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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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作者:清水飞雪(潇湘vip2012-08-02完结)-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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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跟红云一般。那白梅下了雪反而瞧不大出,只是一旁的青松相应,也十分好看。”

    “听你这样说,那必是要去看看了,方才若非兰清拉着我出门来,我还真是懒得动弹。”夕鸢掩唇打了个哈欠,懒懒道,“这到了冬日里头,总是觉得乏的厉害,天亮的也晚了,早上日日都差点睡过去。”

    前方已是梅园,兰清见了梅花便欣喜不已,笑着向前小跑了几步。夕鸢正想让她仔细脚下,却听身旁沈氏低声道,“王妃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

    夕鸢一怔,不解她为何忽然问到这个,而后看见她眸中含的隐隐笑意,霎时间恍然大悟,尴尬道:“姐姐想多了,不是那么回事。”

    “诶,话不能这样说,这事情可要仔细着。”沈氏的语气中含着几分经验之意,缓缓道,“若是真的有了,那不是大喜事么?恰好这会儿太妃身子不好,若能有喜事相冲,是最好不过——”

    她话音未落,那边儿的一声低呼却打断了夕鸢的尴尬,两人抬眸循声望去,却见兰清跌在地上,只怕是方才跑的太快,脚下一滑就这样摔了。

    夕鸢心中蓦地一惊,刚要上前,却见一抹人影先她一步,走到兰清身旁俯身将她扶起。那人倒是极重礼法,虽说扶了兰清,却并未碰到她的手背,而是隔着衣裳扶起她的手臂。待兰清起身后,他便向后退去两步,言语关切却又不失分寸,“姑娘没事吧?”

    兰清不知眼前的陌生男子是何人,一下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拍了拍斗篷上的碎雪,扭头见了夕鸢便急急忙忙跑上前来,低头不敢言语。

    夕鸢也顾不上其他,和沈氏将兰清仔细瞧了一遍,仿佛真是没什么大碍,才松下一口起来,而后抬头同那男子颔首道:“方才多谢小侯爷相助,怎么小侯爷到了府中,也没人来通报一声。”

    南安侯府的小侯爷南宫云泽与六王宇文渊最是要好,他二人年纪也相仿,今日他穿一件黑色鹤氅,倒显得英气勃勃,增了几分稳重之意。他含笑同夕鸢与沈氏见礼,露出一截皓齿,“今日是冬至,端亲王请了我与六王同来王府,看画赏雪。只是我方才到时,见六王尚未赶来,便先在园子里随意转转。”

    因着他和宇文渊的交好,夕鸢不由也将他当了弟弟一般看待,含了温和笑意道:“原是这样,今晚上府里是要包多样饺子的,想必王爷已经留了你们用饭,我就不再多请了。”说罢又同兰清道,“这是南安侯府小侯爷,还不快谢过人家相助之恩。”

    兰清却涨红了脸,声音且轻且柔,低垂螓首屈了屈膝,“端亲王长女,见过小侯爷。”

    “原来是郡主,雪天路滑,纵然红梅动人,却也莫要太过急切了。”南宫云泽的目光落在兰清鬓边那两朵红梅上头,兀自吟道:“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

    兰清的脸色红的愈发厉害,垂首站在夕鸢身后,一言不发。夕鸢见状不由笑道,“小侯爷可去瞧过竹林边上的白梅了没有?听说那白梅青松,亦是好看的很。”

    南宫云泽轻轻摇头,目光悠然落在不远处一朵含苞待放红梅之上,含笑道:“此刻胜景,已是美不胜收。”

    夕鸢与沈氏仍怕兰清方才跌倒留了瘀伤,与南宫云泽别过之后,几人也没了去赏梅的心思,径自便将兰清送回了嫣然阁里。褪下衣裳细细瞧过确无伤痕,夕鸢与沈氏又叮嘱她往后不可再这样心急妄为,坐到了午时才缓步离去。

    两人出来后,沈氏含笑望着夕鸢,低声道:“小侯爷人品贵重,又无妻室,当真不错。”

    夕鸢亦是含着一抹浅笑,轻轻抬手推开挡在眼前的花枝,柔声道:“姐姐瞧见了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这缘分到了,是拆不开也掰不散的。”

    沈氏抿唇笑道:“可不是么,瞧瞧兰清丫头那副模样,从前还说不想嫁人,今日怕是动了心呢。我看小侯爷也对咱们兰清很是上心,难不成王妃早就知道今日小侯爷要来府中,所以特意安排他们两人相见?”

    “我并未刻意安排,只是想着今日冬至,王爷依例要王爷依例要请了六王过府,小侯爷与六王交好,一同前来也是常理。本想着能偶然遇上,瞧瞧彼此的意思是最好不过,谁料他们二人当真有缘。”夕鸢忍不住轻笑一声,又看向沈氏道,“姐姐从前还想着,将兰清配给大皇子,如今心思可有更改?”

