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一条架在沙发背上一条搭在扶手上,勉强的把个1米8几的身子安排下了。
“啪哒”不知道是第几次掉到地上了,刘东脸朝下悲哀的长叹一声索性摊开四肢,这也不错起码能伸开。就是这模样让公安局的看见就是一标准凶杀现场,没准还有个实习的小警察围着自己的身子画白粉圈。这个憋屈啊!没处说理啊!刘东想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雷夹着闪借着风把一场中雨下得有声有色。洺石被惊醒了,慌乱的爬起来关窗子。看着打在窗子上的雨水,洺石忽然想起来对面的窗子也没关。赶紧打开门出来,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在窗外劈开,黑魆魆的地板上一大团黑影被照亮,赫然是一个躺倒的人!
“啊!”还没有完全从朦胧中清醒的洺石被吓坏了,扶着门惊叫出来。
“怎么啦?啊?什么事?”刘东被这一声喊醒了,哩哩唧唧的跳起来。混沌中还搞不清楚自己在哪,朝着记忆中自己宿舍的位置上摸灯开关。
洺石打开了灯,手扶着嘴站在那。余悸未消的洺石感觉得到自己在发抖,看着迷迷糊糊看着自己的刘东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在这。对不起。”
刘东抓着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吓着你了。沙发太小我躺不下就躺地上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关窗子。”好歹的想起来自己该做的,洺石软着腿走到窗子跟前。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啊!
刘东坐在沙发上用力的搓脸,刚才睡得正香被洺石那一声惊叫震得心慌。洺石是真给吓着了,脸都变色了。看着一身睡衣的洺石捂着胸口喘息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胸口也热腾腾的。刘东用力的搓了搓胸膛,里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刚才的那一场惊吓实在太恐怖了。灯开着,天亮之前是不会再关上了。洺石在床上翻了一会,咬着嘴唇爬了起来。那个沙发的确太小了,这15天难道真让他一直躺地上吗?可是自己的床也并不大啊!洺石用手量了量,忽然赌气的躺下了。我为什么要替他操心啊?是他硬闯进我家的呀!
心里总是有点歉疚似的不舒服,可是洺石到底没法说服自己让刘东上床。跟一个陌生人躺在一个床上是什么滋味,洺石想都想不出来。辗转反侧的一直到天亮,洺石起来做好了在地上发现一个大活人的思想准备以后打开了房门。
“啊!你干什么!”
地上倒是没人,人在沙发上呢!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刘东正吞云吐雾得美呢!跟前的一只纸盒权当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蒂。客厅里烟雾缭绕的呛得洺石一个劲的咳嗽。
看见洺石出来,刘东赶紧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起来啦?”
洺石看见他手里还夹着烟,气一下子涌上来,指着他:“谁让你在这里抽烟的?你看看这屋子里成什么样子了!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也许是呛得,也许是气的,洺石的眼圈发红,用手捂着鼻子冲到阳台上用力的打开了窗户。前后的窗户都开了,风扇甚至抽油烟机都让洺石打开了,呼噜呼噜的往外排风。
刘东讪讪的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晚上那一闹睡不着了,烟瘾上来也就没想到他受不了烟味儿。可是也未免太~~~~刘东叹口气,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忍着吧!想跟洺石说句道歉解释的话,可是看着屋里屋外忙着清理的洺石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洺石心里堵了块石头似的,从来没觉得这样的委屈过!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优秀的超群的被敬着爱着的,他的天空是湛蓝的生活是花一样干净优雅的。可是自从遇到这个刘东,一切都给他搅乱了!亏得自己昨晚上还觉得有些内疚,可恶!
洗了澡,洺石气冲冲的换下睡衣扔进洗衣袋,想想又拿了出来。都被隔离了还去的什么洗衣店啊!那钟点工不也来不了了吗?那就是说每天都要自己打扫房间了。怏怏的打开洗衣机,洺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没有换洗衣服!要是不管他,不是在家里招苍蝇了吗?
洗好衣服,洺石出来看了刘东一眼,转身走进自己卧室。在衣柜里挑了半天,找出一身半旧的比较宽松的衣服递过去:“你先拿着穿吧,去洗个澡洗洗衣服。还有,以后我不想看见你在房间里抽烟。我受不了!”
刘东接过来,别扭的点点头。这那是隔离啊,这是隔离审查!这比当犯人还难受呢!整个自尊心严重受伤。
洺石的衣服看着宽松,那是他穿。刘东好不容易穿上以后都不敢迈大步子,尤其是腰,就跟上了夹板似的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不是嘛,小着好几号呢!
“你就没有肥一点啊?”刘东苦着脸使劲的提着气站着。
洺石委屈的说:“我的衣服就这尺寸,你穿不了我也没办法。你不会叫他们给你送衣服来啊!”
