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前不是这样。”嘉拉沉吟着道,“虽然对我不是很亲热,但见面总是会和和气气的打招呼的,就是上周,突然一起把我堵在盥洗室,说要清理泥——麻瓜种的垃圾。”
阿不思和盖勒特迅速的对视一眼。
“我感觉这不对劲。”盖勒特说道,“我记得这三个女生里的玛格丽特布朗的双亲都是麻瓜如果她要攻击麻瓜种,显然要先给自己施几个恶咒,她没有理由攻击嘉拉。”
“她们当时看起来情绪激动。”嘉拉说道,“简直跟平时的她们变了一个人似的。”
阿不思和盖勒特同时说道:“复方汤剂。”
“复汤方——什么?”
“一种魔药,可以把自己变成其他人的样子,然后怎么做坏事都没问题了。”基利恩说,“不过这种药非常难熬,需要两个月才能做好——并且药方记载在禁书区的一本书上,需要六年级才可以看到。”
“或者拿到教授的签名。”阿不思说道,“我不认为一个能够进入禁书区的六七年级学生会拿嘉拉没办法。”
随着嘉拉小声不满的“嘿!”,阿不思继续道,“我认为是三个一年级学生。”
“好吧,好吧。”嘉拉耸了耸肩,“的确,她们只发射了几个门牙赛大棒,火烤热辣辣之类的给我,我还以为是在跟我闹着玩儿呢,直到后来茱莉亚告诉我什么是泥巴种,我才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你们没跟教授讲?”基利恩说道,“你们应该说的。”
“然后给格兰芬多扣上一百分。”茱莉亚说,“我倒是宁可跟她们私底下搞明白,事实上这几天我也试图跟她们说起这件事,但无论我怎么暗示,她们都像听不懂一样——好吧,现在我明白了,我似乎应该去找那三个喝了复汤方剂的人。”
“是复方汤剂。”阿不思小声说,“而且我怀疑你找不到她们。”
“难道就让那些人冒充我的同学做坏事?”茱莉亚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让很多人转过头来看她。
“茱莉亚!”嘉拉拽了拽她,她才喘着气坐好了。
“我一定会查出来——这几个卑鄙小人,倒是有胆子欺负嘉拉,反而没胆子用真面目见人。”
“好啦我可爱的的朱莉。”基利恩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总之,嘉拉和丹尼尔最近要注意一点,记得别落单——你们这一群里另外的那个小男生呢?就是头发像蒲公英似的,叫埃菲亚斯那个?”
“他在医疗翼,这是最后一次换药了。”阿不思说,“他身上的疮疤已经淡的看不见了。”
“龙痘疮这东西,得的年纪越小越安全。”基利恩说,“而且不容易留疤。至于复方汤剂是哪儿来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他冲茱莉亚挤了挤眼睛,离开了。
茱莉亚沉郁的看了看另外一边的三个女生,“这几天我和嘉拉对她们的态度可不好——我得说,她们袭击嘉拉的确失败了,但挑拨我们的关系可真是大获成功。”
“大家知道你不是想这么做。”阿不思温和的说,“你没有错,如果你不想,我去跟她们说……”
“不。”茱莉亚说,“女孩子的事情女孩子解决,你还是跟你的盖尔好好念书吧,格兰芬多就你和盖勒特能在每节课上拿到分数了——斯图亚特教授上次给我的魔药作业打了40分,他真的是最公正的教授吗?”
丹尼尔目送嘉拉和茱莉亚向那三个女孩大步走了过去,小声说道:“我想那是因为茱莉亚写的长度不够的原因。”
然后三个男生敬畏的看到女生们先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然后玛格丽特开始颤抖,茱莉亚把她搂在怀里拍了拍背——接着女生们就又变成了和平的好朋友。
“女生。”盖勒特叹息着,“真是感性大于理性的生物。”
“别这么说。”丹尼尔笑着道,“以后你就该学着理解她们了——你这辈子总得娶一个妻子的。”
“我不用妻子。”盖勒特说道,“我有阿不思就够了。”
“得了吧盖尔。”阿不思顺手把《高级变形术》砸到盖勒特脑袋上,“你是看书看糊涂了吗?”
“我为你痴迷。”盖勒特做出一副迷恋的样子看向阿不思,阿不思只得把脸埋在摊开的大书里。
“我保证你在毕业之前就得戴眼镜。”盖勒特拽着阿不思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上提,“注意视力阿尔,我可不想跟一个带着酒瓶底一样眼镜的人过一辈子。”
“够了盖尔。”阿不思几乎有点愤怒的挥了挥魔杖,他身边所有的书(至少二十本硬皮大书)纷纷飞起来砸到盖勒特脑袋上,成功的把他埋在里面。
“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好吗?”他对埋在书堆地下的盖勒特说道,“我记得你可不是九月份过生日,到了十二岁这种可以谈恋爱的年龄!”
