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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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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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盘问府上之人,看看究竟为何会弄成这样。”

    夕鸢虽然着急,却也知道别无他法,李氏平时将兰珍郡主看的跟眼珠子一样仔细,怎么会容许有人对兰珍下手?何况这府中,还有谁会对兰珍心存歹念,毕竟稚子无辜,她那样小的年岁也不会开罪旁人,究竟是谁要害她呢?

    车轴声如出城时一般吱呀作响,只是这会儿却不比当时的心绪轻快,又是焦急又是疑惑,只恨不得生出翅膀,眨眼便回到端王府去。

    纵是再怎么急,到了王府之时也是夜色昏沉,夕鸢顾不得用膳,下了马车便同宇文昊一起进了正厅。宇文昊命人将应少棠唤来,坐下后沉声问道,“旁人说的话难免有所偏颇,到底还是你说的可靠些,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应少棠见夕鸢神色匆匆,便知她心中焦急,也不再拘泥虚礼,颔首开口,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而夕鸢在听了应少棠所言之后,心里才渐渐清明,有了几分计较。

    原来是兰清在他们走后没有几日便染了风寒,只是并不厉害,大夫来瞧过之后,开了两服药下去,便也没有大碍了。原本这与兰珍没有什么干系,谁知道昨日午后奶娘抱着兰珍在园子里头走动,遇上了兰清。兰清见兰珍笑语可爱,便忍不住逗弄了几下,按理说这会儿兰清的病症已消,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谁知到了夜里,兰珍便呕吐不止,发起高热来,太医来瞧却又说不出是什么病症所起。李氏和太妃焦急的彻夜未眠,盘查了伺候兰珍身边的人,才知道了兰珍白日里曾与兰清相逢。李氏二话不说,便要定了是兰清蓄意谋害兰珍,无论是将病症过给她,还是用别的什么法子,总之就是不肯放过兰清。舒慧太妃对兰清又一贯不喜,此时竟也不肯说话,只要兰清老实招认,为何要毒害妹妹。兰清百口莫辩,又是清白之身,如何肯就此认罪。李氏便将兰清关入了房中,每日只需人送去些食水,更说定要逼她招认出来。

    应少棠见机不好,便匆忙下写了封信函,着人送去了裕城的宅子,幸好宇文昊和夕鸢脚程也快,当天晚上便赶了回来。

    虽说这会儿兰珍郡主的病症已经减退了许多,可兰清却仍被关着,半步也踏不出门去。

    夕鸢听后,片刻之内都静默不语,却是宇文昊先开了口,“只因为和兰清碰了这一面,所以便一口咬定是兰清的缘故?”

    他话音之中,分明也带了几分对李氏的不满已经太妃偏颇的不甚赞同,应少棠缓声道,“太妃说了,郡主身旁服侍之人从来都极为妥帖,从未出过差错,唯独见了大郡主,便……太妃还说,一切按照侧妃的意思去办,任何人若有异议,都只管去问她便是。”

    “若不是你私下写信过来,只怕王爷到现在都不知此事,王府中其他人哪个不是畏惧太妃的,如何敢为兰清说一句话?”夕鸢恼火的厉害,冷笑道,“从没听过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只碰了一面便要将事情往人家头上赖,那些个服侍的奴才不受怀疑,反而是堂堂郡主要被禁足,说出来简直和笑话一样!太妃在病中,一时糊涂或许也是有的,可李侧妃怎么也如此糊涂,病的是她的女儿,就可以随意关了人家的女儿么?”

    “你先别急,也别气恼,母妃那儿我现在过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昊蹙眉沉吟,又瞧了夕鸢一眼,“你如今心绪不稳,不如就先回房去,等我问清了端倪,再告诉你。”

    夕鸢却摆了摆手,起身抚平腰间流苏,头也不抬道:“王爷只管去罢,这会儿要我回房去干坐着也绝不可能,我去兰清那儿瞧瞧,也该听听她是如何说的才好。”

    应少棠轻声道:“太妃说了,任何人不许探视……”

    “我是这府中正妃,府中大小之事都该经我的手才是,兰清若真犯了错,那也是我管教无方,只是她若清白,就该还她一个公道。”夕鸢声音淡淡,语气中却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话音落时,眸子对上宇文昊的目光,坚定锐利。

    宇文昊微微颔首,温声说道:“你只管去罢,母妃那儿自有我去担待,只是切莫太过激动,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蒙冤受屈。”

    夕鸢得了他这一句话,便再无什么顾虑,出门后便径自去了兰清的嫣然阁,门外站着几个王府家丁,见夕鸢要入内,犹豫片刻却还是伸手阻拦。

    “王妃恕罪,只是太妃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家丁一脸为难神情,“还请王妃,莫要为难奴才们。”

    夕鸢微微眯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鬓边云钗,悠悠道:“让开,还从不知道,这王府里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太妃那儿若要怪罪,我自会担待,同你们没有干系。只是你若不让,耽误了大事,太妃不罚你们,我自有惩治你们的办法。”

    家丁仍在犹豫不决,夕鸢的冷冽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而后呵斥道:“怎么,如今是不拿我这王妃放在眼里了?若再不让开,现在就把你们打发出去,既是不听话的奴才,还留着何用?”

