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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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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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出了大殿,见到了外面等候的杨泽,就见杨泽年纪不大,比他俩还要年轻。可长得却并不是十分的英俊,不但看起来不够阴柔,连强壮也不算是强壮,从外表上看。他俩比这位杨大人强得太多了!

心情稍微好了点,一个年轻人道:“你就是大理寺的那个什么少卿?皇上在殿里呢,你进去吧!”说罢。哼了声。

而另一个年轻人却道:“看你长得这个样子,还想着争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杨泽一怔,这两人说什么呢,莫名其妙!啊,不会是他俩是独孤女皇的男宠,所以就以为别人都要和他们争宠,所以才醋劲儿大发,对我冷嘲热讽的?乖乖的,他俩还真会联想啊!

这时,那个小宦官也出来了,道:“杨大人,皇上召你进殿呢,快请进去吧,莫要让皇上久候!”

杨泽忙道:“是是,本官这就进去!”他连忙整理了下衣衫,向殿内走去。

可他才走出几步,就听后面的那两个年轻人又说起话来了,一个道:“看他那样儿吧,就算再怎么打扮,也盖不住身上那股土劲儿,满嘴的北方口音,听着就好笑。”

而另一个却道:“小声些,他是大理寺的官员,说不定是长公主的人呢!”

先前的年轻人啊了声,果然再不说话了。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够进宫,就是长公主送进来了的,当然不敢得罪长公主的人,再说他俩的国公爵位不值什么钱,在独孤女皇的眼里,怕是连一个县令都比他们强,说好听的是男宠,说不好听的也就是两个宠物,还是随时都会被换掉的那种宠物。

杨泽回过头,看了他俩一眼,心想:“原来独孤女皇喜欢这样的,可要说阴柔,男生女相,他俩可照我那大徒弟付丙荣差得远了,付丙荣不但长得比他俩还漂亮,而且还是捉生将,从身材上来讲,也比他俩强多了!”

付丙荣可是标准的男生女相,如果换上女人的衣服,那真是比女人还要女人,而且武艺高强,尤其擅长箭术,要是他和这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那是绝对能把他俩给比下去的,到时就要换成杨泽说,瞧你们两个长得这样儿,还敢和我徒弟比谁靓,有没有点儿自知之明啊,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进了大殿,杨泽见殿内没有内侍,只有最前面龙榻上的独孤女皇,他心中庆幸,还好,没有人在场就好,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打小报告了。

独孤女皇在龙榻上坐直了身子,她在见大臣时,总是很有威严,以示对大臣的重视,在皇帝威严上面,她比前朝历位皇帝都要做得好。

待杨泽行完礼后,独孤女皇问道:“杨爱卿,你是来说宇文武略家案子的事?那案子不是结了么,怎么又要来说?”

杨泽规规矩矩地站好,小声道:“回陛下的话,微臣只是用那个当借口,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实际上微臣来见陛下,是要说另一件事!”

独孤女皇立即明白了,杨泽是来告密的!她在篡位夺权之初,是最喜欢告密之人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有借口去排除异己,可随着她的皇位巩固,当皇帝的时间久了,她便开始逐渐的不喜欢告密的人了,因为她发现告密的人,往往并不忠心,十有七八都是些钻营之徒,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反而是那些平常说话直来直去的大臣,办起事来才最可靠,但直来直去的大臣,却又总是拥护前朝李室皇族,这便让她很是不痛快了。

世上真是没有十全十美之人啊,本以为这个杨泽是很实诚的,却不想他也是个削尖了脑袋,想着钻营的小人!

独孤女皇有些失望,不过这种事她也见多了,心里腻味,脸上却是半点儿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她问道:“是什么事,现在殿内只有咱们君臣二人,你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吧!”

杨泽道:“是,那微臣就说了……”他把茅问安找他一起发财的大计给说了出来,又道:“此事微臣以为,不但永安公主知道,别的大臣也知道了,而且怕是要利用此事,互相攻击,微臣以为,陛下当早做准备,不要因为朝中的纷争,而影响了修堤工程的进度。”

独孤女皇没等杨泽把话说完呢,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心中一阵愤怒。做为勾心斗角的高手,独孤女皇什么龌龊的事情都见过,可她却没想到,自己平常看起来最省心的女儿永安,竟然暗地里也干这种事,竟然想从修玉苍江江堤的工程上捞钱,难道这个女儿当真这么糊涂么,那江堤要是修不好,京城便有水患之忧,她自己可也在京城里住呢!

杨泽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等着下文,可好久好久,独孤女皇都没有说话,大殿里静悄悄的,此时天色将晚,殿内又没掌灯,光线越发的黯淡,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等了好久,独孤女皇忽然说道:“是谁让你来和朕说这些的,许了你什么好处?”

