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只求快些,至于说到顺利,那却是一定会顺利的,京中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会领兵了。”
杨泽心想:“吹牛吧你,难道你就会领兵了。在以前你也就是看看大兵们齐步走罢了,估计现在的水平也仍旧是这样!”
摇了摇头,杨泽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有人保举李重九的,镇西大王爷的儿子,别看他病病歪歪的,但越是病得严重,别人会越把他抬得高的!”
说罢,杨泽拱手告辞。事情说清楚了,他留着也没意义了,早点儿回去,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李正隆亲自送他出了门。见杨泽溜达着走了,直到走过了街道的拐角,看不到背影了,他才返回了王府。
一边走。李正隆就一边想,为什么杨泽提起了李重九呢?李重九是个病秧子啊,谁能代替自己。李重九也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杨泽说李重九得的病越重,那别人就会越抬举他呢?这不符合看皇孙的说法儿啊!
一直走回了书房,他也没想明白,感觉自己跟不上杨泽的思路,也许是当局者迷的关系吧,看来得找个局外人说说,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要一直糊涂着。
可这种事情,却又不能找别人说,就算是再信任的手下,也不能说,谁知道手下会不会回家和老婆说呢!
嗯,对了,咱也有老婆啊,那可是最亲近的人,对,回后宅和老婆说说,让她帮着分析分析,虽然他有好几个老婆,就算是再怎么标榜自己不爱女色,但身为王爷,红颜知己这种东西,总是不缺少的,但能称得上真正的老婆的人,却只有一个。
李正隆大步去了后宅,进了自己住的院子,叫道:“阿彩,在做什么呢?”
他的王妃不是高门大族,而是一个中等人家的女儿,也就是俗话中的富农人家,做为皇孙,他想娶什么样高门大族的女儿都能娶到,可是他却非要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以此来确保他的王妃和长公主没有关系,也和朝中任何一方没有关系,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人。
而他的王妃也确实是和朝中任何一方势力无关,所以很值得他信任,夫妻两个自成亲以来,非常和睦,可以称得上是夫唱妇随,就象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了。
王妃此时就在院子中,在给蔬菜浇水,她在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蔬菜瓜果,自种自吃,这样一来安全,二来她也能有些事做。
听到李正隆说话,王妃转过身来,道:“客人走了?听丫环说,这是个很重要的客人,是叫杨泽吧?”
李正隆嗯了声,走到菜地跟前看了看,道:“菜长得不错啊,不过你却不要如此的辛苦,有些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就成。”
“我闲不住的,有点儿事做,总比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面强,在屋子里坐得久了,感觉人都要傻了!”王妃笑道。
夫妻两个一起进了屋子,李正隆打发走了仆人,关上房门,这才道:“那个杨泽是大王爷的人,不过却挺能帮着我办事的,他主要是想得个终身的富贵,却又不肯背叛大王爷,所以帮我就等于是帮他自己了。”
王妃点头道:“他这和乡间种庄稼的人差不多了,自己家的田不多,只好替别人种,好分些收成!”
李正隆微微一怔,忽地笑了,可不是么,要是说起来杨泽现在可不就是干的这种事儿!
他道:“刚才他带给我一个消息,说我是李家很重要的人物,可却又说李重九,就是那个病秧子,就因为他病得重了,所以没准别人会更看重他,可按道理来讲,应该是看重我才对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他没有把具体的事情说出来,说了王妃也不懂,他只是说了李重九的事。
王妃想都没想,笑道:“对啊,他说的没错。以前在我们乡下,要是一个农人有两块地,一块地比较肥,那自然产的粮食多,可正因为地肥,所以不用太费力气地去照看。而另一块地如果是坡地,产的粮食少些,为了保证不会一点收成没有,自然仔细照顾,费的力气自然就多些了呀!”
李正隆啊地一声,想想是这个道理,他道:“这个,道理还真是简单啊,我却一时没有想到!”
王妃又笑道:“在我们乡下,管这叫烧冷灶。就是看谁不行,却有可能行,那就多拍这样人的马屁,万一以后行了,那岂不就发达了,你是热灶头,就算要烧,也轮不到他们来的啊。”
李正隆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这就象我和长公主似的,不少重臣都看好长公主,所以去拍她的马屁,可我的身边却仍有不少大臣。只不过都不是重臣罢了,这点我刚才还想到了呢,还在感叹自己身边的重臣太少,却没想到这个道理。早就被你想透了。”
“那他们就不怕李重九死了吗?万一死了,他们不就白烧冷灶了!”李正隆又道。
王妃唉了声,道:“如果他们对李重九忠心。就算他死了,他们要改换门庭时,别人一想,当初李重九那么差,他们还能忠心地围在他身边,那这种人如果换围在我身边,岂不是也能忠心耿耿的,他们反而会得到信任的啊!”
