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苦命?
“公主,热水弄好了。”翠舞此时上前来,然后就朝着纪无殇道,然后看了一眼红飞,红飞点头,翠舞也上前来。
“公主,先洗一洗吧?”红飞看着纪无殇,手轻轻将那锦被给拉开。
“别!”纪无殇浑身一颤,她惊恐地看着她们两人,说不出话来。
红飞和翠舞才回神过来,纪无殇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沙哑!
“公主,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若,若真的是爷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这会让爷伤心的。”红飞此时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纪无殇,只好是说出南旭琮来。
听着她的话,纪无殇眼泪有多无减,也不说话。心中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
“公主……”翠舞看着红飞,想了想,还是将纪无殇的锦被给扯下来。
谁曾想到,当看到那满身青青紫紫的伤痕的时候,红飞和翠舞两个人都红了脸!
纪无殇立即就将自己的锦被裹好,“你们,你们下去……”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不,公主,奴婢服侍您,王,太残暴了!”红飞落泪,哭着上前。
“王对公主太狠了。”翠舞擦着眼泪。她们都是知道,南旭琮是不是拓跋赫炎不用多谈,而纪无殇作为和亲公主,肯定是要成为拓跋赫炎的人,只是,未曾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情景……那二爷,是不是有危险?
纪无殇就是去见北宫珉豪的……
“您伤了,公主,放松。”红飞啜泣,但还是将纪无殇从锦被中弄出来,合着翠舞的帮助,慢慢地将纪无殇扶进那热水里头。
纪无殇任随着红飞和翠舞处理着自己的身子,双目有些呆滞地靠在这硕大的木桶边,慢慢睡了过去。
好在的是红飞和翠舞都是练武的女子,自然力气都会大一些,她们清理好纪无殇身上的伤之后,羞着脸替纪无殇上药,纪无殇只想着沉睡。
梦中应该是美好的,南旭琮总是在梦中跟自己笑呢!那为何不一直就在梦中,不醒来?纪无殇睡在床上,任由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让一切冰冷将自己包围。
夜色深沉,西域王宫。一阵肃穆,周围寒鸦不惊。
一处黑暗的宫殿的当中,夜明珠照亮了这宫殿。
一名男子一直都浸泡在那黑色的池水当中,那黑色的池水冒着泡,细看,能够看到池水里面有着无数的小虫子在不断地游动。
男人的上半个胸膛暴露在空气当中,那健硕的胸膛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而有两处刺入心口的剑伤极为的显眼,伤口处正有着无数的小虫子在钻入。
这一切,让人看着都感觉万分感觉恐怖!
不远处,水晶球正放在不远处的柱子上,发出一些耀眼的光芒来。
此时从外面走入一人,看着在黑池水中的男人,立即跪下来,“王。”
“她如何?”男人此时睁开眼睛,那夺目的紫眸立即睁开,那眼神冷傲,又阴森。
“王,王后被迫嫁给清昭王……还带着小公子。”穆尔斯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依云上城从黑池水中慢慢走了出来,他每走动一步,身上就会掉落很多的小虫子进入到那黑池水中,他的薄唇很性感,只是此时面容宛若冰霜,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站在池水边,浑身一挣,立即那所有的小虫子,包括钻入他心脏中那些小虫子,全都给挣没了。
他走过穆尔斯的身边,穆尔斯此时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依云上城将挂在一边的黑袍拿过来,穿在身上,然后束了腰带,“孤王要攻打清昭,还有大夏周朝,时间定在,六月十五。”
“是。”穆尔斯应下。
依云上城看着他,“孤王,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我的王后。”
穆尔斯不语。
夜色惊了惊,寒鸦从黑暗中飞了出来,而后,狠狠地坠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白骨!
“孤王,又错过了和她相守的机会,她再一次,在孤王的面前,嫁给别人……”依云上城闭上眼睛,“三年,三年,无殇,你可是还记得依云上城?”
纪无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只感觉自己很累,遂,她放纵了自己一把,任由着自己继续睡下。
皇甫君安趴在纪无殇的床边,然后看着纪无殇,看了很久,然后扭头,看着在一边站着的红飞,“红飞姐姐,怎么娘还不醒来?”
