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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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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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众人说笑了一阵,也就散了。刚进客栈的时候,王富便已定好了上房,这客栈屋子都不算太大,众人便只得各睡一间。夕鸢暗忖这幸亏是来时带的银子足足富裕,否则光是这一路下来众人的食宿银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楚离看起来也没什么能够谋生的营生,他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呢?

    看他的容貌气度,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但又不拘小节。像他这种英雄剑客,仿佛不用工作也不愁吃喝,是宇文昊每月给他足够的银两么?

    不对不对,怎么越想越像包养了呢。夕鸢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侧过眸子去打量楚离,青衫玉面,目似朗星,若真把他往被包养的范畴里划,似乎倒也……

    “盯着我瞧什么?”

    楚离的声音冷冷响起,夕鸢才留意到自己竟盯着他发怔,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我是好奇,这么晚了师父不回去歇着,倒留在我这儿磨蹭什么?”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幸好他来的时候没让云锦与染香瞧见,否则这两人又不知该想到哪儿去了。

    何况楚离自打进屋,就一言不发,还不许自己看他几眼么?

    夕鸢这样一想,更是理直气壮的迎上楚离的眸子,谁知他却淡淡道,“你若是困了,去睡下便是。”

    什么?

    夕鸢一怔,脱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走了?”

    楚离蹙了蹙眉头,声音却依旧平淡,“叫师父,没大没小的。”

    夕鸢顿时语塞,“……好,那请问师父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这屋里就一张床,一条被,可容不下第二个人睡了呀。”

    想想又赶紧补了一句,“就算容的下,你也不能在这儿睡啊。”

    楚离看着她眸中的惊慌之意,不禁摇头低笑了一声,“胡思乱想什么,你放才惹了麻烦,我只好过来替你善后,哪里是你想的那些事情。”

    “善后?”夕鸢颇为不解,“善什么后?”

    “你挑了人家的场子,却忘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方才你两个侍女说的很对,那些人专干下作勾当,又瞧出咱们是外地来的,势必要想法子报复。那孟掌柜虽已经动弹不得,可他必有同伙。若是我猜的不错,今天晚上,他们是一定要过来给你些颜色瞧瞧的。你那两下子功夫,近身比划还成,若来者用些阴毒手段,你就招架不住了。”

    夕鸢听他说完之后,心头又是了然又是疑惑,“虽然话是这样说不错,可刚才我说要出去整治他时,你怎么也没有劝阻呢?若是你又端出师父架子,下令不许我去,如今不就也省了麻烦?”

    楚离似乎觉得她这问题问的有些可笑,说的十分随意,“既然遇见了不顺心的事,何必要委屈忍下,添些麻烦也就罢了,总不能让自己过不去。”

    夕鸢闻言抿唇一笑,柔声道,“看来我得了你这样一位师父,算算还是赚了的,师父可还收过别的徒弟没有?”

    楚离嘴唇微动,“没有。”

    “那师父是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资质,才收我做弟子呢?”

    楚离抬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若是从前知道你如此聒噪,必定不会收你为徒。”他望了一眼窗外夜色,沉声道,“夜色已浓,你还不睡下么?”

    夕鸢想了想,问道,“可我若是睡了,你就要在这儿一直守着么?那你岂不是没法子睡了?”

    “为师之事,不必你多加操心。”楚离侧眸斜睨了她一眼,“这聒噪二字,用在你身上真是不算冤枉,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她看着这会儿也不算太晚,料想那些毛贼要等子时以后才会过来,索性便走到楚离身旁的圈椅中坐下,笑盈盈同他道,“白日里睡了那么多,这会儿一时也不觉得困,不妨咱们说说话儿啊。”

    楚离不可置否,却也没出言应她。

    夕鸢便只当他同意了,笑意清浅柔和,“师父从前在京里都靠什么维系生活呢?我知道师父替王爷办事,那……是王爷给你薪俸?”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宛如寒月,“要用银子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哪里用的着薪俸这样繁琐麻烦。”

    果真这些大侠剑客,都是不必为了生计发愁的,要用的时候就自然有银子了,活的可真是恣意洒脱。夕鸢心中暗叹一声,想到自己还要辛辛苦苦的开铺子看账本,就为了攒些私房钱,实在心酸不已。

    “那师父小时候都是怎么过的,从几岁开始习武的?”

    楚离静默半晌,而后才幽幽道:“六岁习武,从小的日子除了握剑便是读书,爹娘过世之后,师父对我更是要求极严,一日都不可松懈。”

    唉,原来是毫无童年美好时光,难怪导致现在性格这么冷淡,还带着点轻微的闷骚。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难得楚离这样有耐心,虽然话语简短,可好歹还是都答了的。只有关于他家中背景和仇人身份的事夕鸢没问,因为她已经想到,就算自己问了,楚离大概也不会说,否则早在今日谈起他仇人将死的时候,他就会顺着说出那人姓名了。

    这时夕鸢忽然想到一事,眸光一闪,神情都变得有些狡黠起来,唇边噙着一抹调侃笑意,低声问道:“那,师父可有什么心爱之人,或者说,可曾有过?”

