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韩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正,少年有……中年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万万不能得罪他,这是不厚道的,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莫说我不能得罪他,要是别人得罪了他,我也得替他找回公道!”吴有仁立即说道。
杨泽连连点头,态度变得真快,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成好朋友了,刚才还嫌弃人家啥也不是呢!
“那这事儿,吴大人你看?”杨泽问道。
吴有仁长叹一声,道:“这是事实,我们不能做欺君之事,便如此如实上报吧,我会在皇上面前,替韩兄说好话的,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生死之交啊!”
杨泽真是佩服他的变脸速度,从对韩盘的称呼上,片刻间就是三变,韩刺史变成了韩大人,韩大人变成了韩兄,韩兄变成了生死之交,这得是多大的交情啊,能是生死之交!
杨泽告辞出了屋子,打算去告知韩盘,事儿替他办成了,你现在是吴大人的韩兄了!
刚打开门出了屋子,就听吴有仁在后面叫道:“杨将军,等一等,咱们一起去吧!不知韩兄的病好没好利索,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杨泽只好等在门口,等吴有仁换好衣服出来,两人这才一起去见韩盘。
韩盘仍等在花厅里,见吴有仁亲自到来,他又惊又喜,知道事情办成了,他看向杨泽的眼神都变了,看来小杨先生,不,是杨将军很有本事啊,穿针引线的活儿干得很好,看来他前世是个合格的裁缝,竟然能帮着自己搭上吴有仁这条线!
吴有仁进了花厅之后,满脸关心地问道:“韩兄,你的病好些了吗?可有按时服药?”
这声韩兄叫的,直把韩盘叫得心花怒放,终于能和中枢舍人,天子近臣称兄道弟了,多不容易啊。都等了半辈子了!
韩盘连忙起身,道:“难为吴兄还记得小弟的病,小毛病,已经好了,这都亏了杨将开的药啊,如不是他这种大国手给小弟诊病,小弟这病还不知会病到什么时候呢!”
吴有仁微微一怔,转头看了杨泽一眼,心想:“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看来杨泽确有过人的医术。否则姓韩的再怎么替他吹牛,也不会吹到大国手三字上去!”
杨泽笑道:“家传的医术,上不了台面,韩大人的病能好,主要是尊夫人照顾得好,学生哪敢居功!”
一旁的向成卫陪着笑脸,凑趣道:“夫人照顾得再好,也得有医生开的药才行,杨将军就不用谦虚了!”
吴有仁也笑了。道:“杨将军的医术,我也是领教过的,确实可称得上是大国手!”说着,冲杨泽一挑大拇指。
四人坐下。开始聊起天来,可吴有仁和韩盘谁也不说功劳之事,向成卫也不提,杨泽更是不会不知趣。他们谁也不谈功劳,个个都很清高,只围绕着医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如同多年的老友重逢一样,满厅之中,充满了虚情假意,可气氛却和谐之极,谁也没有感到不自然。
等聊天聊到口干舌燥之时,酒宴摆上,韩盘叫人请来了谭松鹤,五人把酒言欢,喝得五迷三道,满嘴胡言乱语,酒气狂喷,这才算罢,被仆人扶着回了各自的房间,杨泽则被抬回了自己的家,没有在刺史府里过夜。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杨泽口渴醒来,他躺床上不想动,头疼得厉害,叫道:“木根,木根,你这混小子,不知我回来了么,还不快拿水来!”
他连叫了两声,就听屋外有人说道:“好了,乖儿子,水来了,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醉得和一团泥似的,酒多可是伤身的!”
杨泽一愣,从床上坐起,他听出声音了,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张氏,父母从保安县到瓜州了?
屋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张氏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水壶,身后跟着杨百秋!
一进屋子,张氏就笑道:“我的儿啊,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可想为娘没?”
杨泽忙道:“想,当然想了,儿子不但想娘,还想爹了呢,天天都想!”
“哎呦,看看咱儿子多会说话,这才来瓜州几天的功夫,嘴巴就甜得象涂了蜜糖一样!”张氏欢喜得不行,拿了茶杯,满满倒了杯水,给杨泽端了过来。
杨百秋坐到了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杨泽,道:“儿子终于长大了,不用咱们操心啦!”
杨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道:“我啥时候也没让你们操过心啊!”
“是没少操心!”张氏用手指点了下杨泽的脑门。
杨百秋道:“儿子,我们老两口是昨天白天才到的,结果晚上就看你被人给抬回来了,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不等杨泽回答,张氏骄傲地道:“怎么还要问啊,昨天送儿子的人不是说了嘛,咱们儿子当上郎将了,还是折冲郎将,那可是正六品的大官,以后县令见了咱们儿子,都得行礼呢!”