    那两个家丁对视一眼,一咬牙便低下头去,各自退到一旁。夕鸢冷哼一声,推门而入,身后的房门也重重掩上。

    兰清方才在屋中便已听见外头的动静,如今乍然见了夕鸢,这两日的委屈顷刻涌出,刚一开口便落了眼泪,“母妃,我……”

    夕鸢取过帕子替她拭净泪珠,宽慰道,“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委屈,自有我和王爷替你做主。事情我也听应总管说了,只是有些细节还不大清楚,你仔细想一想,讲你遇到兰珍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我听。千万别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包括当下遇见了什么人,分别之后彼此又往哪儿去了,都要仔细的说。”

    兰清含着泪花重重点头,想了片刻后才小声嗫嚅,“那日在池塘边上,恰好碰上乳母抱着妹妹出来,我久不见妹妹了,又见李姨娘不在身旁,便逗她说了些话。还问乳母,妹妹这阵子的身子如何,乳母说……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倒也没有大碍。”兰清蹙紧眉头,仿佛在极力思索昨日对话,“我还对乳母说,妹妹打生下来,身子便不是很好,可要仔细着。那位乳母姓孙,平素我唤她孙嬷嬷,孙嬷嬷待人极善,哪怕是对我也没有半分白眼的。她又问我前儿个的病好利索了没有,我只说没什么大碍了,每日回房丫头都会熬了姜汤给我驱寒。后来,妹妹又咳嗽了一声,孙嬷嬷只怕是河边风大,就赶紧带着妹妹从河边走了。我那会儿正要回房去,也没再多说什么,此后……我便一直待在房中,直到用过晚膳后,才听说妹妹起了热症。再到后来,我便被带去了李姨娘和祖母那儿……”

    夕鸢见她咬着下唇,便知是想起了那会儿所受的委屈,不免叹了口气,抚上她的鬓发道,“你祖母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她身子不好,况且为人长辈者难免会偏疼身体荏弱的小辈,你一贯体贴懂事,别跟你祖母置气。”

    她见兰清点了点头,便又放缓了语气道,“至于你李姨娘,她说的那些话你就更不必去听去管了,她并非是针对着你,这一言一行,全都是冲着我来呢。”夕鸢叹声顿了一顿,又道,“她与我针锋相对,也并非一两日的事情了,从前不过是借着旁人的手,想除了我去。如今见我不能轻易扳倒,你又和我投缘,便将矛头指向了你。从前染香落井,如今又是你被禁足,她仗着太妃的信任,在王府为非作歹。哪怕如今不能治她,我也不会让她对你如何。”

    兰清却仍旧惴惴不安,忐忑道:“可是祖母不肯听我所言,那一日我又的确见过妹妹,孙嬷嬷说她给妹妹穿的衣裳极厚,昨日河边的风也并不算很大,压根也找不出妹妹忽然病了的缘故来。”

    “找不出缘故么?我却已经有些揣测了,就是不知猜想的对不对。”夕鸢微微一哂,面容不见丝毫惊慌之色,温然笑道,“我一会儿会让门口的人撤下去,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好好睡上一觉。反正如今兰珍的热症已经退了,再好好调养就是,你不必害怕,只管塌下心来就是。”

    兰清将夕鸢送至门边,又忍不住说道:“母妃可去瞧过妹妹了?虽然听说她热症退了,可妹妹年幼,经历这一番折腾,实在可怜。”

    夕鸢心头微微一动,含笑垂眸望着兰清,声音轻柔,“你就不怪她么?若不是她,怎么会害的你被禁足房内,受尽委屈?”

    兰清抿起唇瓣,有些羞赧的轻轻摇头,颇不好意思似的轻声道,“妹妹始终是妹妹,何况此事也与她无关,都是大人们关心则乱罢了。我也希望她能够快些好起来,比起我受的委屈,真正受罪的人还是她呀。”

    唉,无论在哪个世道都是一样,心底太过纯良的人,却总是会遭到欺负。夕鸢颇为疼惜的摸了摸兰清的脸庞,柔声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别再胡思乱想,好好歇息,之后才出了门去。

    门外的两名家丁已经不在了,倒省了她一番功夫,夕鸢揣测是宇文昊的意思,旁人也不敢忤逆太妃。

    待她回到未央院后,却见染香迎了上来,陪她往屋里边走边轻声道,“方才王爷命人带了话儿过来,说小姐今日也累了,请早些歇下罢,还说明儿个早上过来陪小姐用早膳。”

    夕鸢点了点头,进屋后借着烛火才瞧出她有几分欲言又止,“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染香却一努嘴,眸中神色颇为不满,“其实今儿个晚上,王爷也许是要过来的,可是……听说王爷从太妃那儿出来之后,李侧妃便着人将王爷请了过去。今晚又这样说,多半是要宿在李侧妃那儿了。”

    夕鸢点了点头,淡淡道:“兰珍郡主病了,王爷过去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恼什么?”

