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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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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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宝桥又道:“十万亩,怎么样,还可以允许你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一座小城,这可是一个大庄园,你当一辈子的官,也积攒不下这样的家当,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杨泽还是不说话,脸上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十万亩听起来很多,但得看是跟什么事有关系,涉及到皇位的争夺了,十万亩这种小数目,是打发要饭的么。至于说到建一座象小城般的大庄园,这也是无所谓的事,自己家的土地,只要不违禁,盖大庄园还是小庄园,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宝桥出身富贵,不缺钱花,对于土地和财富自然就没有什么概念,见杨泽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他硬着头皮道:“杨大人还不满意么。我岳母说……不不,是我说,是我说的,如果你辞官回乡,那么有朝一日,给你一个县的土地如何,整个县的土地我岳母……我全买下来,然后送给你,如何?”

“这算是封地吗?一个县。你岳母太小家子气了!”杨泽不屑地说道,那个公羊留还有一个州的封地呢,虽然是个不咋地的州,但好歹也是一个州啊。比一个县可大多了。不管这个条件,自己能不能答应,长公主开出这种价码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独孤宝桥想了想。感觉有点儿对付不了杨泽,看来自己不是做商人的料啊,嗯。也对,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当商人。长公主告诉过他,价格要一步一步的谈,一点一点的加价,不能一下子就给出最高的价格,否则对方便要在最高价的基础上,接着再漫天要价了,那时如果没法答应,事情还办不办了,谈判就等于是失败了。

实在没有耐心和杨泽讨价还价了,虽然杨泽还没有还价呢,他就自己先放弃了,道:“两个州的封地,加一个国公的爵位,当然,这要等有朝一日,你明白这个有朝一日讲的是什么,咱们也别废话了,就这个价,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就回府了!”

心里一不耐烦,独孤宝桥竟然忘记了,他现在是在坐牢呢,进来容易,可要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哪可能说走就走,真当天牢是长公主家的后花园啊!

杨泽笑道:“你进来容易,随便安个罪名就成,可要出去,就得消案,那可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了,今夜,你就在此陪我过夜吧!”

独孤宝桥一愣,可他却不在乎,又接着问道:“两个州的封地,加上一个国公的爵位,就算你这辈子当到了宰相,也就能得到这些家产了,爵位还不一定能得到国公的,而且还得到七老八十时才能得到,怎么样,你答不答应,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完全缺乏一个谈判者的所有素质,如此一个高高的条件,竟然让他说得情同威胁一下,似乎杨泽要是不答应,他就要翻脸一样,满脸不耐烦地站起了身,看样子大有一甩袖子,出屋走人的架势。

杨泽看着他这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心想:“又是纨绔,又是文青,我看你病得不轻,你有病,我是医生,那就得给你治治,要是治不好你的病,我杨字以后倒过来……倒两个个儿写!”

假装想了想,然后装出想答应,又还想再得些好处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杨泽这才道:“那国公的爵位是不是世袭的,如果只是封我这一代,那就没啥意思了!”

大方的爵位有的是可以继承的,但有的是只封一代,这两种爵位可是大大的不同,不管换成谁,都要问清楚的。

独孤宝桥毫无心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道:“当然是世袭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个世袭的国公爵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他有心想说,就连以前独孤女皇的那些男宠,都能得到一个只封一代的公爵爵位,现在是在谈以后的“国家大事”,只封一代的爵位,长公主哪可能好意思拿出手,她可不是真的小家子气。

杨泽连忙装出很焦躁的样子,在屋子里转起圈儿来,不住地啊呀,唉呀,这样呀的自言自语一番。独孤宝桥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镇静下来,现在不是他着急了,那他就觉得占了上风,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一下杨大人的内心纠结了。

隔壁,吴有仁看着杨泽转圈儿,心想:“这小子,太能装模作样了,指不定心里想什么坏主意呢,这个独孤宝桥要上当啊!”

