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花离苦着脸道:“对对,小将军是对小王好,是为小王着急,小王心里感激着呢!”
杨泽道:“也不用太感激,咱们是很有缘分的,你从突觉坐船来我们大方,一下船就碰上我了,这不就是缘分么,一有缘分,咱们就成了好朋友了,是不是啊?”
铁花离硬着头皮道:“是是,是好朋友,小王和将军当然是好朋友了!”有好朋友把好朋友给绑起来的么,还绑的这么结实!
杨泽看了眼那些驼颜部的大汉们,又道:“码头上你那些原来的手下,说你这个人特别不够朋友,总想着离开朋友,这可不好啊!为了咱们的友情,他们给我出了个招儿,就是把你的裤子扒下来,说你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不穿裤子的时候,绝对不会乱跑的,你不跑咱们的友情不就能天长地久了么嘛!”
铁花离大惊,叫道:“别别,如果将军你扒了小王的裤子,那小王就再没脸回草原了,也没法当驼颜部的汗王了啊!”
杨泽脸sè一沉,眯起眼睛,看着铁花离,道:“难不成我们的友情,还抵不上你那个什么部落的汗位吗?看来我们不是好朋友,非友即敌,来人啊……”
铁花离不等他说完,叫道:“是好朋友,是好朋友,绝非敌人,将军大人,咱们有话好说!”他都被修理蒙了,可不敢顶嘴,就算不顶嘴都这么被修理,要是顶嘴,还不得被剁下去身上点儿啥啊!
杨泽哼了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这些人的衣服都扒下来,靴子也都扒掉,身上只留一条裤子,让他们提着裤子,跟着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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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去林州
他还算给铁花离留了点儿面子,没真的扒光了,他估计着反正这个突觉小汗,被砍脑袋是肯定的,但却不见得会被在瓜州砍脑袋,可他却是在瓜州犯的案子,百姓们不能见他遭报应,实为憾事,那就干脆先让这位色胆包天的小汗,遭遭报应,娱乐一下瓜州百姓吧!
瓜州骑兵一拥而上,扒了铁花离和他随从的衣服和靴子,腰带也抽了出来,这回不用绑着了,就让铁花离他们双手提着裤子,走在马队中间。这年代的裤子可没有松紧带,能不能固定在腰上,全靠腰带系着,如果没有了腰带,那就得掉下去了,而且现在是夏天,很多人怕热,只穿一条外裤,如果外裤掉了,里面光溜溜了!
铁花离真是欲哭无泪,他也是真不敢哭出来,他都这个姿势了,光膀子还光着脚,双手提着裤子,万一再脸上眼泪鼻涕一把,他还做不做人了,也不用等着部落拿金银来赎,直接找块砖头,撞死自己算了!
杨泽下令让一部份士兵开船,他自己则押着铁花离等人,返回码头。
韩盘和向成卫一直等在码头,待看到大队回来,两人顾不得身份,急冲冲地迎上前去,见马队中间,押着一群的光膀子大汉,这些大汉还都手提裤子,实是不知为何!可如此一来,就分不出谁是那个小首领了!
杨泽下马,快步上前,冲他们两个拱手,笑道:“两位大人,学生幸不辱命,已经把所有的犯人都抓住了!”
向成卫拉过他,低声问道:“那个小首领呢,可在激战之中丧命了?”
杨泽摇了摇头,假装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向大人,那个小首领名叫铁花离,被学生抓住了,就在队伍当中,没有被杀。这个却是不能怪学生了,因为没有发生激战,咱们的人只拿火箭一吓唬,他们就整船投降了,还说要拿金银来赎……”他把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韩盘和向成卫听罢,都感吃惊,怎么会这么简单?两人稍稍一想,便也就明白了,这么多的骑兵,呼啸而去,傻子才会抵抗呢,火箭烧船,岂不是要人船皆亡,那个铁花离不肯吃眼前亏,直接投降才是正确的选择,投降之后可以谈条件,可要是死了,什么条件也谈不成了!
韩盘和向成卫互视一眼,心中都想:“只是铁花离没死,可能以后就会有麻烦了!不过,既然活着带回来了,总不能再将他杀了!”
两人都是官场老油子,一个眼神之后,便同时拿定主意,被抓的女子是他们解救的,这场功劳他们留下,至于铁花离这个麻烦,那就送去林州,让魏侯去处理吧,这就是有上官的好处,关键时刻可以替他们挡灾!
韩盘问道:“哪个是铁花离?本官倒想看看,这个色胆包天,竟然敢来我大方劫掠女子的恶棍,到底长成个什么模样!”
杨泽招手叫人带过铁花离,道:“这人便是铁花离,两位大人看他那身肥膘,就知道他有多色了!”
