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女皇也想:“杨泽有点儿纠缠了,这孩子脑子是挺灵活,就是遇到事儿总是没完没了,大慈恩寺的事只不过是个由头,难不成还真要为这里的和尚们争取点刷墙钱不成!”
鸠摩多罗道:“小僧愿在此处翻译经书,翻译之后的文稿,原亲手书写的在此,运回突觉的,只需手抄本即可!”
他的意思是自己写出来的书,原版的留在大慈恩寺,手抄本则送回突觉,这也算是一种变性的馈赠了。
杨泽不在此处多做纠结,反正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回转过头,问泰恩道:“方丈,鸠摩多罗大师,想用他写的译经来补偿在墙上乱写乱画的过失,你可同意?”
泰恩心想:“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算不赔偿,我还敢怎么样啊!”他连忙点头,竟然还对鸠摩多罗道谢,引得鸠摩多罗哈哈大笑,一副便宜你们了的表情。
实事上,对于鸠摩来讲,他以国师的身份来大方,任务算是完满完成了,至于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现在是看不出来的。心中非常愉快,他这一愉快,就感觉对杨泽有所亏欠了,毕竟杨泽虽然处处刁难,可还是帮他完成了任务。
鸠摩多罗看向了菜菜,见菜菜身穿男装,便对独孤女皇道:“陛下,这位亲王是谁,小僧看着竟然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可却是在替菜菜讨封爵位,替菜菜讨个等同亲王的公主爵位,要知道大方的公主也是分等级的,有的公主只能有几百户的食禄封地,而且的公主可以有一个县,而象长公主那样的头号公主,便可以有一个州的封地,等同于亲王,如果受宠更可以有一个大州的封地。比李正隆这样的郡王地盘还大。
独孤女皇很是高兴,她这次来看无遮大会,便是为了让菜菜和皇室中人,还有朝中的大臣见面。以正身份,鸠摩多罗这么一问,正和她的心意。
独孤女皇拉过菜菜,笑道:“大师这可是认错人了。这孩子是朕的孙女,不是孙子,也不是亲王。却是公主,承乾公主,封地扬州,大师你说看她眼熟,是因为你们原本就认识啊,只不过她今天穿了男儿的衣服罢了!”
鸠摩多罗连忙假装惊讶,对着菜菜行礼,道:“原来是承乾公主,小僧失礼了!”说罢,他看了眼杨泽,暗示你要我帮的忙,我可帮了,你不过就是想让菜菜有个高人一等的身份,现在她可有了,你嘛,就不必谢我了,以后少找我的麻烦也就成了。
杨泽大喜,承乾公主的承乾两个字,有什么意义,他是不想去深究的,反正一定是好意思,但封地在扬州,却是让他欣喜之极,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年代整个大方帝国,甚至是整个世界,扬州都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城市,最富的地方,以扬州为封地,那就等于最富有的公主了。
独孤女皇拍了拍手,梁大忠立即出去,向外面一直等候着的王公贵族们说了此事,并让王公贵族还有一众大臣们进院,菜菜加封公主的一切手续流程,这些都不是问题,礼部自然会办得妥妥帖贴,重要的是要让王公贵族和大臣们一起来道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算是对菜菜有了认可。
菜菜才不会再乎别人认可不认可呢,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她只对着杨泽笑嘻嘻的,看着杨泽开心的表情,比她自己受封都高兴。
相王是第一个走进院子的,长公主紧随其后,相王还是那副窝囊相,见了谁都是一脸的笑容,可长公主却是半点儿笑容都没有,听了菜菜的封号和封地,她连假装出慈祥的心情都没有了。
封地扬州,这就很让长公主有吐血的感觉了,她自己的封地都没有这么好,至于承乾二字,更是让她恼恨,承乾,有承继皇业,总领乾坤之意,这可好到不能再好的封号了,难不成独孤女皇有立菜菜当皇太孙的意思?那岂不是就要立李晏为皇太子了!
王公贵族还有一众朝臣们进来之后,纷纷向菜菜道贺,他们早知宫里多了个受宠的小公主,而且还知道是镇西大王爷的女儿,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承乾二字,还是让他们心思多了起来,但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提出疑问,不敢惹怒独孤女皇。
泰恩已经被满院子的人挤到了一边,他心中哀叹,这到底是要开无遮辩论大会啊,还是跑到这里来搞封赏啊,怎么没人提辩论的事,却反而先讨论国事,又封了个公主,他是无可奈何,只好等在一边,等着热闹过后,他好上场。
相王很害怕独孤女皇,站在母亲的身边,他有些手足无措,却忽然看到自己的儿子李正隆,不断地朝自己使眼色,他只好鼓足勇气,道独孤女皇道:“母亲……皇上,儿臣听闻大哥在镇西身体不适,那个,那个有些水土不服……”
李正隆心里唉了声,心想:“父王啊,我是怎么教你的啊,怎么你全给忘了呢,就算你记性不好,临时找理由,也不能水土不服当理由啊!那李晏都在镇西生活多少年了,怎么还可能水土不服呢,难不成下面你要接着说他经常拉肚子?这理由根本就不好使,听着就太假了啊!”