转了好多圈,看得独孤宝桥都有些头晕了,杨泽这才停下脚步,道:“独孤驸马,那两个州,是哪两个州啊,可不要是贫瘠之地。要是西南诸州,山多地少,那么就算是两个州,我也不要啊,让我去那里生活,和发配有什么不同了。”

此时大方帝国的西南还没有经过开发,不但人烟稀少,而且山太多,能够耕种的田地也少,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瘴气横行,一般来讲,都是发配犯人才去的,要是哪个官员被派往那里当官,临行之前都得写好遗嘱,深怕有命去,无命回。

听杨泽问出这么一句话,独孤宝桥才想起来,他岳母长公主曾经告诉过他。要告诉杨泽那两个州的位置,免得杨泽有什么误会,反正封哪两个州,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妨大方一些,等事情成功了,真到了那么“有朝一日”之时,想怎么收拾杨泽还不轻轻松松么。何况成大事者,岂能斤斤计较。

独孤宝桥刚才有点生气,没想起来这茬儿。现在感到有些羞愧,自己没能将岳母大人交待的事情办好啊,他连忙道:“你是想要家乡附近的两个州也成,想要关内的两个州也成,断然不会给你西南那里的州的,这点你尽管放心。”

杨泽嗯了声,道:“既然如此……唉,说实话,你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我就算当官当到老,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什么青史留名都是扯淡,反正后人怎么说我,我都是听不到的。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我被放出去,那么立即辞官,回老家去,京城里的事我再不管了,如何?”

总算完成任务了,独孤宝桥顿感轻松,再次站起身来,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写辞官的奏章吧,我要拿走,你快些写,写好我就要走了,还要回府去……回府去吃宵夜呢!”他又想往外面走,对他来讲,只要杨泽答应了,那就一切都好办了,别的事他才不在乎呢!

杨泽点了点头,这是要留个证据,要自己先写了辞呈。他忽然道:“这也算是留下字据了,不过,独孤驸马,我是这么想的,说出来,你且听听,你要是也这么认为,那咱们就再谈。”

独孤宝桥大感不耐,道:“你怎么如此的啰嗦,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隔壁的吴有仁心中叹气,独孤驸马呀,你要杨泽留字据,他岂有乖乖听话之理,你不听他的话还好,一听他的话,你才真的要掉坑里呢!

杨泽道:“要是我写了辞官的奏章,由独孤驸马你拿走,那么你的岳母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呢?”

“很快,就在三天之内!”独孤宝桥很干脆地保证。

“是让我活着出去,还是死了后出去?”杨泽一本正经地问道,表情严肃,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

独孤宝桥一愣,没搞明白杨泽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杨泽刚才已经想明白了,独孤宝桥没来之前,长公主是不敢在天牢里整死自己的,那样谁都知道是她下的手,可如果自己把辞官奏章一写,那就完蛋了,长公主肯定就要派人来整死自己了,独孤宝桥拿着自己的辞官奏章前脚刚走,杀手后脚就得进这小屋,弄根绳子把自己给勒死,然后往房梁上一吊,说自己是上吊死的,那份辞官奏章可就成了遗书了,完全可以说自己是畏罪自杀,至于什么原因……还重要么,谁会在乎呢!

之后,菜菜就算再告长公主的状,独孤女皇也不会给自己报仇的,她只会认为自己是个不成熟的政客,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还保护什么菜菜啊,还当什么重臣啊,死就死了吧,早死早托生!

独孤宝桥惊讶得张大了嘴,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杨泽郑重地道:“那就是,独孤驸马,你得留下字据,写个保证,一定不让这里狱卒虐待我,把我给虐待死了!”

隔壁的吴有仁心中暗叫:“独孤驸马,别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下面就是坑!”

独孤宝桥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没人会虐待你的,这里的狱卒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谁敢虐待你呢,更无致死一说!”

第三百三十四章谁更空口白牙

独孤宝桥认为杨泽说的话,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要是放在以前,天牢里的狱卒没准还会虐待一下犯人,以此为乐,顺便弄些好处,可现在这种时段,狱卒们哪敢这样,这里关着的人,没准哪天就出去了,甚至还有可能平步青云,一飞冲天,狱卒们最是有眼力价儿的,哪可能在这种时刻搞三搞四的,不要命了么!

可杨泽却摇头道:“世事难料啊,驸马你想用空口白牙,便让我相信你,这个太不现实了,实非君子所为,既然如此,那咱们先前谈的事,就此作罢吧!”

说完,他满脸失望的表情,还加杂了些委屈,躺到了床上,唉声叹气。

独孤宝桥大感为难,本来已经谈好的事,现在突然变卦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弄了半天刚才都是在浪费时间了,而他这个人是最讨厌浪费时间的,有时间还不如去饮酒做乐,做几首诗出来娱人娱己呢,何必在大牢里面起腻!

独孤宝桥皱起眉头,道:“我和那些狱卒打声招呼便是,和他们的长官说一声,难不成他们还敢不听我的话么。”

杨泽却道:“驸马大人呀,你自己还在牢里呢,竟然还想着命令天牢里的人,这是在消遣我么,太没有诚意了!”

