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六百万打点各路神仙,个人实得五千多万,成为西门浪入驻航洲之后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让他感激涕零。后者更不用提了,在和硕的时候就没少收西门浪的钞票,即便他能高升为副厅长,也是对方给他提供巨款给上面打点明白的接过。
二人都不糊涂,心里清楚,西门浪之所以心甘情愿的送来大把的钞票,就是看中他们手中的权利,为己所用,这就是所谓的权钱交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西门浪成为阶下囚,他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出动要帮助财神爷化解这场危机。
最先抵达公安厅的是袁成汉,他脚步匆匆的来到三楼厅长办公室,砰砰的敲门,由于心情急躁,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令敲门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办公室内传来江司瀚的声音,“进来。”
袁成汉推门走进去,一眼看到了办公桌后面的江司瀚,忙说:“江厅长,您还没睡呢?”
江司瀚点头:“嗯,是你呀,这么晚了过来厅里有事吗?”
袁成汉马上想起了心里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江厅长,是这样的,我听说您在今晚上抓捕了一个人,所以过来打听一下。”
如今西门浪已经绳之于法,关于抓捕他的事也用不着再有所隐瞒,况且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早晚得泄露出去。
江司瀚说道:“没错,是抓捕了一个人,而且他是哲将省黑|道之王,只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怕他这辈子就毁了。到时候,巨浪帮没了灵魂人物,自然不堪一击,咱么集中警力予以消灭,也算是为国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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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汉心中暗骂,草,狗屁好事,如果真那样的话,我的财路就彻底被你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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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袁成汉如今是副厅长,职务只比江司瀚略低而已,但是,无论威望还是业务能力,以及影响面,两个人所相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因此,袁成汉心里还是有些惧怕对方的。但是,西门浪的事他又不能不办,相比之下,他更惧怕那个十七岁魔鬼少年。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去运作。
袁成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江厅长,我就是为了西门浪的事过来找你的,实不相瞒,他是我的外甥,您看……您能不能把他给放了?”
江司瀚皱眉,沉声说道:“什么,你外甥,真的假的?”
袁成汉慌忙说道:“是真的,所以还请江厅长您网开一面放过他。当然,也不能让你白辛苦,我会让他拿出一大笔钱送给您……”
他的话还未说完,江司瀚已经勃然大怒,用手一拍桌子,发出蓬的声响,怒道:“混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亏你还是副厅长,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西门浪是你的外甥,我看他是你爷爷还差不多,你肯定收了他的好处,所以才会如此卖命的替他运作。袁成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肯定死路一条……”
义正言辞的一顿教训,让袁成汉脸上渗出冷汗,惊慌失措的说道:“江厅长,您别发火,我知道……是我错了……”
这时候,走廊里穿来急促的脚步声,到了办公室门口停下,门被推开,另一位副厅长徐邵峰走进来,看到袁成汉在这里,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老袁你也在这里呢?”
袁成汉回答道:“哦,我找江厅长商量点事情。老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徐邵峰心里憋着一股暗火,因为公安厅今晚有特别行动抓捕了西门浪,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他这个副厅长,让他毫不知情,无法给西门浪通风报信。这问题很严重,分明就是对他不信任,怎不让他大动肝火。更让徐邵峰气愤的是,当初他收取西门浪的一亿RMB之后,曾经明确表态,在航洲的地界绝对不会有白道的人找他麻烦,这才过去几天啊,江司瀚就采取特别行动把西门浪给抓起来了,让他面子往哪搁,还有,更加可怕的是,巨浪帮有两万成员,如果老大被抓不能老出去的话,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若是发狂把帐算在他身上,只怕他会死的很难看,甚至家人也难逃厄运。因此,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我是跟江厅长商量一件事。”
江司瀚最反感的就是徐邵峰这家伙,知道他与黑|道分子相互勾结,心里跟明镜似的说道:“你也是奔着西门浪来的吧?”