第四百章我让你拍马屁
如果是放在平常,相王这么吞吞吐吐地说话,还说的是这么不靠谱儿的话,那独孤女皇早就怒了,她当了一辈子的强人,所以最不喜欢的就是唯唯诺诺的人,而她的儿子却又这般的唯唯诺诺,她能喜欢么,就算不象平常人家那样,当娘的抽儿子的耳光,也不会破口大骂,但几个白眼儿,拍桌子瞪眼睛,一顿时呵斥,却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独孤女皇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却没有呵斥自己的小儿子,而是还算耐心地听着,并且微微点头,示意相王接着往下说。
相王壮起胆子,狠狠地咽下好大一口口水,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才开口道:“儿臣,儿臣,儿臣……”一连说了三声儿臣,这才硬着头皮道:“恳请皇上,能不能让大哥回到京城,养养病什么的。当然,要是皇上不许,那也没什么,多派几名太医去镇西那边……”
李正隆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头这个悲痛啊,这是我爹么,这是我亲爹么,怎么提个要求,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就算你提不成这个要求,求不成这个情,皇祖母还能把你怎么着,还能杀了你,打你一顿么?顶多也就是说你两句,让你退下呗,还能怎么着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娘,我的亲祖母啊!
李正隆在旁着急,别的王公大臣们都不吱声,可心里头却也和李正隆想的差不多,但谁也不敢替相王说这话,也不敢帮腔,谁知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猜不出帝王的心思,那还不如千言万语放在肚子里,沉默是金呢!
相王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老老实实地。一副乖儿子的表情,低着头站到一边,他连抬头看独孤女皇的勇气都没有。
独孤女皇面无表情,即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而且谁也无法从此时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知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
长公主听了相王的话却是异常的着急,她和李正隆的想法可不一样,李正隆现在认准了独孤女皇立皇太子是要看皇孙的,他又是皇孙当中最出色的。至少现在看是这样,那么对李晏能回京,他当然无所谓,甚至还要支持;可长公主却不一样了,她的孩子可没有出色的,马马虎虎算是有点小本事的英帼公主,还被杨泽给弄出京了,再说她的优势也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李晏一旦回京,最受影响的就是她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要想达到目的,那就不能这么说了。长公主立即站出来。对独孤女皇道:“孩儿也听人说过,大哥在镇西身子骨可不好了,虚弱得紧……”
独孤女皇就象是看好戏似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唱罢一个又登台,她突然问道:“你听谁说的?”
长公主一愣,对啊。她听谁说的,这里离着镇西可是远得很呢,李晏又是被软禁的,消息哪可能会被传过来,除非有心去打听。可是,为什么刚才相王说时,独孤女皇不问,现在她说了,独孤女皇却问了,有这么当娘的么,这叫偏心。
“听杨泽说的!”长公主反应着实不慢,立即就把杨泽扔了出去,反正杨泽也不敢反驳,她料定杨泽是不敢反驳的,虽然他们早就撕破了脸皮,但面对面的,怎么着也得过得去才对。
谁知,她还真就料错了!
脸皮都撕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都到这种地步,还什么过得去啊!
杨泽心想:“你以为我能给你面子,替你圆谎么?你只看到我逼你,可你逼我的时候呢,我连城都不敢出了,就怕你派人暗杀了我,都到这地步了,我要是有机会整你,我才不会放过呢!”
杨泽一动不动,默不作声,而且脸上现出大大的不以为然的表情!
长公主又惊又怒,她可没想到杨泽会这样,表面和气,背地里狠斗,这是官场上的常识,大家都遵守的潜规则,怎么这个杨泽连这点都不明白!
独孤女皇问道:“杨泽,李晏身体不适,可是你说的?”
杨泽忙道:“这话并非是微臣所言,也从未向长公主殿下说过。”
独孤女皇做出奇怪的表情,对长公主说道:“那你是听谁说的?”
