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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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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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诚厚一向老实,可一谈钱,他却道:“钱倒是小事,我们有的是!”

“哎哟,好大的口气,这里可是长安,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就连王爷和公主们那都得想着法弄钱,你一个外地来的,竟敢说有的是钱,小心被人听见,把你们当成是羊牯给宰了!”车夫笑道,他也没当真,吹牛呗,谁不会啊!

杨泽笑笑,严诚厚可没吹牛,人家是真有钱,就算是羊牯,也是超大个头儿的那种羊牯,一般人可宰不动。

他问道:“王爷和公主们也缺钱?”

车夫一脸神秘地道:“最缺钱的就是他们。为了弄钱,他们连官都卖的,你们要是手头宽绰,不如找找门路,捐个官当当,大官是别想了,可**品的小官,那还是没问题的,得个官身,等回了乡。谁不高看你们一眼,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体面事儿啊!”

杨泽大吃一惊,他可没想到王子公主们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开始卖官鬻爵,这是要亡国的先兆啊!

谭却两眼放光,问道:“能不能捐个县令出来?要是给的钱多,去哪个县当官,可不可以自己挑?”他要挑的话,那肯定是挑林州附近的了。在自家的地盘上当官,那捐多少都能成倍地捞回来!

车夫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了,我又没有捐过官。不过。只要钱给的多,应该可以吧!”

谭对这事极是上心,他看了严诚厚一眼,心想:“要是真能捐官。找他借钱就是了!”他问车夫道:“捐个县令得多少钱,有价码吗?”

车夫笑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估计着怎么也得几千贯吧。你们找到了门路,自己问吧,我要是这些清楚,早就不赶车喽!”

杨泽表情黯然,不管什么朝代,只要开始了卖官鬻爵,这个王朝就离完蛋不远了,看来女皇也不是很英明的,竟能允许子女们干这种事儿,那些御史也不管么,他们不是最能叫唤么!

一路上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一个胡同,那车夫停下了马车。

指着胡同的尽头,车夫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朱雀大街上的恶霸很多,还都拉帮结伙的,分地片儿的,马车这生意我不能在这里做,你们顺着胡同走,出了胡同就是朱雀大街了,小心些,只要别惹着青皮,这大街上还是安全得很。”

杨泽嘿了声,心想:“赶情儿,朱雀大街上竟然也有混帮派的,青皮那不就是流氓么!”他给车夫算了车钱,带着四人顺着胡同走,走不多时,眼前便是一亮。

就见胡同的尽头,是一条极宽极长的大街,这条大街宽度足足有上百米,街上行人如织,虽然已然入夜,但却灯火辉煌,直如不夜城相仿!

无需梦回长安,长安就在眼前,无需情系朱雀,朱雀就在此处,帝国的繁华尽在于此,梁家画阁,碧树银台,看不尽的景色,数不尽的风流!

杨泽快步出了胡同,站在街边,轻声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这便是长安,这便是朱雀大街!”

付丙荣第二个冲出来,他瞪着双眼,看着大街上的丽人,叫道:“美人真多!”

谭也冲了出来,叫道:“看,旁边就有一家赌坊,好地方,真真的好地方!”

木根最后一个出来,他叫道:“在哪吃饭,在哪儿吃饭?”

严诚厚最后一个出来,嘴巴动了动,却说道:“我家在这条街上有个酒楼,只是不知具体在哪儿?”

杨泽回头笑道:“都有点出息,别像乡下人一样,见着啥都觉得稀奇,咱们随便逛逛就成了。对了,各自看好钱袋,这街上人多,可别让给偷了!”说罢,他带着四人往街上走去。

胡同口忽然有人轻声笑道:“外地口音,刚到,有钱。嘿嘿,想看好钱袋,这可不容易了!”说话的人,是个穿黑色短衣的中年汉子。

这黑衣汉子冲着蹲在墙根儿的另一个瘦小汉子,笑道:“老五,看你的了!”

瘦小汉子站起身来,抱起身边的一个花瓶,道:“看我的,就看我的!”他抱着花瓶,快步向杨泽等人冲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又见一闯爷

杨泽正在街上走着,他是靠街的一边走的,没往大道的正中间走,那里全是车,又无店铺,没什么好看。他看到街边有一处茶庄,这茶庄三层高,门面极大,便道:“走,咱们去茶庄里转转,如果有好的茶,咱们买些带回家,亲戚朋友也能分一分。”

付丙荣道:“对啊,送茶这可是高雅的事儿,很有面子的。”

就在这时,忽然后面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叫:“借过借过,都小心些,莫要碰了我家祖传的花瓶,碰坏了你们赔不起的!”

