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想这是什么意思?找他打探消息还是出气来了?
于是也硬邦邦回道:认识
北国王座:(微笑)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上过床?
作者有话要说: 国王说的是不是真话呢,大家来猜一猜。
☆、配H啦
十几个字像是高考时遇上一组复杂的数列,直接导致李鹤情绪焦躁思维空白。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蓝色、十二号、宋体。
字面上的意思很直观,的确是他想的那样。李鹤就像吃了快长毛的臭鸡蛋,忽然觉得无比恶心。
他冷静地点开魏南池QQ,把这句话连同北国王座ID一起复制给对方。
那边一直很安静,但李鹤知道魏南池在线,他们互相设置了隐身可见。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终于有了动静。
南四:是
一粉十黑:哦。什么时候?
李鹤惊讶自己竟然这样平静,他心里半分火气也没有,像是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全身上下被浸得冰凉。
南四:去年有一次他来找我。
南四:说得很明白是ONS,之后再没见过面,也没有发展过。
原来是那个时候。
在他单方面冷落他的时候。
难怪了……
难怪他总觉得魏南池和北国王座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难怪不论南四怎么落北国王座面子,对方都从不当回事。
也许在北国王座看来,即便是他单方面的喜欢,但南四愿意和他做最亲密的事,他们俩有着共同的秘密,是最近亲的,其他人根本没资格与他争。
北国王座或许会嫉妒,也会因为南四的冷漠难过,但他心中有所依仗,所以才每每大度原谅。
现在他将秘密与李鹤分享,是不是在得知一粉十黑和南四现实中有联系后觉得惶恐?
南四:你生气了?
李鹤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当时他不也正和别的妹子卿卿我我?
假设魏南池也来质问他的曾经,他一定会很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只能尽力去忽视,毕竟现在和魏南池在一起的人是他,魏南池一直所喜欢的人也是他,作为轻松摘得胜利果实的一方不是更应该朝前看吗?
他攥紧了冰凉的十指,复又缓缓松开,一字一句敲道——
一粉十黑:当然不会,那时候我也和别人在一起,难道还能反过来要求你?(酷)
南四:是吗
一粉十黑:(点头)
等了一会儿,魏南池没有再回复。
倒是北国王座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他说,对不起。
那天以后,李鹤与魏南池之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好似那晚的质问只是臆想,并没有真实发生过。唯一留下痕迹的,是李鹤再也不去挑衅北国王座。
不论网上粉丝掐得怎样鸡飞狗跳,也不管几位CV背后有多少龌龊,剧还是要出的。周末对戏时,YY上一片欢声笑语,倒像是这个剧组向来和乐融融。
一个比一个会粉饰太平,李鹤嘲讽地想。
嘲的是剧组,是魏南池,还有他自己。
导演将几段需要现场的戏份贴在公频,李鹤看了看,有沈照西和王学之的一段H。
难道还要公开试这一段吗?他从来没有配过H啊,何况还是耽美的。之前在剧本上看到有H就很不适应,但他也知道有这段戏更能还原原作的氛围,于是努力做心理建设,哪知这地基都没打好就要逼他开盘了?
李鹤忍不住敲了导演:在不?H能私下解决吗?
导演:QAQ,为什么?
一粉十黑: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耻点低
导演:……
导演:圆子大大,我知道你没有配过H,我就是担心你第一次会放不开,才想说YY上先找找感觉。其实攻的H比受好配许多,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和你还有四爷爷最后单独拉个房间试试?
一粉十黑:……好吧
李鹤知道导演说的有道理,勉强答应,至少他不用再担心被围观。
鉴于第二期赵楷戏份增多,导演让北国王座和一粉十黑先来,给出的剧情是赵楷接受了王学之和沈照西在一起后,却发现沈照西单独和一位美貌女子共进晚餐,神态亲密,于是冲过去兴师问罪。
这段戏对北国王座这种有经验的CV来说并不算难,可他今天却总是把握不住要领,越配越没感觉,重复到嗓子都有些哑了。
北国王座:“抱歉,今天可能真的不行……回头我再练练吧,最近有点不在状态,请大家见谅。”
现场听众难免会想到之前热炒的几件事,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一时有点冷。
还是魏南池开口解了围:“没事,今天就当走个过场吧,我们再约个时间。”
“是呀,国王傻妈别担心,我们时间还很充裕。”导演反应过来,其它人也相继安慰。
北国王座应了,又聊了几句匆匆退掉房间。
频道里再次无可避免的冷场了……
一粉十黑:“那我们继续?”