看着下面的人斗得欢,身为皇帝,她是很高兴的,可惜现在斗的只有皇室成员,要是能拉几个大臣进来,那便就好了,只有下边斗得欢,她这个皇帝才坐得稳,就算是她知道自己日子没多久了,可帝王之术还是在不经意间使了出来。
长公主脸色难看,只好道:“孩儿,一时之间倒是记不清了,原本以为是听杨泽说的,难道是记错了……”
这时候,就要有人出来打圆场了,依附长公主的大臣众多,不愁找不出人来,后面的那些大臣们,竟然就有七八个人,想要出来替长公主解围,可惜,他们都慢了一步,有一个人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快,而这个人偏偏还不是长公主阵营里的!
就见一人抢步出来,道:“是臣的兄长向长公主殿下说的,说的时候有点久了,所以殿下一时没有想起来!”
杨泽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人,穿的是武将服色,看官位很小,只不过是个校尉而已,只不过却是禁卫军,属于仪仗兵那样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能离得独孤女皇这么近。
这人不认识,不知道是谁。杨泽心中好笑,长公主这队的人看来人才凋零啊,给她擦屁股的人竟然只是一个校尉,幸亏是个禁军的校尉,要不然都挤不进这院子里来。
长公主回头看了眼,她竟然也不认得这人是谁,官位太小了,在她眼里,校尉这种小兵实在是不配入她法眼的,自然也就不曾关注过。
这年轻的校尉道:“臣焦树柄,兄长是威宁伯焦树权,臣的兄长家里有人前些时候去过求州……”
没等他把话说完呢,杨泽的脸色就沉下来了,好啊,竟然是焦树权的弟弟,这是干什么,敢当着我的面拍长公主的马屁,他是想让他的哥哥多遭点儿罪么!
长公主心想:“什么焦树权还是焦树柄的,干什么吃的?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挺知情知趣的,抢着出来替我打圆场,如此心性,以后可以提拔一下!”
长公主忙道:“不错,就是他的兄长和孩儿说的,孩儿想起来了,焦树权嘛,孩儿想起来了!”
其实,她没有想起来,焦树权不过是个威宁伯,在民间说起来很威风,伯爵啊,可在她的眼里,三流小贵族,伯爵而已,她怎么会把这种人放在心上,如果公爵,那她就肯定记得了。
长公主又道:“孩儿听说大哥身体不好,也曾想过求皇上让大哥回京养病,可又想到旅途劳累,如果大哥在路上受了颠簸之苦,加重了病情,那岂不是糟糕,所以一直没有和皇上提起此事,只能心里头担心大哥了!”
独孤女皇听了这话,看了旁边的菜菜一眼,菜菜撇了撇嘴,果然,还真用上旅途劳累这招了,幸亏她提前和独孤女皇说过这话,要不然,还真是棘手的事儿。
独孤女皇嗯了声,仍旧没有说什么,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反正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态度来,那是休想。
毕竟让镇西的大王爷回京,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事关朝局的变动,在不明白独孤女皇的心思前,没有哪个大臣会贸然发表意见的,他们甚至怕独孤女皇问到他们的头上,全都低下了头,深怕被点名。
一旁的鸠麻多罗并不着急,他等着看热闹,可方丈泰恩却有点儿急了,无遮辩论大会还开不开了,天色已然不早了,要知道僧人们辩论起来,那是很费时间的,别说一天时间,就算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见得能把一个问题辩论得清,甚至有些经文上的分歧,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见得能辩论出来。
泰恩见冷场了,大家都不说话,他便上前,自以为是在解决大家尴尬似的,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是否先用素斋,然后开始辩论呢?”
长公主立即顺着话头,便道:“对啊,大哥的事以后再说不迟,让孩儿先在太医院里找些医术高明的太医,派去镇西给大哥看病,如果大哥身体能禁得住颠簸,那皇上再决定让不让他回京养病,咱们先看国师和方丈辩论吧!”
不等别人说话,杨泽先哼了声,想看辩论,哪儿那么容易,不把李晏的事解决了,还开个屁的大会,就算搅合,我也得把这大会给搅合黄了!不过,直接反驳长公主,可能会引起她一众党羽的对抗,那就转移话题,让她的党羽没法说话,却同样要达到让李晏回京的目地。
杨泽再次上前,道:“皇上,臣要弹劾焦树柄!”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便快速说道:“焦树权此人居心险恶,为了继承威宁伯的爵位,竟然想借刀杀人,害死他的兄长,此人万万不能在禁卫军中任职,他连亲哥哥都敢害,又怎么会忠于皇上呢,一个人对待家人都如此残忍,绝非可以信赖之人!”
泰恩一愣,又不开大会啦,怎么这杨泽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看我们也不用和鸠摩多罗辩论了,就听他一个说就行了!
焦树柄大吃一惊,他怎么就成了心肠恶毒之人,竟然还想害死他的哥哥?他哪有这种心思,他明明是要救他的哥哥好不好,要不然他干嘛拍长公主的马屁,至于想夺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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