边跑边叫,说话的声音极大,杨泽回头看了眼,见一个瘦小的汉子,直直地冲着自己跑了过来,他急忙往旁边一让,倒也没多想什么,街上人这么多,这人又抱着花瓶,给人家让个道也是正常的。

杨泽往旁边躲了过去,付丙荣等人自然也不会站着不动,他们初来长安,虽算不上“怕生”,但肯定都不想惹麻烦,所以全都躲到一旁,给后面的瘦小汉子让道。

可这瘦小汉子跑到杨泽身边时,突然叫道:“哎,别绊我啊!”说着话,他在杨泽的身边一趔斜,看样子是要摔倒!

杨泽忙道:“小心,小心……”

还没等他喊完,这瘦小汉子就摔倒在地,手里的花瓶也掉到了地上,砰地一声大响,碎了!

杨泽上前一步,扶住瘦小汉子道:“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摔伤?”

后面的付丙荣也过来了,道:“哎呀,花瓶碎了,真可惜,这花瓶看上去挺不错的!”

这瘦小汉子却不肯起来,叫道:“你扶我干什么,我的腿疼,摔伤了,还有我的花瓶,怎么碎了,这可是我家祖传的花瓶,值三百贯呢!”

“先看看人有没有事儿,我给你看看腿!”杨泽说道,他看这瘦小汉子刚才摔得不轻,便关心一下,他一向是喜欢留个善缘的,再加上事发突然,他便忽略了刚才瘦小汉子说的话,就是那句,别绊我啊,这句可是很关键的话!

瘦小汉子把该喊的都喊了,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黑衣汉子已经跟了上来,他拉着杨泽的胳臂,顺势站了起来。

杨泽见他站起来挺麻利的,奇道:“你腿没事儿了?没有摔伤啊?”既然没有摔伤,干嘛刚才喊得那么大声!

便瘦小汉子却死死抓住杨泽的胳臂,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叫道:“你干嘛绊我,害我摔了一跤,把祖传的花瓶给摔碎了!”

杨泽大吃一惊,立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碰瓷”啊,这年头就有碰瓷的事儿了?怎么自己刚到长安,就碰上这种恶心事儿了!

后面的付丙荣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他在林州可是横着走的人物,谁敢找他碰瓷啊,他连听都没听说过!付丙荣很惊讶地道:“我师父哪有绊你,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师父还好心扶你起来呢!”

谭经历的事儿却比付丙荣多,他骂了声:“混帐东西,碰瓷竟然碰到我们头上来了!”

木根呆头呆脑地道:“怎么回事儿,这是咋地啦?”他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儿了!

严诚厚走在最后,没看清前面发生的事儿,还以真是杨泽不小心绊了一下子这瘦小汉子呢,他道:“这花瓶多少钱,我们赔!”

瘦小汉子叫道:“不是他绊的我,他干嘛心虚,他干嘛要扶我……咦,你们赔,好啊,你们肯赔就好,省得咱们见官了!”

后面的黑衣汉子停下脚步,嘿地笑了,今晚可真运气,竟然遇上了这么胆小怕事,却又有钱的外乡人,竟然连辩解都不辩解,直接就肯赔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这还是头一回呢,可省下了不少的事儿!

杨泽一瞪眼睛,怒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绊你了,是你自己摔倒的,我还好心扶你,看你有没有摔伤,怎么就变成了我绊你的!我看你是纯心讹诈,走,咱们见官去!”

后面的黑衣汉子又嘿了声,心想:“我说嘛,就没这么轻松,看来今天又要去见官,不过,咱们兄弟最不怕的就是见官!”他大步走上前,叫道:“就是你绊的他,爷爷我亲眼看见的!”他上前抓住了杨泽的另一条胳臂。

付丙荣大怒,叫道:“你算老几,谁的裤裆露了风,把你给掉出来了!”上前一脚,踹到了黑衣汉子的腰上,接着打掉黑衣汉子抓着杨泽的手!

谭上前也飞脚连踹,顿时就把黑衣汉子给踹倒在地!

杨泽趁势也甩掉了瘦小汉子的手,冷笑道:“见官是吧,好啊,今天不见官还不行了呢!”

严诚厚大吃一惊,他从小生长在佃户之家,最怕的就是惹事生非,忙道:“息事宁人,这便算了吧!”

杨泽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息事宁人,可人家却不肯呢,别在这儿一厢情愿!”他又一指地上的两个汉子,道:“看你们是老手了,不知多少人被你们讹诈过,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了,还等什么,揍他们丫挺的!”

付丙荣和谭冲上前去,乒乒乓乓就是一通大打出手,把两个汉子打得满地找牙,连声呼痛,木根也不甘落后,冲上去,抬脚乱踢,着实过了一把大侠的瘾头!

朱雀大街上行人本就极多,京城之人更是喜欢看热闹,尤其是本地人,有认识这兄弟俩的,无不嘻嘻哈哈地说笑,都说这俩家伙这回算是碰上横的了,比他们这两个地痞无赖还要横!