杨泽哦了声,起身下床,道:“你们都知道了?也对,我昨天可是穿着官服回来的!”
张氏向捧宝贝似的,捧过了杨泽的官服,道:“真没想到,咱们杨家竟然出了个正六品的大官,看来杨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杨百秋却道:“是啊,这么多年,总算冒了回青烟儿,不容易啊!”说到这里,他也忍耐不住了,笑出声,老怀大快,儿子有出息,这让他比什么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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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三个徒弟
屋外,付丙荣端着脸盆进来了,道:“师父,徒儿给你端来洗脸水了!”
后面,谭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手巾和木梳,大声道:“师父,徒儿伺候你洗漱梳头!”
两人拍完了杨泽马屁,紧接着对杨百秋和张氏道:“师祖和师祖母也在?要不要徒孙去端早餐?”
在昨晚,这两人死皮赖脸地跑到了杨家,自称是杨泽的徒弟,非要在门外守着,要随时伺候杨泽,怕他晚上起夜啥的。
这两人都是衣着华丽之人,跑来要干仆人的活儿,可把杨百秋和张氏吓坏了,说什么也不信自己的儿子,能收两个这么大岁数的徒弟,这也太稀奇了,何况两人都还自称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这就更稀奇了!可又请不走他们,又不敢得罪,只好让他俩赖在这里一宿。
今早他俩直接就进屋乱叫,杨百秋和张长一起看向杨泽,想看看儿子是什么反应,难不成真的收了两个徒弟,这两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儿,再说儿子有啥本事,教他们呀?
杨泽看了他俩一眼,道:“你们俩昨晚在这儿过的?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我还得管你俩的早饭!”
杨百秋和张氏两个老伙伴都惊呆了,儿子说话这么不客气,难道说这两个贵公子,真的是儿子徒弟?
付丙荣忙道:“不用师父管饭,徒儿马上就出去买,师父想吃啥?”
谭则道:“师父要是不想吃外面的,徒儿现在就下厨房,给师父煮粥去!”
杨百秋和张氏互视一眼,心中都想:“巴结成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徒弟了!”
这时。外面跑进来了木根,他打着哈欠,道:“老爷,夫人,你们都在啊!少东家,总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没钱买饭吃了,这瓜州的东西可贵了。比咱们保安县贵多了!”
同样是徒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而且这个又懒又馋,又能花钱的还只是个学徒,连正经徒弟都算不上!
张氏立时拿出架子来。喝道:“你这小兔崽子,jiān懒馋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让你饿死在大街上!”
木根莫名其妙,自己从前也这样儿啊,品质如一,从没改变过。怎么以前没咋地,现在却反而挨起骂来?
杨百秋指了指付丙荣和谭,道:“学学你两个师兄,要会做事。伺候师父,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真不让人省心!”
付丙荣和谭一起转头。看向迷迷糊糊的木根,心想:“这就是三师弟么?好。我们终于有人可以欺负了!”
木根大感委屈,他道:“老爷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官府里的人了,是帮闲,用不了多久就要当正式的捕快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还能伺候少东家……”
“混帐!”屋里齐声骂了起来!
杨百秋喝道:“混帐,就算你当上捕快,也是我杨家的学徒,再说我不让你出徒,你哪有资格去当捕快,你连良家子都不是!”
张氏喝道:“混帐,还嚣张起来了,捕快算个屁,你少东家还是郎将呢,正六品的大官,知道正六品是多大不,县令见着他都得行礼!”
付丙荣则喝道:“混帐,捕快又怎么如何,还只是个帮闲,我还是捉生将呢!”
谭喝骂的声音最大:“混帐……”可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官身,不能像付丙荣那样理直气壮,有点儿被比下去的苗头,可他反应该超快,骂了句“混帐”之后,立时又道:“看你长得这个德xìng,就知道你是个混帐了!”
杨泽看了圈屋子里的人,心想:“大家脾气都见涨啊,难不成官做得越大,脾气也越大?可做官的是我啊,不是他们,他们干嘛这么大的脾气!”
木根被骂得都要哭了,大清晨的,干嘛一起床就要被骂啊!他咧了咧嘴,很委屈,很小声地道:“那,那要我干什么啊?”
刚骂完他混帐的四个人,一起指向了屏风,屏风之后,放着的是马桶!
杨泽这时洗好了脸,又漱了口,放下手巾,他这才道:“好了,不要难为木根了,年纪小,不懂事也正常,等大些了就好了!”