“小公子乖,公主她累了,所以才会睡这么久的。”红飞笑笑,立即上前来就抱着皇甫君安。
皇甫君安在红飞的怀中,然后道,“红飞姐姐,娘什么时候醒来?娘对念郎说过,睡多了就不能醒来的,所以,她总是让念郎得到了白天的时候,就让念郎醒来。”
“不会的,公主肯定会醒来的额,只是,公主她,暂时不想醒过来。”红飞蹭了蹭皇甫君安的小脸,“不过小公子放心,公主肯定会醒来的。”
“念郎好想娘醒过来跟念郎玩。”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嘀咕道,然后挣开了红飞的怀抱,重新扑在纪无殇的怀中,“娘,娘!娘,醒来跟念郎玩玩。”
“小公子……”红飞立即上前去。
“咳咳。”却是此时,身后传来两声的咳嗽声,红飞惊讶,立即转身,看到的是拓跋赫炎正站在那门口处,而他的背后,有着几个宫女低头。
“参见王。”红飞立即行礼,然后赶紧地转身去拉着皇甫君安,“来,小公子,快给王行礼。”
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仰起头看着拓跋赫高炎高大的身躯,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做,转头然后看着红飞,红飞害怕,一下子拉过皇甫君安,“快,给王行礼。”谁都不知道这个拓跋赫炎下一秒会是怎么样啊!之前的貌似对公主还好,现如今的,可是对公主硬来,这不是折磨着公主吗?
皇甫君安摇头,“念郎要娘,娘!”
“你们都下去。”拓跋赫炎挥退了那些宫女。红飞欠身,然后想着要带走皇甫君安,但是拓跋赫炎却是道,“念郎留下。”
“请,请王不要再伤害公主,也不要伤害小公子,奴婢给你磕头了!”红飞看着左右不是,走出去走了两步,立即转身就跪下道。
拓跋赫炎眸子沉了沉,“滚出去!”
皇甫君安倒是听出些什么东西似的,仰头看着拓跋赫炎,“大叔叔,你,你又欺负我娘?”
“嗯?”拓跋赫炎眼神冷冷看向红飞,红飞不得不退出去。
拓跋赫炎看着,立即关上门,然后才蹲下来看着皇甫君安,“大叔叔没有欺负你娘,嗯?知道吗?大叔叔现在是来看你和你娘。”
“哦。”皇甫君安看着他放大的黄金面具,倒是感觉有点好玩,伸手就要摘下他靠前来的面具,拓跋赫炎一惊,立即向后退去,“你干什么?!”
那语气冷冷,带着一丝的警惕!
“面具好好玩,念郎也要!念郎也要!”皇甫君安立即嚷起来。
拓跋赫炎没辙,“先别乱嚷嚷,晚些的时候孤王给你去拿一些面具给你,这样好吧?”
“好。”皇甫君安才安静下来。
拓跋赫炎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走到床边,坐上去,然后扭头看着此时闭目的纪无殇,她的脸很白几近透明,唇瓣也毫无血色,仿佛那是一副尸体而已!
拓跋赫炎心中惊了惊,立即拿起锦被下的手,立即就探上她的脉搏。
“大叔叔,我娘怎么了?她一直在睡,都不陪念郎玩了。”皇甫君安此时上前来,然后又抱住了拓跋赫炎放在床沿的大腿。
拓跋赫炎皱眉,“你娘没事,就是她身子虚弱了些,还有,她,不想醒过来,所以,就一直就不醒过来了,念郎懂不懂?”该死的,竟然这样来抗拒自己吗?自己即使是当时粗鲁一些,但是,她就不应该懂自己的心?若不是自己怒气太盛,心中害怕失去她,岂会这样惩罚她!
可是现在竟然这样来反抗自己?难道她就忍心丢下皇甫君安不管?
“那,那怎么办?大叔叔,你帮念郎叫她醒来啊!大叔叔,求你了,求你了,念郎喊了两天了,娘都不醒过来,你帮念郎喊一喊吧!”皇甫君安摇着拓跋赫炎的大腿,眼巴巴委屈地看着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看着面前这个小人儿,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孤王,肯定会救她醒过来的,只是,她不想醒来,恐怕孤王也没有什么方法。”
“呜呜,救救我娘啊,救救她啊!念郎要娘,娘啊,呜呜!”皇甫君安听着立即就哭起来抓着拓跋赫炎的大腿就不肯放开。
“乖,念郎先别哭,好不好?”拓跋赫炎看着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遂,还是握上纪无殇的小手,手,捏了捏,传给她一些温度,她的身子实在是好冷。
连那欢爱,他都感觉到那股寒气。
事后调查才知道,这女人,身子竟然是千年冰寒之躯,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够怀上皇甫君安,这是一个求生欲多么强悍的孩子啊!只是,自然的皇甫君安身子也是极为的阴冷,得要时常用药就是真的。
拓跋赫炎叹了一口气,看皇甫君安还在哭,只好是暂时放开纪无殇的小手,然后将皇甫君安抱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来,让孤王抱一抱。”
“大叔叔……”皇甫君安用小手擦着眼泪,撇着嘴看着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点点头,“你别吵孤王,孤王立即输入些真气给你娘暖暖身子,好不好?”
