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那个小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对女儿多么刻薄呢,连一所像样的府邸都给不起。”
“那,以父皇的意思,女儿的府邸要以怎样的规格修缮呢?”李钰眨着眼睛问。
“嗯……我的钰儿虽然是公主,但却是古往今来最能干的公主。为朕分忧解难,丝毫不亚于朕的肱骨之臣。就赐‘安国’之封号,公主府邸直接升一级,按照长公主的例制修缮建造。如何?”
“安国?长公主?”李钰诧异的问,心想这长公主不是皇上的姐妹么?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高了一辈儿呢?
“唉!你现在还不是长公主,只是你的府邸按照长公主的例制。你呢,现在是我大周的宝华安国公主。怎么样?”
“安国公主就好了,宝华两个字就不必了吧?”
皇上摇头道:“宝华二字已经写入了玉牒,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而且这封号里面多了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么你还不稀罕?”
李钰咧嘴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太俗气嘛。”
“这……俗气吗?”皇上诧异的看着李钰,片刻后又转头看向王德,“俗气吗?”
王德吓了一跳,他知道公主的封号原本是皇上亲自拟定的,他哪里敢说半点不好?于是赶紧的躬身下去,笑道:“老奴觉得,公主的封号甚是华丽尊贵。”
皇上给了王德一个白眼,哼道:“狗奴才,就知道捡着好听的话说。”
“是,奴才该死。”王德赶紧的躬了躬身。
李钰朝着王德偷笑着吐了吐舌头,笑道:“父皇又挤兑王公公作甚?”
皇上因为自己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封号被女儿鄙视了,心里颇为不痛快,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了一声,拿了一块点心狠狠地咬了一口,却因为咬的太大块了所以有点噎。
李钰颇有眼色的递上一盏茶。皇上忙接过来喝了一口方才把点心咽了下去。
“父皇,我想明天去新府邸看看。”李钰开心的说道。
皇上高兴的点头:“去吧,看需要什么,回来列个单子给朕。朕叫人给你预备。”
李钰调皮的笑道:“这算是嫁妆吗?可是,我回头列了单子送进来,父皇该不会又跟我哭穷吧?”
“你呀!还真不知羞。”皇上无奈的点了点李钰的鼻尖,“哪有女孩子家跟自己的父母开口要嫁妆的?”
李钰满不在乎的扁了扁嘴巴:“那怎么办呢?如果父皇给我准备的那些东西不是我喜欢的又或者是我用不到的,我岂不是又要自己去重新准备一份?多麻烦啊。再说,你们既然是要给我准备东西,自然要按照我的喜好去置办嘛,父皇说对不对?”
皇上宠溺的笑着捏了捏李钰的鼻子,叹道:“对,都对!你要怎样,父皇都依着你!”
☆、第四十一章 中秋喜事
因为当时李闯登基的时候燕王和诚王以及恒王等人竭力反对,甚至兵戎相见,之后被李闯弹压而不得不舍了京城的家业携老带幼连夜离开京城往自己的封地去了,这两处王府便成了朝廷财产。
当时诚王府给了云越,改为了靖安王府,便剩下原燕王府和原恒王府两座王府还空着。
当时李钰要出宫独居的时候皇上就想过选其中一座府邸给李钰,但又觉得这两处府邸虽然恢弘大气,但终究是离得皇宫太远,所以定下了素园这座小巧别致的园子。
如今李钰要出嫁,公主府便一定要配得上大公主的身份。
大周朝建国伊始,李钰便是开国大公主,以后所有的公主都比不上她的身份尊贵,又为国分忧,多次化解朝廷危机,堪称功高劳苦,所以皇上一心要挑帝都城里最好的府邸给她。
燕王府和恒王府都是前朝亲王府邸,这两个王爵又世袭了两百多年,府邸经过一次次的修缮扩建,已经不单单只是恢弘贵气华贵雍容可以描述的。
单说如今给李钰选中的原燕王府,在帝都城里面占地几百亩,只后花园里的那个明月烟雨湖的水池边比御花园里的烟波渚还大两倍。而且还连着温泉之水,湖中所种莲花开得早谢得晚,有一年暖冬池中的莲花竟然开到下雪天,彼时一池红莲映着白雪,堪称一时奇景。
李钰站在这烟雨湖旁边看着碧波浩淼,问身边的云启:“你渝阳王府里的那片湖是不是比这个还大数倍?”