刘东一想也对,丫的那群家伙打了个电话就没音了,合着以为人家实行三包了啊!
***
喷了空气清新剂的房间再没了烟味儿,刘东瘾的难受也不敢说话。刚才给队里打电话要东西,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要烟。不是忘了,小石头在一边坐着他敢说吗?那白眼扔过来可够喝一壶的。打昨晚上刘东就偷偷得给洺石起了个外号小石头,没事自己叫着玩解解气。
带来的烟昨晚上就抽完了。昨天因为突如其来的事件也想不起抽烟这回事,现在干坐着闲得难受,刘东一天一包烟的瘾实在受不了了。
洺石走进厨房里给自己煮杯咖啡。将一小勺磨得精细的咖啡豆粉末倒进咖啡机的小漏斗里,洺石一边加水一边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不好了,午饭以后应该睡个午觉。
洺石端着杯子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全国各地防止非典的新闻,主持人言词激昂的号召大家团结一致抗击非典。咖啡的香气飘散着,坐在旁边的刘东吸吸鼻子,哎,喝点这东西也许能把难受劲抗过去。“我说洺石,你别光给自己弄好东西,好歹的我也是你家里一号人,顺便不就给我也来一杯?”
洺石情绪刚平静下来,一回头盯着他。想想不好意思拒绝,赌气放下杯子走到厨房里。
打开咖啡机的盖子,看着里面还没有清理的残渣洺石抿了抿嘴唇。哼,还想让我侍候你喝咖啡,美得你!给你喝渣滓。伸手拿过水壶又加了一点水开始烧。已经失去了精华的咖啡粉再次熬出来的咖啡淡得能看见杯子底,洺石端着摇了摇,加了糖加了奶还是差点。心思一动,洺石探头朝外边看了看,悄悄的从橱柜里拿出了酱油。
刘东双手接过杯子一个劲得道谢,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味啊?
洺石不看他,强忍着笑喝着自己的咖啡。
刘东犹豫的看看自己的杯子:“这个咖啡……”
“这是墨西哥进口的咖啡豆,味道是不是不太习惯啊?”洺石特别温和得说。
刘东赶紧摇头:“喝的惯喝的惯,还不错。”兴许这东西跟洋酒一样,越高级越不是个味儿!凑合吧!苦着脸一仰头就把咖啡倒嘴里了,刘东抚摸着自己的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自己的大茶缸子和茉莉花茶。
洺石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扑到床上抱着枕头笑的肩膀打颤,心情好多了。
有人在楼下统计各家各户需要的物品。洺石给自己常去的几家餐馆打了电话要求送餐,又要了一点需要的东西。看着洺石离开了,刘东赶紧跳到阳台上,冲着底下的人嚷:“嘿,记着给我买两……盒烟。”刘东回头看看,压低了声音。
“买什么?”楼底下的人听不清楚。
“烟~~~~”刘东不敢大声说,连说带比划,半天底下那个人才明白,底气十足的一嗓子:“不就是烟卷吗?又不是抽大烟干什么跟吓着似的。”
刘东一脸灰色,可不是吗?我就是给吓着了。
***
午饭以后,刘东要的东西都给送来了。洺石找了一只整理箱给他,刘东把自己的衣服东西都装在里边。弟兄们还送来两条烟,虽然洺石并没说什么,刘东自己就觉得有点心虚。悄悄的塞在箱子底下。哎~~到底是哥们知道心思,可是他们哪知道我受的什么罪呢?刘东叹了口气,今天是第二天,还有14天。
两个人没什么话,不是不想说一间屋子俩大活人谁也不说话实在很恐怖,可是真没什么可说的。洺石的芭蕾世界刘东压根不懂,扫盲都没个边没个谱。经典的芭蕾舞剧录像带洺石看的聚精会神,刘东只看见满台的大腿。刘东一脑子的交通法规驾驶技术也用不上,想给洺石加强一下技术水平想想以后14天的安全还是决定不戳人家肺管子。那么市井百态聊大天就像平日里跟哥们侃大山,刘东摸摸鼻子。屋里干净晶亮的地板上,白色的衣裤赤着的脚,洺石正静静的看书。那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实在没有理由去玷染。刘东又坐下了。还是算了吧!
刘东搜肠刮肚的想找点话题来聊,天生就多话,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简直就是活受罪!
“我说,你看足球吗?意甲德甲英超你喜欢看那边?”这个话题应该可以了,那个男人不看球啊?中国球太臭,咱聊外国的。
洺石抬头看看他:“我喜欢斯诺克和赛马。”刘东没词了,这些东西他不熟。勉强地聊了一会儿,刘东丧气的发现,他和洺石之间隔着老厚的绝缘体,不通电。
极度无聊的刘东就猛给自己灌水,大茶缸子茉莉花茶都回来了,刘东再也不想喝那古怪的咖啡了。灌水的后果就是,上厕所。
在刘东上了下午第5次厕所以后,洺石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没事吧?”