一个人色不色,和胖不胖可没什么关系!但韩盘和向成卫却同时点头,看这个光着膀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裸露,不知羞耻,说他是色鬼,难道还冤枉他了吗!
铁花离靠猜的也知道,眼前这两人必是瓜州的大官,如果换了别的时候,比如说在草原上,大方的一州刺史和长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必会吹胡子瞪眼睛的拿出汗王威风来,可现在他光着膀子,光着脚,还怕裤子随时掉下,让他拿威风,他也没威风可拿了呀!
铁花离连忙告饶,不求别的,只求件衣服穿上,别让着他如此进城光膀子游街示众,这面子实在是丢不起啊!
韩盘和向成卫才不在乎铁花离怎么想呢,我的地盘我作主,有本事你别来,既然来了,那我让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你不服不行!
韩盘哼了声,挥手道:“收队回城!”理也不理铁花离的告饶,转身上马,回城去了。
向成卫在临走时却道:“杨贤侄,你押着他们回城,关入大牢,然后命人打造囚车木笼,本官预计过不了几日,就要将他们移送林州了!”
杨泽答应一声,心想:“看看,我没猜错吧,真的是要往林州送,估计没准还会让我押送呢!”
大队骑兵簇拥着杨泽,返回城里。这么大的事儿,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全都挤在城门口来看热闹,当百姓们看到那一大群驼颜部的汉子,无不大声惊呼,这些突觉人也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的,竟然不穿衣服,就算是番邦蛮夷,也不能这样啊!
不少小孩子跟着队伍跑,连跑边叫:“不要脸,羞羞!”
铁花离真是无地自容,他越听懂得中原话,就越觉得丢人现眼,这时候要是有个阴沟,他都能钻进去!
忽然,不知哪个小孩子冲他们扔了一个土块,正好打中了一个驼颜大汉的脑袋,那大汉又羞又怒,身为草原上的勇士,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土块打中头后,这大汉怒不可遏,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要提裤子,他挥舞起双手,叫道:“谁打的我……”裤子哧溜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城门口那边瞬间安静下来,围观群众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个大汉,这大汉嫌天气热,又是坐船来的,没有骑马,他就只穿了一条外裤,里面啥也没穿,双手一挥舞,裤子掉下去,他有啥玩意儿,别人就都看见了!
大汉立感下半身凉快了,顾不得挥舞双手,赶紧又把裤子提了上来,他再顾不得发怒了,一发怒就要掉裤子,谁能受得了这个啊!
片刻的寂静之后,轰地一声,围观群众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声,这热闹太好看了,比看大戏都过瘾,再没比这更好玩的事儿了!
百姓们尽情欢笑,为了让这些驼颜部的勇士们,再挥舞双臂,无数的土块和石子飞了过来,百姓们可没有扔鸡蛋的习惯,那多贵呢,什么烂菜叶子啥的,仓促之间也找不着,可土块石子却遍地都是,不用这些用啥,一起往这些曾经的勇士们身上招呼吧!
驼颜的人被土块和石子打到身上,谁也不敢再怒而挥臂了,怒当然还是很怒的,可谁也没胆量掉裤子了!
杨泽看着铁花离他们,都替他们疼,有的大汉脑袋都被打出血了,最差的也都被打得满头青包,可他们的姿势却非常的统一,从铁花离自下,竟然全是一手抱头,一手提裤子,竟然一个反抗的都没有,更加没有逃跑的!
胡字凑到杨泽的身旁,赞道:“小杨先生,看来你的这招儿真好使啊,这帮草原蛮子,竟然一个逃跑的都没有!”
欧阳水凑趣道:“倒是想看看他们怎么逃,光脚丫子提裤子,这么多人要逃起来,场面一定壮观!”
杨泽嘿嘿嘿一笑,道:“这招儿当然好使了,但也只能在白天使,晚上就不行了!不过,其实就算是白天,他们也能逃的,只不过没马,逃不远而已!”
胡字忙点头道:“是啊,只要他们豁出去,不要脸了,光屁股逃就逃呗,也没啥了不起的!”
杨泽笑着摇头道:“不要脸是不行的,而是必须要脸,他们才能逃。你们想啊,只要他们把脸一捂住,光着屁股满大街跑呗,你们谁能分出他们谁是谁来?”
胡字和欧阳水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对啊,只要把脸抱住,那不就行了,反正谁也认不出谁来!
