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同前来的教众见此也纷纷上马。
啊喂!教主,公子,乃们敢不敢不走得那么爽快?
看着人都要离开了,杨莲亭傻眼了。
“听说你小子也是神教的人,居然连马都不会骑?快上来,别浪费时间。”看着还愣在那里的人,张涛不耐烦的道。
是曾经是日月神教的人好不好?而且,难道日月神教有规定一定要会骑马么?你个无语的人。
看着那一脸鄙夷的人,杨莲亭在心里骂了一句后,还是泪目的上了他的马。
那方二人武功尽皆不弱,虽是共乘一骑,但也几乎是互不相碰。
“赛华佗是如何与我教中的教众在一起的?”行了一段路,东方不败将马速稍微放慢,随口问道。
看着两旁的风景,欧阳明日道:“不过是陌路相逢。”
“陌路相逢竟然会出手相救?赛华佗的规矩呢?而且,还来管本座要人?”轻笑一声,东方不败眸里却没有笑意。
“只要赛华佗看顺眼了,又有何是不可为?”说完,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冷艳绝美,傲气凛人的女子,赛华佗那所谓的“三不救”在她身上又几时有用过?缠绕金线的动作不由用了些力,将那白皙的手掌上勒出了一道痕迹,欧阳明日却恍若未觉。
“好一个看得顺眼!”低喃一句,东方不败分明不信,却也不再多言。
骑着马行了半日,在晚霞满天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黑木崖下。
在张涛的带领下,东方不败等人直接入了朱雀堂堂主在崖下的院子。
“堂主从前日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过。”引着三人到了房间,张涛推开门后道。
瞟了一眼那闭目躺在床上的中年人,见没人注意他,杨莲亭便自己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既然答应了要救人,欧阳明日也不含糊,左手轻抬,将天机线射出。
待金线缠到了床上人的腕上,欧阳明日微一凝神,右手两指搭在线上,开始悬线诊脉。
“中毒了。”片刻之后,欧阳明日一抖手收回金线淡淡的道。
“可能解?”忆着他之前的话,东方不败玩味道。目光落到他修长匀称却又白皙无瑕的手上,心道一个男人的手怎的比女子的还美,但思及他精致的容貌,便也淡然了。
欧阳明日颔首,吩咐道:“将他的上衣褪下,盘腿坐在床上。”
张涛听言,看了眼东方不败,见他微点了下头,不敢耽搁,迅速上前依言而做。
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欧阳明日右手在袖中一卷,几枚金针已捏在手中。他眸色一厉,几乎不见犹豫,便已经将金针甩了出去,刺在了王堂主胸前的九处穴位上,然后运气余天机线上移动着那些金针。
看着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东方不败眸光微闪,倒是没见过有人解个毒也能做的如此赏心悦目。
而一旁的杨莲亭早就看呆了。
天机金线和公子的气场太搭了有木有!
连着将几道内力从天机线传到金针之上,欧阳明日飞快的移动金针,使其在胸腹前的穴道上变换位置。
半个时辰后,一掌拍到王堂主的左肩,使其吐出一口黑血,欧阳明日左手轻扬,无形的内劲将其身上的金针尽数收回。
见公子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杨莲亭立马屁颠屁颠的递了帕子上去关心,“公子,你没事吧?”
摆摆手,欧阳明日并未去接,收好金针后,便一圈一圈的将金线往掌上缠绕。
扫了眼床上呼吸不似刚才那般微弱的人,东方不败便又看向坐在床前径自缠着金线的人。见他本就白的面色更是浅了两分,东方不败心知其可能是不久才受了重伤,只怕是还未痊愈,“敢问赛华佗,他中的是何毒?”
“无毒之毒。他应该是被一种喜居在潮湿丛林里的冥虫咬了,回来后又饮了酒才会如此。虫、酒本无毒,相合人即倒,七日不解,终身不醒。”说到医术,欧阳明日眸里带了一抹光华。
听言,东方不败道:“天色已晚,既然毒已解了,赛华佗便先去休息吧!”说着,扫了眼张涛。
“神医这边请!”张涛赶紧过去引路。
“彻查赛华佗此人。顺便去打探一下王堂主前日去了何处。”
等到欧阳明日和杨莲亭跟随张涛出去,东方不败凝神看向床上的人,眸里滑过一抹冷唳后吩咐道。
“是!”暗处一人应了,随即飞身遁走。
***
是夜,月明星稀,四下里寂静无声。
欧阳明日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独酌,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愈发衬得他如尘世谪仙一般,纤尘不染。
明月依旧,可故人又何在?
