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英笑着对贤嬷嬷说:“嬷嬷,子晗是个不错的姑娘,她招亲的时候,没有缘分,错过了。现在子晗没有恩客,不如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贤嬷嬷一听这话,喜上眉梢,她本来也愁子晗的出路,经过崇宁和赵丹阳这两回波折,不知还有没有人敢包养子晗。晏英这么一说,贤嬷嬷总算松了口气,子晗真是走运,天底下没有再比晏英有钱的人了。而且崇宁给的钱已经花了,子晗没有不答应的借口了。贤嬷嬷赶忙笑着应承下来。
子晗这一次没有办法拒绝,只能认命。
当夜晏英在花满楼大摆延宴,端云在后面给子晗梳洗打扮,给子晗讲晏英的喜好,告诉她该怎么侍候,子晗低头不语。等到收拾完了,端云去了前面应酬。子晗一个人坐在房里等晏英。等到了深夜,宴席散了,晏英微醉蹒跚的到了房间。
子晗过来给她倒了茶,帮她脱了外衫。晏英坐下喝了口茶,瞧了瞧子晗,很是满意,说:“来,坐这儿。”晏英说着拍了拍腿。子晗过去坐到她腿上。晏英搂住她摸了摸,笑着说:“太单薄了,好好养一养。”
子晗点了点头,晏英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你怕什么?来。”说着晏英含住了子晗的樱唇,吮了下。子晗没有动,晏英说:“张开嘴。”
子晗轻启牙关,晏英的舌头直入进来。子晗皱了皱眉,退缩了一下。晏英一只手扶住她的背,搂紧她。另一只手就探到了她胸前。子晗不由自主的又退缩了一下。
晏英松开她说:“去,把衣服脱了吧。”子晗一愣,没有动。晏英又说了一遍,子晗这才起身将衣服脱了,搂在身前,脸上一片绯红。
晏英也宽衣解带,搂着子晗去到床上,说:“把腿打开。”
子晗听话的分开腿,坐到晏英身上,晏英搂住她的腰,上下推挤。很快晏英被撩起了火,紧紧抓住子晗。
等到潮水退去,晏英颇为满意,等子晗收拾妥当后,搂着子晗酣然入睡。
这之后子晗就一直跟着晏英,直到遇到泰罗。晏英对床事并不是太着迷,家中也有妻女,所以在花满楼过夜的次数并不多,留宿在子晗那里更是少。但是晏英非常慷慨,也舍得为女人花钱。子晗的首饰全部给她赎回来了,又送了一盒珠宝,让子晗打喜欢的首饰。银子更是不计其数。
子晗一听首饰赎回来了,赶忙拿回来一通翻找,找到崇宁给的那枚凤凰纹戒指才放心了。晏英给的珠宝,花魁之位,子晗都不感兴趣,最珍贵的只是这枚戒指。
后来,子晗遇到了泰罗,泰罗就那么霸道的直闯进来,子晗当时很害怕,赵丹阳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但是后来看到泰罗嗫喏的样子,子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心稍稍放下了。
除了崇宁,泰罗是唯一一个带子晗去买糖果子的人。
转眼间,泰罗在子晗那里住了月余,泰罗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跟子晗在一起,让她感觉不到时间。
这天一大早泰罗还在睡梦中,门外忽然有人禀报:“郡主,镇南王从南疆遣人来查问郡主。”
泰罗的母亲在南疆驻守,她知道泰罗不争气,所以经常派人回来查问。泰罗一听这个消息,腾的坐起来了,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恩世
子晗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了?”