    “奴婢是替小姐生气,今儿个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小姐连晚膳都没用,王爷好歹也该过来瞧上一眼。”染香不服气的嘟囔道,“兰清郡主是个什么性子,府中上下谁不知道,她会有心谋害兰珍郡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奴婢看,兴许就是那李氏在兴风作浪!”

    “她兴风作浪还不是常有的事儿么,你我早就该惯了,不过这次我倒觉得,应当不是她做出来的。”夕鸢见云谨捧了小米粥和几碟小菜进来,便托起勺子凑在唇边吹了几下,“看她平时的模样,是真心疼这个女儿的,母女连心,她再怎么阴毒,想来不会用自己的女儿开刀。”

    云谨与染香闻言对视一眼,到底还是染香耐不住的问道,“那小姐以为,究竟是谁要谋害郡主呢?”

    “或许无人要害郡主,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无法做下定论来。云谨的手艺是越发好了,这豆腐拌的简直可以去做大厨了。”夕鸢擦了擦嘴角,噙着笑意站起身来又缓缓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往床塌处边走边道,“今晚折腾的够厉害了,暂且先歇下罢,这事情究竟怎样,还要等到明日才可探究分晓。”

    这一夜不知王府中有多少人辗转难眠,夕鸢却睡得极好,一夜无梦直到天明。早上起来洗漱之后,便见着宇文昊从外面进来,解了狐裘大氅后又靠在暖炉边上烤了烤手,“昨儿个夜里又下了些雪,今年这冬天可真是难捱,这东西给你。”

    说着,夕鸢便见他从大氅中摸出一个手炉来,用织锦缎做的封套装着,只是却还没放炭火进去。

    夕鸢见他白皙的手指都有些微发红,便知外面酷寒,不禁奇道:“王爷既然拿着手炉,来的路上为何不先用用,总不该冻着自己。”

    “既说了是要拿来送你的东西,我怎么好先用了?好在从书房过来的路也不算很长,我又躲懒没带袖套,这才觉得有些凉了,也不打紧的。”宇文昊温然一笑,同她走到桌旁坐定下来。

    从书房过来?

    夕鸢心头一动,“怎么王爷昨晚又宿在书房了?”

    “走了这么些日子,积压了好些公文下来,都等着一一判过。”宇文昊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热粥,随口答道,“我也不好一直拖着,便想着一鼓作气,昨晚便都看完了。”

    夕鸢咬了一口杏仁酥,调笑道:“王爷真是因公忘私,皇上有如此臣子,何其幸也。昨儿个听说王爷去瞧了兰珍郡主,她可好些了?”

    “去瞧了一眼,她正睡着,华音又哭哭啼啼的,闹得我真是头疼。”宇文昊苦笑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夕鸢这才留意到他眼下果真有两处隐隐乌青,“就那么禁足兰清,实在也太过草率了些,可我一开口,她便只知哭诉,让我实在坐不下去。”

    “太妃那儿怎么说?”

    “我昨晚去见母妃之时,已经说了这事疑点颇多,不该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关了兰清。母妃还怪我偏疼兰清,不怜惜兰珍,而后又推说自己身子不好,不愿在这些上头耗费工夫。”宇文昊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轻叹道,“我昨晚已经吩咐撤了兰清门外的看守,既无证据,就不该这样待她。”

    夕鸢轻轻颔首,想起舒慧太妃那张冷漠生硬的面孔,心里便为兰清觉得十分不值,“没有证据自然不能妄下定论,太妃大约也是被人挑唆了,这才下了糊涂命令。只不过,昨晚我去瞧过兰清,也听她说了说当日的情形。我倒是觉得,若想找出害兰珍之人,也并非难事。”

    宇文昊却并无什么讶异神情,反而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这么快就瞧出端倪了?果真还是你聪慧过人,那人是谁,动机何在?”

    夕鸢放下筷子,执起一旁的绢子擦了擦唇角,悠悠开口道,“不急,既然要禀明真相,不妨就去太妃跟前说明,也好当着众人的面,还兰清一个清白。”

    宇文昊想了一想,便也欣然点头,“等用完了早膳,我陪你同去。”

    “王爷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在之前,我还得先去个地方。”夕鸢抿唇一笑,神色自若,“若真找着了那样东西,那我才有十足的把握。”

    “哦?”宇文昊眉心微动,“什么东西?”

    夕鸢含笑上前,俯下身躯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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