李鹤假装状况外。
导演:“呃……好的!”
随后,几个重要CV依次对过戏,很快就剩下一场H。
围观党们兴致勃勃,导演却煞风景地开了挑衅:“这场戏不公演,散场吧都散了吧。”
群众当然不依,YY上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李鹤没料到大家热情如此之高,也不太好意思扫兴,正准备妥协魏南池再次挺身而出:“圆子以前没配过H,有人围观估计会放不开,影响状态造成心理阴影就不妙了,不如今天我来示范一次?反正阿北那边也需要找个时间重新对戏,H可以留到下次。”
南四说得有理有据,其它人纵使不情愿也不好闹得太过,纷纷静下来。
李鹤暗自松了口气,安心欣赏魏南池自攻自受。让他没想到的是,魏南池清冷的声线配起沈照西这类花心风流攻竟丝毫不显违和,也许是H戏的缘故,他故意压低声音,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透着难言的诱惑力,念台词时每每带笑,尾音轻飘飘地上挑,像勾着人心窝子似的。而到了王学之的部分,那种压抑、隐忍、似哭非哭的高岭之花情态,让他一下子联想到雪地上落了一朵梅,宣纸上沾了一滴墨。
不到一分钟的H,听得围观党们血脉沸腾几乎想要跪舔。
群众丙:“……四爷爷,让我做你的狗吧!!!”
群众甲:“我擦,你的节操呢?……主人!主人看这里!主人我正跪在你脚边!”
群众乙:“四太太快到我碗里来!”
导演:“咳,感谢四爷的精彩演出,圆子傻妈……你顿悟了吗?”
导演:“圆子傻妈?”
导演:“不在了吗?”
群众丁:“圆子大大不会正在撸……”
群众戊:“小丁真乃神人也!”
……
与此同时,魏南池收到李鹤发来的短信:出来,我在科技楼小广场的长廊等你。
他埋头回了句“稍等”,不动声色地继续和YY里一干人插科打诨,大约十分钟后才假作困顿下了线。
一路狂奔向约定地点,等他在一片黑暗中找到李鹤时还带着喘气:“怎、怎么了?”
昏暗的灯光下,李鹤的表情有如喝了一桶苦瓜汁,他哀怨地伸出胳膊:“我本来是想怎么着,但现在我只想要瓶花露水……”
他在这里等了十来分钟,由于快到门禁时间,坐落在半山腰的科技楼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更别提被藤蔓环绕显得阴森森的长廊,唯一能与他作伴的就是数不尽的蚊子……
魏南池忍不住笑起来,他拉过李鹤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怎么突然约我出来?”
李鹤被近在咫尺的气息吹得有些痒,偏了偏头,小声说:“刚才听你喘得,我都热了……”
他迫切想要见他,满怀着热情到这里等他,结果吹了一刻钟的夜风,什么激情也吹散了……心情莫名地低落,他开始觉得这片冷冰冰的黑暗促生出一种不良情绪,从他得知北国王座的秘密后就一直压抑的情绪。
原来他从未释怀过。
抱着他的人低笑出声:“现在还热吗?”
“现在是痒……”
“那我给你擦点花露水?嗯?”尾音轻轻上挑,如同剧中的沈照西。
魏南池抬起他的胳膊,摸了摸,然后轻轻舔吻,含糊着说:“消消毒……”
李鹤再度烧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他抓着魏南池的头发让他抬头,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两人在僻静的长廊燃烧疯狂,双手互相探向对方,直到攀上极乐的那一瞬。
事毕,李鹤素质低下的直接用对方T恤擦手,引得魏南池一阵错愕,最后也只得无奈道:“你胆子还挺大,野战啊,被发现怎么办?”
