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望见一座大山,方圆不知有多大,隐隐呈赤红之sè,吴骥心脏狠狠一跳:“不会是赤铁矿吧?”
赤铁矿是铁矿石中很高等的矿石,含铁量高达百分之七十。若是赤铁矿的话,这得多少矿石?要是全都是矿石的话,不要说吴氏军工,就是再有百八十个吴氏军工也是用不完。
“东家,你瞧见么?”曹大林指着前方的山,道:“都是矿石,就是不好采,不得不废弃啊。”言来,颇为惋惜。
满山都是矿石,却是采不了,就相当于看着宝藏,却是没法变成钱,谁能不惋惜?
吴骥的猜测给证实了,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仍是吓了一大跳,要是全盘下来,那就太好了,然后就不用愁没铁用了。
很快的,就到了山脚下,正是那家采矿场。采矿场上有几十号人,正在收拾东西,瞧他们那样儿,是要离开似的。
一个略显矮胖的男子,站着不动,凛冽的寒风吹在他身上,他都没有感觉,眼神特别复杂,打量着赤红sè的山。
“他就是这家矿场的东家。姓姚,叫姚贵。”曹大林给吴骥引介,来到姚贵面前,翻身下马:“姚掌柜,你看甚?你再看也是没用,难道你还想把山搬走?”
“可惜啊,这么多的好矿,却是采不了,可惜啊”姚贵的声音略带沙哑,很是惋惜,脸sè有些颓废,收回目光,打量着曹大林:“曹掌柜,你这是来做甚?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我要关mén了,你得早做准备。你也是,早不扩晚不扩,在我关mén之际扩大,你在哪里去找矿石?”
“这个……姚掌柜的,这是我的东家,就是诛灭流风盗的吴指挥。”曹大林给姚贵引介。
一听这话,姚贵就恭敬起来了,身子躬成了九十度,身段儿放得极低:“xiǎo的见过吴指挥。不知吴指挥大驾光临,还请吴指挥见谅。”
吴骥挥挥手,阻止他行礼,直奔主题:“姚掌柜,我听说你要关mén了,特的来瞧瞧,能不能把你这矿场盘下来。”
“好啊”姚掌柜先是一喜,紧接着就是摇头叹息:“吴指挥,虽说卖出去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今山上,看着是很多铁矿,可是,没法采啊。能采的,我都采过了。你要是盘下来的话,亏的可是你哦。”
这人还不错,不是那么jiān,吴骥对他大有好感:“这事,还是等会再说。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带我瞧瞧,再做决定。”
“请请”吴骥在归信县的名声极其响亮,姚掌柜只觉能为吴骥出点力,那是莫大的荣幸,忙侧身相邀。
吴骥也不客气,随着姚贵去查看。这山很大,上面的铁矿是清一sè的赤铁矿,就是开采困难。一路行来,只见东一个坑,西一个坑,能开采的地方姚贵都开采光了,余下的很不好开采。
查看一通,吴骥已经心中有数了,问道:“姚掌柜,你要怎生卖?”
“你真要买?”姚掌柜有些难以置信。
曹大林一碰吴骥手肘,冲吴骥打眼sè,意思是要吴骥莫买。
在他们眼里,这山已经废弃了,不可能再开采了,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盘下来。
“你开价吧。”吴骥点头。
曹大林还想再说,却见吴骥冲他摇头,只好把一句话闷在心里,暗中嘀咕:“东家一向jīng明,怎生就如此没眼力劲呢?这明明没用处的地儿,他却要买下来,钱多了也不是这么huā的?哎”
姚贵把吴骥再三打量,确认吴骥没有说笑,这才道:“吴指挥,你诛灭流风盗,救了归信,我也是归信人,我的家人因你而存活,我感jī你,这山,若你要,就送给你了。我留着,也是无用,看着徒自伤心。”
如此一个大宝藏,竟然可以白捡了,吴骥有些意外,这姚贵是个不错的人,笑道:“多谢姚掌柜的好意,这哪能成呢?这银子,一定要付的,开价吧。”
“吴指挥清廉如水,名声在外,果是如此。”姚贵很是感慨:“既如此,那就五百两银子。要是吴指挥认为太贵,你就给个价吧,你说多少是多少。”
吴骥不克扣军饷,补发兵士的军饷这些事儿,早就在归信传开了,是以归信人对他很是推崇,姚贵也不例外。
“五百两?”吴骥太意外了,如此大一个宝藏,姚贵当作垃圾了,心中不由得大是嘀咕:“要是你知晓我能全部开采的话,不知会如何想?会不会后悔得发狂?”