云启拉着李钰的手往那边水榭的方向走去,轻笑道:“这不能比,这片湖是人工挖的,渝阳的那片湖是个自然湖,西南王府依山面湖而建,格局就不一样嘛。”
“我还是更喜欢自然的湖泊。”李钰和云启并肩进了水榭,看见水榭的窗户跟前站着的青衣男子,轻笑道:“大半年的光景不见,邵公子的身体算是养好了?”
青衣男子徐徐转身,看见李钰之后忙躬身下拜:“邵阎拜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李钰抬了抬手,“今天让王爷带你过来也是想了解一下邵公子如今的状况。”
“幸亏王爷及时相救,小的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这些日子公主和王爷去了灾区,小的闲着无事便把大周律法细细的看了一遍,其中自以为有些需要修改之处已经一一注明,还请公主过目。”说着,邵阎侧身把身后的两只大木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大周律法的手抄本。
李钰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皱眉:“这么多?你是想让我看个三年五载吗?”
邵阎忙从箱子里拿出最上面的两本双手奉上,恭敬的说道:“公主不必担心,小的已经把所需修改之处都单独抄录在册,公主若只是想了解原律法不合理之处,只需翻阅这两本修改条文即可。”
“如此说来邵公子真是有心了。”李钰点头赞道。
邵阎忙拱手道:“是公主殿下救了小的性命,小的能为公主做的也只有这点事。”
“你能为我做的可不仅仅是这点事。”李钰招手叫人来把两只大箱子抬走,又笑着对邵阎说道:“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也别留在西南王身边享清闲了,明儿起你去翰林院找上官大人,他会妥善安排你的。”
“是。”邵阎躬身应道。
看着邵阎离开,云启方问:“你不是打算把他送进刑部的吗?怎么又送去了翰林院?”
“其实,在父皇的眼里,谨言的话比我的话更值得信任。所以我想,这件事情由谨言去跟父皇说比我去说更好些。至少那样父皇会更看中他的才华。如果是我去提,父皇多半会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李钰轻叹一声坐在云启的旁边,“我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他的前途着想罢了。”
“每天操心这么多事,你不觉得累啊?”云启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李钰倒了杯茶,“这是我叫人去清泉山取来的水,茶叶是西南带来的十年以上的普洱,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李钰接过茶盏来闻了闻茶香,笑问:“你每天这么讲究,累不累啊?”
云启淡笑着品茶,又煞有其事的说道:“只要是为了公主,本王多讲究都不累。”
“想不到堂堂西南王也会说这种无聊的情话。说的人家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李钰笑道。
“无聊吗?我怎么觉得还有些……词不达意呢?”云启说着,又朝着李钰一拱手,感叹道,“哎呀,小王对公主的仰慕之情……那就像是滔滔江水奔腾不息啊!”
“啊——呸!你真是够了!”李钰笑着瞪他。
“哈哈……”云启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名为来查看府邸各处是否合心意,实际上却是借机在这里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
若说有什么地方不合心意的,倒也有几处,李钰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却喜欢有个大大的书房,这王府里之前的书房在燕王走的时候被毁了,真卷孤本都已经被燕王带走,摹本抄卷等都被燕王付之一炬,所以书房里空荡荡的连一卷像样的书也没有。
李钰叹道:“这可怎么办?本公主也没什么像样的藏书啊!你看这么华丽宽敞的大书房里却没有几卷像样的书籍,这可如何是好?”
云启微笑道:“我倒是有些书卷还算不错,等我派人去东陵王府弄过来为公主装点书房,可好?”