“这哪里是野战,顶多算野外拓展互相帮助。”李鹤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玩笑着说:“被发现我就说是你强迫我的。”
魏南池笑了笑,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好晚了,明天再来修文。
以及,南四渣已经初露端倪了,他是主动渣而不是被动渣型,他和国王XXOO过居然可以装得天衣无缝,他自信深谙人心国王不会外传,但他还是漏算了“嫉妒”。
接下来他会在渣路上一条道走到黑,接受不了的基本上就可以停在这里了……
后面很长一部分不会再甜。
☆、是爱情说谎
紧赶慢赶,李鹤终于克服了H戏,在末考结束的隔天将《千杯不醉》二期所有配音完成了,包括需要返音的部分。他得知魏南池暑假不打算回家后果断改签了机票,又拖延了足足一周才不情不愿地打包上路。
出发那天,魏南池送他到机场。
办好托运两人又在安检口依依惜别,眼看着就快登机李鹤恨不得遇到点突发事故能让航班停掉。
大庭广众下他不敢太张扬,给了魏南池一个矜持的拥抱,轻声说:“我会很快返校的,等我回来。”
魏南池将登机牌递给他,目光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开口:“我们……你是认真的吗?”说话的人语气柔和,笑意冉冉,像是聊起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李鹤一愣,下意识肯定:“当然——”然而当他看到魏南池的眼睛,突然不敢回答。
他是认真的吗?当然是的。否则怎么会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
可他的认真和魏南池的认真是一个意思吗?他不敢确定。
对方“认真”的背后是否还包含别的什么?比如专一、责任,甚至……出柜。
他和魏南池不同,魏南池早在发现自己性向时就对父母坦白了,他的父母都属于上一代的高知群体,见多识广思想也很开明,两位老人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便再没有过激行为,他们不支持,但也学着理解,试着包容。
至少,魏南池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而李鹤呢?他喜欢了二十年女孩子,高中就因为早恋问题屡屡被请家长,他爸妈开始还着急,后来发现熊孩子每次恋爱对象都不重样,就从着急转变成愤怒再到最后的麻木……这样一个从小就臭不要脸的小色胚忽然有天说他找了个男朋友,估计能把他爸妈吓得赶紧找道士来做法,检查他家儿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就算不提家里,单说李鹤自己也都还没完全拧过弯来,有时候和魏南池亲密他都会怀疑是不是真实的?怎么突然让他抓心挠肝的人就变成个男的了?
他从未思考过这段感情会走多远,潜意识里并没多少信心,总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反正没人逼他承诺,何苦自寻烦恼?
至于魏南池的心情?自己只需要在激情正盛的时候去喜欢他,回应他,而“责任”二字……抱歉那太过沉重,他从来没有懂过。
因此李鹤沉默了,他本可以随便敷衍,但这一刻,他忽然不愿意这么做。
见他一直不答,魏南池体贴地不再追问,只是提醒他时间快到了,一贯的善解人意。
李鹤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我、我挺喜欢你的……”说完他就脸红了,恨不得拿个塑料袋把头给罩起来,这么朴素无趣又矫情的表白他几百年没讲过了?于是赶紧掩饰:“我是那种随便玩玩的人吗?!”
当然是!
卧槽今天怎么老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南池宽慰地笑了笑:“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不是随便的人?李鹤自己都羞于启齿!那是知道他喜欢他?抬眼飞快地看了看魏南池,对方并没有很惊喜的样子,李鹤心中有些失望,闷闷埋下头。
“我知道你喜欢我。”像是看穿了他的疑问,魏南池解释道。
可是,你的喜欢那么廉价,五个人,十个?还是更多?
我不稀罕。
低头的李鹤看不见魏南池嘴角的嘲讽,他站了一会儿,最后没什么精神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留下魏南池目送他的背影,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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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家的日子再滋润不过,毕竟爹妈小半年没见着儿子,自然逮着机会对他好。
李鹤被伺候得跟小地主似的,唯一的缺憾是见不着“地主婆”。本来可以用视频聊天来解决,可魏南池太忙了,据说他老板给他介绍了一家外资公司实习,他所在的部门工作节奏很快,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天天泡在网上。
尽管李鹤遗憾,他还是很懂分寸的不在工作时间打扰对方,只等魏南池下班了才发发微信打打电话,享受着相隔1600多公里的二人世界。
如此惬意地过了一个多星期,李鹤整日睡到日上三竿,吃饭也不定时,生活这般没有规律终于让他妈忍不下去。
从每天早上的“乖儿子,起床啦!”变成“小鹤,起来啦!”再改口道“李鹤,起床。”终于进化到:“死娃子!还不给老娘起床?!”
至此,好日子结束了。
他不但要每天按时“晨昏定省”,还得时刻忍受爹妈的唠叨。本想躲进房间玩电脑,可家里那台是古董级别,剑三魔兽之类的游戏根本拖不动……又因为魏南池不常在,李鹤也没什么兴致上网。
他不愿闲在家里发霉,时常呼朋引伴出去疯玩,李鹤的朋友多想玩什么都有人陪,一旦玩HIGH了就把小男友给抛在脑后。最初他还惦记着和魏南池联系,渐渐的,几天没个电话也是常事。
然而他不联系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