要是换个人,肯定是巴不得这话,吴骥不是那种爱占人便宜的人,笑道:“姚掌柜,我给你一万两纹银。”
“好啊啊,一万两纹银?”姚贵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差点咬断了舌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吴骥,再也说不出话了。
哪有主动给人送银子的?一万两纹银,可是他开出价格的二十倍。
“东家,你……”曹大林也是大吃一惊,差点咬断了舌头。
“吴指挥,这不行,这不行,这是荒山,一千两银子都没人要,一万两怎成?”姚贵终于反应过来,忙着推辞。
“姚掌柜,你放心好了,我还能开采出一些,不会亏就是了。”吴骥当然不会告诉他,可以把这座山都开采光,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姚贵就反悔了。
“真的?”姚贵和曹大林齐齐问道。
姚贵采矿一辈子,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对这话难以置信。曹大林知道吴骥炼钢有一套,却是不相信他能采矿。
“自然是真的”吴骥的声音并不高,却是信心十足:“要是姚掌柜同意的话,我们这就订约。”
“嗯那好吧。”姚贵想了一阵,还是提醒了一句:“吴指挥,xiǎo的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一旦订约,你后悔就不成了。”
“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吴骥在心里加了一句:后悔的肯定是你。
曹大林在吴骥的授意下,开始和姚贵协商契约。吴骥叫过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语一阵,这亲兵骑着马去了。
这订约一事,曹大林和姚贵都是老手,很快就商定了。吴骥和姚贵签了字,要姚贵去吴氏军工领银子就成。对吴骥的信用,姚贵是信得过的,他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为了表示对吴骥的感谢,他把这矿场直接送给吴骥了,让吴骥省了不少事儿。
“东家,姚贵这人还不错,你为何不把他请了?”曹大林对姚贵很有好感,不得不提醒一句。在归信,象姚贵这种经验丰富的采矿师傅,真不多,请了的话,对吴骥的帮助很大。
“不是没想过,是因为这事涉及我的一大秘密,是以,这矿场不能让他来掌管。我准备让三叔来管理。”吴骥一笑,叫过矿工,说了聘请的条件,问他们愿不愿意留下来?
吴骥的条件很优厚,再者,吴骥名声在外,这些矿工哪能不同意的,立时答应了。吴骥给他们的工钱,比起以前丰厚得多,给吴骥聘请了,个个欢喜无已。
吴骥要曹大林与他们订了用工契约,然后带着他们,来到矿山前,找到一个地方,指点他们挖dòng。
矿工们立即抡起锤,开始打dòng,个个干活不偷懒,很是卖力。
“东家,打dòng做甚?”曹大林不解,不得不问:“这采矿,用不着去地下啊。”
在宋朝,采矿主要是lù天开采,去地下开采,在当时还没那条件。
“等会你就明白了。”吴骥知晓,就是给他讲解,他也不明白,不如不讲解。
矿工在吴骥的指点下,奋力挖dòng,没费多少时间,一个深五六尺,宽两尺余的dòng就出现了。吴骥这才叫他们停下来,带着他们,去下一个地方,接着挖dòng。
一连挖好了三个dòng,吴清带着几个吴家庄的人,赶着几辆马车到了。吴清一见吴骥的面,就是惊奇万分的问:“骥儿,你要三叔来做甚呢?你不会把这荒山买下来了吧?”
“三叔,东西带来了么?”吴骥没去回答他的问话。
“带来了带来了骥儿,你要火yào做甚?”吴清又是一脸的好奇。
“叫他们搬过来。”吴骥没去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要指挥吴家庄的人把火yào搬下来,放到dòng前。
“三叔,以后这矿场就归你管了,你要记好了。”吴骥一jiāo待完,就指点吴家庄的丁壮装填火yào,装引线,再压实。
有了吴骥的指点,这事做起来并不难,很快就完成了。
吴清一脸的好奇,问这是做甚?吴骥却不回答,要所有人立即离开,去到指定的地点躲好,不准冒头。
然后,吴骥拉着吴清和几个吴家庄的人说:“以后这矿场,用火yào来开采,你们要掌管好火yào,不得有丝毫泄lù?”
“火yào还能采矿?”吴清一脸的不信。
火yào除了用于武器以外,也是采矿的好东西,我们的祖先就是这么干的。
在吴骥的指点下,吴清点燃导火索,一行人随着吴骥去躲藏之地躲起来。一躲好,吴清他们就一个劲的问:“这能行么?真的能采矿么?”
