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洗漱完毕后,我们便很早的就躺在床上了,因为听文叔说,明天就要起早上山看坟,所以要睡个好觉。
书可是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深山中的黑夜我是见识过的,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文叔好像和我一样也睡不着,这老家伙坐在床边点着了一根烟,黑暗中随着那香烟的燃烧,引出了文叔这老家伙有些发愁的脸,他为啥要发愁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文叔啊,您老有心事儿?到底怎么了?”
文叔听我问他,便没好气儿的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快睡觉得了!”
我见老家伙不敢开口,便也没在问,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哥们儿我日行一善,我才懒得问你呢。
于是我转身盖上了被子,没了言语,文叔抽完了烟,也躺在床上,忽然,他对我说:“小非啊,看来这次旅游是消停不了了。”
这老家伙终于吐口了,我当然知道消停不了,这甄家竟然是种大烟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招来了警察,我们虽然没有关系,但是免不了也要去趟警局吃盒饭。
但是我不能让文叔发现我已经知道了这事情,于是我便装作很好奇的语气说道:“怎么了文叔,您就说吧。”
文叔叹了口气和我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不笨,应该能看出来我还有老X跟这甄家是认识的吧。”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文叔又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老甄家全是好人,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了这么一个逆子,就是他家老三,总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前些日子,遭了报应,挂了,但是死法挺奇怪的,他家认为是祖坟的问题,就把我和老X找来了。”
原来是这回事儿,果然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说了一句:“哦。”
文叔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小非,虽然那老三干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是这次真的会挺危险的,你如果想走的话,明天就回哈尔滨吧。工资照发,而且这个月再给你加五百块钱。”
这话从这老家伙嘴里说出来,还真挺让我吃惊的,要知道上次找我守灵,对着尸体一晚上才给我加了二百五,这次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就加五百,我真怀疑这老神棍是不是冲着什么了,难道是假酒喝多了?怎么都说起了胡话呢?
本来听到老家伙说出这话,我心里应该挺高兴的,去他大爷的,事不关己,在说了,虽然这甄家就那老三种大烟,但是如果文叔唬我呢?这不典型的拉拢青少年下水呢么?我要再在这里呆下去,那不就犯罪的深渊么?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听文叔这么一说,我竟然一点儿想走的意思都没有,文叔说这次会很危险,我怎么能弃他不顾?要知道虽然他是个老蓝道,但是毕竟很照顾我,在我的心中他就跟我的长辈一般。再怎么说我也会点儿什么,而且有老易帮我,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完全可以带着这俩老家伙跑。
于是我跟他讲:“我不走,文叔,我留下来给您打下手,我不怕。”
文叔见我说出这话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对我说:“那就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夜又陷入了平静,窗外便是深山,夜猫子咕咕咕咕的叫声传来,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去看坟地,这俩老家伙虽然会点儿《葬经》但是也不怎么靠谱,看来还得靠老易的分水破煞了。
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天亮,文叔这老家伙竟然早就起来了,正在收拾带来的东西,他从背包之中拿出了罗庚和纸钱,见我醒了便让我快点儿去洗漱,然后七点左右就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洗完脸,我在回房间的路上看见了正在擦眼屎的老易,这老小子看来也是才醒,我跟他说,等会儿去看地,分水破煞的东西都带了吧。
老易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改装表,跟我说:“有它就够了。”
吃过了早饭,在甄家那四个人的带领下,我们便往山上走去,祖坟起在山上并不奇怪,因为我家的祖坟便是在山上的,这一路走的倒是挺费事,不像我和老易昨天走的路那么的平整,而是十分崎岖的山路,有些地方还充满了泥泞。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问身边的甄阿姨还有多久能到,甄阿姨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山头,跟我说:“不远了,过了那个山头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按照葬书上来说,山坟的风水外围的覆盖是三里三,也就是说如果这家的祖坟风水好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应该已经走到了这个局里。
只不过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不到中央的部分老易是没办法看出门道的,所以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就好像是臭豆腐长毛了,或者是咸鸭蛋没有腌好,具体点儿来说,这是烂肉的味道,本来大家都挺累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就传来了这么一股浓重的气味,我们都皱了皱头,而甄阿姨毕竟是女人,她捂着嘴巴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味道是从哪儿来的?好像就是从路边的草丛里,两个老神棍带着我们淌进了草丛,没走多远,我就感觉到脚下一阵柔软,就好像是踩到了稀泥一样,下意识的一低头,顿时吓的我魂飞魄散。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仙人提壶
要说我活这么大,唯一感到恶心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是大学第一天就被杜非玉给来了个一脚扁踹,另一个恐怕就是那天上山的时候行差踏错迈出的那一步吧。
扑哧一声,我只感觉到脚下一软,然后一股温热的感觉传来,低头一看,他大爷的,顿时吓的我叫了出来!
