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却道:“看的是我们,我们是他的爹娘,你们这些女人,不要做白日梦了,一个个的穷喊乱叫些什么,不像话!”
张氏现在是又骄傲,又害怕,骄傲的是儿子终于招女人们的喜欢了,不像以前她总得告诉儿子,出门要勾搭女孩子,好早点拐个媳妇回家,不管那女孩子是啥样的,只要是个女的,能不再让儿子打光棍,她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她又害怕起来,儿子血气方刚的,离了家后,可别受了女人们的诱惑,随便就找个女人当老婆。那可亏大了,儿子现在是正六品的大官,比县令还大,就算找老婆,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眼前这些庸脂俗粉,那是想也别想了!
马队并不停留,一路行进,待离城五里之地,在路边一座小亭子外。魏元成停下了马,吴有仁跟了上来,拱手道:“这里是五里亭,魏侯爷,请回吧!”按着这时代的风俗,送行三里即可,送到五里,就是非常大的礼数了,再要往远了送。被送的人也要受不起这么大的礼数了。
魏元成点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来,咱们下马,喝碗酒吧!”他翻身下马。走进了亭子,吴有仁和杨泽也都下马,跟着他进了亭子。
自有手下抱着酒坛,还有几碟子下酒的小菜。在亭中布置,石桌之上,满满斟了三碗酒。
魏元成端起一碗。道:“本侯预祝吴大人此次回京,鹏程万里,大展鸿图!”
吴有仁也端起一碗酒,道:“吴某祝魏侯爷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杨泽心想:“怎么跟写贺词似的,这年头送行时髦说这个吗?”
他正想着呢,忽听魏元成道:“杨将军,你年少多智,此次进京必会有无数的机缘,本侯便祝你时时遇贵人,遇难呈祥,鸿运高照。”这话说的很得体,没说什么青云直上,却又是很好的祝福。
杨泽赶紧也端起一碗酒,道:“小将祝侯爷公侯万代,福寿禄样样齐全!”
三人把酒碗一撞,接着一饮而尽,再不说别的什么,拱了拱手,吴有仁和杨泽转身出了亭子,上马离去,魏元成目送他们离开。
大队兵马继续前进,马速极快,一直又走了足足三十里,这才停下。
吴有仁对杨泽道:“送个人情给那铁花离吧,他进了京后,说不定便会成个小红人,得到皇上的重视,毕竟还要用他去打突觉呢,咱们在道上不好为难他,这个人情便由你来送。”
杨泽道:“多谢吴大人成全。”他跳下马,去了铁花离的木笼囚车前,木根在后跟随,而付丙荣和谭也跟了上来,到了休息的地点,他们便离开了大队,又跟在了杨泽的身边,当徒弟的,总得有当徒弟的样子不是。
杨泽站在木笼前,冲铁花离笑道:“大王,可还记得小将?”
这话问的,铁花离当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记得别人,也不会不记得杨泽啊,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他才落到了如此地步,虽然是坐车进京,可坐的却是囚车,真当坐这种车很舒服么。当然。他现在被绑在木笼里面,哭笑不得,只能剩下哭了,笑着半点儿也挤不出来的。
铁花离道:“记得记得,杨将军果然威武,刚才小王在后面看着,杨将军骑马的姿势当真有我草原健儿的风范,就算是小王,也是自叹不如呢!”
杨泽心想:“你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骑术要是能算得上好,那才是胡说八道呢,你说你不如我,那你得多差啊!”
杨泽笑道:“刚刚委屈大王了,现在离林州已远,小将不忍心让大王再受苦楚,所以奉了吴大人的命令,来给大王松绑,你以后骑马就成,咱们并骑出游,这一路上颇有些树林草场,咱们还能一起打个猎什么的,给你散散心。”
冲后面挥了挥手,付丙荣和谭一起上前,打开木笼,把铁花离放了出来,又给他松了绑,还拿出手巾,沾了水,给他擦脸,照顾得相当周到。
铁花离难免又是一通感谢,又听到杨泽请他过去一起吃饭,他更加松了口气,进京的路程遥远,怕是得有好几千里,能少受点儿罪总是好的。
杨泽引了铁花离去见吴有仁,吴有仁架子甚大,对铁花离只点了点头,但等到吃饭之时,却亲自给铁花离递上了面饼和热汤,铁花离知道他是京里的大人物,竟这般关照自己,难免又是一通好话说出口,感激一番。
吴有仁身在凤阁,全天下权力最大的地方,他什么奉承话没有听过,铁花离这种学龄前儿童一样的马屁,他实在是看不上眼,不过看在铁花离拍马屁的态度极其认真的份上,他便对铁花离笑了笑,表示赞同,你的马屁有待提高,还要虚心学习,望你早日成材!
