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真刀真枪地上阵，到最后，却要将那么多的银子白白地给了他们，真是不甘心！”
林牛儿一向是性子直爽，有一说一，又早将莫离引为自己的偶像，自然是知无不言。
许子潇轻声哈斥，“牛儿，不许胡说……”
莫离竖起一只手掌，脸上表情渐沉。
“这种事，决不会再有下次！”
别人暖屋喝酒，她与弟兄们浴血相博，却要将胜利果实与他人分享，这种事不要说是林牛儿，就是她也不甘心。
前世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如今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当明威的左右手，受制于人？！
什么太子王侯，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人都对她仰望。
三日之后，刑部大理寺。
正堂门外，人头蹿动。
三日之前的北城血案，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莫家小爷要在这里受审，各色人等俱是闻风而至。
车队停下，莫离跳下马车，随在明威身后，与周笛等人并肩行入大理寺正堂。
对面，明烈自然早已经在座。
这一番，明烈早已经请明皇上，愿意亲自督办此事，大明国君在镇怒之余，亦已经任命他为特别监督使，亲自审理此事。
坐在正位主审的，自然是刑部尚书许昌。
两侧衙役高呼威武，大堂内外顿时安静下来。
啪！
许昌猛地一拍惊堂木，“疑犯莫离何在！”
站在台下的莫离笑着向前一步，“回大人，学生在此！”
因为已经身为太学的学生，故此她不再称草民，自然也不用像普通庶民一样向许昌下跪。
许昌冷冷从桌后向她看来，“三日之前金宫斗兽场血案可与你有关？！”
“回大人，此事与草民无关！”莫离一本正经地道。
“无关？！”许昌冷冷一哼，“本官已经查验过当晚斗兽场的尸首，其中有一少是被雷电所击致死，世人皆知数日前你曾在乾坤拍卖行得到一只雷系妖兽奔雷兽，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哈……”莫离朗笑出声，“大人，难道就因为我有一只奔雷兽，所以那些人是因为雷电致死，就说是我杀的，以大人这种推测，我天水街上昨晚有一位妇人被人用强，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这是大人您干的呢？！”
“胡说！”许昌斥骂。
“哦？！”莫离上下打量他一眼，“难道，大人不是男人，没有作案工具？！”
堂外，一众围观者哪里还忍得住，顿时轻笑出声，就连明威也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肃静！”许昌气得老脸通红，当下再次将惊堂木拍响，“莫离你休要猖狂，看我带人证来，传人证！”
衙役急奔而去，片刻，已经带了一个年轻小厮回来。
“草民李二，拜见大人！”小厮恭敬地跪拜于地。
“你说你看到莫离杀人，可是真的？！”许昌沉声问道。
ps：3日更完，明儿见。
第1卷 151。王爷的人情！（1）
“回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在下是天佑街的住民，家就在斗兽场附近的巷子，那晚小人吃坏肚子起夜，听到斗兽场异响，好奇地走过去，结果就看到莫公子在斗兽场里杀人！”李二跪在地上说道。
“莫离！”许昌眸中闪过冷色，“现在，你怎么说？！”
“我想请问这位小哥，你看到我的时候，斗兽场内可还有其他人？！”莫离笑着问道。
李二看看台上的许昌，不禁有些犯难。
刚才的所谓证词不过就是有人教授，这个问题，可没有人教过，让他怎么答。
想了一想，他就咬了咬牙，“还有你血蔷薇帮中的手下，足有三四百人！”
在李二看来，既然莫离能够杀了斗兽场内四百余口，那最少也要有相等的人数。
莫离依旧语气平静，“既然这位小哥看得这么清楚，我还要再问您一句，您看到我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这……”李二想了想，随口说道，“三更！”
“三更？！”莫离微扬起下巴，“你确定？！”
李二看她面容有变，以为她被自己说中，当下扬起声音，大声说道，“我无比确定，因为当时我还听到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
啪！
许昌满意地看着台上对答如流的李二，重重地一拍惊堂木，“莫离，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不认罪？！”
“昨日我在斗兽场中赌完最后一场兽斗之时，不过才是二更天时分，然后，我与斗兽场中几十位赌客同时离开斗兽场！”莫离不慌不忙地从身上取出那张欠条，“那晚，这几十位赌信俱是在莫离的欠条上答字，他们可以证明，我是何时离开斗兽场！”