只见我的右脚陷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里,而且这东西,竟然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头已经死掉了的狍子尸体。
这具尸体好像有一段儿时间了,表面已经有些钙化了,黑乎乎的,我的右脚直接踩到了它的肚子里。
去他大二爷的!恶心死我了,我慌忙把脚抽出来,不带这么玩儿的吧,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卷纸和矿泉水,狠命的擦着我那旅游鞋,希望能把这股恶心的味道擦掉。
而这时,旁边又传来了老易的惊叫声,我急忙转身一看,只见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等我走过去一看,顿时我也愣住了。
眼前的草地里竟然有大概好几百只的野鸡尸体,看来这股浓重的恶臭便是这些尸体发出来的了。我想起了昨天那两只老耗子说的话,今日一见果然是太震撼了,这是为什么呢?
两个老家伙的脸十分的难看,却也没多说什么,招呼我俩继续赶路。回到了小道儿上,甄家的人问我们怎么了,文叔说:“没啥事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死了几个小鸡儿。都臭了,继续走吧。”
说着他又往前走去,又走了一段路后,便闻不到那恶心的臭味儿了,我和老易背着背包走在最后,我轻声的问他:“我说老易,你不会那什么分水破煞么,刚才那些野鸡什么的为什么会大片大片的死亡?在风书里这有什么说道没?”
老易想了想后对我说:“不确定,因为此中之道实在是太多了,没看到风水的全貌是无法断定的。”
我点了点头,经过了刚侧的事儿,我心中始终有一股劲儿,老是预感着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一般,要知道我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可是真操蛋,而且比较讽刺的是经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甄阿姨跟我俩说:“到了。”
前面是一个小土坡,看不见对面的景色,众人绕过了土坡,来到了甄家的祖坟前。
《葬经》有云: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经曰土形气行。我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甄家的祖坟也确实十分气派,仿佛恐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真不敢相信,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会有如此气派的墓地。
纯汉白玉雕琢的坟墓看上去就十分的贵气,周围二百米之内的树木都被砍光了,竟然寸草不生,这附近的空气异常的干燥,虽然墓地周围被树木挡着,但是从我们刚才来的那条路能吹进凉风,而且这甄家祖坟天然的地理位置就好像是一个以前蒙古人喝酒用的酒袋子一般。酒袋子的口便是我们刚才来的道路,使那些外面吹进来的风能在着坟墓的周围流动,然后散掉。
我和老易站在众人身后,老易对着自己的改装手表看了看,然后不由得小声的赞叹道:“他大爷的,我死了之后如果能埋到这块儿地里,恐怕我在棺材里都得笑醒。”
我虽然看不出这块儿地到底有什么门道,但是老易小声嘀咕的话我却十分真切的听在了耳朵里,这老小子竟然说出这种羡慕的话,看来这地方还真算的上一块儿宝地,文叔他们好像以前来过,他们没有理我俩,自行的上前去检查坟地了。而我也趁这个机会问老易:“你低估啥呢?这地有啥门道,跟我说说。”
老易点了点头,小声的跟我说出了刚才他用改装表看完这块儿地后得出的结论。
正所谓:‘斗酒藏风伴青山,疑是仙宝落凡间,此处埋骨男儿汉,后人金银载满船。’好一个藏风得水的宝地。所谓藏风得水,便是能藏得住风,而得水的意思是说墓地的附近要有水源,或者是地下水脉的流向很合适,尸骨安葬棺中埋于地下,永世见不得阳光,但是万物皆有气所化成,如地下水脉的流向合适的话,就会有一股水气上升浮上地表,这股气对葬者有益,能使葬者后人富足,但是常言说的好,凡事贪多必为孽,水气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会刑克后代,所以便要有风定时的中和这股气。
风也有说道,风太强了,气就散了,就起不到聚气的作用,而没有风又不行,举个简单点儿的例子,就好比是我大学时候的喝酒方式一般,先喝一杯白酒再和啤酒,就容易醉,但是掺多了喝就十分的容易吐一般,这风便是起到了调节的作用,必须要藏得住风,才是真正的好地。