问题是相当的多,吴骥不去回答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皮都在抖动,烟尘弥漫,好象天塌了似的。
吴骥带着人来到跟前,只见此处塌了一大块,原本很坚硬的铁矿,变得疏松了。曹大林他们打量着眼前情景,个个变成了雕像。
【第四十三章大军压境】
第四十三章大军压境
天空yīn霾,乌云漫天,一副黑云压城城yù摧的架势。
“呼呼”
凛冽的寒风袭来,吹在身上,好象刀子在割ròu似的,让人不由自主就要打个寒颤。
这是吴骥在宋朝的第一个冬天,吴骥非常肯定,宋朝的冬季比起现代冬天冷多了。要不是他如今的家境改变,还是在吴家庄的话,他今年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很成问题。
“吴指挥,看来要下雪了。”皇甫嵩打量着天空:“北方的天气原本就比南方冷,这冬天来得就早些,一下雪,就更冷了。吴指挥,还要不要训练?要是雪再晚些时间下,我们就能把军队训练好。如今,离训练好,还差点时间。”
“照样训练吧。”吴骥略一沉yín:“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越是冷,越是训练的好时机。”
“好呢”皇甫嵩对这说法很是赞成。一声令下,兵士们列好队,虽是寒风如刀,却是没人退缩。
吴骥来到队列前,扫视一眼归信军,脸上泛起笑容:“弟兄们:恭喜你们,身子骨强壮了许多,人也jīng神了许多,骠悍了许多”
“呵呵”兵士们齐声畅笑。
以前的他们,哪里是当兵的,纯粹就是流民,营养不良,个个脸有菜sè,哪能训练。如今,生活好了,训练虽然辛苦,却是让他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jīng悍了许多,身体壮实了。
“可是,你们不要以为这就够了,这远远不够。”吴骥脸上的笑容一敛,接着道:“要下雪了,我们要接着练,你们怕不怕?”
“不怕”对吴骥,兵士是万分敬仰。
“那就好”吴骥的声音猛的拔高:“听我号令,拔光衣衫”
“甚么?”
“拔光衣衫?”
“这么冷,还让人活不活了?”
尽管兵士一向唯吴骥之命是听,可是,对于这道命令,却是不得不生出抵触情绪,议论起来,却是没人拔衣衫。
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拔光衣衫,那不是要命么?
“没听清么?不拔光衣衫,扣军饷”吴骥第一次祭起扣军饷这根**āng了。
对于扣军饷这事,兵士们打从心里害怕,不敢不听了,只得拔光衣衫,个个冻得脸sè发青,鼻濞长流。
“站着跟木桩似的,想冻死?还不快去练”吴骥大吼一声,其响若雷,兵士听在耳里,那就是无上的命令,不敢不遵。
于是乎,一群光着身子的兵士,开始了训练。寒风越冷,越是要动着,一旦运动开了,就暖和了。在经过了短暂的寒冷之后,兵士们尝到了甜头,训练得更加刻苦了。
吴骥也是脱下衣衫,只着一袭帖身衣衫,开始练训起来。一开始感到很冷,到后来,就不觉得冷了,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就象围着火炉烘烤似的。
就这般,归信军又开始了别开生面的训练。
晚上,一场飘泼大雪下了起来,到了次日,地面积雪三寸,吴骥仍是带着归信军训练。
这场大雪好象无休止似的,一连下了三日,都没有停下来,地面积雪半尺了,走在雪地里,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归信军在吴骥的高压下,不得不接着训练。李明初趁着训练的空档前来见吴骥,苦着一张脸说:“吴指挥,莫要如此训练,可好?这就是折磨人呐”
他这话立时得到很多兵士的认可,不少人附和。在冰天雪地里训练,真的是一种折磨。
“废话不折磨你们,你们能成jīng锐?”吴骥很没好气:“你们可知辽狗在甚时间的战力最强?”
“当然是秋高马féi的时候了。”商元见多识广,马上就接口:“xiǎo的做回易那阵,接触的人多,知晓的事儿多些。辽狗曾经是大漠上的游牧蛮人,只会盘马弯弓,到了秋季,秋高草féi,马儿上膘,他们的战力就是最强的。”
吴骥打量着商元,不愧是回易兵出身,见识比起李明他们广博:“你说的是以前,眼下的辽狗不是这样了。以前,辽狗没有jīng粮,只能靠秋草来喂养战马,战马才能上膘,驰骋起来才会最有力,耐力才会最长。眼下,辽狗有燕云十六州,拥有大量的jīng粮,其战马一年四季都是膘féi体壮。”
“吴指挥,那你说,辽狗的战力甚时间最强?”李明初眨巴着眼睛问道。
“就是眼下这时节,大雪纷飞的时候。”吴骥朝脚下的冰雪一指:“辽狗耐寒不耐热,最喜欢在冰天雪地里行事,这时节,才是辽狗战力最强的时候。若你们不能在冰天雪地里打仗,遇到辽狗,只有送死的份。”
“吴指挥是为了我们好”商元率先明白过来了:“吴指挥,你说,辽狗会不会在眼下打过来呢?辽狗已经好几年没对大宋用兵了,肯定是在等机会。”
“是呀”李明初他们马上就附和。
“这个嘛,还真不好猜测。辽狗一定会对大宋打,这是肯定的,只是这时间就不好把握了。嗯,这事,我得去安排一下,叫人去侦察,不能放松了。”吴骥沉yín着。
“吴指挥,你下令吧我愿去侦察。”李明初拍着xiōng脯保证。
“我也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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