泰罗没听到子晗的话,她喃喃自语道:“坏了,坏了,坏了。”一边说着,一边急火火的穿衣起身赶回家。
泰罗是跟着祖母住,她母亲镇南王常年驻守南疆,泰罗的姐姐们也随着母亲在南疆领兵。唯有泰罗因为祖母宠爱,才留在京城跟祖母住。祖母对泰罗溺爱有加,什么都惯着她。所以泰罗整日不务正业。
路上泰罗心里咚咚的打鼓,自己花钱花的有点狠了,每一年镇南王只给泰罗三千两银子,虽然不够泰罗花的,但也差不多,少的那部分,祖母会替泰罗还上,泰罗每年最多花一万两银子。
泰罗当初包养湘君事,银子就花的差不多了,后来遇到了子晗,银子更是花的如流水一般。泰罗没有办法,只能去哄祖母,让祖母多给些银子。所幸祖母疼泰罗,每一回都给。
单单是银子这一件事,镇南王如果知道了就得打烂泰罗,更何况泰罗一点没念书,武功也荒废了,简直是穷途末路。
等到了家一进家门,泰罗就看到祖母坐在大厅等她,在祖母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甲胄的人,一个年纪与泰罗相仿,叫恩世,是将校的女儿,泰罗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极要好。后来恩世去南疆从军,多年未见泰罗。
恩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级稍长沈参军。她是母亲的亲信,做事严谨利索,不怒自威。泰罗头一个怕母亲,第二个就怕沈参军了。这回母亲派沈参军回来查问泰罗,泰罗自知作下的业太多了,恐怕要天翻地覆了。
泰罗给祖母请了安,见过沈参军后,垂手站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恩世见着泰罗也是高兴,但是她碍于身份没多表示。沈参军看了看泰罗,笑着说:“小郡主长高了不少,要是你母亲和小娘看到,肯定很高兴。”
泰罗勉强笑笑,仍旧垂首站着。沈参军微微一笑,“镇南王很惦记小郡主,特让我来看看郡主,顺便看看小郡主的功课怎么样了。”
说着,沈参军一声:“得罪了。”话音未落就纵身到了泰罗面前,还没等泰罗反应过来就是一掌,泰罗惊的连忙躲闪,勉强擦着沈参军的手掌躲过了,沈参军又往前一步,用胳膊上前轻轻一推泰罗。泰罗当即一个趔趄要倒,沈参军赶忙一把抓住她,这才没摔在地上。恩世在一旁看着着急,问道:“没事吧?”
泰罗:“没事,没事,脚底滑了一下。”
沈参军没说话,但心里一清二楚,泰罗肯定许久没有练功,而且身形不稳,底气不足,像是沉迷于□所致。沈参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要是跟镇南王说了,以镇南王的脾气搞不好真的会打死泰罗。
泰罗的祖母赶忙帮泰罗说:“泰罗这时刚从她表姐那里回来,连夜赶得路,怕是累了,等她歇歇在跟沈参军过过招,泰罗这孩子平时练得不错。”
沈参军笑笑,没说话。泰罗的祖母连忙招呼下人安排沈参军食宿,说:“沈参军从南疆那么远的地方来肯定很辛苦,先安顿下来休息几天,再慢慢查看泰罗的功课。”
不由沈参军分说,泰罗的祖母就让下人带她和恩世去房间了。等她俩一走,泰罗的祖母赶紧拉过泰罗来说:“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给你的银子这才几天就没有了,还欠了一万五千两的帐。这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了,你还活不活了。等沈参军再把你的功课一说,你死几次都不够啊!”
泰罗赶忙求祖母:“老太太,是我糊涂,快帮帮我吧,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祖母叹了口气说:“帐我帮你还,谁也不会知道。你啊以后少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我看还是赶紧给你娶房媳妇儿吧,有了媳妇儿管你,就不会做这么多荒唐事了。至于你那功课,我最多给你拖延几日,别的没办法。”
泰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也没有别的办法,赶快跑回书房临时抱佛脚,可那么多书看什么的好?武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急的泰罗在屋子里乱转。这时有人在门外敲门,泰罗不耐烦的问道:“谁!?“
“我。”是恩世的声音,泰罗赶忙去开了门,两人多年不见,见面分外的亲,恩世在南疆多年,颇有将帅之风,身形矫健,英姿飒爽。恩世跟泰罗拥抱了一下,有些担心的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泰罗:“别提了,我的学业荒废了很久了,这次我算是完了。”
恩世不可置信的看着泰罗:“那你都干什么了?”
泰罗烦躁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泰罗从小就不安分,经常带着恩世四处闯祸,那时镇南王还在京城,每每抓住泰罗闯祸都会狠狠的教训她,最重的一次打断了三根藤条,打的泰罗皮开肉绽,半个月没下得了床。恩世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两人都怕镇南王怕的要死。恩世心底里也埋怨泰罗不务正业,但还是担心泰罗多一些,于是说:“这次沈参军是回京述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恐怕要耽搁十天半个月的,让老太太去跟她说说,走的时候再考你。”
泰罗:“十天够干什么的,你看这满屋子的书!我一本都没有看过。”泰罗恨不得甩下这一切跑去子晗那里,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在死之前快活一点。
恩世:“看一点算一点,总好过一问三不知。”
泰罗:“那武功呢?那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练出来的。”
恩世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求老太太到时候让咱俩比武,咱俩事先准备好了,到时候也显得好看些。”
泰罗听了这话心底有些活动:“这样……能行吗?”
恩世:“不行也得行!”说着恩世捡了本书塞给泰罗,说:“赶紧开始吧。我陪你。”
就这样泰罗前所未有刻苦用功,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跑步练功,一直到中午,吃过午饭再读书直到深夜。此时读书也不求理解了,先记住再说,实在记不住的至少有个印象。
这样忙碌一整天,泰罗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在入睡前一刻,泰罗想的都是子晗。泰罗已经差人去给子晗说自己有事要忙,要过段时间才能去看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
子晗在泰罗被仆人叫走之后,练了会儿琴,便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发呆,一呆就是一上午。端云来找她,坐到她身边问道:“有空在这里发呆,不如多练练琴去。”
子晗仍旧看着窗外:“泰罗的母亲是镇南王?”
