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并做一步往楼上跑,匆匆冲好澡便跑下楼,今天的运动量太大了,我现在肚子正咕咕叫着。
“我不明白你怎么想?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留在我们家。”下楼时发现蓝虞跟壬站在大厅靠窗的一角。
脚一缩,我往回拐上台阶。没有回房间,我选择了坐在台阶上听下面的话。我倒要听听蓝虞又使什么招出来。
“他是泉的人。”这是壬的回答。
“我们是什么出身,他是什么出身,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人留在这里只会败事。”
“你又想闹什么?”壬声音一冷。
“我闹,你还真当我是疯子啊,就算我是疯子我也好了。”蓝虞话的内容虽冲,口气倒是不冲,倒有以前的冷淡风范。
“之前我跟扇云组合作,还想过刺杀你,这事你知道吧。”蓝虞忽然话题一转,竟转到这事上,这事也是当时壬与他闹僵的导火线,他现在提起是为什么?
“你想跟我吵架吗?”壬的声音大起来了。
“没,我只想告诉你伶这个人不可靠。上次不只我跟扇云组合作,他也有。扇云组让他刺杀二哥,他也答应了,只是到后来不知怎么没下手。但他当日想过杀二哥,难保日后不会这样想。”
“你不用说了,你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又想挑拨他们是吗?蓝虞,我可以求你给我安分点吗?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别让我厌了你!”这话说完,便听到壬离开的脚步声。
“挑拨他们,大哥你在开玩笑吧,他们两个还用得着我挑拨。什么感情基础都没有,忽然就喜欢上了,你以为他们能在一起多久。别到时他们分开,你还得想着怎么处掉他。”蓝虞在后喊着。
我在想我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吧,还能吓吓蓝虞,但我没有,等蓝虞完全走开后,我才下楼。
晚上我抱着泉又啃又咬,在他身上弄出一块块红印。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我在泉进去梳洗时,跑到隔壁房间梳洗。回来时泉已收拾好,正准备出去。
“泉,我有事告诉你。”我走到他身边。
“你昨晚就怪怪的。”泉边说还伸手探探我的额头,他今天心情不错。
“你还记得之前被蓝虞刺伤的事吗?”没错,我要把那件事告诉他,与其让他从蓝虞嘴里知道,不如由我先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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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把放在我额头的手收回去。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被谁伤过。
“其实!……”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大得吓人,我连忙噤声,喉头蠕动了好一会才重新张嘴,可声音依旧大得惊人,但这会我没有停下,而是一气呵成说完,“我那时也有跟扇云组合作,他们要我杀你,我答应了!”说完,我就直直地看着泉,不说话但也不退缩,但泉知道我很紧张,因为我们靠得那么近,我快于平常的心跳他早已感受到。
泉张臂把我拥入怀中,“但你不是没杀我吗?”
“嗯。我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我把自己都缩进泉的怀里。这件事一直被我遗忘,但现在被蓝虞提起,就无法再用之前的态度去对待了。
在我告诉泉这事不久一天,我果然听见蓝虞对泉说这事了,就在我的面前。
“二哥,之前伶要杀你,你知道吗?”蓝虞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一双眼睛似闭非闭。
“知道了。”泉没有转向蓝虞,而是玩着我的手指。
“是伶说的吧。是怕二哥从我嘴里知道后怀疑你,所以先下手了。”蓝虞狡诈地看我一眼又转开了。
那天他是故意的!
事情是他先说出来,所以接下来无论是我主动跟泉讲还是由蓝虞提出,错的都是我,我跟泉提是心虚,我不跟泉提也是心虚。我知道,蓝虞就在打这个主意。
现在蓝虞把局铺开了,而我该怎么收局。
“泉。”我看着泉。
“别东想西想的。”泉摸摸我,转向蓝虞,“你今天不是说要跟壬去主屋吗?还不快去。”
“嗯。”蓝虞淡淡一笑站起来。
蓝虞现在跟着壬学怎么当三少爷,他要进入青昊组,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再糟糕不过了。蓝虞若能拦到权,将来我的立足之地就更少了。没错,现在看来蓝虞的确占下风,连壬都站在我这边,但谁能保证壬哪天不会站到蓝虞那边,毕竟他对蓝虞的感情可不止亲情,而这对双胞胎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很重视血缘,很宝贝他们唯一的弟弟,蓝虞。
如果三兄弟里有两个人讨厌我,我的日子不会好过,而那时泉会不会也讨厌我呢?
