去。
等大夫到来时,他们都已是收拾妥当,杨浩只道他二人并没受伤,大夫便去查看李父二人的伤势。
二丫因不便过去,便守在父亲门前等候,又问杨浩:“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杨浩哼道:“是瑞王府的四公子庄简明想要抢绵乡伯府的小姐,被我们撞上了,不好不管。一群仗势欺人的酒囊饭袋哪是我的对手,被我狠揍了一顿。”
虽然不解怎么又牵扯到伯府的小姐,二丫倒也不放在心上,忙问道:“此事自然你占着理,但是也不要打得狠了,出了人命可不是就此能罢休的。”
杨华在一旁笑道:“二小姐,也太小瞧我们了。习武之人这点准头还是有的,不过是教训了他们一下,下手轻重我们自是把握的了。”
杨浩也笑:“虽说不致伤了性命,断胳膊断脚却是免不了的,也得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
二丫担心道:“难道那四公子也受了伤吗,这瑞王府可不是好惹的,以后再遇到这事,最好想个法子来解决,可不要立马就动了手,结下仇恨就不好了。”
“哼,我们将军府也不是好惹的,都已经表明我要管这事,他还上赶子的来找打,怨得了谁。”杨浩不在乎地说道:“其实,要不是他们拿马鞭抽了李大人,我倒是也懒得管那些事”
二丫明白定是自己父亲路见不平了,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被人打了,幸好今世有杨浩在,以后有机会还是得劝父亲凡事要量力而为。
二丫承认她是自私的,只是她父亲一个七品闲官,实在是没那个能力去管这世道的种种不平事,前世为了所谓的正义被人利用,落拓一生,今世便是只护着她们的这个小家平安一生,想来上天还是能体谅的罢。
不过二丫到底也很同情那遭遇此劫的人,叹道:“那个被抢的女子也是可怜若是没人相救只怕这一生就此毁了。她可是已经平安到家了谁又能想到天子脚下也会发生这种事,这瑞王府也太猖狂了吧。”
杨浩冷笑:“也是那小姐不检点,大中午的在田地里瞎跑什么,怨不得人不拿她当正经人看已经有人送她回府了。”
二丫不是很赞同杨浩的话,人家在自家地里跑碍得了谁,就合该被抢?不过想来也是郑萱儿之流,口中义正词严心内却存了攀附权贵的心思,于是便也不在提起此事。
正好此时大夫走了出来,二丫忙迎上前去问道:“我父亲他们伤得重不重?”
大夫忙道:“幸好隔了衣服,倒不是很厉害,虽说有地方破了皮,但已用了上好的伤药,早就不碍事了。我已开了方子,照着喝上两天即可。”
众人这才放了心。二丫又对杨浩道:“你还是让大夫也看看,便是脸上的伤也要好好用药,小心留了疤痕。”
杨浩笑道:“不用,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脸上也算不得受伤,我又不是女人,也不靠脸蛋吃饭,留了疤又怎的。”看这边也无什么大事,便告辞而去了。
二丫哭笑不得,难道女人都是靠脸蛋吃饭的因关心父亲的身体便任他去了。
李父此时才将事情始末对老太太等人讲了。
老太太只是叹道:“这太平盛世天下脚下竟还有这种事发生当官不为民做主,倒是枉读了圣贤书,也对不起那身官服,只是以后再遇这种事,还是要量力而为吧,这一家大小还指着你呢,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个家只怕就……”
李父慌忙道:“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只是想着那女子毕竟是那府里的嫡小姐,儿子实在不能看她受此屈辱。以后再有此事发生,我自会审时度势处理的。”
老太太摇头苦笑:“不论那女子是谁家的,你今日之事并没做错只是,”她艰难地说道:“以后凡事也要想想家人。”
“是,儿子明白” 李父只得如此叹道。
第一三五章 黑白颠倒
老太太让二丫陪着她回房,二丫想到前世的事,心有余悸:“但愿此事到此为止。希望瑞王府那边不要纠着咱们家不放。”
老太太安慰道:“想来此事也就如此了。杨浩打伤了那四公子和赵侍郎之子,自此将军府与那俩家算是结了怨。至于你父亲他们都是翰林院的低级官员,想来还看不到瑞王府的眼中,再则法不抵众,况文人们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又不占理,想来倒是不妨事。说到底倒是咱们家欠了杨浩”
再说当时杨浩将四公子及其手下打得落花流水,便带着人回到京城,他不耐烦送个女人回去,便令康编修等人护送李淑妍回去。
康编修等人不敢违拗,只是也不敢跑到绵乡伯府去领功。毕竟牵扯到伯府小姐的清誉,众人在车外发誓诅咒地说定不会说出去,还望小姐放心云云,送李淑妍到府门口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李淑妍回到府中,伯夫人等人看到她如此狼狈,心下均是一惊,李淑妍只做哭泣状,并不言语。罗嬷嬷二人便跪在地上,掐头去尾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世子夫人生气道:“素来看你们也是有能耐的,如今竟令小姐置于此境地,今日必不能轻饶。”
罗嬷嬷二人也不敢求饶,李淑妍自不能看她二人受罚,急忙求请道:“此事也是女儿任性,只道在自己庄园中必是安全的,哪想到就招了那瑞王府的人,后来也是她们一心护主,才不使女儿孤立无援。”
伯夫人虽气孙女不安分守在家庙中,但罗嬷嬷向来是个办事妥当的,却令孙女犯如此过错,只是这罗嬷嬷并未卖身于自家,倒是不好管束,便道:“到底是护主不力,只是你是她们主子,如今为她二人求情,也得给你这个面子,就让她们去领十戒尺。只是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如若外人得知……”