就比如我们眼前的这块儿地,有个名头,名字叫‘仙人提壶’,整个就是个酒壶的形状,地下水脉形成的地气上升,就好像是酿酒,风从我们来的入口处吹进,在这个天然的‘酒壶’中围绕一周后,又从另外一个缺口散掉,这么一搅和,便把湿气吹散了,而地气却留了下来。但是‘仙人提壶’地,只能葬男性,因为这地的酒性只对男性有用,如果葬在这里,那后代可发达了,三代之内必出非富即贵之辈,而且六代之内不会破财,平平安安。
老易和我一顿穷白话,吐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看他这表情,就好像想把那坟里的尸骨挖出来,然后自己在躺进去一般。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要知道钱这东西,能花出去才叫钱,你生前穷逼嗖嗖的,等死了以后即使你子孙再有钱又能如何?要知道阴间流通的货币都是天地银行印刷的,在凡间五块钱就能买好几亿。
不过记得有一次和九叔聊天的时候,它老人家曾经跟我讲过,由于货币的泛滥,所以导致了银票的贬值,据说民国的时候,一亿阴票能在下面买一套两居室,可是到了现在,一亿阴票却只能买到一碗倒头饭了。一亿银票大概等于咱们这儿的一块钱吧,这么说来上次那老谢勒索我的钱也不算太多。大概能顶上九叔一个月的工钱。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现在下面那些没有投胎而是在里酆都中居住的灵魂们虽然每个都趁个好几千亿或者万亿,但是却还是连基本的房子贷款都还不上。
我记得当时听九叔跟我说起这些时我都惊呆了,这他大爷的也太搞了吧,敢情生前买不起房子,死后依然要贷款买房。他大爷的,够无良的了。
所以说,你的尸体埋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从其量能便宜到子孙而已。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文叔叫我,他对我喊:“小非!发什么楞呢!快过来!”
而林叔也用他那对老桃花眼瞪着老易,听到老神棍叫我,我和老易便不敢怠慢,像他俩走去。
来到了坟边,文叔和林叔从我和老易的背包里同时拿出了一个檀木罗庚,然后文叔对着那罗庚瞅了半天,皱了皱眉头,对着那甄家的兄弟几个说:“我说你们,谁让你们擅自重修祖坟了?”
不知道为什么,甄家的几个兄弟竟然好像挺怕这两个老神棍的,还是甄阿姨出来打圆场,她对着两个老神棍说:“这····这是前年的时候,老三挣了钱,想光宗耀祖,于是就请人重修了一下我们太爷爷的墓,希望能减轻自己的罪孽,由于他和你俩有些过节,所以就没好意思通知你俩,只是找了个本地的先生,和一群工匠,但是他们只是修坟,并没有做别的啊。”
“屁!”文叔好像火了,他没有对着甄阿姨,而是对着那三个人喊道:“坟地是随便修的么?啊?”
甄家那三个中年男人被文书这么骂,竟然都没敢还口,看的我都有点儿心惊肉跳啊,我心想,文叔你可真是我亲爹,这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怕把他们三个惹急了把你捅死以后就地埋了么?要知道在这儿杀个人,恐怕等到骨头的烂没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这几个中年人别看五大三粗的,竟然真的让文叔给熊的给个三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而这时,林叔冷哼了一声,然后插嘴说道:“这还不算,那个败家的老三是不是还克扣那些木匠的工钱了?”
甄阿姨显然不知情,而这时,那甄富脸色变了,对这两个老神棍说道:“这·····当时老三是和一个木匠吵了一架,但是却没有扣他们的工钱啊。”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神棍还真让我和老易刮目相看了,不是因为他俩能未卜先知,而是因为这两根儿老油条的处事经历,确实挺丰富的,要说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随随便便的就能下来一本葬经,各种翻译软件,只要是读懂葬经,便差不多能看出这里的门道了。这点不稀奇,因为文叔在上次让我守灵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会一些东西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不好惹之外,不好惹的恐怕就属木匠了,之前我曾经提到,木匠师傅都是拜鲁班爷的,真正的木匠对阴宅阳宅的破煞结煞了如指掌,想害人就跟玩儿似的,如果照这么说来,这块儿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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