    她本想着,这个问题就算楚离不愿回答,至多也就是训斥一句,用师父的架子压压她就罢了。谁知楚离的目光却斜睨过来,带着几分冷冽意味,声音凉如薄冰,“夜深了,你该去睡了。”

    “可是——”

    “为师说的话,你不肯听么?”

    夕鸢瞪大了眸子眨了两下,心中却想到,从没见过这样的凌厉眼神逼人睡觉的。偏偏自己又被他一口一个为师的压着,稍有反抗便被训斥不懂得尊师重道,她只得走到塌边,和衣躺下。躺下之后还是觉得睡意不浓,便微微侧过去些身子,恰好能瞧见楚离坐在窗下,手中把玩着茶盅,时不时浅啜一点。

    他面容淡然,宽大青衫衣袖下结实白皙的腕子露出一截,青丝随意落下,实在说得上风华绝尘,湛然若神。

    有楚离在屋里坐着,仿佛真能让心迅速安定下来,夕鸢本来还想等着瞧瞧那些毛贼何时会到,却在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昏天黑地起来,连几时睡熟过去都不知道。

    秋日里清早的日头格外毒辣,照在眼皮上都有些刺刺的疼,夕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昨夜楚离坐过的位子如今已空无一人,独留了个空茶盏放在那儿,不知是何时离去的。

    她下床就着盆里的凉水擦了把脸,才总算精神了些,随意往门口一看,便看见了地上散落的几根断香,大约是昨晚被楚离踩断的吧。

    房门口看不出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不过想想也是,以楚离的能耐,倘若想不留痕迹的解决对手,想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屋里全然不像昨晚还有另一个人待过的模样,连染香进屋替她梳妆的时候都没瞧出什么异样,还笑着道,“看来奴婢昨儿个太多心了些,那人当真是没什么本事的,不过是嘴皮子厉害罢了。”

    夕鸢对着铜镜将胭脂淡淡扫了一些,显出姣好气色来,唇角轻勾,“我说什么来着?本就是些不必放在心上的人,偏你们还那样谨慎着。从前总要你谨慎,你就是听不入耳,如今倒改了性子。”

    “如今哪里能和从前比,咱们在外头,凡事当然要加个小心,奴婢可要好好照顾小姐呢。”染香手指灵活麻利的替她绑好了辫子,又随口笑道,“说起来,那王富虽然不如楚公子的本事大,倒也有些血性,还算的上是条汉子。”

    夕鸢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倒是难得听你夸奖什么人,看来这王富还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我也是看他为人老实,对小姐又忠心,倒没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染香抿唇一笑,鬓边的蝴蝶簪子轻轻一晃,彩光萦绕,衬得她愈加楚楚。

    这样清丽婉约的笑容,性子又活泼伶俐,自然是招人喜欢的。

    现在就是不知,王富究竟对染香是愧疚之情多些,还是爱慕之意更盛。

    七和庄之事只像个插曲一般,楚离没有提起那晚的事,夕鸢自然也没有多嘴去问,权当这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

    从七和庄出来后,行了不到半日便入襄平,只见城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宛如市集一般。夕鸢在马车中都被那喧哗之声引得好奇心起,便让王富听了马车,找个人来问问究竟。

    王富随意找了个青年问了几句,才知原来今日是这城中第一富商许老板的六十大寿,他出了五十两银子为赏,只要有人能在一炷香的时辰里,为他作出一幅最与众不同的画像来,这五十两便赏给那人。

    染香听罢顺嘴道:“我记得小姐就画的与旁人不同,那会儿还让我找过焚了的柳条来作画,左右咱们也没什么事情,小姐何不去试试?”

    夕鸢听了倒也有些心动,并非是想一展身手,主要是惦念那五十两银子。虽说如今身上不差银子,可这种东西,还是多多益善,毕竟这五张嘴天天要吃要喝,夜里还要找住下的地方,未免来日意外断粮,还是现在早作准备,多多存些为好。

    想了一想便拿定了主意,夕鸢笑着抬眸同众人道,“难得遇到这样的盛事,也算是有缘分了,咱们就过去瞧瞧罢。”

    襄平乃是大殷重城,经由此地再向西去,便是西北边的驻兵之地。大军的补给、粮草,皆由襄平筹备运送,事关军队,银钱上自然含糊不得,这襄平的官员没人只需稍稍搜刮一些边角,便可养的油光水滑。再加上占着这一份地利,当地许多富商都靠着做粮草、军需的买卖发了家,这位许老板便是其中之一,家境殷实。听说不仅是在襄平,便是放眼大殷,他家的财产也排的上名号,不输京中大户。

    这许老板将悬赏比画的地方设在了城中,还专门垒了一座高台,夕鸢等人到场之时,台上已坐了许多的人,都拢袖提笔,对着坐在正上方的许老板勾勒神态。夕鸢见状便同云谨递了个眼色,云谨上前同一名管事模样的人道,“我家小姐自幼爱画,今日也想贺一贺许老爷的生辰,可否借纸笔一用?”