杨百秋点了点头,他还是挺喜欢木根的,要不然也不能收他为学徒,在这时代收学徒可不容易,可不是光把学徒当仆人使唤,还要教本事,要养活学徒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收学徒的,一般都是家族式的经营方式存在,本事只教给自己家的子侄。
张氏看了眼木根,心中却想:“这孩子懒是懒了点儿,可为人却实诚,没有坏心眼儿,对我杨家也忠心!”她又看了付丙荣和谭,心中又想:“这两个人倒是会做人,可年纪大了,对儿子不见得会有多忠心,没事儿的时候还好,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最靠不住的人往往就是他们!不行,儿子要上京了,身边得有可靠的亲信才行,咱们家也没别人,只能让木根上了!”
张氏想好了,便对杨泽道:“木根这孩子要是留在家里,也就这个德xìng了,没什么大出息,说出去也丢你爹和你的脸,咱们老杨家的学徒里,可不能出这么废物的东西,要依娘看,就让他随着你上京,给你挑个行李,打个洗脚水啥的,也能跟着你学学本事,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杨泽笑了笑,心里明白母亲的意思,点头道:“好啊,就依娘的意思,我带着木根上京,让他挑行李!”
木根大喜,他作梦都想去京城,去看看那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他叫道:“好啊,好啊,我跟着少东家上京,以后我也管少东家叫师父,给师父挑行李。我去找行李去!”说完,跑出了屋子。
听给木根安排任务了,付丙荣忙一挺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大声道:“我有捉生将的本事,shè箭极准,箭无虚发,三人里我本事最大,师父出门。自然就由我来开道,这样才威风!”
谭赶紧也说话,表示自己很有用,他道:“师父明鉴,徒儿我向来最会打点。不管到哪儿,都能弄到好吃好住,而且徒儿对师父最忠心,愿对师父效犬马之力,以后牵马的事,就由徒儿做了!”
他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瞥了眼付丙荣。怎么样,你能打能杀的又如何,可讨师父的欢心还是我行,你在前面开道。离着师父远,可我就在师父身边,牵马套蹬的,这叫亲信。以后有啥好事,师父自然第一个想着我。至于那个木根啥的,就是个苦力罢了,挑行李的,只能跟在马屁股后面,师父哪能看到他啊!
杨百秋点头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张氏也松了口气,道:“我也放心了,要不然儿子出远门,还真是让我这当娘的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杨泽忙道:“爹娘不必担心,我是去朝见女皇,邀功请赏,又不是被流放,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倒是你们留在瓜州,才要保重好身体,这样我才好安心在外面拼个前程出来啊!”
张氏一想到儿子要去京城,长这么大头回离家这么远,她就忍不住要流眼泪,拿出手帕擦眼泪,杨泽连忙过来安慰,搂着张氏的肩膀,说好听的。
杨百秋道:“儿子以前没出息,瞎胡混,你哭,现在有出息了,当上大官了,又要去见皇上,你还要哭,就知道哭个没完。你也不想想,儿子是去见皇上啊,这是天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张氏却道:“我哪有哭,风大迷眼睛了!”
“屋里哪有风……”
杨泽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一家吃早饭,吃完了饭,我就去刺史府了,今天我还要带队去林州,向魏侯交差,估计过不了几天,便要启程去京城了!”
杨百秋忙道:“对对,赶紧吃饭,吃完了饭就去办公事,你现在是当官的了,要以公事为重!”
一家人出了卧室,去前面吃早饭,付丙荣和谭自然相陪,小木根也凑上了桌子,这里他最小,可吃的却最多。
饭后,杨泽写了药方,一个方子是藿香正气散,另一个方子是牛黄解毒丸。
杨泽交给杨百秋,道:“爹,这两个方都是大有用处的,这些rì子我想的,肯定好使,都可以制成成药销售,这个藿香正气散必然可以大卖,但这个牛黄解毒丸却只能有钱人才吃得起了,不过,利润却不见得比少,本钱虽高,但价格我们可以定得更高。”
这年头自然没有人工牛黄,而真牛黄哪可能大批量得到,所以牛黄解毒丸的价格要高很多,而且也没法大批量生产,所以只能走高端路线,由有钱的人家消费了。
杨百秋看了这两个方子,大吃一惊,道:“儿子啊,虽然我是你爹,可也不得不自夸了,你真是学医的天才啊,这两个方子太好了,足可以传世啊,绝对是经典良方!”
他虽然医术不是很高,但身为坐堂医,眼光还是有的,只看了两遍方子,便知方子的绝妙之处,也很肯定地说两方都可以传世,自己儿子能开出这种方子,那当然是学医的天才了,不是天才,不足以自夸!
杨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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