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停留在我的指尖,然后把我拉得更近:“你是一个迷,柳葶。”他的声音很小“有时那么单纯,有时又那么复杂,有时坚定的让人想把你揉碎,有时又是那么的脆弱。”我的皮肤如火撩,我退开,“总裁!”
他把双手插入裤兜,他浮起一个近乎无赖的笑,“叫我如风,然后亲我一下,我就教你如何处理这份合同。”
我的惊讶,使我显得愚蠢。“不愿意?好!”他轻松的转身,“那就让大家以为我散尽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也不失为一个美名。”我遍体生寒,我不敢想象这样以后,那些以为我对费如风很重要的人,他们将会怎样对付我,步步算计,利用我;费尽心机铲除我!
“如……”只有在有要求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你这倔强的女人!”魔魅的话回旋于耳底,我的脸,轰,绯红!费如风踱回我的身边,唇边的笑痕更深了“或许我可以让你赊帐,而且不收利息。”他大度的说。费如风的情绪象风,恶魔或风度翩翩的情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而这二者我都不要!
“宁重舫打算用这块地来抬高价格?还是有其他企图?”我就事论事,“合作,他以为可以利用这块地来要挟我与之合作,从而让宁氏起死回生!”铃……费如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看,“好戏要开始了。”他揶揄的说。
“宁老,您好,哪里,哪里,您老相邀,我是一定会到的。”他收线“高尔夫球场,老狐狸要看我们的后续反应了。”
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翠色的一片一望无际,满眼都给人以活泼、舒畅的感觉,费如风和宁重舫的气氛也其乐溶溶,大家都在游戏规则里玩这场游戏。
费如风环绕着我,“这样慢慢扬起,一杆打出去。”他握住我的手利落的挥杆! 亲昵得让人侧目,宁重舫眯起眼睛微笑,“贤侄啊,我开始还对柳小姐有点小误会,其实处下来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宁老,您可冤枉我了,她的脾气是被我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三天两头就跟我闹,刚才来的时候还为和你签的那份合约跟我生气呢!”
“哦?”宁重舫故作惊讶“那都是我的错,我也是想留下点东西来纪念我夫人。”
还在做戏。
费如风挥挥手,“我当然理解宁老的心情,不过我原先本想把松乐集团的那块地皮一并买下来开发的……”宁重舫一怔,他没想到费如风这么快把底牌亮出来了“贤侄你怎么不早说,这样说来岂不是我影响了你的大事?”
“看”费如风轻点我额头,“人家宁老都会为我着想,你呢,张口就说我是什么冷血动物。”费如风是演戏的天才,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就是冷血动物!”我配合的做戏,“难道人家连3500万的主都不能做了,你一点都不重视我!”我娇嗔,只差没跺脚了,我低着头扭他的衣袖,“人家宁老对夫人一往情深,为了夫人连卖价都降低了好多,你就不能放弃这个计划吗,就算是为了我,都不行吗?”我仰起头,眼睛里流露出怯生生的恳求,费如风的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只要你这样看着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的,我的天使。”他沙哑的说,他俯下身,唇拂过我抖颤的睫毛,他低头注视着我,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光芒。
咳咳,宁重舫的咳嗽声打断了这场肉麻的戏,费如风抬起头,揽我入怀,笑得无奈“宁老,你看到了,我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罢了,反正计划也还没有开始启动,就此搁了吧。”他说的好轻松,这番话果然有效,宁重舫微微迟疑了下,试探道:“那松乐集团那边?”
“还在意向中,而且这项计划市政府也想插手,本来就很麻烦,这样也好,宁老的那块地用来做娱乐事业,也是大有可为的。”
“娱乐?” 宁重舫有点呆楞了
“是呀,现在的人,三更穷,二更富,大风大浪的经历,让人更加沉迷于今朝有酒今朝醉,娱乐行业大有可为!”
“贤侄说笑了,商住楼的利润比娱乐行业大多了,而且回收也快。” 宁重舫已经按捺不住了。
“利润大风险也大,现在的市道也不是很景气,先做点风险小的吧!”