吃罢了饭,大队再次上路,这次却没有着急,大队慢慢赶路,大概又走了二十多里地,等到了一座镇子,大队便在镇外驻扎,为防止意外的发生,吴有仁不允许兵将们进镇住宿,兵将们的营帐在外围,把俘虏的营帐围在中间。
可是兵将们不能进镇去住,却没说不能进镇玩耍,他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个优差,公费旅游,如果不能好好玩玩,那干嘛离了舒服的家中,跑出来流大汗,赶大路,那不成脑子有毛病了么!
营地安置好之后,吴有仁自然对吃喝玩乐没兴趣,他调一队兵将看守俘虏,其他的兵将他便没做要求,在大方帝国的地界,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兵将们只要闹得不太过份,随他们去吧!
谭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尤其爱装大瓣儿蒜,平日里装大瓣儿蒜,技术难度太高,有时候会装不好,可现在不同往日了,他身穿甲胄,骑着高头大马,名正严顺的是官兵了,而且还是捉生将级别的,手底下有九个兵呢,这时候不装大瓣儿蒜,要等到什么时候?
谭先找付丙荣,说要进镇去玩乐,他想去赌钱,身穿甲胄去赌钱,他很相信没有哪个赌场老板敢赢他的钱,既然有稳赢的好事儿,当然要大赚一钱了,一路赌过去,等到了进京时,说不定会大发一笔,没准儿等回到林州时,还能买上十亩二十亩的好地,以后光靠收租子,就够他很滋润的过活了。
付丙荣却对赌钱不感兴趣,他只对美女感兴趣,听了谭的撩拨,他一口答应,两人一起去找杨泽,想和杨泽一起去,有了好事,身为徒弟的当然要想着师父了。
要进京了,杨泽哪有心情去赌钱看美女,拒绝了谭和付丙荣的邀请,一个人留在帐中,他要整理一下思绪,进京后该怎么办。
付丙荣和谭见杨泽不愿意去玩乐,不敢强求,只好出帐,可木根却巴结着凑上来,想跟他俩一起去。
谭看了眼木根,笑道:“想去和咱们进赌场?你有本钱吗?”
木根点头道:“有的,出门前夫人给了我一袋子钱,有十贯呢,让我路上花,说穷家富路,路上该花的就要花,不能省着,委屈了自己不要紧,要是委屈了师父,那夫人说就要扒了我的皮!”
他说话向来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后语,这次也是说得颠三倒四,可有一点却说明白了,就是他有本钱,十贯铜钱。
付丙荣却笑道:“有本钱赌钱,这个挺好,不过穿着盔甲去赌钱,有点欺负人了,还不如去找些美女听歌看舞,这样的享受才叫一流。”
木根年纪尚小,对于美女丑女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但听着可以听歌看舞,小小少年却也感到兴奋,毕竟听别人说过这种享受,他很想试试,连忙点头,道:“对对,听歌去,还要看舞,这个比赌钱好玩,美女我可不可以抱抱,我有钱!”
付丙荣笑了笑,问道:“想去抱美女,你下面长毛了么?”
木根很实诚地点了点头,道:“长了,不过不是太多,抱美女跟下面毛多毛少,有啥关系,要检查这个吗?”
付丙荣和谭哈哈大笑,这个木根可真够木的,颇有些呆的味道。他俩一左一右,拉着三师弟,一起向镇上走去。
第一百零五章这么个赌法
师兄弟三人进了镇子,这时候天色已晚,但这座大镇子上却行人如梭,仍旧热闹非凡。这座镇子相当地大,除了没有高大的城墙外,一切都和一座小城相仿,镇上的居民足足有两万余人,商号上百,南来北往的商人相当地多,几乎可以称得上繁华异常。
付丙荣没来过这里,他道:“这镇子叫赵家口?怎地繁华如此,虽然没咱们林州大,可繁华程度却不弱啊,要什么有什么!”
谭以前来过这里,他道:“这里是毛皮的集散地,口外的毛皮商人很多都在这里开了商号,南来的商人来此收皮毛,做生意的人一多,自然繁华。”
说到这里,谭忽然恨恨地道:“以前我来过这里,去了这里驿站,结果这里的驿卒相当地势力,竟然不免我的食宿费用,而且是等我住了两晚之后才说要收的,害得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还没够数,饿着肚子回的林州,不如今晚我们再去驿站,去教训教训那些势利眼,师兄你看如何?”
付丙荣却没什么兴趣,摇头道:“人家收你的钱,那是公事公办,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是他们信了你的牛皮,不收你的钱,那才叫势力眼呢!这有什么好教训的,你还是去找赌坊吧,我也要去找歌舞坊了!”
谭想了想,自己人单势单,又没有小兵跟着,去找驿站的麻烦,把握不大,便道:“好吧,听人劝吃饱饭,今晚便饶了那些可恶的驿卒,改日再去教训他们。哎,三师弟,你跟着我。还是跟着大师兄?”