“想什么?”嘴巴被打开,舌头被泉吸走,“这么专心。”
无法回答他,这件事根本不是跟泉心灵交流下就能解决。这是我跟蓝虞的结,若不靠我自己的力量解开,我永远都得活在蓝虞的阴影下。而目前的情况我该如何对付蓝虞,让蓝虞消失是不可能,最好的方法便是让蓝虞对我改观,但这有可能吗?蓝虞是多么恨我。
“想今晚怎么……”我调笑着故意不话说完,舌头却是反勾住泉的舌头。
又要跟蓝虞斗了,而我很清楚这一回是生死之斗,失败了,我很可能会死,但蓝虞若失败绝对不会死。筹码完全不一样,但我不会认为这是不公平的战斗。
在我以为蓝虞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时,蓝虞却安静下来,似乎他什么都没做了,而泉更是一次都没提我要刺杀他的事。一切都脱离我的掌控,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还击。
这时的我真的很笨,我竟拿蓝虞发疯时的态度对蓝虞,却忘了蓝虞已经好了。这样的我怎么斗得过蓝虞?
(1。4)
5月时天转暖了,也在这个时节,我的世界再次变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不停地防备蓝虞。
“蓝虞少爷以前病了不懂事,现在他好了,伶少爷就原谅蓝虞少爷吧。”说这话的是富枝阿姨,她从来没叫过我伶少爷的。富枝阿姨竟然觉得我得理不饶人,那其他人呢,难怪我总觉得最近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只是不相信蓝虞,我在自保啊,为什么会被人认为是我得理不饶人呢。是因为蓝虞吧,因为我摸不透蓝虞的心思,都两个月了,他还是如最初的冷静,不见丝毫失控,只是在我见到他跟泉或壬谈话时,他马上停下来,这时我若上前,他肯定会瞥我一眼离开,若我离开,他就会继续讲下去。他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相信我。一如他跟壬说的,我是个外人,我不值得他们信任。
他这样对我,我又怎么能对他好得起来,我当然要不停地防备他。我从不主动跟蓝虞交谈,跟以前一样,也拒绝谈蓝虞的任何话题,这也跟以前一样,可以前蓝虞疯了,所以这样没错,现在蓝虞好了,再这样就是我小气,我得理不饶人,我不豪爽,我没有黑道人的大度。
这个时候,更大的压力已经不是蓝虞了,而是其他人怎么看待我。他们也会觉得我是外人吧,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他们对我的防备眼神。
两个月的时间,61天变得那么长。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这个问题泉已经问过好几次了,他的语气也从最初的温柔到现在的严厉。可我却不知怎么说得出口,我在等泉说开,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怎么想。
泉的确把话说开了,“伶,你别受蓝虞影响了。”
“可大家都受他影响了啊!”我朝泉喊道,就算我不受蓝虞影响,但不代表别人不会。现在那么多人戒备我怀疑我,这样的生活我怎么过得下去呢。
“我这次要去北海道,你跟我一起去吧,散散心。”
在5月的中旬,泉带我去了北海道,但他带我一起去的理由是,伶少爷也该学学怎么管理组里的事了。泉的话让下人们怀疑的眼神一下化开。
北海道之旅从开头到结束都很愉快。
但从北海道回来后,下人们看我的眼神,青昊组一些组员看我的眼神比离开时更挑剔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蓝虞又做了什么!
“壬。”泉走到壬旁边,“你看不好蓝虞吗?”