徐邵峰一阵心惊,暗自骂道:这老家伙真是了不得,居然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怪不得人都说姜是老的辣。
与袁成汉不一样,因为徐邵峰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所以,对江司瀚并不惧怕,既然对方把话挑明了,他便顺着话茬说下去。“那个……江厅长,您抓捕的西门浪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子,您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司瀚冷哼一声,说道:“西门浪的亲戚还真多,他既是袁副厅长的外甥,如今又变成了你老婆的娘家侄子,还真是够奇怪的。”
徐邵峰被他带有讥讽意味的话语弄得满面通红,底气不足的说道:“江厅长,我说的都是实话,西门浪真是我老婆的侄子,您就网开一面犯过他吧?”
江司瀚沉声说道:“看来你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想捞人就明说,何必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徐邵峰被他训斥的那张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仿佛川剧变脸一样,只好无奈的说:这个……我是怕您不答应放人,因此才这么说的。江厅长,您看……能不能把西门浪给放了,至于您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我会让他照办的。”
江司瀚冷冷的说道:“放不了。这次我把他抓住,就没想把他放出来,奉劝你们一句,少玩那些引火自焚的事,好自为之吧。”
不多时,徐邵峰和袁成汉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经过刚才的事,他们都互相有所了解,知道彼此有着共同的朋友,那就是西门浪。
两个人朝楼梯口走去,徐邵峰说道:“原来你也是西门浪的好哥们,我也是,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将他捞出来?”
袁成汉叹气说:“难啊,有江老头在,咱们说话都不好使。看的出来,他要下狠药不遗余力的打击省内黑|社会,那么,作为黑社会霸主地位的西门浪肯定会成为最先斩杀的对象。”
“眼下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嗯,看形势吧……”
眼下,省公安厅办公大楼里的一层四个审讯室是人满为患,众多狂云卫士分批接受审讯,一帮警察紧张有序的忙碌着。
最西面的审讯室里面西门浪正在接受几个警官的审讯,他一脸的浑不在意,对于面前警官的提问索性来个闭目沉思,默然不语。有什么可回答的,如果真的深究的话,以西门浪所犯下的滔天大错,只怕枪毙他十次都不过分。
审讯桌后面的五个警察气恼万分,其中一个体格很壮的警察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道:“犯罪嫌疑人,你给我听好了,赶紧积极配合审问,不然的话,没你好果子吃。快点说,你叫什么名字?”
西门浪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你那不是屁话吗,把我名字都喊出来了,还问我叫什么,纯粹脑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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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察气得满脸通红,仿佛猪肝颜色,怒道:“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干了十多年的警察,见过的刺头混混多了,哪一个刚进来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昂的,有个屁用,老子给他一顿收拾之后,哪个不是乖乖的听话,不敢再放肆,你也一样,免得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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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胖警察气恼无比大放厥词咆哮宛如惊雷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公安厅的两位副厅长徐邵峰和袁成汉一前一后走进来。无一例外地,两位领导都是面色阴沉,好像谁把他们亲爹同时害死了似的,由此可见,他们的心情极度恶劣。
眼见领导忽然走进来,胖警察急忙停止吼叫,跟另外几位警官一样站起来,争先恐后的打招呼。
“徐副厅长,袁副厅长……”
当领导的,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身上自由一股尊严,让属下心生恐惧。此时,二人凌厉的目光停留在因为极度气愤脸色依旧通红的胖警察身上,徐邵峰率先发难,厉声呵斥道:“王二虎,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对待犯罪嫌疑人?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以为自己身上穿着这身警服就觉得高人一等,不把犯罪嫌疑人当人看,一定要实行人性化审讯。”
王二虎被训得满头雾水,刚想分辨说:“我……”
旁边的袁成汉接着训斥道:“我什么我,赶紧闭嘴。王二虎,你这是什么素质,把领导的指示当做耳旁风,触犯自律条例,这个问题是严重的。”
一下子,事态开始升级,为了实行杀鸡给猴看的策略,免得再有人对西门浪不利,袁成汉拿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胖警察开刀了,直接给他脑袋上扣了一顶大帽子。
西门浪看着公安厅的两位领导一唱一和集体指责那个胖子,脸上露出微笑,心中暗赞,表现不错,配合的天衣无缝,收拾了这小子,看还有谁敢跟本少爷过不去!