罗嬷嬷忙道:“此事我二人自会守口如瓶,这受罚也是该当的,夫人仁慈只罚了戒尺,老奴自是感激。老奴自来府上,受诸人敬爱,自此再不敢懈怠,必好好教导小姐,还请夫人给老奴这个机会。”
绵乡伯夫人听了,知道这罗嬷嬷也是聪明人,便笑道:“那我此后就放心将妍儿交由嬷嬷,等妍儿嫁人后,嬷嬷跟去荣养也罢,是落叶归根回故乡也好,总不会亏待您老人家的。”
罗嬷嬷听如此说也就放了心,忙道:“谢夫人大恩”
此事也算揭了过去,罗嬷嬷二人下去接受惩戒。世子夫人又令人去家庙去传话,并将淑妍的丫头婆子们一并接了来。
至夜间,李航得知后怒不可遏,就要去找瑞王府理论。世子夫人徐氏急忙拦住:“此事就此作罢不管此事到底是谁对错,嚷了出去,总是妍儿吃亏”
李航怒道:“这口气如何咽得他王府欺人太甚,今日咽了下去,明日还不定如何猖狂对待伯府呢”
李航怒气冲冲地去找父亲商量对策。绵乡伯也已知道此事,他沉吟半响,道:“此事必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只是此时却不是机会,说开来也是咱们伯府没脸面只等来日,再寻机报仇。”
李航恨恨道:“就这么偃旗息鼓,伯府也太窝囊了吧。这口气不出,我心头难受。”
绵乡伯笑道:“你要沉得住气。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听说瑞王府的人被杨浩打得厉害,只怕瑞王必不肯吃这个亏,咱们先做山观虎斗”
绵乡伯料得不错,瑞王看到儿子被打折了一条腿,心中即气儿子不争气,又恨杨浩欺人太甚。他不过一个皇后亲弟,竟胆大包天敢打皇室子弟。
瑞王妃看了一眼在一旁哭泣的郑萱儿,心中来火,若不是她蛊惑儿子去她老家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不由喝道:“哭什么,简儿弄成这样子离不开你这祸害你也是那牌子上的人,竟敢站在这里,还不滚下去。”
四夫人心中暗爽,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婆子上前架起郑萱儿出了房门,等到房门后二人一对眼,猛地推了一把,将她扔了出去。
庄简明有些心疼美人儿,忙道:“今日也幸亏她护着儿子,央求杨浩,要不儿子只怕就回不来见父母大人了。”
瑞王哼道:“不懂事的东西,死了最好,也省得父母操心。”
瑞王妃温言劝着儿子:“你以后再不许如此,如果真要传到圣上耳中,只怕你将来的爵位不保。若真是喜欢那些女子,便让人捧了金银,不信她不动心。”
庄简明冷笑:“如今成亲也有五载,这嫡子的影都没摸到,这爵位不提也罢。什么破祖宗家法”
四夫人听了心中发虚,低了头不敢吭声。
瑞王妃道:“这杨浩都欺到门上了,当年就没少欺负小五,那时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且他又年少,我们不得不忍。如今杨浩都做了官的人了,还是如此欺负我们,如果我们再不吭声,只怕以后就被他结结实实踩在脚下”
瑞王怒道:“都是这扶不起来的东西闹的。如今这事咱们不在理,等过些日子,寻了机会再整治他杨家不迟。”
瑞王妃忙道:“怎么没理,看简儿这般正好去皇上面前评评理。谅那绵乡伯府的人也不敢出头,否则她家女儿都不要出嫁了”
瑞王哼了一声:“妇人之见这种事还有什么脸面去圣上那里说,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有了万全之策才能徐徐图之。”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庄简明却眼前一亮,知道这是父亲同意他去找回场子,便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不提绵乡伯府的事。来人,把郑氏叫来,我有话要问她。”看人出去传话后,他又对房内的人讲起:“今日郑氏见到那杨浩才知,原来去年曾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京城避祸的就是那杨浩。”
此时一脸煞白的郑萱儿进得房来,四夫人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庄简明却顾不得许多,只问她:“快将你去年被杨浩逼走的事,细细讲来。”
郑萱儿被那婆子猛击推开后,便觉腹中有些疼痛,此时尤甚,也不敢喊疼,只得咬牙道:“去年,婢妾一家总觉得好像被人监视一般,心中惶恐,后来果见有人打听跟踪,倒也留意着看到那鬼祟人,后来因惧怕,便举家去远方投奔亲戚,这才有幸遇到了爷。今日看到那杨浩主仆才知,当日那鬼祟之人便是这杨浩。”
“乡野长大的女人果然要不得,竟招惹了这么多的风流债,前儿是什么未婚夫今天又来个杨浩。”四夫人忍不住啐道。
瑞王妃也不理会儿媳,只捉着儿子的手道:“你的意思,是撇开绵乡伯府,只在这上面做文章?这倒也使得,如今看那圣上皇后如何再偏袒杨浩。”
“不错,如今咱们只不提那伯府,若是杨浩为了自证清白,供出了绵乡伯府,必会惹怒绵乡伯府,不论如何,他总脱不了身。便是那绵乡伯府的人出面,儿子也有话说。”
此时郑萱儿终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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