高手过招,端看谁能唬倒谁。
“贤侄,如果是因为我手中的这块地让你为难了,我可以把他卖回给你,你开个价好了!” 宁重舫的语气已经软了,他自知合作无望,退一步至少卖个好价钱。“宁老说哪里话,那是您留下来纪念夫人的,我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好了,公司还有事,我们先走一步。”他面带笑容,语气轻松和缓,骨子里却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揽着我离开。
坐上车,我轻吁一口气,“为什么不顺势把地买回来?”我疑惑不解。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这盘棋局,要看谁的定力够,何况比我更着急的人多的是。”
费如风噙起一丝淡笑,“真正要威慑宁重舫的,还在外围。”
我有些模糊的明白,商界非善堂,在这里的的人都是狠心绝命,自私自利的,费如风的这个开发计划只怕是利益牵涉面甚广,纵然他想放手,旁人也是不会让他放的,这就是所谓的骑虎难下!
宁重舫这次肯定会摔得很惨,“你是要他无条件的拱手让出。”
“宁老即将移居加拿大,这次的开发计划对促进宣城的繁荣有莫大的好处,也算是他回馈宣城,临行前为家乡做出的一点贡献!”话骨里是藏不住的冷酷。
“3000万,比原定的3500万还要低廉,而且宁重舫恐怕是真的要移居加拿大了,宁氏将不会再有翻身之日”!这个男人,我心寒,“算计过我的人,我从未给过他们第二次机会。”费如风的目光莫测高深,“柳葶,你是唯一的例外。”
我们的目光交缠:“我这个例外可以有多少次呢?”
“你想要多少次呢?”费如风握住我的手,低沉性感的嗓音让人沉醉。
“这个棋局也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看谁的定力够吗?”我平静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费如风的黑眸里闪现愕然,他用手按住额头,闷不住的笑声传来,“柳葶啊,柳葶,你让我怎么可能对你放手!”
战争风起云涌的拉开,第二天一大早,费如风就召开高层会议。办公室里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起, “你好,对不起,费总现在不能接听电话,他正在开财务预算会议,请您晚点打来!”业内人士都知道财务预算会议最为冗长且最不容人打扰。“你好……”“你好……”
我拿着一大叠的报纸,媒体的威力果然是无穷的,费如风稍微放出一点风声,各大报刊,电视就开始如火如荼的炒作了, “经济日报”大篇幅的写了一篇名为《娱乐业在未来的发展趋势》,详细分析了娱乐行业的可为性;“市场新闻综合报”…《娱乐业近十年的走势》,以显著的篇幅收集了大量的娱乐咨讯;信息时代“《费氏的多元化…即将进军娱乐业的航空母舰》”,可以想象这些报道对于那些利益牵扯面,渴望在此开发计划中分一杯羹的人士来说,影响打击有多大,光是一个早上就有20几通电话,我拿着一大沓的电话留言走进总裁室,“总裁,经贸局的刘秘书来过电话,希望你能给他回电;建筑开发处的处长;建筑第四工程局……规划局的……”
费如风头都没抬,“知道了。”他按下内线电话“通知开发部的甄刚到我办公室来。”
安碧皱着眉头来到我的位置上“怎么象台风过境一样,之前没有一点要进军娱乐行业的风声啊,高层的保密工作做得是越来越严实了!”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是开发娱乐行业的计划,还有评估报告,你拿去给开发部,还有通知设计部在明天内把平面图做好。”
“女人不可以太操心,否则会老得很快的。”安碧调皮的对我皱鼻子
“知道了,还不快去。”
“柳特助,一楼的工作人员说宁总在下面要求见费总裁,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但是费总今天的行程表里没有安排要见他……”接待处的小葛来报告,“告诉他费总没有时间,请他改日再来,另外,宁总再来的话不必上报了。”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明白了,还有温先生也找了您很多次,他说,请您回来后致电给他。”
我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如果温先生再来电话,你转告他,说我最近都比较忙。”
我把文件打理好,已经是3点了。我敲开总裁室的门,他开了一天的会,已经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
“总裁,您的午饭时间到了。”费如风看看我强硬的眼神,一抹微笑漾开,他对大家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吃过午饭以后再继续吧。”
一会之后高层们陆续走出,我端着外卖走进他的办公室,“你陪我一起吃。”他泰然自若的说。每一个人都要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老祖宗说的真是至理名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我不吃肥肉,”他把肉拈开,扔进我碗里。
“你不吃的你扔垃圾桶好了!”
“浪费不是中国人的美德,而且我给了你肉,你该给我香菇,这就叫遵循世界贸易的公平交易法则。”
“你这叫强买强卖!”我坚定的捂住自己的碗。他把筷子一丢开,大刺刺的说:“我不吃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整一个未成年小孩,我小心翼翼的问他“费先生,你今年几岁了,麻烦你先看看自己的身份证再回答我?”