    沈氏聪慧细致,早就看出了夕鸢不愿让兰清跟在大皇子身旁,她又与夕鸢同气连枝,自然不想做出忤逆夕鸢意思的事来。故而当初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谁知今日看了这般情景,倒也觉得兰清与南宫云泽更为般配。

    反正已是足够尊贵的身份,南安侯府倒也算是门当户对,“还是王妃想的周全,看出他们二人注定有缘分,否则我可差点就做了糊涂媒呢。”

    夕鸢一哂,不可置否,同沈氏去一同用膳,过了午后再去准备冬至晚宴的事宜。

    冬至在古代算是个大日子,与元宵端午都不相上下,更有古语说,“冬至大如年”。只不过今年雪天难行,众人便不必入宫宴饮,在各自府中过节罢了。这吃饺子是旧风俗了,只是夕鸢却没有想到,光是饺子馅就准备了十数种。其他的吃食名目就更多,吃冬至肉、献冬至盘、供冬至团等等,馄饨、饺子、汤圆、赤豆粥、黍米糕样样不少,倒真有些过年的模样了。

    要不是上一回将烟花爆竹都尽数放空了,如今一时间也无处可寻,夕鸢还真想在夜里再放上一回。这雪地莹白,配上灯笼红烛,看着天边繁星映衬烟火绚烂,不知是何等胜景。

    祭祖事宜已在早些日子办妥了,夕鸢又去瞧了太妃,见她气色恹恹,就知今晚宴席必定也不能出席了。而等到暮色昏黄之时,宇文渊到了府中,却是与宇文哲同行。

    夕鸢本觉得有些奇怪,都说宇文哲平素与这些兄弟来往的少些,可这几次在王府宴饮,他都有现身。然而随后一想,也觉得兴许是他尚未成家,府中无人,不及与兄弟们在一块喝酒谈天来的热闹,如此也就释然了。

    虽说是家宴,毕竟也是个大日子,李氏与沈氏皆是盛装出席,只有孟氏身份低微,不可列席。夕鸢一贯不爱红妆美饰,便只择了一套紫玉头面戴上,气度风华,自显不俗。

    还未列席之前,李氏走过夕鸢身侧,忽然笑着开口道,“王妃身上好香的气味儿,竟与平素闻惯了的不大相同。”

    夕鸢笑着晃了晃那手炉,“兴许是这手炉里头香饵的味道罢,姐姐的鼻子好灵,一下就闻了出来。”

    “哪里,是王妃用的东西好,连小小手炉都有这样的巧思。”李氏抚了抚鬓边鎏金挽花步摇,含笑道,“听说今儿个上午,兰清郡主在院子里头赏梅花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下,没有大碍吧?”

    夕鸢闻言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李姐姐真是耳聪目明啊,虽说不见你出门来,消息却比谁都灵通。”

    “王妃玩笑了,说到底也不过是王府中女眷的事,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稀奇。”李氏轻声似随口念叨一般,却字字清晰,“南安侯府小侯爷乃是独子,从小也是千疼万宠的待着,兰清是好,只可惜输在了出身上头,又没有母家可以依仗,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夕鸢一哂,淡淡道,“李姐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大懂,这兰清与小侯爷不过是一面之缘,只怕鼻子眼睛都没有看清,怎么就扯到婚嫁上去了?女儿家的名声最为要紧,姐姐这些话,可莫要到外头的去说。不仅对兰清不好,只怕也要让人觉得姐姐,是那起子喜欢碎言碎语嚼舌头的人,岂不也污了姐姐的名声。”

    李氏眸中有冷意一闪而过,随后复又笑道,“是我失言了,这会儿前头人都到了,咱们也该过去,免得怠慢了贵客。”

    这会儿天气凉了,宴席便设在正殿屋中,夕鸢进门时见众人皆已落座,宇文昊身旁仅留了一个位子,而剩下一个位子则在下首处的沈氏身旁。她面带歉然笑意,走到宇文昊身旁坐下,只道自己脚程慢了些,反而让众人久等。

    她神情落落大方,全然没去瞧李氏的神情,自己坐在宇文昊身边,而她却只能坐在远处,心里想必也很不是个滋味吧。

    不过她与别人不同,对夕鸢是三番两次痛下杀手,这样笑里藏刀的人,夕鸢可不会去滥用同情的心思。从她第一天进王府,李华音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这个念头到了今时今日,只怕也分毫未减。

    既然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又何必要惺惺作态,顾忌她的想法呢。夕鸢唇边笑意愈浓,起身和宇文昊一起,举杯祝词,仰首一饮而尽。

 第七十七章 更喜欢谁?突然被吻! 

    殿中虽然闭着门窗,可却并不气闷,夕鸢早早吩咐人折了许多梅花放在殿中插瓶,引得四下梅香阵阵,宇文哲都不禁笑道,“宛如在梅花林中一般,连用膳这样的事,都变得风雅起来。”

    宇文渊嘻嘻笑道:“那可不,四嫂一贯最有心思,上一回我那生日宴办的可算是终身难忘了,还等着来年再求四嫂替我张罗。”

    夕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唇道:“成啊,只要你来年还不娶亲,我就是怕你到时候已经成家立业,让王妃缚着,连门都迈不出来。”

    她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众人一阵低笑,宇文渊又是懊恼又是羞愤,憋红了脸叫道:“四嫂怎么这样取笑我,别说我不是个怕老婆的,就说着成亲定亲,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事儿。”说着又随手拍了拍南宫云泽的肩头,道,“我与云泽可是讲好了的,将来要去游历天下,若无建树,绝不娶亲,是不是,云泽?”