其余干警看到两位副厅长同时责问王二虎,刚开始都有些不解,在他们看来,二虎刚才的态度没什么大不了的,审讯犯人向来是这样的,别说吼两声了,就是骂他八辈祖宗又如何,老实说,不对他进行体罚就算轻的。
乃至后来,这些人看到犯罪嫌疑人脸上的笑容,以及两位厅长不时的将关切的目光看在嫌疑人脸上,他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西门浪那小子腰杆直的很,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是因为有这两位做靠山啊!
王二虎脸上冒出冷汗,慌忙解释说:“徐副厅,袁副厅,我也没把犯罪嫌疑人怎么样……”
徐邵峰怒道:“你还想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里都听到你的大吼大叫,现在还不承认错误,还要抵赖。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准备接受处分。”
“啊……我……”王二虎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不过对犯人嚷嚷两句,没想到竟然被停职,还要接受处分,气得他浑身颤抖。
旁边的同事心中暗叹,你就自认倒霉吧,谁让那个西门浪神通广大,跟两位副厅长还有勾结呢!几个人上前低声劝慰王二虎离开,他气呼呼的推门走出去。
徐邵峰讨好似的目光看向西门浪,有点邀功的意思,眼神中有着潜台词,“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不错吧?”
西门浪微笑着赞许的点头,目光中也是颇有寒意,干的不错,再接再砺。
徐邵峰眼见得到对方的欣赏,心中得意,回头吩咐其他干警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要确保每一位公民的权利,绝不能将犯罪嫌疑人不当人,对其辱骂,殴打,如果哪个干警胆敢违背这一条,我绝不姑息,非得严加惩治不可。”
袁成汉也说道:“希望大伙引以为戒,不要犯这个错误。”然后扭头说:“老徐,我看咱们先出去,让他们继续吧。”
徐邵峰点头,又冲西门浪说:“如果哪个干警对你进行刑讯逼供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投诉。”
西门浪笑着说:“我知道了。”心中不禁感慨,看来钱真的不白花,有事的时候确实有个照应。
两位领导传达了某种信息之后离开审讯室,剩下那几名干警面面相觑,想想王二虎的下场,他们一阵灰心,连对犯人大嚷大叫都不行,那还审个屁啊!
随后,其中有个干警将三个同事叫出审讯室,问:“现在怎么办,那小子有徐副厅长和袁副厅长罩着,眼下也没法子再审了。可是,如果审讯结束的时候什么结果都没有的话,江厅长又会怪我们不中用。”
左边的瘦子警察骂道:“真他|妈|的够呛,那两个领导这么做,不是让我们左右为难吗。”
右边那个小眼睛警察寻思了一下,说道:“俗话说,宁可冒犯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冒犯君子的话,也许君子不会跟你斤斤计较,但是,如果得罪了小人,后果将不堪设想。三位领导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你们都比我清楚,现在就涉及一样,那小子咱们千万不能得罪了,免得惹祸。不如这样,咱们尽量对他态度好点,随便套出一些话记录下来交差得了。”
另外三个警察都点头表示赞同,“还是你小子聪明,这招不错!”
“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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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四个警察回来,态度当时有所改变,一个个满脸堆笑的走过去,小眼睛警察掏出一盒云烟,弹出一支递过去,讨好似的说道:“西门老大,您抽烟……”
西门浪毫不客气的用手指夹住,双手凑到嘴边,把烟叼在嘴上,目光斜睨着面前的四个人。
另一个警察把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探过来,帮他把香烟点燃,侍候的极为周到。眼下,这些警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执法者,宛如古代陪在纨绔少爷身边的小厮一样。
西门浪重重吸了一口香烟,两道青色烟雾从他鼻孔里钻出来,仿佛小蛇似的。即便戴着手铐,也不妨碍他惬意的吞云吐雾,当烟卷离开他嘴唇的时候,他说了句,“这烟还凑合,不呛人。”
小眼睛警察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西门老大,您看弟兄们混得也不容易,两位厅长交代了不能刑讯逼供,我们根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您是不是把你所做的坏事说出来一些,让我们对上面有所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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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这个国度里还有警察哀求犯罪嫌疑人交代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