李正隆一拍大腿,叫道:“是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一时之间,豁然开朗。
可一旦想明白了,他就又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大臣,估计着,那些大臣也会有如此的想法吧!
这么一明白,他就又不爽了,可谁对他是真的忠心,谁对他是假的忠心,他却判断不出来,想了好半天,这才叹气道:“要是人人都象杨泽这样,什么话都明面儿说,让我好判断就好了,总比那些表面上忠心,可实际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强啊!”
王妃想了想,道:“其实,这个也好判断啊!在我们乡下……”
李正隆笑道:“又是你们乡下了,不过,你们乡下的事,和朝廷里的事也差不多,相反还更简单些。你说说,你们乡下又怎么了!”
王妃一笑,道:“平常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可只要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就都能看出来了。在我们乡下,要是遇到灾年,田里粮食欠收,人人家里都不好过,可如果这时候,要是有人能借粮食给自家,那这个人就是值得交往了,反而平常说得再好听,可在这种时候却不帮一把的人,那就没什么好交的了。”
李正隆想了好半天,自己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好说道:“那,你给我想个法儿吧,怎么能算是关键时刻呢?”
王妃想都没想,很干脆地道:“找他们借钱,这招最好使,在我们乡下,要是谁家断炊了,就去同村的人家里蹭饭,谁让你蹭,谁就是过命的交情,百试百灵。”
虽然王妃和李正隆一条心,但她终究是平民百姓出身,想出来的办法虽然很适合乡村,但在朝廷上却不合适了,开玩笑一样,借钱就能试出谁忠心来,那不扯淡呢么,如果李正隆说一句话,别人送礼就不是个小数了,比如说给王妃过个生日,还怕没人送礼?怕的不是没人送,而是自家的仓库有没有太大的地方,专门装礼物。
李正隆觉得这方法不太靠谱儿,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他想到自己接手了右神武军,因为贾修羽的关系,他可是同时接手了一屁股的烂帐,而贾修羽的财产又上交了,要去修国子监的学舍,那他要是把右神武军的装备凑齐全了,那就只能是自己掏腰包了。
这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李正隆心想:“杨泽说过要借自己钱,但他却不见得能凑出一万二千人的装备,嗯,是肯定不能,那么找别人凑凑?以军费的名义去找人筹钱,那就等于是让别人支持自己拿到兵权,就等于是把别人绑上了自己的战车,别人想下去也下不去了!”
李正隆一拍手,对,就这么干,找人凑军费,以此来试试别人的忠心。军费可不是小事,钱,很多人愿意出,但有了军费这个名义,他们要是再想出,那就得掂量掂量了,这等于是站队站得死死的,连换队都不可能了。
李正隆冲王妃笑道:“阿彩,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四百二十七章爱猜测的尚书令
李正隆夫妻两个商量好了怎么试忠心的办法,便开始想着怎么具体施实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个大事,不能找外人商量,只好他们两口子自己琢磨了。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里也是如此,长公主得到了消息,她的女儿和女婿不见了,不知怎么就消失了,还有一众的随从仆人也都消失了,就象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长公主心里的火上得大了,只感头晕眼花,躺在了床上起不来,她本来想让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慢点儿走,或者停留在半路上,她好再去想想办法,不让他俩去南方了,其实南方还是不错的,气候温暖,水果还多,可关键是他俩去的地方也太往南了些,怕是去了就回不来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舍得呢!
可女儿女婿突然不见了,偏偏她还不能声张,要不然别人不就都知道独孤宝桥他们两口子没有赶去南边么,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这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侍卫首领心中着急,毕竟长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小老太太一枚,要是出点儿什么事,那岂不糟糕,他跑来见长公主,跪在床前,道:“殿下,小公主和驸马怕是被人抓走了,要不然以他俩的性格,是不会突然消失,不和殿下您打声招呼的。”
长公主叹气道:“这谁都知道,可问题是谁把他俩给抓走的呢?他们带的随从也不少了,要想抓走他们,必是京中的大势力无疑呀,可却是谁家呢?那李正隆虽然胆子不小,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土匪?”侍卫首领犹豫地说了一句,可他也感觉不太靠谱儿,京畿地区哪有大股的土匪。更别提有敢绑架公主驸马的土匪了,那得是多大股的土匪啊,起码到了能占山为王的地步了,京畿地区岂有这种土匪容身的地方。
长公主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土匪的,只能是京中的敌对势力。
侍卫首领想了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殿下,驸马和小公主的事可是大事,不能轻忽,属下脑子不够灵活。想不出原因来,所以想恳请殿下,还是招来大臣,一起研究下吧!”