他一笑,态度坚决,“给我香菇。”决不妥协的独生子女类,我咬牙,把香菇丢进他碗里,“下次你休想我再和你一起吃饭。”
“那我下次给你香菇好了,懊恼的小特助”他得意的给我一个迷人的微笑,笑容令他的魅力更为惊人!
这个男人具有高度的危险性,即使他轻松的和你相处,你也无法忽略他的掠夺性,他是一只豹,从容,笃定,他对守侯猎物有着充分的耐心。
内线电话响起;“总裁,证券公司的卓先生打电话来……
“告诉他今晚7点我会和他见面,地点不变。”
一连几天下来外界象飓风一样的围绕费氏,新闻媒体更是渴望得到费氏的独家新闻采访,然而费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费氏展现出进军娱乐界的动作却无任何言论发表,一切都在是与不是,否与不否中胶结,引得各界人士翘首关注,我一直有留意报纸,因为几日下来报纸陆续有几则平常人不会出关注的报道:宁氏即将完工的中龙园工程,近来竟然招不到工人开工;,宁氏住宅楼电梯安装不合标准,防火设施不齐全;宁氏的股票降低了百分之30,娱乐版出现大篇幅的某富家女的私生活揭迷;句句影射宁柔;不堪入眼;我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按部就班的收拢,越来越紧!
“总裁这几日有回香宅吗?”安碧眨眨眼睛,捉狭的问。
“没有”我满足她的好奇,我的确是几日没见费如风了,他是在运筹帷幄?还是在哪家香闺流连,不得而知道。
“骗人,以我们总裁对你的痴迷程度,你会没见到他?小骗子。”
我不知从何时起,令安碧有了费如风对我痴迷,一往情深的错觉,她不知道她所认为的玫瑰色梦其实现实版本是多么的残酷!
“我告诉你一件可以证明你在总裁心里到底有多重的绝密消息。”
“安碧,我看你是什么消息都能杜撰,都快媲美新闻杂志了”我眉都没动一下。“我亲耳听到的,”她看我没有丝毫热情,“你和宋怀庆去签合约的那日,我送文件给总裁,正听到他在通电话。”我扬眉!
“怎么样华润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听说那里是帝王般的享受,可是却不是有钱就能订到的,只有身份地位都显贵的人才能入住,你让我去见识下怎么样?”安碧眉飞色舞的要求,“勒索成性了你,”我忍不住笑“好,” 这不见得是多难的事,在费如风的金字招牌下,柳葶这个名字也有几两重,可笑的多米诺骨效应。
我听见总裁说:“此事交予柳小姐负责,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勿须来问我。”从我进费氏这么久,从未听过总裁给人这么大的权限,他不是迷上你是什么!
那天签约前宋律师还是打电话给费如风了,原来他早就知情,当然,理所当然,有什么事情能脱离出费如风的掌控!
“后来呢,他还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恩,没什么特别的,按惯例召开了高层会议,对了,后来他吩咐我安排他和市政处的魏秘书见面。”
一切早在我把合约拿来之前就已铺下了天罗地网!我对安碧暧昧的一笑:“一个人去住不是太浪费了吗,设计室的周信你不考虑邀请一下。”
“你这死丫头!”安碧捶我一拳,忙不迭的走了,讲到感情有几个人放得开的。
我慢慢坐下,原来知道自己被赋予的权利不过是帮助别人获取更大利益的铺垫,原来知道自己的懊恼不过是别人谋算中的一步棋,这种感觉真真比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要受伤羞辱! 我的胸口一阵绞紧,紧得我无法呼吸。当我在处理完相关事务离开升华大厦之时,已经是晚上7点,深秋的风吹得人有点发寒,华灯初上,宣城的街景着实的亮丽!
“柳小姐,柳小姐”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宁重舫,才几日不见他头上已有隐约的白发在闪。“我从早上等到现在,柳小姐可否听我讲几句话。”
“宁总,你要讲的即使我听了也无济于事,你想做的也只有费先生在才能做主。”
“柳小姐,”宁重舫一副无所依归的衰落景象,“你没有试过被银行逼仓的狼狈,你也没有尝过求助无门的滋味,我承认我是自作自受,但即使是战败国也要给一个举白旗的机会,难道真的要生生的把人逼迫至死?”
英雄末路,不是不令人动容的!
我随他走进咖啡屋。“柳小姐,”宁重舫没有半点含糊,“我愿将地皮拱手让出,请费总裁收手。”
从我开始的局自然从我手上了,这也算是费如风给我的颜面。否则相信费如风如果不想让他见到我,就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