她在欠条上看了一眼，然后就指住一个名字，“这许展鹏应该是大人您家的公子吧，要不然，叫他出来给在下做个证？！”
事关自己的儿子，许昌自然不愿意让明烈误以为自己与莫离之间有何勾结，当下沉声道，“就算他们能证明你二更时就离开斗兽场，难道你不能再二次返回吗？！”
“我们可以证明，帮主昨天三更前后都在天水街！”
“对，我也可以证明！”
……
堂外，血蔷薇帮中赶来观审的兄弟们立刻喊成一片。
“你们都是他的手下，自然帮她说词，这些证词做不得数！”许昌冷冷地打断众人的声音，目光阴沉地注视着莫离，“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除非你能找到其他可信之人为你作证！”
“我可证明！”
大堂外，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进来。
不要说是许昌明烈等人，就是莫离也是疑惑地看向堂外。
她是早已经想到许昌他们会赖账，证人亦是早已经准备好，只是半路突然杀出这位倒是谁呢？！
大堂外的一众看客们早已经转过脸去，看到来人一个个俱是露出惊讶之态，原本将大堂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间如被断水剑斩断的水流向左右分开，让出一道道路。
第1卷 152。王爷的人情！（2）
一位飘逸身姿的少年人缓步行近。
墨袍银发，容胜皎月，竟然是六皇子明月。
目光淡淡掠过莫离，明月淡淡开口，“我可以证明，这些人全都在撒谎！”
一句话，震惊登场，莫离在面具也是微挑起眉。
这个家伙，也来落井下石？！
“许大人，我的证词可有效吗？！”
没有理会莫离疑惑的目光，明月注视着堂上的许昌问。
明月初时出现，许昌和明烈还都有些担心，以为他也要帮助莫离，现在听他说要证明莫离的手下在撒谎，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然！”许昌笑得灿烂，“您身为皇子，又不是天水街的人，您的证词当然有效！”
明威与许子潇等人，俱是心中提起几分担心来。
莫离则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明月的侧脸，想要看他说些什么。
“我可以证明，莫离三更天的时候，并不在天水街！”明月向前两步，行到莫离面前，“当时，她就在北城！”
“莫离！”许昌阴笑着看着堂下的莫离，“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许大人稍安匆躁，我还没有说完！”明月抬起一只手掌，截住许昌的话头，目光却迎在莫离咄咄看过来的目光，“那晚的整个晚上，他都和我在一起！”
许昌手中的惊堂木差点脱手。
这位六皇子，这是……唱得哪一出？！
“胡说！”明烈嚯得起身，“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上元夜听过莫公子琴曲，明月一直念念不忘，那晚便派人到天水街请他到我的王府，我与莫公子抚琴聊天，后又喝酒聊天，直至天明莫公子才离府而去！”明月抬起一手，轻扶住莫离肩膀，“莫公子不会是那晚喝得太多，倒把此事给忘了吧？！”
莫离向他一笑，“六王说的哪里话，只是觉得此等小事，不便惊动王爷清静而已！”
“你我朋友一场，这等事倒来与我客气！”明月同样回她一笑。
二人谈笑风声，却如同是多年好友。
堂上，许昌看看明烈，脸上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许大人！”明月手掌滑下，握住莫离的手腕，“我今日原与莫公子约好，到城郊赏雪观梅，如果许大人已经审完，我是不是可以带他走了？！”
“不行！”明烈急声吼道。
“三弟！”明威也离椅起身，“六弟亲自为莫离做证，证明她当时不在天水街，难道你还要怀疑六弟的证词？！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倒要到父王面前评评理了！”
“放人，放人！”
“莫公子无罪！”
……
门外，血蔷薇帮众一带头，从太学和各处赶来的莫离的崇拜者立刻就跟着吼起来。
明明六王爷都已经作证，证明莫离当时没有作案时间，他们却还不放人，明显就是故意刁难！
向明烈做个眼色，轻拍惊堂木，“既然六王为莫公子做证，证明莫公子没有作案时间，可以解除疑犯之名，自现在起，莫公子可以自由行动！”
拉着莫离，明月大步走向堂外。
“如此，明月告辞！”
第1卷 153。王爷的人情！（3）
莫离向许子潇做个手势，也就随在他身侧走出大理寺。
依如那晚，直到马车边，明月才将她手腕松开。
二人依次坐到马车内，马车立刻就向着城外驶去。
“多谢六王！”
莫离客气开口，心中却存着数分戒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明月，竟然主动帮她解围，她可不会相信，他是真的欣赏她！