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又回京的事,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府里的人外,没有别的大臣知道,就算是府里的人,也只有侍卫首领这样的人才能得知。就象他说的一样,这可是大事,哪可能让外人知道。
长公主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她觉得这种大事,如果招来小官,或者中层官员,怕是根本研究不出什么。只能是朝中重臣才有资格参与研究,但最近一段时间,朝中重臣变化太大。不少重臣都被清洗掉了,而新上位的,她又没有拉拢好,所以找谁商量,也是挺犯愁的。
睁开眼睛,她道:“似乎只有尚书令郑瑞琦对咱们比较友善,可这种事找他来研究,他敢来么?”
大方帝国中,中央机构有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独孤女皇又在三省之上,加了个凤阁,不过凤阁里的官员只相当于秘书,工作的类别相当于中书省,消减了中书省的权力,中书省已然有名无实了。
中书省负责策划,也就是出主意,门下省负责审核,也就是研究计划的可行性,而尚书省负责执行,这三个机构都很重要,但因为中书省和门下省位处宫中,所以相比较而言,至少在大方帝国而言,比尚书省更重要些,所以宰相的称谓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长公主还拉拢不到中书省和凤阁的人,门下省也没拉拢到,重臣当中,只有尚书省的尚书令郑瑞琦算是和她关系比较好,起码没有明面儿地反对她。
侍卫首领道:“不如试探一下,同时也能以此为理由,看看郑瑞琦的态度。”
毕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和郑瑞琦说了,就等于是推心置腹了,郑瑞琦要是识相,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而同时也能感到长公主对他的“善意”,要是能拉拢过来,靠这次的事,基本上就能拉拢过来了,尚书令啊,绝对的朝中重臣。
长公主想了好半天,感觉郑瑞琦的嘴巴还是挺严的,应该不会去向独孤女皇去告密,而且也没听说郑瑞琦站谁的队,那么借此为由,试探一下他也是可以的。
长长地叹了口气,长公主道:“那便请他过府来一趟吧,孤和他面谈。唉,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诸事不顺,真是不知英帼那孩子……”她说不下去了,摆手让侍卫首领退下,去找郑瑞琦了。
侍卫首领也是心事重重,他是具体负责办事的人,所以对于近来的变化感触最深,他发现以前什么事都很顺利,李正隆虽然拼命折腾,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可自从杨泽再次进京,一切就都变了,这个家伙尽管只是个小县令,可却是一条杨小狗啊,长公主一点儿都没有叫错他,什么事儿只要一到杨泽的手里,好事立马儿变坏事儿,坏事儿就只能变得更坏!
侍卫首领忽然想到,其实现在最应该拉拢的人是杨泽,就算杨泽要求太高,拉拢不到,那也应该成为盟友,而不是敌人,象李正隆就做得很好,和杨泽称兄道弟的,结果杨泽就帮他的忙了,看看李正隆现在混得可有多好,连兵权都到手了。
侍卫首领心中唏嘘,可却不敢去劝长公主,只能去尚书省,去找郑瑞琦了。
尚书省就在皇宫的边上,实际上管的就是六部,吏、户、礼、兵、刑、工这六个部门,都归尚书省管,尚书省本来权力不小,可独孤女皇对这个机松管得太严,所以权力日落,宫里要是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六部的堂官,而不是找尚书令了,六部尚书有取代尚书令的趋势了。
此时,郑瑞琦坐在花厅里,正在看一道手令,这道手令是由凤阁发出来的,命令很简单。只是让万年县的县令杨泽去国子监读书,当然本职工作是不能耽误的,所以无需住在国子监里,算是走读而已。
郑瑞琦今年刚过六十,这年纪要放在普通百姓家中,那可算是老人了,可在重臣当中,他可就算是年富力强了,虽然坐到了尚书令,估计升官是比较困难了。但他还想着封个爵位呢,不封国公,弄个侯爵也成啊!
他拿着手令看了好几遍,心想:“杨泽,这个人我见过啊,上次在宫里,皇上找他问事,我可就在旁边呢!他不是和承乾公主很好么,看年纪也差不多。没准以后能当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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