仰望着空中的弯月,欧阳明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初入四方城时满心隐隐的期待;初见上官燕时颇为猛浪的要求;观天峡决战时的刀剑有情人无情;弄月公子送来珍珑棋局的挑战……及到最后……
往日的一幕幕从脑海里滑过,欧阳明日唇角轻勾,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
他通晓星象,自然知道自己和上官燕的本命星将尽,将耗费一生所制的金丹交与她,他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曾练了那颗丹药。
他知道,那般美好的女子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与司马长风共结连理,远离江湖。所以,哪怕遗憾,他也要促成他们的婚事,只因,他欧阳明日立过誓,不论天崩地裂,物换星移,有朝一日,他一定让她拥有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幸福!
他一直以为,只要真心真意,终能化解那历经两代人的仇恨。可是,他错了,那费劲心思得来的短暂温情不过是假象,经不起时间的打磨。
父亲的执迷不悟,终将他所期待的父慈子孝的泡影打散。
最后,那城楼的一战仍是不可避免。
一方是他的父亲,一方是他的朋友,可到了此时却是谁也不愿住手。
挡下那狠烈的招式,他只好以命尽了一直坚持的孝道,保了全了有所亏欠的朋友。
跌下城楼,他不悔,可如今,这又算甚么呢?
他曾言:弄月公子,红尘之中若没有了你,明日多寂寥。
可如今,这似是而非的红尘之中,只有他欧阳明日一人,那又当如何呢?
抬手饮尽一杯酒,欧阳明日取了竹箫开始吹奏。
咦!是公子在吹箫吗?
躺在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杨莲亭听到箫声坐了起来,想了想却没有出去。
听着那伤感的箫声,抱着膝盖坐在了床上。
虽然见到公子、教主很美好,但是她还是好想回去啊!她又没有做甚么,不就是通宵看了一晚公子的同人文,怎么醒来就到了笑傲。
是的!笑傲,见到教主,到了黑木崖底下再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那她就真是一个大傻x了。
不过,看这样子,公子好像也是穿来的吧?
向窗外看了一眼,杨莲亭叹了口气。
幽咽惆怅的箫声在院子里响起,一如吹箫人此时的心情。
一身红衣的人立在回廊的柱子后,看着那一身寂寥独坐院中的人,听着他的箫声,眸光一暗。脚抬到半空,却又突然退了回去,看着那人陷入了回忆。
正文 第5章
十四年前,平定州以北的一处小村子。
村子的条件看起来也就一般,住在里面的人大都是以种地或砍柴为生,日子不算富裕,但也能保证一家温饱。
白天村里女人便在家里超持家务,男人都在田地里干活。而孩子们也都会去帮帮忙,然后乘着休息的时候在田埂上追逐笑闹一番。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让村里的男女老幼们生活得都很愉快,似乎就这么过完一生也就满足了。
可世间之事却总是不如人意,如噩梦般的灾难因为一家人的善念降临到了这个村子。
那夜里,乌云遮蔽了明月,狂风吹得房屋旁的树木飒飒作响。
而村里的人早早便上了床,闭着眼睛陷入了梦乡。
一群人就在这时悄悄的进了村,四处搜寻。
趴在屋檐下的一只黄狗突然吠了起来,不知是哪家还未断奶的婴孩也开始跟着啼哭。
然后,便有人发现了那帮外来的人。而那一群自称是除魔卫道的正派人士见被发现,于是干脆直接闯进了各家各户,叫嚷着让那些淳朴的村民交出魔教的人。
寻到了几个时辰,最后的结果却是整个村子都陷入了火海。
“小兄弟,快跟我走!”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紧紧的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的少年往林子里退。
少年咬牙死死的盯着那火光冲天的村庄,明亮的眸里笼上一层雾气,隐隐透出一丝恨意,挣扎着要往回冲。
“火太大了,你现在回去也没用,走吧!”大汉在他耳边低吼,眼睛也满是怒意。
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自称甚么名门正派,做起事来却比他们“魔教”还要狠辣。本以为他跑了出来那些人找不到便也就算了,谁知他们竟然迁怒到那些无辜的村民身上了。
想到这一村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遭此一难,大汉拉着少年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道,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看起来好不骇人。
而那少年眼里却只有那沐浴在火光中的屋舍,想着还在里面的爹娘,红着眼眶死命的挣扎着想要跑回去。
“来不及了!”大汉再次在他耳边吼着。
“轰隆――”
火光猛的往天上一冲,一阵倒塌声在少年耳旁回响,久久不绝。
没有了,没有爹,没有娘,连家也没有了……
那房子塌下的瞬间,少年像是被压垮一般,跌坐在了地上,那漂亮的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没有了,他甚么都没有了……
昨日爹爹教他习字,娘亲给他试新衣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想,少年的眸子开始泛起红光。
是那些人,那些人毁了他的家,烧死了他的父母。
少年突然爬了起来,这一次大汉没拦他,想到少年的父亲救了自己,心里觉得要拉他一把,于是板着脸道:“你如今回去也于事无补。若想要报仇,那便跟我走。”
听到他的话,少年脚步一顿,看着前方手慢慢的握成了拳,片刻后,他转过了身子,“我跟你走!”