阿不思站起来,大步走回寝室。
晚上,丹尼尔,多吉和盖勒特回到寝室的时候阿不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躺在床上不理他们。
熄灯之后,阿不思感到有人蹭上他的床,他知道那是谁,但仍然没有开口。
盖勒特搂住阿不思的肩膀,悄声说道:“但我记得你的生日——十月份,对不对?已经十二岁可以谈恋爱的小道德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丹尼尔和多吉在第二天发现阿不思和盖勒特又恢复了形影不离的样子,而且盖勒特也老实了不少,不会再搂着阿不思说什么“过一辈子”之类的话了。
不过在他们没发现的角落,每次盖勒特和阿不思的目光对视的时候,盖勒特总是意味深长的笑一笑。
“盖勒特。”阿不思在草药课上对盖勒特小声说道,“再对我露出那种笑容——我就把整棵魔鬼草塞到你的喉咙里。”
“你不能阻止我笑,阿不思,我记得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
“前提是你没有露出那种傻笑。”阿不思冷酷的说,“你说的那些傻话,我告诉你爸爸怎么样?”
“我不确定他会轻易饶过我。”盖勒特耸了耸肩,魔杖上冒出了一点小火光,让探出一点头的格林莫含羞草赶紧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次的草药课是给格林莫含羞草换盆,但这种含羞草实在太娇嫩,火光如果太大很容易死让它们精神崩溃,所以只能用最小的火光。
“太脆弱了。”盖勒特不小心让火光大了点,被他拿在手里的含羞草就尖叫起来,阿不思赶紧挥了挥魔杖,变出一段悠扬的音乐安抚含羞草的情绪。
“认真点,盖勒特。”阿不思小声说道。
“这么一点小火,连张纸都点不着。”盖勒特把重新恢复平静的含羞草扔到新盆去,无聊的说,“你真适合哄孩子。”
阿不思沉默片刻,盖勒特碰了碰他的肩膀。
“阿尔?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弟弟妹妹——”
“没什么。”阿不思说,“早上阿不福思给我写了一封信,安娜又……妈妈好像伤的不轻。”
“也许我毕业后应该去圣芒戈做治疗师进修。”阿不思小声说,“这样我就能在家里照顾安娜了。”
“别傻了阿不思!”盖勒特一把将一个刚缩成一团的含羞草扔到盆里,“毕业之后我们去旅行,说好了的——”他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阿不思,“阿尔,听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么跟你开玩笑,不过那里面有一些——我想跟你一起,永远,这是真的,当然我不该说什么谈恋爱宝贝儿这类的傻话,但你也不该离开我!如果你不放心你妹妹,那么我们带她一起走!我们会照顾她,你知道我的意思?”
阿不思面无表情的盯着盖勒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应该感谢我布置了隔音咒。”他轻轻挥动魔杖,解除了隔音咒语,顿时其他学生手里的含羞草哭声和惨叫声一起传来,盖勒特盯着阿不思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处理剩下的含羞草。
“不愿意给我承诺,阿尔?”盖勒特轻声说,“所以你要离开吗?跟我在霍格沃茨上七年蠢透了的学,然后毕业就分道扬镳?”
“不。”阿不思说,“我比你更希望自己可以和你一起旅行,但我不能忘记身上的责任。盖尔,圣诞节我会回家去看看妈妈的病。”
“我回德国。”盖勒特说道,“两个星期,这大概是我和你第一次分离这么久。”
“别这么说,我等了十年才跟你相识。”阿不思笑着看了看盖勒特,“别为我刚才的话生气,我只是希望在毕业后要离开妈妈和妹妹开始旅行前,能尽可能的为她们多做一些——还有阿不福思。”
圣诞节很快在一个月后跟着一场飘洒的白雪来临了,阿不思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同学们共同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姑婆会来接我,然后用门钥匙回德国,你可以跟她一起回戈德里克山谷。”盖勒特在火车上对阿不思说。
“真是麻烦巴希达了。”阿不思说道。
“不,她喜欢你就像喜欢我——也许更多一点,你总比我听话。”盖勒特说,“等圣诞节会来,我给你带些德国的糖果,跟英国那些可不一样。”
“糟糕。”阿不思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在火车站,两个少年互相拥抱着告别,盖勒特接过巴希达递给他的门钥匙,很快消失了。
“巴希达,我妈妈怎么样?阿不福思在信里什么都没有写——我猜是妈妈不许他跟我说,但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在巴希达领着阿不思走向伦敦地铁站的时候,阿不思有些不安的问道。
“坎德拉病得有点重,可却仍然不肯去圣芒戈——她坚持要在家里看护可怜的小安娜。”巴希达叹了口气,“我本来想要去照顾照顾她和安娜,但她却坚持不让我去,阿尔,你要好好照顾坎德拉,她一个人带你们三个,还要照顾安娜可真不容易。”
阿不思点点头。
“好啦,咱们回家吧——我那个侄孙没给你添麻烦吧?盖勒特就是太活泼,不过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安静了许多。”
“盖勒特帮了我很多忙。”阿不思说,“我们天天一起学习,还参加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训练。”
巴希达笑眯眯的,“我可不会为了这个惊讶,盖勒特飞的很不错,他继承了他爸爸和妈妈的优点,总是神采飞扬的,这种运动最拿手。”
阿不思跟着巴希达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他回到了家,阿不福思迎接了他。
“回来了,优等生?”阿不福思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长了至少两英寸,看起来更像阿不思了,但皮肤要黑一点,表情则显得不那么沉静文雅。
“阿不福思。”阿不思跟弟弟拥抱了一下,“妈妈和安娜呢?”