黑衣汉子和瘦小汉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边躲闪一边惊骇,他们干这种碰瓷的事儿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次数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但敢直接动手揍他俩的,却是头一回碰到,外乡人遇到这种事儿都是着急辩解,哪可能立即动手,再说就算动手,也是他俩动手,他俩被直接打倒在地,还是破天荒,绝对的第一次!

一通狠揍之后,付丙荣叫道:“抓他两个去见官,把他们两个流放,就流放到林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杨泽想了想,这种小地痞肯定是有后台的,办的事又这么可恶,如果只抓他俩,估计也就是打一顿板子的事,过后还得放了,只有抓到他们后台的地痞头子,才能狠狠地给他们教训。

摆了摆手,杨泽道:“算了,揍一顿也就算了,让他俩滚蛋吧!”

付丙荣收了手,笑道:“便宜他俩了。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严诚厚松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吧!”

两个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抱头鼠窜,直逃出十几丈远,觉得安全了,这才回头,叫道:“你们几个,有种的别跑,等爷爷叫人去,有种别跑啊,就在这儿等着,谁跑谁是孙子!”说完,他俩跑了。

木根奇道:“不是谁跑谁是孙子么,他俩干嘛还要跑?”

围观的百姓哈哈大笑,都道:“因为他俩就是孙子,不跑不行啊!”

有本地的百姓好意提醒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惹上麻烦了,还是赶紧走吧,他俩可是有帮手的,小心真的叫人来,你们可要吃大亏的!”

更有的百姓道:“其实赔两钱也就得了,他说三百贯,你们只要给他一两贯,就能没事儿,那花瓶顶多值几十文,他们就是为了讹钱罢了,何况惹着麻烦!”

谭却道:“一个子儿也不给,看他们能怎么着,老子宁可把钱输在赌坊里,也不给他们!”

教训了地痞小流氓之后,付丙荣等人都感兴奋,得意洋洋地跟在杨泽的后面,往那处茶庄走去。

杨泽进了茶庄,见铺子里全是茶叶,便开始挨个地看茶,看了一圈之后,叫过一个伙计,道:“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是哪种?”

伙计过来后,表情有些尴尬,道:“客官,你是初来京城吧,我看买茶这事儿不着急,你们快点儿走吧!”

杨泽奇道:“真是稀奇了,怎么还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你们京城里的铺子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伙计忙道:“不是不是,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赶客人呢,客人就是衣食父母啊!刚才街上的事儿小的都看到了,你们惹了祸啦,要是再不赶紧走,等他们叫来人,你们想走都走不了啦,那俩人可不好惹,小的这是为你们好,他们的老大横着呢,就连我们这店,都得给他们好处!”

收保护费?杨泽愈发地吃惊,京城天子脚下,朱雀大街之上,就有这种事,官府是干什么吃的,起码也得粉饰一下太平吧,这朱雀大街可是京城的脸面,就算有帮派收保护费,也不能在这里收啊!

正说话间,就听店外有人叫嚷:“是谁打了爷爷的弟兄,出来让爷爷看看!”

顺着喊话声,杨泽向店外看去,就见店外站着一群大汉,为首一人穿着件小坎肩,露着双臂,臂上有刺青,左胳臂上刺着“生不惧京兆尹”,右胳臂上则刺着“死不惧阎罗王”,再看脸上则是满脸的横肉,一脸的络腮胡子,年纪四十左右,表情极是凶悍,两眼外突,正恶狠狠地看着店里!

杨泽心想:“这就是后台老大?看样子挺凶狠的,可这种外表凶狠的人,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后台老大,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头目罢了!碰瓷碰到了我的身上,那我可不能客气了,要是连地痞流氓我都收拾不下,那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不得让别的官员笑掉大牙!”

杨泽哼了声,道:“哪个孙子想看看我?报上名来!”

那大汉身后站着的正是瘦小汉子,他叫道:“闯爷,就是这帮小子,外地来的竟然也敢嚣张,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那黑衣汉子也在场,他则叫道:“我们闯爷想看你,出来!”

杨泽笑道:“报得好名,原来孙子叫闯儿,孙子进来说话,让我也看看你!”他心想,怎么又是叫闯爷的,在瓜州遇见一个,在长安又遇到一个,难不成这年头流氓地痞时髦叫闯爷?这是一个统一称呼,不闯就混不开?

他这么一说,外面的大汉尽皆大怒,那双臂刺青的闯爷怒道:“好孙子,竟然敢占你家爷爷的便宜,好,那我就进来,让你看看你家闯爷!”

杨泽哈哈大笑,拍手笑道:“好,真是好孙子,让你进来你就进来,那就进来吧,爷爷给你糖吃!”

那自称闯爷的大汉正要进店,一听这话,立时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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