端云摸摸子晗的额头:“你终于开窍了?居然也关心起恩客的家世来了。”
子晗继续问:“镇南王在南疆?”
端云点了点头:“她是南疆的藩王,当然在南疆。”
子晗坐起来,回过头认真的问:“南疆都归她管吗?发配去南疆的人也归她管吗?”
端云这才明白,子晗根本不是对泰罗感兴趣,而是还惦记着那个人。端云像对小孩子一样摸摸子晗的头:“应该是吧。”
子晗说:“我好想去问问她们……她还好吗。”
端云赶忙捂住她的嘴:“小祖宗,你怎么还敢提这事。沾上就是杀头的罪过。”
子晗:“我知道……可是闷在心里好难受,我也只能给你说了。我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南疆。”
端云说:“又说傻话,南疆那么远,到处都是毒虫,又连年战乱,那可是有命去没命回。”
子晗靠在端云怀里,说:“可惜她有妻子,就算一起赴死也轮不到我,不然,我一定跟她去。”
端云:“傻孩子,晏英大人不也待你很好?帮过你多少回?而且从来没有难为过你。”
子晗:“嗯,她人很好。”
端云:“不要老答应却不进脑子,千万别再提那人的事,这是大忌讳。你的恩客是晏英大人,晏英大人要你陪荣郡主,你就好好的侍候,晏英大人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犯倔,千万别出幺蛾子听到了吗?”
子晗点了点头,忽然又说:“泰罗她待我也很好。”
端云就怕子晗说这个,赶忙说:“只不过是欢场上的游戏而已,她只是找乐子,追逐美色而已,她当初跟湘君如胶似漆的,不照样二话不说就甩了么。”
“哦。”子晗点了点头。
端云:“听姐姐的话,好好跟着晏英大人。”端云太清楚,羽翼未丰的泰罗根本不是晏英的对手。
泰罗接连几日都在家中刻苦用功,沈参军特意给她留了情面,直到十二天后临走那天才来找泰罗。泰罗经过这些天刻苦用功,心里还是没底,恭恭敬敬站在沈参军跟前,紧张的要死。沈参军问了几篇时事的文章,恰巧泰罗这几天看过,虽然草草的看了一遍,也算是有印象,找着自己理解的意思一一答了。沈参军点了点头,泰罗说得有些不靠谱,但她毕竟年轻,没经验,能有些自己的看法也算难得了。就这样文试算过了。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高兴,泰罗也松了一大口气。还剩下武功,老太太按商量好的要恩世跟泰罗过招。沈参军答应了,泰罗和恩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表演了一番拳脚,外行看着很是不错,但沈参军身经百战,哪里骗得过她的眼睛?沈参军笑着看完了,说:“小郡主长进真是不小,来,我跟郡主过两招。”
泰罗一听这话顿时沁出了汗,求助似的望望恩世,又望望老太太。老太太赶忙说:“沈参军,泰罗肯定不是您的对手,拳脚无眼的伤到了也不好跟她母亲交代。”
沈参军说:“不要紧,在下手里有分寸,老太太放心,要真有个什么,我提头去见镇南王。”
☆、呛火
沈参军一席话说得祖母也没话说,泰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沈参军还是上次那一招,先是一掌,再一推。泰罗早防备着了,脚下一换步子稳稳的站住了。沈参军略微一矮身一腿扫过去,泰罗赶紧跃开,可她哪里有沈参军快?沈参军一勾她脚,泰罗眼看就要摔个马趴。恩世在一旁心想要坏,可泰罗反应极快,以手撑地,一个前滚翻站起来了。不过泰罗武功还是荒废太久,站起来有点找不着平衡,眼看又要倒,沈参军过去扶住她,说:“小郡主的身手不错。刚才那一下,就算是在战场上历练了多年的恩世也未必能行。”
泰罗一听,有点不敢相信,问道:“真的吗?”
沈参军点点头:“我会回去向镇南王禀报的,小郡主尽管放心。”
这话一说,泰罗还有祖母,恩世都松了一大口气,喜上眉梢。沈参军又说:“不过,小郡主天资过人,还望能刻苦一些,不要浪费了才华,辜负了镇南王的期望。酒色都是消磨人意志的东西,不可沉迷其中。”
泰罗脸涨得通红,赶忙点头答应着。沈参军又对恩世说:“你这次回来不必急着走,多住些日子陪陪郡主吧。”
恩世领了命,祖母盛宴款待了沈参军,等沈参军一走。泰罗没了约束,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把书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