那晚后,大汉带着少年几乎是日夜不休的赶路,终于在第三天到了一座崖下――那座崖名为黑木。
大汉姓童名百熊,乃是日月神教风雷堂的堂主,而他带回来的那个名为东方柏的少年则被他提拔成了风雷堂下的一个副香主。
回到了神教,童百熊也不和他多说甚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带他去休息了。
堂主亲自带回来又立刻提成副香主的人风雷堂管事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带着他去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那院子虽然偏僻了些,而且也不算大,但环境却是很清幽,平常的一个没立过功的副香主却是没那么容易得到这样的院子的。
将人带到,见那容貌俊秀的少年冷着张脸不搭理人,那管事的也不多言,告诉他等会让人送饭来后便离开了。
洗净身上的风尘又随意的用了两口饭后,东方柏躺到了床上。
明明还是六月的天气,躺在床上的少年却觉得冷,很冷很冷。他面对着墙蜷缩起来,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肩,却还是觉得一股股冷意从心口往外冒。
他瞠大了双目定定的盯着墙壁,面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不知在想甚么。
转眼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少年依旧睁着眼,保持着环抱自己的姿势。
突然,一阵悠扬空灵的箫声响起,先还有些断音,随即却越来越流畅,然后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曲子。
少年依旧没有动作,眼睑却开始一点一点的下垂。
等到天刚刚亮时,箫声嘎然而止,床上的少年已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少年便一边和童百熊习武,一边完成着堂里分配下来的任务。
少年刚刚经历巨变,性子显得有些阴沉,因此平日里除了练武和做事,也不怎么搭理人。
但他这样子便给人一种高傲、冷漠的假象,不少嫉妒他一来便有如此好待遇的人便不时去下些绊子对付他。
童百熊虽有心教导少年,但他身为一堂之主,也只有空每日教少年练练武,又因着他粗放的性子,其他却也不太顾及得上。
这日里,因着有不长眼的正派人士在黑木崖附近,日月神教的产业下闹事,东方柏和风雷堂的另两位香主收到命令带人去崖下帮忙。
那两个香主早就看这才来神教几个月却深得堂主喜爱的少年不满了,于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张香主道:“等我们这么一群人慢悠悠的赶到,崖下那些无胆的正派鼠辈怕是早就跑了。”
“正是,这样我们不如分出一人带着一部分人先赶过去!”李香主赞同,然后看向东方柏,“东方副香主是少年人,脚程也比我二人这把老骨头快,不如你就先带人去吧!”
“是――”
张香主正准备再挤兑他两句,激他答应,谁料东方柏不等他说完便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带着十来个人先走了。
“呸!甚么玩意,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这么狂。”见人走了,张香主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带着些阴狠的与身旁人道:“他小子不是傲吗?我们且在这里等一会,让他被那正派的人好好的收拾收拾。”
“这……不太好吧!”虽然不喜那少年,但李香主却还记得他是堂主亲自带回来的,听说每日还指导他练功。
“有甚么不好的。”张香主撇着唇道:“少年人急躁贪功,才下崖就急匆匆的自己带人先跑了,我们两个劝不住只得加快速度跟上去,结果……”说到后面,嘿嘿的冷笑两声,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眼珠子一转,李香主便知道他是甚么意思了,心里一盘算,觉得此计可行,于是点头答应,可看向他的眼神却多了一抹提防。
于是,警告了一番身后跟着的手下,二人朝慢慢悠悠的朝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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