    南宫云泽正望着那白瓷瓶里的一株红梅发怔,给他这样一掌拍下,诧异抬眸,却又不知宇文渊方才所言,只得愣愣点了点头。

    宇文渊兀自在那厢笑称还是南宫云泽重情重义,夕鸢却不禁与沈氏相视一笑,这南宫云泽只怕很快就要忘了当初同宇文渊许下的那些童言戏语了。

    酒过三巡,饺子也端了上来,李氏在旁笑盈盈道:“这醋怎么好像不够酸,我记得府中有些山西进上来的醋,为何不用那个?”

    夕鸢刚要伸出筷子去夹个饺子回来,给她这样一说,筷子便停在半空又不得不收了回来,“方才还说姐姐的鼻子好,如今看来可是我白夸了姐姐,这醋可不正是山西进献的,还是上个月新到府里的,味道最浓郁不过。”

    李氏露出几分讶异神情,用绢子虚掩着,抿了抿筷子尖上的醋汁,“还真是的,我这鼻子倒不灵了,总觉得闻见的都是香味,觉不出半分酸味来。”

    一旁沈氏打趣笑道:“可不是,这屋子里处处都是梅香清甜,难怪闻不见醋味了。”

    “倒不像是梅香的味道,这香气离得近,不似梅香幽远。”李氏佯作合眸一嗅,又睁眼笑道,“仿佛是从三王爷身上发出来的呢,没想到三爷还有熏香的习惯。”

    宇文哲颇有几分惊讶,不由抬起腕子凑到鼻尖去轻轻闻了闻,夕鸢见状心中顿觉有些不对,便给沈氏递了个眼色,只听沈氏开口道:“真是难为了妹妹的鼻子,这么浓的醋味都闻不出来,却能闻见三哥身上的香气呢。”

    宇文渊心直口快,也在一旁接话,“是啊,小嫂不说,我都没察觉三哥身上还有香气。”

    李氏不慌不忙,笑吟吟道:“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味道方才在别处才闻见过,所以就觉得有些熟悉。”

    从方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宇文昊,此刻终于缓缓抬眸,瞥了李氏一眼后,随手端起酒盅道:“这种不足为道的事情,难为你能记着。”

    “妾身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明白,除了能记着这些微小事外,还能记住什么呢?”李氏唇角轻杨,浅浅含笑,“只是因为赴宴之前,在王妃手中的手炉上,也闻到了一样的气味,妾身当时还夸了一句。这香味与众不同,好闻的紧,妾身这才有些印象罢了。”

    她说话时语气虽端的温柔宁和,可眸中看向夕鸢的目光,却含着几分凌厉快意,一旁宇文渊有些不解,脱口便道,“小嫂这是什么意思,三哥和四嫂怎会同一种香料?”

    他这话一出,反倒更让人觉得有些不妥起来,桌子上氛围霎时冷落下来,李氏只作无事一般,唇角噙笑,悠然自得的看着夕鸢。

    “这又有什么稀奇,香料统共也就那么多种,某一日用的重了,何足为奇?”宇文昊以手支颐,斜靠在紫檀座圈椅内,淡淡扫了李氏一眼,“你如今,越发的大惊小怪了。”

    莫说李氏,就连夕鸢自己都未曾想到,宇文昊竟会忽然开口替她说话,还有些发愣之时,却听李氏又道,“妾身也只是随口一提,王爷莫要生气,若不是因为这香料闻着像西域所产,妾身也不会留意……”说罢,李氏眸中已涌出几分焦急之意,看着柔弱慌忙,连声同夕鸢道,“妾身并没有诬蔑王妃和三爷的意思,王爷明鉴,妾身也不想因妾身这无心之言,而弄的王妃与王爷不睦,请王爷心里千万莫要介怀,只当妾身胡言乱语罢。”

    她语态恳切,却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反而显得十分怪异。夕鸢心中冷笑,这李氏果真很不安分,如今又要想法子来算计自己了。她的这些伎俩,夕鸢倒并不惧怕,只是……她忍不住回眸看了眼身旁的宇文昊,见他唇边淡淡扬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才听宇文昊缓缓开口,“鸢儿这手炉本就是西域之物,有异香倒也不算什么,至于三哥身上……”

    他话音未落,宇文哲清朗嗓音便不急不慢的响起,“我想起来了,身上的香气并非其他,而是夕颜阁的香皂气味。这味道幽香淡然,不易察觉,没想到竟让弟妹闻了出来。”

    沈氏立马接下话来,“那夕颜阁的香皂甚是出名,如今颇有头脸的人家都喜欢用他们铺子的东西,原来三哥也喜欢。”

    夕鸢伸手按一按鬓边白玉凤凰簪上的流苏,浅笑怡然,“那夕颜阁的香皂确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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