她突然说话,杨泽身子一震,他抬起头来,道:“回陛下的话,没有人让微臣来,是微臣自己要来的,而且微臣知道,这事会让微臣处在危险之中,事后必会遭到报复,而且不管是那方,都会报复微臣,微臣这条仕途,怕是走到头儿了。”

独孤女皇盯着他,冷冷地道:“知道会被报复,那你还来!朝里那些龌龊,朕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搭理而已,可朕不搭理他们,也同样可以不搭理你!”

杨泽挺起胸膛,道:“陛下,微臣读圣人之书不精,处世经验不丰,虽然一无是处,可微臣却知道,损害国家的事不能做,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去祸害成千上万的百姓!微臣只知道一句话,臣之俸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独孤女皇很有些惊讶地看向杨泽,她当然明白,杨泽不会是谁派来的,修江堤的案子还没出现,没有谁会用没发生的事情来告密,只有正直的臣子,才会提前说出来,提醒她预先做好准备,这是任何一个滑头大臣都不会做的事!

“臣之俸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独孤女皇问道,她很惊讶,这话是头一回听到,虽然是从臣子的角度上阐述的,可她却有种这个话“就是我心中所想”一样,感觉杨泽说出了她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杨泽竟有了种知己的感觉。

杨泽心想:“听朱元璋说的,他和你一样都是皇帝!”他嘴上说道:“这是臣自己想出来的,并引为座右铭,是微臣做官的准则!”

殿内又安表了好半晌,独孤女皇才再说话,她道:“好,说得好,你是一个好臣子!”

第一百八十章唯恐天下不乱

独孤女皇赞完了这句,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杨泽默默地等着女皇的决定,京里就要出这么大的事了,不知要有多少人落马,估计就算是修江堤的事不会出现纰漏,老百姓不会受灾,可他自己却也会完蛋,得罪了一大堆的人,独孤女皇又这么大岁数了,哪能保他长久的平安。

独孤女皇却在想着心事,她可是吃过苦的人,不像是儿女们,儿女们是从小长在蜜罐子里的,不知民间疾苦,虽然勾心斗角个个都挺历害的,但对于现实却了解的不够深刻,否则也不会上当。永安公也就罢了,她从小就是个草包,可就连大女儿长公主,这次不也受骗了么!

修江堤,想从石料里赚钱,想把修堤的石头翻个个,接着用,这简直就和大白天的说梦话相仿。石料是可以重复使用的,而且就算是修江堤,也不需要把原先的敲下来,只需要加固就可以了,木头桩子都能用呢,何况是石头!

独孤女皇心中感到很悲伤,可笑永安那孩子,还以为这是笔赚钱的买卖呢,而大女儿平日里更是又精又灵,却也以为利用这个事能打击到政敌,她们实在是太脱离现实了,也太自以为是了,都不曾想过,想做一件事前,要先去调查一番么?

但女儿们不懂世务,只知勾心斗角,这也就算了,再闹她们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儿来,但让独孤女皇感觉到可怕的是,她们阵营里的官员,竟然也都不知道,或者说知道却不说,眼看着她们胡闹,唯恐天下不乱!

宇文武略是将作监的大将,他不肯和公主们胡闹。却被长公主使出手段给整走了,独孤女皇当时不知修江堤的事,还曾对宇文武略的人品感到愤怒,再在看起来,宇文武略小节有亏,可大节上却把持得住,不对,大节上也没有把持得住,宇文武略明知石料不需要翻个个用,可他却也没有提醒永安公主。更加没有检举揭发。

工部尚书齐献忠是安永公主的心腹,他是知道怎么修江堤的,但他从中搀和,却也没有提醒永安公主,而长公主的那些所谓同党,竟然也没有提醒她!

这些说明了什么,说明没有人看好公主们,包括长公主在内,没有大臣认为她们当中的谁。会真的继承皇位,不可能出现女太子的,公主们想利用朝中的大臣,大臣们何尝不是在利用她们!

独孤女皇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我年岁大了,臣子们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们都不认为我会把皇位传给女儿,他们想着的。还是这个天下,是李家的天下,而我虽然做了皇帝。却也仍旧是李家的儿媳!”

她看向了杨泽,只有这个傻傻的少年,跑来向我告密,不,不是告密,而是提醒我,他能来,就说明他背后没有人,没有进行党争,他的心里恐怕还没有想法,既不认为天下该姓独孤,也不认为该姓李,他还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墨迹!

这样的臣子,应该保护好,留给那真的可以继承皇位的人用!

独孤女皇向杨泽看去,就见这个小小的臣子,还在紧张地等着自己的决定!突然间,独孤女皇把脸一沉,冷声说道:“捕风捉影,一派胡言,你把没有发生的事,当成是阴谋来说,这是诬陷!”