木根属于小富即安的人物,对于钱没啥太大的概念,腰中有铜,不管多少,他就满足得很,便道:“我跟着大师兄,去看美女!”
谭哼了声,道:“你凭你下面那几根毛,稀溜溜的,小心被美女笑话。对了。要是今晚留宿,别忘了管美女要个红包,要大大的红包!”哈哈一笑,自顾自地走了。
木根不明白什么叫红包,转头问付丙荣,好奇地道:“我们去看美女唱歌跳舞,不用给她们钱,她们还要给咱们红包么?”
付丙荣笑道:“那是给你的,可不用给我。嗯。你也不用想要,咱们只是去听歌看舞,却是不会留宿的,你就别白日作梦了!”他向街上望了望。见不远处便有座歌舞坊,便向歌舞坊走去。
“白日作梦,可现在是晚上啊!”木根抬头看了看天,这两个师兄怎么说话都不清不楚。让人迷糊,他们还总是笑话自己说话不清楚,他们才是莫名其妙呢!
木根跟在付丙荣的后面。一起进了歌舞坊。
却说谭大摇大摆地走向赌坊,到了大门口,他冲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瞪起眼睛,哼了声。两个大汉见他身穿全套的甲胄,明显是个小军官,这样的人物,他们哪里惹得起,赶紧向两边一闪,满脸堆笑,陪着小心,把谭让进了赌场。
谭进了赌场,环视一圈儿,见这赌场不小,里面有好几张台子,最外面的一个台子是在赌大小,他走了过去,推开围在桌子旁的赌客,站在桌边,砰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这赌坊有没有在官府里报备?可是私自开办的,这可是犯法的!”
他吆喝的声极大,整个赌场里的人都听到了,本来大呼小叫的赌场,立时便安静下来,人人都往这边看来,有好几个大汉,长相凶恶,气势汹汹的那种人物,听了谭的呼喝,都想逞一逞威风,谁敢这么大胆,跑到这里撒野,皮子紧了,欠松松么,他们可以效劳。
可当他们看到进来的是一名军官,穿的是全套的盔甲,立时都不敢吱声了,这年头,冒充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敢冒充军官的,莫说那一身盔甲普通骗子置办不起,就算置办得起,可谁敢穿着,装模作样的跑进赌场里行骗?这年头,还真没有这么大胆子的骗子!
大汉们齐刷刷地把脑袋一缩,半个敢吱声的都没有,也不敢吱声,他们的皮子又不紧,如果敢吱声,一旦这名军官替他们紧皮子,那可是很疼的!
谭看了一圈赌场,见没敢出头,他哼了声,又喝道:“有带气的没,过来一个和本将军说话!”
一个宝官模样的人连忙叫道:“小的带气呢,将军有什么吩咐?”他巴结着过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将军,鄙坊是在官府里备注过的,做的是本份生意,从来不拖欠税钱的!”
谭嗯了声,赌坊是不是合法,是不是偷税漏税,跟他没有半点儿的关系。他摘下腰中的佩刀,咣当一声扔到了赌台上,眼睛瞪得更大了,道:“本将军也来赌钱,这把刀就是赌本,赌一百贯!”
那宝官一激灵,赵家口虽然商旅众多,繁华远超别处,可进赌场用刀子下注,还赌一百贯,这样的赌注,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宝官苦笑道:“这个,不敢……”
“不敢接本将军的赌注?那你们还开什么赌坊?”谭看了看房梁,又道:“不如一把火烧了,让本将军看看,要从哪里开始烧……”
宝官大惊失色,怎么一言不合,就要烧房子,这里哪里来的军官,怎向地如此地不讲理,不会是外面那一大队的兵将吧?那可是好多人呢,这是无论如何惹不起的,今晚看来要破财消灾了,输他一注便是!
宝官小心翼翼地道:“将军大人,我们接你的赌注便是,只是不知你要押大,还是要押小?”
谭撇嘴一笑,道:“点儿大赢,我就押大,点儿小赢,我就押小,开大还是开小,由你来开,干嘛问我!”
宝官咝地抽了口凉气,周围地的赌客也都惊呆了,见过不讲理的。可不讲理到这份儿上的,还真是头回见着,真叫长见识了,赶情儿他不是来赌霸王钱的!
他是直接来要钱的!
满赌坊的人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话来,整个屋子里静悄悄一片,都看着谭,不管是小伙伴还是老伙伴,就连中伙伴都惊呆了!
谭把脸一沉,很有威严地。大声道:“嘿嘿,干什么呢,快点儿开点啊,我等着看呢!”
宝官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开点,还请将军稍等一下!”
他手都哆嗦了,可又不敢不开,转过头,冲着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去找咱们老板啊,这局我不管开啥的点出来。都要赔出去一百贯呢,这是小数吗!
那大汉得了眼色,转身就往赌场的里面跑,由于跑得太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赌桌上,腰眼巨痛。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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