“我那是因为……”独孤宝桥有心想说,我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谁敢管我,幸亏他及时按住话头,没把这话说出来,但他对杨泽不相信他,还是很生气的。

独孤宝桥道:“那你想怎么样,你不肯写辞官奏章,却要我写什么字据,你这也是没有诚意。到底想要如何,你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杨泽坐起身来,道:“奏章我是愿意写的,但不是现在写,因为我信不过你,你不过是个礼部侍郎而已,既管不到天牢里的事,也管不了我那爵位和封地的事,所以你得先出去,和你岳母说清楚了。才能给我准信吧?”

独孤宝桥很不愿意承认他没本事,他向来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的,超脱于官迷和财迷之外,例如杨泽这样的,可杨泽说的又没错,他脑袋一热,便点了点头,道:“那又怎样?”

杨泽道:“你给我写张欠条,写欠我一百万亩的良田。还有小城两座,利钱每年三成,夫债妻偿,妻债母偿。还钱的时间……这个,就写有朝一日吧,有了这个欠条在手,我也能心安些。要想贿赂狱卒,也能有点本钱啥的,等你问完了你岳母。那么我就写奏章,等以后有朝一日,你岳母可以兑现诺言了,我就再把这个欠条还给你,这就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如何?”

隔壁的吴有仁听了杨泽的话,心中大骂:“这也太不要脸了,这是要把独孤宝桥往死里坑啊,这个欠条可万万不能给他写,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妻债母偿和有朝一日,这八个字足够做出无数的文章了,而且篇篇文章都能要命啊!”

独孤宝桥想了半晌,道:“这个,似乎不妥……”

吴有仁差点儿出声提醒他,这哪里是似乎不妥,这是大大的不妥啊!

杨泽却道:“又不是以你岳母名义写的,是以你的名义写的,只和你有关,不过是个欠条而已,而已呀!你想要让我办事,就得先让我放心,你说对吧,空口白牙,说话不算数的事,我可没少见过,我看你也不象是个君子,反正你只是个中间人,你以后说不关你的事,当然这事本来也不关你啥事,你让我上哪喊冤去!”

独孤宝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只喜欢和文人待在一起,文人的脑子在处理这种阴谋诡计方面,向来是不怎么好使的,他一时之间,脑筋转不过弯来。想了片刻,心想:“也对,我只是个中间人罢了,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就算写了欠条给他又能如何,以后的事,自有岳母大人作主。”

点了点头,独孤宝桥道:“好吧,就写个欠条给你!”心中却想:“你这人太过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非可以相交之人,就算能写出好诗来,我却也不屑与你为友,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这话一说出来,杨泽立即开始准备文房四宝,铺纸研墨,他还又问了一句:“独孤驸马,你不会反悔吧,故意乱写个欠条给我?”

隔壁的吴有仁心想:“傻货才说不会!”

独孤宝桥道:“不会!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答应你则罢,要是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说罢,坐了下来,提笔写欠条,写的内容,就和刚才杨泽说的一模一样,竟然没有丝毫改动。

隔壁的吴有仁又开始心想了:“这个独孤宝桥真是个傻货,被人给卖了,竟然还要替人数钱,他还真以为和他没关系呢,欠条写了就写了?他是把他的岳母长公主给坑死了!嗯,不过,他坑谁也跟我没有关系……哎呀,不对,是和我大有关系,我也被坑了,这个杨泽,小畜生,如此的不地道,他太不地道了啊!”

要不是此时不能出声,吴有仁非得也去跳墙,找杨泽好好理论一番,如果道理讲不通,他就要抱以老拳了,就算打不过杨泽,也得出出气,他被坑了,坑得冤枉之极!

独孤宝桥写完了欠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杨泽不放心,还让他按手印,独孤宝桥大怒,可一看杨泽那种“我就知道你要反悔”的眼神,他一怒之下,竟然真把手印给盖了!

杨泽拿起欠条,吹干墨迹,道:“好,如此一来,我就信得过驸马你了,那么你还不快快出牢,去和你岳母说明此事,咱们好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啊!”

独孤宝桥站起身来,嘿了声,道:“现在却是你着急了!”他出了屋子,走到院门前,呼喝了几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了院门,把他接了出去。

杨泽脸上露出笑容,拿着欠条,冲还在隔壁偷窥的吴有仁挥了挥,就听隔壁的吴有仁叫道:“杨大人,你这是要害我吧!”

杨泽笑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故意害你呢,你顶多也就是城门失火,殃及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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