    那管事倒是颇有涵养,十分客气的拱了拱手,只是神情却略有为难,“这会儿作画之人众多,备好的毛笔都已被占了去,请小姐稍等片刻可好?”

    稍等?那万一等的旁人领走了五十两可怎么办?夕鸢闻言便上前一步,敛衽同管事颔首笑道:“许老爷不是说,想要一副最与众不同的画作么?我不用毛笔,只需纸墨便可作画,这样总不用等罢?”

    不用毛笔来作画的说法,这管事闻所未闻,只是见夕鸢容貌出尘,秀丽绝伦,兴许不是寻常人物,便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从左边引着夕鸢上了高台。

    上去之后,管事将她引到一处石案前头,上头有铺好的宣纸和墨砚,夕鸢笑道:“如此便可以了,多谢。”

    管事见她当真要不用毛笔,心想难道这干干净净的大姑娘,要以手指沾墨不成?只是也不便多问,替她点上限时的一炷香后,便转身下了高台。

    夕鸢不着痕迹的扫视了身边的一众人等,只见个个神情不同,提笔的姿势也大不相同,然而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手中不拿毛笔的。她心中已有主意,不紧不慢的将头上的碧玉簪拔了下来,在砚台中轻轻一沾,而后于洒金宣上落下了头一笔来。

    她的这个念头,得益于从前人使用羽毛笔沾墨水写字,笔法还是偏向随笔写生,她敢肯定,这许老爷再有钱,也不会见过用碧玉簪画出来的画。

    身旁不断传来有人因不过关而传来的沮丧声音,也有一心要别出心裁,却耗尽时间的人恳请重头再来。她摒除杂念,只抬头看一眼许老爷,低头沾墨添上一笔。慢慢的,身边那些已没了资格的人,都因好奇而围聚上来。

    “快瞧瞧啊,这姑娘用簪子作画,且笔法与寻常见得大不相同。”有人在旁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夕鸢唇角勾着柔浅笑意,不急不慢。

    先引来众人的关注,那许老爷也是常人,自然也会好奇。只要他对自己的画作产生了好奇兴趣,那五十两银子,也就基本能够纳入囊中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夕鸢便见那许老爷身形动了一动,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此时时辰将至,她最后轻沾一点,为许老爷添上那唇角边的一颗黑痣。而后将玉簪放入水中洗净,又以帕子擦干,别回鬓边,一炷香也恰好燃尽。

    夕鸢轻轻托起洒金宣,举到许老爷面前,柔声笑道:“请许老板过目。”

    那许老板和另几位乡绅捻须一瞧,个个脸上都闪过讶异之色,更有一人道:“姑娘这是哪一派的技法?先前竟从未见过。”

    夕鸢只抿唇笑道:“不必问我师从何处,许老板觉得这画如何?”

    许老爷捻须而笑,眸中闪过赞赏之意,“不错,神情轮廓都画的栩栩如生,与我甚是相像,至于这玉簪作画,更是闻所未闻,姑娘好本事。”

    夕鸢毫不羞赧,大大方方的承了他的夸奖,笑盈盈道:“许老板既说,要在一炷香内,画出一幅最与众不同的画来,若以寻常山水工笔画法,未免就失了新意。且我这画,不多不少整整画了六十笔上去,也是为了贺许老板六十大寿之喜。”

    许老爷闻言更是欣喜不已,命那管事的上来将这幅画仔细收好,又温然笑道:“不知姑娘芳名,家室何在,如此才女,实在应该留下姓名才是啊。”

    夕鸢屈膝一哂,“不过是寻常名字,哪里值得大肆宣扬,承蒙许老板不弃了。”

    她面上笑着,心中想的却是,这老头子,画都拿了,还不快将银子递来,啰哩八嗦的做什么!

    可这许老板却像个天生的话唠,又赞叹了许久,夕鸢站的腿都有些麻了,他才终于命人捧来了银子,递到夕鸢手中。

    为免他还要啰嗦,夕鸢飞快的道了声谢,拿过银子便转身下了高台。这样多的银子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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