“我怎么就听你说的这话这么不对劲儿呢?感情我要那些书卷是来‘装点’书房的?你可不要太瞧不起人。”李钰扁嘴哼道。
“岂敢岂敢。”云启忙微笑上前去抓住李钰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公主博学多才,许多书都已经装进了肚子里,早就滚瓜烂熟熟记于心。所以我才说这放置在书房的书是用来装点的,不是用来读的。”
“我说你今儿这嘴巴上抹了蜜吗?”李钰笑着伸出手去,点了点云启的薄唇。
云启魅惑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嗯,这个么……你可以尝尝看。”
“……”李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扑倒了他,心急火燎的吻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个人跌跌撞撞的靠在身后的书橱上,雕花镶嵌着玻璃的橱门被撞得叮咣乱响。
云启于慌乱之中抱紧了她的身子,压抑着胸口里的那把火任凭李钰暴躁的吻着他。事实上他很乐意让她吻,这样纠缠的接吻让他觉得很陶醉,是那种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觉。
无声的激吻,坚定的几乎是执拗的试图用这样直白到极致的厮磨来表达情绪。
快乐与惶恐,坚定与不安,我忐忑的时候你给我安慰,你的不安由我尝试着为你抚平,种种微妙的难言的矛盾的情绪全部融化在一个吻中。
“我真是恨不得明天就娶你。”云启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哑声说道。
李钰攀着他的脖子,火热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上,低声说道:“那今晚我们不走了。”
云启无奈的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行。”
“为什么?”在李钰看来,喜欢到极致就是要在一起,何必拘泥于那些形式?难道接吻的最终目的不是真正的结合?如果还有其他的方式能表示他们真正的在一起,血脉相连,她也很愿意尝试。
“这里是我们的新府邸,是用来结婚的。”云启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发丝,低声叹道,“我不想将来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坐在摇椅里回想当年的美好时光,却是我们在这里偷情的情景。”
“噗——”李钰莫名其妙的笑喷,“你还真是……”
“有那么可笑吗?”云启无奈的看着她。
“没有。”李钰笑着摇头,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你这么保守,我真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的。”
“不。”云启低头吻住她的额角,低声致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也很乐意。反正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分开的……”
“算了。”李钰从云启的怀里站直了身子,抬手捧住他的脸,轻笑道,“这事儿弄得,好像我是个耍流氓的纨绔子弟而你是个文静贤惠的贵女。”
“你……”云启好气又好笑的瞪着她,半晌叹道:“算了,我也不能指望你能有别的女子的想法。”
“你再说一遍?”李钰立刻瞪眼。
云启轻笑着再次把炸毛公主搂进怀中低声抚慰:“我的钰儿就是与众不同,我及喜欢你这样。”
两个人又搂在一起说了一些毫无意义近似于废话的情话之后,终于腻歪到日暮吸尘,才从新公主府出来,上了同一辆马车往素园的方向去。
虽然皇上吩咐礼部,按照旧朝长公主的例制为李钰准备嫁妆,嫁妆单子列了厚厚的一本账册,李钰还是毫不客气的又在上面加了数十项。在她看来,这是最后一次压榨皇宫内库,这样绝好的打劫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殷皇后翻看完了嫁妆单子之后冷笑道:“皇上真是要把整个内库都拿出来陪嫁女儿了。”
“皇上对大公主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周嬷嬷也跟着叹息。
“难道只有这一个女儿是他的孩子?铎儿,铃儿,还有刚出生的那两个小家伙都不是他的孩子不成?!”殷皇后愤愤的说道。
周嬷嬷嘴角撇了撇,低声劝道:“皇后娘娘先不要生气,咱们该准备准备,说不定这些根本用不上。”
“嗯?那件事情安排好了?”
“*不离十了。不过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需要再准备一样东西。”周嬷嬷低声说道。
“什么东西?”殷皇后皱眉问。
周嬷嬷凑近了皇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看皇后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又凑近去低声说道:“唯有这样,她才会深信不疑。”
“这样能行吗?万一铎儿……不行,我们不能拿铎儿的性命去赌。”殷皇后迟疑的看着周嬷嬷,眉头紧皱。
“娘娘放心,不会有事的。”周嬷嬷低声说道。
殷皇后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把指肚都捏的发白,沉思良久之后还是摇头:“不行!这件事情宁可不做,也不能让铎儿涉险。”
“那好,奴才再想想别的办法。”周嬷嬷点头说道。
殷皇后点了点头,沉声叹道:“我的头又痛了,扶我进去躺一会儿。”
“好,娘娘慢点。”周嬷嬷搀扶着殷皇后缓缓地起身往凤榻上走去。、
“不管怎么样,铎儿才是我立足在这个世上的根本,我可以没有一切,唯独不能没有他。你记住了吗?!”殷皇后又不放心的叮嘱。
周嬷嬷忙点头应道:“娘娘放心,老奴明白的。”
“中秋节朝中两个大臣娶亲,宫里的中秋宴倒是省了。”皇后靠在凤榻上,说完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娘娘也正好趁此机会好生休养,不管怎么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周嬷嬷拿了薄被盖在皇后的身上。
“嗯,你去吧。”殷皇后朝着周嬷嬷摆了摆手。
……
八月十五这日天不亮李钰就急急忙忙的起身了,今日时韩岳和上官默二人娶亲的日子,她身为最重要的嘉宾要先去云集园看着西月上花轿,然后再去他们二人的府邸看着这两对新人拜天地。
好在上官默和韩岳的生辰八字有差,两个人的吉日都定在这一天,时辰却不同,而且两家府邸东西毗邻,而且两家的院墙开了个月洞门直接把两个府邸给打通了。
李钰在上官默这边观礼之后可直接穿过这道月洞门去韩岳那边再看韩岳和西月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