“妈妈和安娜在休息。”阿不福思沉闷的说,“这两天已经好很多了,上个月几乎都是我在做家务——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就赶快去下厨做饭。”
阿不思赶到楼上,轻轻的亲吻了妈妈和妹妹的脸颊,这才跑回厨房开火。
“阿不福思,你想吃什么?”他将火打着,一边热锅一边问阿不福思。
“啊,一切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妈妈现在不能出门买菜,家里也不能离了人,于是只剩下番茄,土豆和一些鸡肉,如果你不回来,那么妈妈准备拿这些过圣诞节——当然,现在你要是饿了我倒是不介意你吃掉。”
“我猜你没发现家里还有一些鸡蛋。”阿不思从灶台下面掏出两颗鸡蛋,“看着吧阿不福思,我在霍格沃茨学到的可不仅仅是怎么用魔杖。”
阿不思用面粉和鸡蛋做了一些小饼,又炖了番茄鸡蛋汤,做了简单的一餐。
“今天晚上先吃这些,我明天去买菜。”阿不思说,“你在家里照顾妈妈和安娜。”
阿不福思没精打采的把自己那份很快吃掉,“我去给妈妈和安娜送吃的,你可以先洗个澡放松一下,明天还得准备圣诞树哪。”
晚上阿不思总算见到了醒着的坎德拉,这个严肃的女巫躺在病床上仍然把头发挽成髻,她问了问阿不思在学校的学习情况,然后就打发儿子去休息了。
“阿不思。”在阿不思正要离开房门的时候,阿不思听到安娜的叫声。
阿不思回过头,露出温和的微笑蹲在刚刚睡醒的妹妹身边。
“什么事,安娜?”
小女孩冲着阿不思露出明亮的笑容,她的眼睛像是被露水洗过的天空,没有一丝阴霾。当阿不思看到妹妹凝视着自己微笑的时候,他感到心中有一处什么东西融化了。
“安娜。”他柔声说道,“有没有想我?我在学校每天都想你。安娜想吃点什么?哥哥明天去买,一定要让我的安娜过一个最高兴的圣诞节。”
安娜看着阿不思发出咯咯的轻笑,似乎很怀念这个离开了好几个月的兄长。
“阿不思。”她轻声说着,将小小的身躯埋在阿不思的怀抱里。
阿不思静静拥抱着妹妹,把脸埋在安娜柔软的金发中。
接着,他感到了母亲的拥抱。
阿不思在次日上午进行了圣诞大采购——虽然十二岁的孩子做这个有点早,但总比八岁的弟弟或者仍然重伤的妈妈来强。
他买了大量的肉,蛋,水果蔬菜和一只烤鸭,并且决定就用家门口刚刚长出来的那颗四英尺高的小树做圣诞树——不需要再买了。
“我更喜欢水果馅饼。”阿不福思在照顾好妈妈和妹妹后经常跑到厨房来,也许是厨房里总比其他地方暖和,或者是阿不思在做饭的时候喜欢加入大量糖浆,于是厨房里经常弥漫着温暖的甜香味。然而阿不福思却并不十分热衷于糖浆馅饼,兄弟俩为菜色的争论也许多过出生以来的总和。
“我认为糖浆馅饼很好吃。”阿不思说,“妈妈和安娜都喜欢。”
“得了吧,妈妈是不忍心打击你。”阿不福思将面板前的阿不思挤到一边,“安娜也更喜欢水果,她喜欢芒果和葡萄——你这甜腻腻的东西还是少做几个只给自己吃吧。”
阿不思耸耸肩,让阿不福思自己忙自己的。
“我好像听到了猫头鹰的声音。”
“别开玩笑了,那只是风吹动窗户而已。”
“阿不福思,不要什么事情都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