从城门顺着大街走去刺史府,并不算很长,可队伍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走到刺史府。犯人的关押,自有官吏们负责,杨泽下马进了衙门,直入后堂,去见韩盘和向成卫。
花厅之中。韩盘亲自执笔,写了两份公文,一份是给林州魏侯的,一份是写给京里刑部的。
这算是头一道的公文,救人和抓人算是一件事,要先上报,在等回信时,对铁花离他们进行审问,等公文回复了,口供也拿到了,这时再写第二道公文,公文往来的次数越多,越代表此事的重要,韩盘和向成卫在魏侯和京里显露名声的机会越多,对他们的仕途越是有利。
见杨泽回来了,韩盘道:“杨贤侄,你来得正好,这两道公文,便由你送去林州吧,交给魏侯,然后把批文拿回来,此事虽急,但却需慎重,你可以在林州待上两日,事情办妥了,再回来。”
话里的意思,别急着拿批文,见了魏侯之后,顺便探探口风,当然是替他和向成卫探口风,看看魏侯对他俩是什么态度,当然最主要还是要替他俩美言几句,毕竟魏侯欠着杨泽的人情呢,杨泽应该在魏侯面前,应该还是有点儿小面子的!
杨泽接过公文,返回自家宅子,这次他没有带木根,让木根留在家里等着,他怕离开瓜州这段时间,父母会从保安县到来,父母要是见不着自己,怕是会着急的。
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他又返回了刺史府,解文秀亲自给他牵来一匹好马,还特地暗示杨泽,如果见到了魏侯,可千万要替自己也美言几句,不敢指望魏侯能提拔自己,但好歹也能在魏侯的心里留个印像。
杨泽自然答应,骑了马,离开瓜州,直奔林州而去!
第七十九章驿站里的奇葩
杨泽骑马出了瓜州,行出二十多里,忽然想起来了,他拿的是两份公文,一份是给魏侯的,可另一份却是给京里刑部的,给魏侯的公文自然是他送,可刑部的公文怎么办,难道也让他送,京城离着瓜州可远着呢!
他初进衙门没多久,就遇到这种事,出城又急,又没人向他解释,结果现在弄得糊里糊涂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有心回城,可又出来这么远了,再回去不太好。
又行出七八里,见前面有座驿站,杨泽大喜,驿站不就是接待官员的么,尤其是信使在送公文的时候都要住在驿站的,虽此时天色不晚,用不着住宿,但吃顿饭,打听个事儿,总还是可以的。
来到驿站门口,杨泽甩镫离鞍,下了座骑,冲着门口的一个老兵道:“这位老丈,麻烦你给我的座骑喂些草料,你这里管饭吧?”
此处驿站人少,那老兵闲着没事儿,正坐在门口看风景呢,见杨泽过来,他道:“叫什么老丈,我老人家有那么老么,你要想叫得好听,为什么要叫我老丈,不如干脆叫我老丈人,这样才好!”这老兵挺有意思,都自称老人家了,却还不服老,不喜欢别人叫他老丈。
杨泽一笑,道:“不老不老,年轻得很,这位大哥,能帮我喂下马么,还有我想在这儿打尖,简单吃点儿!”
老兵却一指前面,道:“那边有小镇,你要想吃喝,去镇上吧,我们这里是驿站,又不是客店!”坐在门口,屁股不动地方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估计这年头公务员都这样吧,驿卒也算是公务员的!
杨泽笑道:“我是从瓜州来的,要去林州给魏侯送公文,在驿站吃喝,还算合规矩吧!”
老兵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见杨泽穿的衣服虽然料子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但却不是官服,他颇有怀疑地道:“那你把公文拿出来看看,如果真是送去林州的,那我就给你准备饭菜,还有帮你喂马!”
杨泽从包袱里取出公文,当然公文不可能拆开给老兵看的,只是让他看了看信封,主要是看封口那里的印信!
老兵看完后,哦了声,道:“那你进来吧!”他这才懒洋洋地站起身,一边牵马,一边道:“最近像你这种的富家子弟,冒充官差的人特别多,现在店里还住着一个呢,脾气又大,难伺候得很,你可别像他那样。对了,你要不要住宿啊,是几品官?我们这里对官员是不收钱的,但如果没品级,那就要收钱了!”
杨泽道:“我算是从九品吧,我是瓜州医所里的医生。”事实上,他还不算是真正的从九品,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追究,随便说说也就是了。
老兵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奇道:“你是正经的从九品?不是流外官啊?还真看不出,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有官职在身了!”态度好了不少,毕竟从九品的小官,也是官啊,他只是一个驿卒罢了。
杨泽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解释什么,万一这老兵管他要官印看看,他上哪找去啊!
老兵叹了口气,道:“没本事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个好爹啊!”摇着头,把马牵入马圈,添草料去了。
杨泽看了眼这驿站,不但很小,还破破烂烂的,只有一个正堂,两侧有几间客房,客房的门都开着,里面没有人,只是在正堂里有个老妇,看样子是那老兵的妻子,正在摆碗筷呢,估计是要吃饭了。
杨泽走进屋,笑道:“老……这位大嫂,这是要吃饭啊,有我的那份么?”
老妇抬头看向杨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叫大嫂,这个未免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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