“泉。”壬只给了泉一个歉意的眼神。
“你看不好,那我来看,我不希望伶再受到蓝虞的任何伤害。”
“再亲也亲不过枕边人。”这时从外头进来的蓝虞走过来。
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对我更戒备了,他们认为我勾引泉,我是祸害。
“闭嘴!”泉转头抓住蓝虞的手,“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还是还在发疯。”
“疼。”蓝虞痛呼一声却不求饶,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泉。
泉瞪了蓝虞一眼,甩开蓝虞的手,转向壬,“壬,我以为你该懂我的。蓝虞是你的宝贝,伶难道不是我的宝贝吗?”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如此坦白对我的感情。
“泉,我很抱歉。人总有私心,而我们家的人是最护短了。我认为伶足够坚强,所以才放任蓝虞。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壬走上前抱住泉。
泉用脸颊摩挲了下壬的脸颊,“这不能成为理由。”我坚强不意味着我可以任意糟蹋,泉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人总会变的,就算以前感情再好。二哥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能缠着你的只有你的宝贝。”蓝虞站起来,他不是上楼而是往门外走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明明愤怒的一幕为什么一下转成悲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是我。我看着周围的下人、组员,大家避开了我的眼睛。
壬拍拍泉的肩膀,跟在蓝虞身后离去了。两个月的时间里够发生很多事了,壬即使偶尔还会骂蓝虞,但谁都看得出他们的感情转好了,而在我跟泉去北海道的时间里,他们的感情似乎又上升了,都说亲兄弟没有隔夜仇,果然如此。
“伶,我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给我时间,这事一天两天不能解决。”
“我听你的。”我笑着,我知道泉已经很温柔了,因为我的失落悲哀患得患失,他把骄傲收起,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他希望我不要钻进牛角尖。
泉的温柔我知道,壬的私心我也知道,蓝虞的计谋我更知道,但这些也不能阻止下人手下的鄙夷神色。我的世界不是只有泉一个,我根本无法漠视别人对我的鄙夷,甚至这里面还有富枝阿姨,那个温柔的妇人。
“我们都需要时间。”我又开口,是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只能忍,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忍耐,忍耐,我咬了咬下唇,真的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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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准备忍耐时才发现忍耐是那样困难,现在谁也不会鄙夷地看着我,因为泉下了命令,但表面的恭敬更让人难以难受,他们良好的修养成了对我的最大讽刺。
蓝虞赢了,他现在只用等着我退出,但我岂会那么简单退出。
“伶,你还有没有想过回中国啊。”一天东堂赤也跑过来问我。
“你问这干什么?”是不是蓝虞对他说什么了,我戒备地看着他。
“我是看你最近愁眉苦脸才问的,我没别的意思。”东堂赤也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我想他更想做的是拜托了的动作吧。
“哦。”我硬挤出笑容。
“伶,你是不是被那个泉当家欺负了。其实你要是回中国的话,中国那么大,他的势力又不在中国,想找你根本不会简单,也许找个一两年就放弃了。”
“你在鼓励我回国吗?是蓝虞叫你这样说的吧。”我的眼神一下凶起来,刚刚我还觉得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
“伶,蓝虞只是说青昊组的人不喜欢你,其他什么都没说了,真的。”东堂赤也急急辩道。
“那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依旧凶狠地盯着他。
“因为……”东堂赤也脸一下红了,因为了老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快说!”我就差没上前揪住他脖子了。
“你别那么凶啊,我说还不成,你等下笑我时小声点啊。”
“你想磨几到什么时候,不想说,以后也不用跟我说话,咱们这朋友也不用做了,错了,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这段时间我的脾气变得相当暴躁,当下转身就要离去。
“我说,我马上说。”东堂赤也抓住我,“现在你跟泉当家好,蓝虞跟壬当家好,很完美。可要是你走了,蓝虞就得在两个哥哥之间选择。这样肯定很难选择,说不定他就会选择我了。”
这什么破理由!我双眼一瞪,“你神经啊。他有两个人选择,还会选择你啊。”
“我不说了,两个人很难选择,所以可能就会选择我了。”
“神经!”我又骂一句,“我以为你不准备追他了。”开学后都没见东堂赤也缠蓝虞了,这回怎么又来事了。
“我想最后试一次,若失败以后再也不会奢想。这世上总会有一样东西不可能属于你,我不是不懂这道理,就是还想试一次。”
“混的就是混的,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没,伶我都跟你坦白了,肯定不会这样做了,再说我也只是提提,又没逼你,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
“怎么,你还想逼我啊!”这话一出叫我怎么不怒,当下比刚才更凶地盯着东堂赤也,嘴巴更是闭得紧紧的。
“伶你这样真好看。”东堂赤也忽然呵呵一笑,“这么凶的表情一点都不吓人,真是好看,跟之前跳高时一样。”
这东堂赤也不是找抽吗?我正要发火,东堂赤也已经话不停地继续说着了,“我当时要是喜欢上你该多好。”
“那你可以死了!”这回我很快地断掉他的话,不仅如此,我还伸腿狠狠踢他一脚,当我是软柿子啊,谁都可以欺负啊。
“伶,我只是开玩笑啊。我们现在是朋友,我不会喜欢朋友的,你放心。”
“滚!”我现在手上要有东西,绝对往他身上砸。
“伶,你别生气,我只是逗你。”忽然东堂赤也从后面上来抱住我,“现在跟你讲话都要把话讲白,不然你绝对会想歪。”
我还待发火,他已经松开了,“有事