刘东摇摇头:“没事啊,挺痛快的。怎么了?”
洺石尴尬的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转过身喝他的咖啡。看见洺石喝咖啡刘东从心眼里同情,难为他真喝得下去。咱老祖宗的茶叶多好啊!
第五章
刘东同志宣布要戒烟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也抽不痛快,还不如就干脆戒了。洺石倒有点过意不去,听说戒烟是很不容易的,他这样做很难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过戒烟总是好事,至少对身体好。洺石反复的跟自己强调这一点已减少内心的不安。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每天虽然说抽不痛快至少还是有点寄托,冷不丁的断了就跟小孩断奶似的,那个难受啊!刘东整天的捧着茶缸子,无抓无挠的骨子里像是由无数小虫子在爬。几次三番的想反悔,但是又觉得丢脸面。男子汉大丈夫话都说出去了还往回收,什么事啊?重要的是洺石这两天温言软语,明丽的微笑也越来越多,还专门的托人买了一大堆的糖果,吃得刘东胃里直返酸。
桌子上摆着一盘象棋,洺石很明显的要输了。愤恨的洺石咬着手里的扇子瞪着棋盘,再输这一局就要被罚装小狗叫,还要为对方扇扇子!可恶!可是下棋是他提出的,棋盘是他要来的,输赢的规则也是他定的。悔不当初答应了他!要不是看他强忍着想戒烟,又实在难受的样子,才不会陪他玩这种东西!
洺石对于象棋的认识,仅限于马走日象飞田。被刘东带了几盘以后竟慢慢的入了门,在刘东答应让出一马一车外加三个卒以后,洺石给刘东拉进了赌局。五局三胜,刘东眼看就要赢了。美的刘东一个劲的唱:“车没啦!你的呀车没啦~~~~”
那破调气的洺石想揍他。
正美着的刘东忽然瞪大了眼,洺石的车一转眼的工夫就藏到老将后面去了。那隔着好几子还带拐弯的他怎么过去的?“嘿嘿,我说您这哪国走法啊?”刘东瞅着棋盘发愣,洺石悠然的自己扇着扇子:“国际象棋。”
“啊?”轮到刘东傻眼了。
洺石不等他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把棋子都摆到了刘东的地盘,把棋盘一推:“我赢了,我们平局!”说完转身就跑。
刘东一伸手没抓着,挑起来追过去:“我叫你玩赖皮!”
从背后拦腰抱住,刘东的两只胳膊紧紧地勒着洺石的身体。洺石叫着笑着使劲的挣脱,回手在刘东的胸口上给几下。刘东顾不得胸口上的疼,一伸手把洺石的手腕抓住反手往怀里带过来。被死死的箍在怀里的洺石不死心,挣扎着想反过手来。刘东的手在他腰上肋下连挠带掐,洺石立刻没了劲儿,大叫着身子在刘东的怀抱里来回扭着想逃开。刘东哪里肯让他摆脱,一使劲把洺石带倒在沙发上,顺势身体压了上去。洺石红着脸大骂着赖皮。
刘东调侃的看着他:“说,谁赖皮?”
洺石被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又嘴硬不想认输,就拼命的翻动身体想把他掀下去,刘东紧紧的压着两只手越抱越死。身体的摩擦生了热,硬邦邦的给衣服勒住,难受得只想干点什么。
洺石给压得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腿中间的地方被什么东西顶着,顶得心慌意乱。猛地一推刘东撑在自己脖子旁边的手臂想挣脱出去,谁知道刘东的胳膊支撑着上半身,被洺石推开之后整个身体就栽了下来。毫无预警的,刘东的嘴唇结结实实的撞在洺石的嘴唇上。
像是电流的瞬间接通,短暂的愣神以后,刘东猛然收紧手臂把洺石死死的箍进怀里。没有什么章法的吻狂热混乱,洺石胸口里的空气像是要给挤压光了,窜入口中的舌尖狂乱的舔吸着勾弄着,把残余的意识统统吸干了。脑子里嗡嗡得响着,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洺石放弃了思维和意识,沉沦下去。
洺石被压得完全陷进了小小的沙发里,拼命的喘息着,承受着脖子上疯狂亲吻的唇和在身体上四处游走得手。胸前的衣领开了,那双滚烫的嘴唇顺着脖子一直滑下去。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警示,不该发生的事就那么乱七八糟的发生了。
刘东喘息着,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洺石,凌乱的衣襟红肿的嘴唇完全迷茫的双眼看着自己。刘东双手捧住了洺石的脸,轻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