皇甫君安认真“嗯”了一声,立即就窝在拓跋赫炎的怀中,不动。
拓跋赫炎微笑,摸了摸他的头,下一秒,手中就集聚着一股真气,大手握上纪无殇的小手,那真气立即从手心处传入。
是暖了,可是,这感觉却是那么的陌生。
纪无殇感觉到那寒冷当中有着无尽的暖意,慢慢地,意识下,仿佛有人握着自己手,而这个人,是南旭琮!
琮!纪无殇心中呐喊,她那被握着的小手有了一丝的反应,不禁地握了握那大手。
拓跋赫炎黑眸深沉地看着纪无殇,手紧了紧,传给她更多的热,“无殇,无殇……”他轻声呼喊。
皇甫君安早就一边累了,睡下,而只有拓跋赫炎在这守着。
“醒来,无殇。”拓跋赫炎看着她,“醒来好不好?别睡了。”
纪无殇微微皱眉,是琮吗?是他吗?
“琮,琮……”她微弱的声音从樱唇中传了出来,拓跋赫炎一怔。
又是“琮”,难道她的口中就不能喊出“炎”这样的一个字?拓跋赫炎压下心中的那怒气,依旧握紧了她的手,只是,他沉默,看着纪无殇。
纪无殇轻轻地依然在喊,“琮,你在哪里……琮……”
拓跋赫炎看着被她紧抓的手,眸子沉下。
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够从那些往事中挣脱出来?只要她忘了前面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忘了那什么南旭琮,还有那个北宫珉豪,自己可以放下的,可以接受的!
“不,琮,你不会这样对我的!……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纪无殇一声尖叫,立即睁开眼睛,整个人从恶梦当中惊醒!
拓跋赫炎缩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后背的腰间。
纪无殇气喘吁吁,那恐怖的余悸未曾散去,她看着周围,立即看到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
“啊!”纪无殇立即向后退去,整个人用锦被就裹着自己的全身,“你,你别过来!”
她害怕自己了。
拓跋赫炎心中闪过一丝的苦涩,但是脸色依旧未变。他站起来,然后退后了几步,“梦见什么?”
“不管你的事!请你马上出去!”纪无殇此时有些瑟瑟发抖,人立即就向后退去。
但是已经靠在墙壁上了。
拓跋赫炎并没有上前来,而是站在那,“既然不想回答上个问题,那就回答这个问题,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
解释?纪无殇抬头看着他,带着愤恨,但是想到他就是南旭琮,心中立即又闪过一丝的苦楚,她别过脸去,没有比这更加令她痛苦的事情了!
“若是不想解释,那就休养好之后,再解释给孤王听!”拓跋赫炎看着她,“你身子很虚弱,孤王会亲自为你调理。”
“不需要!你才需要调理!”纪无殇冷冷道,她抬起眸子看向拓跋赫炎,“你应该好好治治你自己!”
“你说什么?”拓跋赫炎上前一步,眸子有些难以置信,竟然说治治他自己?
“是!你忘了,你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你忘了曾经的誓言,曾经的承诺,曾经的约定!”纪无殇看着他,眼神迷离,直至泪水开始盈满,“你忘了,忘了呀!”
拓跋赫炎怔了怔,自己真的是忘了什么?但是,自己从小到大记忆一直都在,怎么可能说忘了呢?不然,自己都不会对这里是这般的熟悉啊!
只是,貌似自己的心,有着点残缺,不完全,所以他想到的是,应该是这个女人才能够填补的,自己就是害怕她会消失,才暴怒之下将她全部占有。
“罢了,跟你说了,你都不懂,你走吧,走吧!”纪无殇擦掉自己的眼泪,面前这个男人忘了,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已经无劳。
曾经南旭琮跟她一起,说,但愿人长久。
曾经说,约定来世再见,也不忘记今生。
曾经他和她一起,说,君不弃,妾不离。君若死,妾相随。
可是到头来,他将她忘记,她无助苦楚,而他,不再温柔,不再宠她上天了。
纪无殇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拓跋赫炎又是沉默,他看着纪无殇,看了良久,然后才道,“孤王去拿药来。”
纪无殇听着他离开,立即下了床,然后往别的地方走去。
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就静一静。
纪无殇看着一间小屋子,那里貌似没人,遂推门然后走了进去,找了一个角落,慢慢地蹲下来,缩成一团。
没有人打扰自己,自己安安静静的,多好。
南旭琮已经安好了,没事了,其实也挺好的。
相信他应该不会丢下皇甫君安不理,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肯定有着一丁点的血缘良知的,可以让拓跋赫炎他好好照顾皇甫君安。即使他不认,那至少是性命无忧。
没什么不好的。纪无殇淡淡笑了笑。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