明月的语气依旧平静，“客气倒不必，你记得，欠我两个人情就好！”
“两个？！”莫离语气微沉，“我怎么不记得第一个是什么时候欠下的？！”
既然他已经现出原形，那就摊牌好了。
她倒想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
“上元节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明月挑眉迎上她晶片后的眼睛。
莫离懒洋洋地靠到椅背上，“王爷以为，随便谁都能听我单独谈琴的么？！”
明月弯下身子，凑近她的眼，微眯着眸子盯住她的眼睛，“那么，今天的人情，你不会赖掉吧？！”
“王爷不顾金贵之躯，到大理寺帮在下作证，在下自然会记得王爷这份人情！”莫离平静地道。
“很好！”明月点点头，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马车轻晃，很快就穿过城门，驶向郊外。
走了没有多远，莫离已经轻喝出声，“停车！”
马车继续前行，赶车人对她的命令明显并不在意。
明月微微挑起墨眉，“不是说好一起赏雪观梅？！”
莫离向他狡黠一笑，“王爷是这个人情也不想要了？！”
既然她的琴不是随便听的，这赏雪观梅自然也不是随便陪的，他要让她陪，那么这个人情也就要一笔勾销。
明月的目光在她的眸上深深停留片刻，然后就扬声下令，“停车！”
马车停下，车夫拉开车门。
莫离立刻就起身跳下车去，“六王爷，再见！”
向他轻轻挥手，她飞身而起，二个起落就消失在远处的松林。
看着她的背影，明月淡淡扬眉，“走吧！”
莫离在不远处的一颗雪松上停住身形，看着远处明月的马车继续前行，并没有派人跟踪她，她这才小心地跳下雪松，向着雪谷的方向行去。
山谷内的别院后山。
暗夜之刺的成员们，依旧如每天一样，例行训练。
听到骨哨声，众人立刻在谷间平地集合，看到站在谷中的莫离，所有人都是明显地松了口气。
帝都城内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早已经知道，今日大理寺亲自审理莫离，现在她平安出现在此处，也就说明，她平安无事。
作为他们的偶像和精神领袖，莫离的平安，对于他们，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大家也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这几天不便出城！”莫离少有地向众人露出笑意，“今天我到这里来，是要告诉大家，三天之前钟楼大街之事，我，很满意！”
能够得到她的一句赞赏，对他们自然是难能可贵。
可是，在场的一百人，没有一人欢呼，没有一人忘形，所有人都表现得十分平静。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再加上这次实战的洗礼，他们的心智早已经不似从前。
第1卷 154。王爷的人情！（4）
莫离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这，不过只是第一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们，不光是帝都，我要这片大陆的每一座城池，都有我的暗夜之刺存在，只要我一个命令，你们就会如尖刀一样刺出，击毁我想要毁掉的任何东西，你们，可以做到吗？！”
“可以！”一百人齐声答应。
“很好！”莫离轻轻点头，“到那时，你们将会是这些城池的暗夜之王，除我之外，不必向任何人屈服，所有人听到你们的名字都会颤抖！”
莫离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频繁往来于天水街与别院。
从一百人中选出一半留在身边自用，然后就将五十名精英每五人一组，经过短暂的培训之后，就分别派往大明国的十个重要城池。
在那里，这些暗夜精英们会做和她在帝都做相似的事情，从流浪儿和乞丐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进行培训，在那些城池中埋下暗夜之刺的种子。
现在，整个帝都的地下世界都已经归为她所有，她自然也拥有足够的财力去支持这些扩张。
金宫斗兽场重新整修，原本一片废墟的凤凰居亦已经开始重建，莫离甚至将奇兽行的地皮亦已经买下来重新建设。
鼓楼大街内的血腥味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校场的旗杆上，黑色的旗帜迎着夜风飘扬，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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