杨泽大吃一惊,他道:“陛下,这种事要早做准备才好,不能等事情出了,才……”

不等他说完,独孤女皇一挥手,道:“修江堤的事,不会出现意外的,也没有人能在石料上做手脚,朕清楚的很,你这明明就是诬告!”

杨泽沉默了,看来还是亲情占了上风,独孤女皇是不可能把女儿们怎么样的,就算长公主想利用这事和李正隆那群人斗,独孤女皇也不会管的,或者说,她完全能控制得住!

可沉默是金,在这时候却不适用的,杨泽只沉默了一下,却又道:“陛下,臣以为将作监和工部,当由熟知工程的人主持才好,如果让不懂行的人当主官,怕是对国家不利……”

又没等他说完,独孤女皇突然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不过只略微懂一点点的破案之法,却在这里对将作监和工部大放厥词,这成何体统,难道你更懂工程么?朕看你这大理寺少卿的官职,也是做不好的,出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了!”

杨泽心中惊骇更甚,他想过自己的前途就要完蛋,可他想的只是被长公主或者长公主的政敌搞掉,独孤女皇只是不能保他长远而已,却万万没想到,对他下手的竟然会是独孤女皇!

难道说,独孤女皇看不出这事的危害?这不可能啊,她虽然年纪大了,可看上去不糊涂啊!

可独孤女皇既然赶他走了,他也只能走了,只好躬身行礼,倒退出殿!

独孤女皇待杨泽离去后,又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不糊涂,从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讲,她冷眼看着下面的儿女们闹,她却不去管,因为她很清楚,下面的人闹得欢,她这个上位者才坐得稳,如果有朝一日下面的人不闹了,而是拧成一股绳儿,一起想着对付她,那她才要担心呢!

闹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的,让孩子们去闹吧,等自己真有动不了的那天,一纸诏书颁下,那些闹得欢的儿女们便会知道,他们都白闹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继承帝国的!

独孤女皇冲殿外大声道:“都进来吧,传膳!”

那对年轻的兄弟两个,小跑着都进了大殿,齐声道:“皇上辛苦了,现在总算是能歇息歇息了,让微臣伺候皇上!”

这回他俩学乖了,不敢说杨泽不识趣了,刚才杨泽出去时,他俩还冲杨泽瞪眼睛呢,可情知瞪了也白瞪,长公主的人他俩哪惹得起。

独孤女皇却道:“你俩过来伺候,朕口述,你们记录,写一道旨意,待会叫人给那个杨泽送去!”

两个年轻人心里一阵嫉妒,不会是要奖赏那个杨泽吧,不知他给女皇灌了什么**汤,竟然还要奖赏他!他俩赶紧备好了笔墨,等着记录,书写圣旨的事儿,他俩常干,倒也轻车熟路。

独孤女皇慢慢地把旨意说了出来,两个年轻人记录了下来,记录之后,当真是又惊又喜。原来,这道圣旨不是要奖赏杨泽,而是把杨泽给贬官了,而且还是贬到了偏僻的西北,那可是孤寒之地,专门发配犯人的地方,那里现在还住着本朝最大的一个犯人呢!

圣旨写好,独孤女皇叫来一个小宦官,让小宦官去对着杨泽宣旨,命令杨泽十日后离京,路上不得停留,必须在新年前,赶到西北。

小宦官带着圣旨离了大殿,出门就要去找杨泽,但他故意走得磨磨蹭蹭,其实要按时间来算,他要是走得快点儿,是很有可能追上杨泽的,但他却不肯这样,身为宦官,不能随便离开皇宫,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愿意在宫里追上杨泽,那他就不能出宫去溜溜了,少了一次去大街上耍乐的机会。

可这小宦官走得慢,刚走出院门,却听后面有人叫他,回头看去,竟是其中一个年轻人,小宦官忙停了下来,不知这年轻人找他有什么事。

年轻人到了小宦官的跟前,道:“你去见了杨泽,告诉他一句话,这就是得罪我们兄弟的结果,听清了没有?”

小宦官先是一愣,随即忽地明白了,原来这对小白脸儿是要修理杨泽啊,他俩可真够可恶的。这小宦官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次杨泽进宫时,给杨泽领路的那个,拿了杨泽许多的金瓜子,对杨泽印象好着呢,而对小白脸儿兄弟,印象却是极不好的,这两个年轻人仗着有独孤女皇的宠爱,经常欺负宫里的宦官和宫女,大家都恨他俩呢,敢怒不敢言。

“是是,咱家一定和杨大人说这句话。”小宦官答道。

年轻人一瞪眼睛,喝道:“什么咱家咱家的,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而已!”

小宦官气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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